陈嫽的身影与推开门的她、哼着歌走进季商序的她、挡在陈时礼面前的她、从七歪八扭冒烟的车里下来的她，无数个陈嫽的身影不断重叠交错。

最终成了一段陌生的黑影，虚幻的绝望的……

“假的。”季商序轻声告诫自己。

季商序深吸一口气，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嫽，歪了一下头，摁下了手掌心的遥控按钮。

忽然——

舞台灯光大亮，四周座位的灯层层上递，一个紧追着一个亮了起来。

陈嫽睁大了双眼。

一模一样！

陈嫽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距离台阶一步之遥，即使再迟钝再想自欺欺人，眼下也明白了不对劲。

她错愕地扭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座位，目光四移，最终定格在了桌子上的小剧场。

这里，和这个小剧场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剧场，长得与季商序一模一样的玩偶。

不……不太对劲。

陈嫽转过头，有些迟疑的踏上了第一阶台阶，呼吸一滞，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记忆里的时光一寸寸后退，季商序的喜怒嗔痴却如此分明。

她踏上了第二阶台阶，许多回忆如同舞台剧走马观花，言语悄然充斥耳边。陈嫽仰视着季商序冷漠的神情。

——你用我的吧。

季商序的话语出现在耳畔，她接过了季商序的手机。

她站在最后一层台阶下，眼前人影幢幢，天旋地转，恍惚间看到有个人翻开了书，书中的人站了起来，无数故事就此展开。

陈时礼、裴遥清……季商序。

仿佛重回最初，陈嫽居高临下，俯视着季商序。

轰——

巨大的轰鸣声顷刻淹没了陈嫽，她在震耳欲聋的震动中一点点抬起头，又看向了季商序。

“戏剧临近尾声，只缺一个辉煌落幕。”季商序轻笑出声，她始终没有看向陈嫽，目光尖锐的落在前方，“台上台下、台前幕后的人，怎么能轻易说不呢？”

陈嫽神情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