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堂

繁体版 简体版
君子堂 > 青雪 >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来访者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来访者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像是联想起过去一些细节,“可是所有人都可以使用吗?”

“如果苏老板说可以,那就可以。”

又是这种回答。

“可是我以前见过……有人用了这个血,结果并不是很好。”

“是吗?”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问自己干嘛?“也许那人没经过同意就用了吧。又也许是苏老板别出心裁,觉得那人用了血,有那样的结果——不管你指的是什么结果了,反而是件好事呢。也许她想坑那人,就像上次坑你那样。这都是她说了算的事情。”

“……”

曲秋茗别转目光,沉默了片刻,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这么说,我要把这血给别人用,还是得经过她同意才行?”

“你干什么事都得经过她同意,她是老板嘛。”

自嘲语气,“你给她打工,就得听她的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

“我不替她工作。”

曲秋茗一边低头盘算,一边回答,“这么说,我今天来找你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或许吧。”

那拜托您赶紧滚蛋。守宫心里吐槽着,又补上一句善意提醒。最好给眼前人指条明路,不然这事没完没了了,“曲小姐,我觉得您可能把事情处理得有点复杂了。关于血的问题,其实您完全可以去问琴师前辈嘛。”

“我不想问她,别问为什么。”

“为什么——那您不妨再试着联系苏老板呗。想点有趣的方式问她问题,再不行……您喝不喝酒啊?”

“干嘛?”

“你如果喝酒的话,喝醉了再想那些你想问的问题,那时候她或许更愿意回答。”

“我不喝酒。”

曲秋茗直接回答,“我也没兴趣通过喝酒解决问题。”

“哦行吧。”

守宫白白眼睛,“别误会,我不是在向您宣扬酒桌文化。那,您不妨试试找个阴暗一点的环境,只有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黑灯瞎火的地方。那时候和她讲话更容易一些。”

“……这又是什么鬼道理?”

曲秋茗也回一个白眼,“你们这些人都习惯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吧?”

“哈。”

“算了,谢谢你的指点。”

对面人看来终于有要走的意思,摇摇头,“今天来找你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就这样吧。”

这还没收获还指望什么收获?

真以为所有问题都能够靠外来力量轻松解决吗?职场新人总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

“您要走了?”

守宫堆着装作礼貌的微笑,准备送客,“那慢走不送。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欢迎再来咨询。”

“我可能会再来。”

希望别。曲秋茗叹了口气,一边转身,一边对她说,“在此之前,如果你和那女人有什么交流,希望你帮我带句话给她。”

“您说。”

“我上次对她说过,以后见到她要捅她两剑。”对面人背对着她,朝院子外走去,“这话再提醒她一次。”

“好吧。”

女青年不以为然。看着面前的麻烦走出门外,越走越远,只感觉一阵轻松。至于面前人是不是要捅自己上司两剑,不关自己的事。

曲秋茗离开了。

“可算离开了。”

守宫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长长舒了口气,望着敞开的院门,“今天我是倒了霉了,怎么总是遇上这些麻烦人?最近好像都是如此。”

女青年心里回忆自己刚才和对方的问答。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提出的那些问题都不是太难回答的,她好像什么都回答了,但又好像什么有用的回答都没有。这就叫敷衍,看来自己的资历也有所见长。这份工作确实可以起到磨炼意志,培养能力,提升个人发展空间的作用,自己做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我又不是为了这些才工作的。”

守宫自言自语地吐槽,环抱双臂站在满是花草的院子里,“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安排那些有意思的活呢?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转正?做些真正的工作?”

她想了想,还是伸出腕间包裹纱布的手做出电话的姿势,放到耳边。纱布上殷红的血迹看起来很新鲜,似乎仍未愈合。

“苏老板呀?刚才有人找你。”

“啊啊,对。您都听到了?行吧。那……你需要我给她回复吗?我该怎么回复?”

这话的意思是让老板赶紧给人回电,别总让自己传话。

“哦,您自己和她说?好,听您安排。”

嗯哼。

“另外……曲小姐的态度似乎……比较认真。呃,她让我传个话给您——”

“——哦,您也听到了,好吧。”

守宫心想,这人什么都知道了,那干嘛刚才不直接给那女的回话而非得靠自己死撑呢。望着院门外空荡荡的街道,想着自己这无趣的工作,她百感交集,“哎,老板。顺便跟您一提,我什么时候可以转正啊?我都实习很久了,我觉得自己有能力做正式工了。我觉得刚才那位就挺适合当我的第一个客户。”

“啊?再等等,好吧,听您的嘞,老板——没有,我……对工作没什么不满的——当然,我会继续努力,协助出云介先生的,做好服务。顺便问一下,出云介先生这一块……是不是可以给我算额外补贴啊?”

“哦,等转正后一并发。好,谢谢老板。”

“没问题了。”

通话结束。

“唉,红口白牙。”

守宫放下电话,看着自己的包扎起来的手,长叹了一口气。没意识到电话还没挂呢,“这工作完全没想象的好。对吧,新人?我好像有些理解琴师前辈为何总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现在看来,这里的情况越来越混乱,恩怨情仇什么的全都搅和在一起了,有点狗血。做为一名无辜的吃瓜群众,我最好还是继续埋头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与己无关的事,我可懒得去理会。让那些上面的人继续作妖去吧。”

夏玉雪又一次站在拉谢号的舷边。

望着临近的船只,远方的城市,更远方的天空。初秋,天蓝得出奇。在她的背后是蓝色的大海,海风迎面吹拂,吹起她的长发,和白衣长袖。

她背后负着七弦琴。

看着,临近的那一艘船,友弟德号。

守宫离开那里已经有好一会了,来这做什么呢?找商人,谈什么事情呢?和自己有关吗?

“大概有关吧,我觉得。”

夏玉雪自言自语,望着友弟德号,“如果是来谈货品的事情。那么,如果谈妥了的话,我是不是就能早一点回去呢?”

她想了想。

“不对,我需要运送的东西,早已和商人清账了。”夏玉雪手指点着下巴思考,“货现在都在她那里,她应该没有什么再需要和商人谈的了,至少关于我是没有。”

那为什么来这?为什么敷衍?

“也许不关我事吧。”

她并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叹了口气,“唉,也许是她自己的私事吧,和我无关。看来我在这还得再耗上好一会了。希望能快些回去。”

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着急又干什么?如你自己所言,货物已经清账,已经入库,交易已经完成,自己在这里又做什么呢?又还能做什么呢?

曲秋茗忙着做她的事情,守宫也忙着做……不管什么事。但唯独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能做。

夏玉雪右手敲击着船舷栏杆,另一只手吊在身前。骨头脱臼的伤还未好,这只手臂还未能自如运动,左手。她现在已经没有血了,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了。过往工作积累下的经验还在,但是身体素质,已无法与从前相比较。从前,这种伤哪会妨碍自己?

现在,这伤确实在妨碍自己。

手臂已经断了,连琴也弹不了,自己现在也没有琴了。

那为什么不回去呢?要是想养伤的话,回去的路上也可以慢慢修养。要是想弹琴的话,回到村庄也可以慢慢弹,在孩子们面前弹,教孩子们弹。回去,在自己的那个自称为故乡的舒适安逸的地方,自己想做什么不可以呢?最后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自己以后也就自由了。

彻底自由。

回去,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夏玉雪扪心自问。

的确,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或者任何需要继续留在这了。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一点用处。

可——

“守宫还没把船的事解决?没问题,我也可以去找别的船离开。这是个港口,总不会找不到船吧。就算没有直达,转运也可以呀。麻烦点也无所谓,能回去就行。”

但是——

“回去吧。”她抬头,望向西方的天空,又一次叹息一声,“回去还能有点用呢,你。”

——可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呀?”

她问自己。

一声琴音。

轻轻的,微弱的,短短的一声。仅仅一声而已,并非什么曲调,也并非什么旋律,只是孤独的一声琴音,响起,很快又停止。只是身后弹琴的人,无意识地拨弄乐器所发。

夏玉雪背对着甲板,靠着栏杆。白衣背影伫立。

回首。

只见到在甲板上盘腿独坐,怀间抱着陪伴许久的乐器,对着天空发呆的孩子。

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

只是静静地,眼神空洞地望着那虚无的蓝天。

她看着天,夏玉雪则看着她。

看着。

看见,糅合了无聊,伤心和不安的眼神。

孩子一直在这里。一直在她的背后,安安静静,百无聊赖地坐着。

听着她的自言自语,听不懂其中任何一个字。

万幸。

夏玉雪看着那孩子,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一直陪伴至今的孩子。

方才的思忖计算,此刻又消散了。如初秋早晨的霜,在阳光下化为虚无。

诺玛。

“哦,对。”

她定在原地,恍惚地看着,眼前小小的人,摆弄着陌生的新乐器的人,“怎么一眼不见就忘了。诺玛还在这呢。”

这个孩子还在自己身边呢。

“怎么这样呢?你呀,你怎么又开始沉浸在自己想法里了?”

看着诺玛,女孩。

“怎么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女孩很孤独。

“怎么又想着离开了,离开你的责任?”夏玉雪摇摇头,自言自语,“不行,这次不行。这次别想那么轻易就跑掉。别推脱,别借口,别逃避。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想想,你一定能发挥一点作用,要相信自己一定不是个完全没用的旁观者。”

想想。

包裹绷带的手指点着栏杆,看着浪花,听着潮声。

沉默着,最终,选择,行动。

走向她。

弯腰,蹲下。

“喂,诺玛?”

抬起还能动的右手,挥一挥,打一声招呼。

换来沉默的眼神回应。

“无聊吗?”

问着听不懂的话,不指望能够得到听得懂的回答。

“我想也是吧。那么……”

那么,做什么?

能让自己有点用吗?对别人有点用处?不要像过去那样,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自言自语,考虑自己的得失?

为别人考虑一下?

想想,为别人想一想,做些什么?

“……我来教你玩一个游戏吧。”

她内心突然顿生灵感,从怀中取出自己的私房钱,一袋碎银子。袋子还很满,里面既装着过去作恶杀戮收获的不义之财,也装着正当劳动所得的报酬。混合在一起,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一个对哪一个。现在,夏玉雪将所有的碎银块都从袋里倒在甲板上,两人之间,“我不知道你在你们那有没有玩过,诺玛。这个游戏很简单,叫抓子。”

“就是,我从这里面拿起一块,抛起来——看我示范。抛起来,然后——”

夏玉雪一遍说明,一边做示范。右手动作很快,在抛起一块碎银后便立刻翻手在地上抓其他的银块,同时目光有神盯着空中上升复而落下的那块母石。瞅准时机立刻右手再向上一翻,在它未落地前将其牢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