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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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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臣很害怕,”李见晔望一眼花纭,想到自己的遭遇,痛得捂住了眼睛,“他刚开始还会问臣愿不愿意,臣说了不愿意他就走了。臣以为他放过了臣,结果过了一个月,他突然迷晕了臣的侍从,将臣掳进了他屋里!那房里有很多绳子……他把臣绑在榻上……”

李见晔说到这,身体好似受不住支撑似的往前倾,眼看要砸到榻上,花纭下意识地展开双臂扶住了小少年。

李见晔垂眸望着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吃力地抬起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握住了花纭的手腕。触到她跃动的脉搏与肌肤的温度,李见晔心里化开一种幸福的感觉。

李见晔抬眸望着她的桃花眼,瞳仁微微颤抖,轻声呢喃道:“娘娘若早点来救臣便好了。草原的晚上特别冷,臣好怕回不了家啊。这是梦吗?臣……是不是在做梦?”

花纭抬起另一只手轻拍李见晔的肩头,道:“不是梦,你已经回来了,不怕。哀家在,你十一叔、盛将军、沈掌印还有北疆十五万守军都在,不要怕,我们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来。”

李见晔瞥一眼远处直愣愣的沈、李、盛三人,不放心地问:“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花纭使劲点头:“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臣相信娘娘,”李见晔冲花纭挤出一个微笑,抓着她迟迟不肯撒手。

花纭看他手上的伤不像是处理过的,便问对面的李怀璟:“找郎中给郡王看过了吗?”

“郎中此刻就在帐外,只是……”李怀璟为难地看一眼李见晔,“小晔愿不愿意让郎中看。”

盛誉掀开帘子,给郎中打了个手势。谁知郎中才刚一只脚踏进帐内,李见晔就大喊道:“不要男人,臣怕!”

李怀璟无奈地摊手,示意自己不是不给李见晔看郎中。

花纭轻抚李见晔的手背,吩咐李怀璟:“去城中找找有没有女大夫,请来给郡王看伤。”

李怀璟犯了难:“回禀娘娘,靖州城中臣找了确实没有女大夫。或许其他三州有,但这一来一回,怕是会耽误小晔治伤。”

沈鹤亭察觉到了什么,不等花纭开口便接过话茬,道:“不如让奴才给殿下上药可好?奴才不是男人,殿下尽可放心。”

花纭点点头:“掌印说的有理,女大夫确实很难找,即便找到了再请到营里来,得耗费不少时间。不如就让郎中看看伤,上药的事由掌印来做。殿下放心,在这没人能伤害殿下。”

连太后都这么说,李见晔再坚持也没有意义。他点头,又说:“娘娘能不能不走?”

花纭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哀家就在帐外,不走。”

最后花纭、李怀璟、盛誉三个人站在帐外,喝着冷风等沈鹤亭他们给李见晔治伤。花纭裹紧了大氅,把脸埋进厚厚的毛领,一直望着远处出神。

帐中时不时传来李见晔痛苦的呻||吟,他们三个谁听了都不好受。可心疼李见晔之外,还担心鞑剌会不会借此发动战争。

李怀璟双手藏进袖子里,踱到花纭身后,问:“娘娘,您有何打算?”言外之意这仗打还是不打。

花纭冷哼一声:“是胡哈拿有错在先,他们凌辱到我们的王子头上来,得是咱们先问罪他吧?”

李怀璟使劲点头:“这事肯定得有个说法。不过胡哈拿做的事,它不算违反和约,毕竟和约中没写一国君主抢占他国质子算毁约。但咱们的质子偷跑回朝,确确实实违背了约定。臣就怕胡哈拿恶人先告状,咱们有理说不出啊。”

“总不能把长乐再送回去,”花纭抽抽鼻子,“那咱们就是胡哈拿的帮凶了。”

李怀璟眼珠儿一转,心生一计:“臣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王这么问肯定就觉得当讲。”

李怀璟望一眼盛誉,似乎在笑?开口之前他都有点憋不住:“……咳,娘娘,臣觉得眼下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质子送回去。”

花纭摇头:“哀家都答应长乐了,岂能骗他?”

“质子,又没说必须得是长乐,他那个状态,送到鞑剌还不知道得生多少乱子。”李怀璟往花纭身边走得更近一些,小声说,“臣的意思……是狸猫换太子。他胡哈拿既然好这口,咱们就给他送个风骚的。易容成小晔的模样,估计胡哈拿也瞧不出哪不一样,能瞒一会是一会。”

李怀璟这法子虽然荒唐,但似乎可行。花纭原本想派人去跟胡哈拿谈,但这一谈,长乐郡王被胡哈拿苛待的消息就得传入鄞都,让他日后回了鄞都可怎么抬得起头?倒不如按李怀璟说的去做,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花纭又问:“你有人选?”

李怀璟微微点头:“臣有门道先打听着。应该好找,妓馆里多的是十四五岁、样貌秀丽的小倌。臣还不信找不到一个跟小晔长得有几分相似的。”

“尽快去办。”

“遵旨。”李怀璟刚应下,他的副将李逍急匆匆地跑到他们面前。

“禀娘娘、殿下、盛将军,鞑剌使臣到了,说是有要事与大瀚太后相商。”

李怀璟不用去费力找小倌了。

发现李见晔逃跑之后,胡哈拿就写了认罪书让使臣递给太后。胡哈拿承认了他的罪过,并表示愿意补偿大瀚的长乐郡王。

胡哈拿希望在天鹭江畔面见太后以进行二次和谈,这一次胡哈拿会无条件答应大瀚的要求,只求长乐郡王息怒。

花纭原来还觉得重新送质子去有损朝廷颜面,送小倌去又担心一旦露馅没法收场。这下倒好,胡哈拿主动低头,大瀚不仅挽回了一部分颜面,又能在二次和谈中占上风。

不过沈鹤亭去给李见晔上药去了一直没回,他不在花纭不敢随便答应鞑剌使臣。

沈鹤亭丑时末才从李见晔帐中回来,一掀帘子看见花纭他们三个喜笑颜开地瞧他,沈鹤亭顿觉毛骨悚然。

沈鹤亭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问道:“有喜事?”

属李怀璟最高兴,不用花大把的钱去买小倌,他能不高兴么:“因为长乐,胡哈拿求着要跟咱们和谈。”

沈鹤亭瞬间凝固在那,他愣了愣才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李怀璟把胡哈拿的信递到沈鹤亭手中,笑得合不拢嘴:“就刚才。你给长乐上药的时候。人家使臣着急把信送过来,就怕咱们因为长乐翻脸。”

“他能这么有良心?”沈鹤亭扯开信封,果然是胡哈拿亲笔,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说的话感觉他肠子都悔断了。他看了两遍之后,直接把信都扔进了火盆里。

“哎呦你烧了它干嘛!”李怀璟还想伸手去救这封信,沈鹤亭直接抓住他的手。

沈鹤亭抬眸对他们三个说:“胡哈拿耍我们,他不是真心与大瀚和谈。”

花纭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明白沈鹤亭看了信竟怒不可遏:“何以见得?”

沈鹤亭松开李怀璟,跪在花纭面前,劝道:“首先,他把位置选在天鹭江畔,那是鞑剌的家门口,太后亲自去边境与敌方王君和谈太过危险,而且我们不确定那天胡哈拿会不会到场,保不齐会被他来个瓮中捉鳖。

“二来,奴才在靖州时与他交过手,胡哈拿此人极为谨慎狡猾,不是会为了一时性\\欲而毁约的人,除非他根本不在乎!质子是大瀚的脸面,他侵犯长乐就是抽大瀚的嘴巴,现在又来说和谈,这是给我们摆鸿门宴,娘娘万万不可答应!”

他跪在花纭面前惊得她差点跳了起来,花纭赶紧去扶沈鹤亭:“莫急莫急,哀家没答应。”

沈鹤亭松了口气,轮流打量对面三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刚才那笑得还以为真解决了李见晔的问题,结果差点就掉胡哈拿的沟里。他想想就后怕,万一花纭他们几个自作主张答应了胡哈拿,让鞑剌人把太后将军一网打尽,他也就甭活了。

李怀璟戍边两年一点长进没有,盛誉也是,凡事全听李怀璟的,明明一个副总兵,上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又不是没胡哈拿打过,他比泥鳅还滑,怎么敢信他真心实意要请求长乐原谅?

花纭看那人严肃的神情,就知道正搁心里数落他们三个,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岔开话题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长乐如今在我方大营,和约还作不作数?”

沈鹤亭颓丧地低着头,他能知道怎么做?好好的计划都打乱了,跟李见晔去鞑剌的四个侍从明明都是他从春秋刹中挑的刺客,杀不了胡哈拿就算了,还能被鞑剌人迷晕了?废物点心们……沈鹤亭快郁闷死了。

胡哈拿还写这种虚情假意的信来耍人玩,长两根尾巴的秃驴,怕不是忘了自己弟弟还在他沈鹤亭手里。

沈鹤亭抬起头,勾唇笑了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奴才建议把鞑剌质子弄到靖州来。让殿下看着,他们怎么对殿下的,咱们就怎么对萨鲁木嘛。殿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到这份上也该翻篇了,奴才再把殿下送回鞑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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