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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冰织洁】好赖话都让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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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是最趁手的武器!”

照朝热人汗颜,“谢谢您的介绍夏木先生!很快就要……”

夏目春太郎喋喋不休,“另外,我觉得冰织羊选手的心理素质异于常人,据说从四岁开始因为双亲的高压训练导致冰织羊选手性格相较同龄人有些孤僻,但是!但是!爱好狙击枪和任天堂的怎么可能是坏孩子啊!”

照朝热人扯着大嗓门,拍案而起,“夏木先生,比赛就要开始了!”

相隔甚远的竞技场内,冰织羊最后抬头,凭感觉望向解说员所在的席位。

洁君在看着他吗?

洁君一定在「期待」他。

绝对,不能犯错。

噌!球门前竖起一个脑袋像花菜一样的卡通立牌。

那是第一轮“鬼抓人”淘汰赛,倒计时16秒,冰织羊正面突破、了结的龙套NPC。

那就再一次……

冰织羊垂眸,侧身站在开球点,距离底线六十米。左手拉住右臂,下护目支在手肘,后抢突顶住右胳膊。

无需犹豫,仅凭肌肉记忆扣下扳机。

再一次,击溃他,向洁君证明。

回应洁君的期待!

无瞄准射击。

霎那间,冰蓝色的鱿鱼墨如离弦箭矢般溅射出去,在卡通立牌炸开冰棱,黏黏糊糊地附着在上面。

“叮咚!10.0环!”人形立牌胸口嵌入的屏幕,滚动显示分数。

呼……比想象中要轻松呢。

冰织羊轻轻吐气,条件反射地转头望向解说台,单面玻璃阻碍,什么也看不清,耳边是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夸夸其谈,没有洁君的声音。

真是的,碍事。

隔那么远,洁君看清楚了吗?

他有好好回应洁君的「期待」吗?

不等冰织羊继续开小差,噌!球门前再次竖起立牌,如同Q版弥勒佛的卡通画,显然是前U20日本代表队的蛇来弥勒。与前几次的死桩不同,这次靶子是动态的,充分体现了蛇来弥勒选手变幻莫测的盘带技法。

嗯……这场比赛,绘心先生换下了千切君,所以我才有机会上场。

大家为什么这么拼命呢?绘心先生也说了,不论对决输赢,BLUE LOCK的大家都必然能得偿所愿了。

不明白呢。

冰织羊重新架起枪,调整位置,沉浸地呼吸。

最后赛点由洁君进的那记决胜球,很耀眼。

比赛结束后,不想赶到跟前所有人一起拥抱,是有点不合群,可是看到那样的进球,理所当然忍不住心生欢喜。

……想要像洁君那样踢球。

是从那时候开始萌发的吗?我的「自我」。

卡通弥勒染上冰蓝色的墨汁,以蛇来弥勒本尊口吻的播报:“恭喜你过关了淡蓝色脑袋,10.4环。最后忠告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随意对不熟的人说教,那样真的好吗?

“总之,那是需要靠自己争取的事物吗?”冰织羊腼腆地把枪双手背身,可爱地歪了下头,刘海翘了翘,“毕竟我既不想被人期待,也不想去期待别人,如果能相安无事地彼此放着不管最好不过了,嗯……我是这么想的。”

像那样漠不关心外物的自己,从心底里破土而出「欲望」的幼苗,真是相当可怕的事,比文玩核桃发芽还古怪。

坐在替补席上观赛时,不自觉交握的双手,等回过神来已经无法移开目光,连竭力倾身去看比赛酸痛的脖颈,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次洁君应该看到了吧。”冰织羊擦拭额角的薄汗,抬头,明知看不到解说席,他还是扫了一眼。

果然,看不到。

噌!挑染了三缕红发的冲天炮马狼照英,张牙舞爪昭示其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像只魁梧的浣熊国王,龇牙咧嘴喷火——还特意做了公主喷火小动画。

品格……意义不明。

冰织羊架起枪,屏息凝视。

专注,这次的对手不是等闲之辈。

让思维和洁完全同步……如果是洁的视野,洁会怎么去预判马狼的行动,如果是洁会怎样思考。

是的,洁在看着他,洁在「期待」着他的表现。

洁为了他赌上了自己的首发位置,这场比赛,除了赢没有第二个选项。

风声鹤唳,冰织羊心如擂鼓,肌肉绷紧,一呼一吸,目不斜视。

冷静的视野,即是身临前线仍能创造机会的「静」之技艺。

换脚之后就能在无人盯防下完成,最终——扣下扳机!

好,这样就得手……?

冰织羊目光一凝。

转瞬即逝,空气陷入死寂。

冰蓝色的鱿鱼墨飞溅出去,仅堪堪擦过国王的衣角,未能在尤文图斯球衣留下污点。马狼照英的卡通画双手环胸,不屑一顾地哼声,扩音器实时播放语音:“哼,你就这点能耐吗?离开了洁,你什么也做不到啊!你这条废狗!”

射,射偏了?他失误了?

冰织羊难以置信,游刃有余的表情逐渐出现细小的皴裂。

不会吧,洁和我的思路无懈可击!马狼凭借着出人意料的补位给挡了下来?我们的表现明明那么完美!

冷静,冷静下来,深呼吸……战场的进化速度,已经超过了洁·冰织的思维。想要掌控这个次元,我们最后还缺少某样东西。想啊,快想,动起来,为了让洁·冰织成为这场比赛的主角,需要「冰织羊」做出怎样的调节?我们的组合归根究底哪里出了疏漏?快想!

“冰织!再来一次!”

冰织羊打了个激灵,惊慌失措抬头,像是做错事被告家长的孩子。他焦虑地四处张望,依旧没有看到洁世一的身影,只有解说台单面玻璃冰冷的反光,比平时都要刺眼。

呼……呼……没事的,没关系。是洁君,洁君又一次「期待」着我的表现!

那我就再创造一次,创造一个新的进攻方式,比刚才再多设想一步!比洁所期待的未来更领先一步!

“呼……呼……”冰织羊颤抖着举起枪,他恍惚以为身处震源中心。艰难地吞咽,口干舌燥,喉咙干涩肿痛,甚至无法分泌唾液。

瞄准无能,即使是静态的靶子他也难以瞄准。

眼前的静物都泛起了波澜。

啊。

洁君在看着,洁君在「期待」着我,洁君也看到了正在动摇的我。

洁君正,满怀「期待」地关注着我的表现!

……也就是说,我在回应洁君的「期待」?

冰织羊瞳孔微缩。

我明明是憎恨着父母的「期待」,我明明是讨厌那样,才来到BLUE LOCK的。

诶?

马狼照英的靶子露出轻蔑鄙夷的神情,嘁了一声,不可一世地昂起下巴。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冰织羊选手站在场内忽然不动了?他在想什么?”照朝热人难以自抑地站起身,“莫非出了什么特殊状况,面对观众们的嘘声冰织羊选手无动于衷,他究竟是在致敬卢卡库选手,还是在致敬千切豹马选手?堪称谜一样的操作!”

哈……哈……

洁君。

洁君!

冰织羊攥住衣服布料,只觉得胃绞成团,整个人像一摊被反复撵辄的烂泥,他躬身捂紧肚子,举目四望茫然地寻找着「寄托」。

救星如愿抵达现场。

竞技场传播屏幕切换,从痛不欲生满头大汗的冰织羊,变成两个见零星白发相携依偎的中年人,在观众席亲昵地为冰织羊打气。

“不愧是我的儿子!”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是未来的世界第一前锋啊!”

“腿也跑得很快啊~”

“是天才吧,真了不起啊小羊!”

“太棒了!做的很好哦羊!很棒的踢技!真是才能的集合体呀!小羊能成为日本第一,不,是世界第一呀还要更多呀羊再朝着更上面努力要成为世界第一呀止步于这种三脚猫前锋可不行这种弹丸之地的明星太掉价啦今天的蛋白质之后还要摄入碳水化合物才行训练结束后要进行战术学习要了解足球的趋势羊是为了成为足球的世界第一才诞生在这里的和其他孩子玩这种事什么时候都能做但是足球要是不趁着现在好好地练习就当不上第一了拜托了羊相信我们努力踢足球吧。”

“因为我们~”冰织太太和冰织先生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头并头,皱纹挤得像火山口的岩纹,“是羊的血亲啊!”

「羊不能成为世界第一的话就离婚。」

「变成那样支离破碎的家庭,都是那孩子的错!」

「唉……命中注定无法成为世一锋,这个没有天分也不求上进的孩子,我们的人生完蛋了。」

「当初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啊。

对啊,只要射门就好了。

最后欠缺的……是我的射门?

射门,站起来,射门,站起来,利己、合理性、前锋……射门。

“冰织!看着我!传球!”扩音器再度传出洁世一的呐喊。

可是我并不反感洁的期待——

呼,呼。到底哪一个未来才是正确答案?!

乌旅人的卡通牌牌如同国文老师般摆着架子,背后从球门后探出发胶脑袋,“要让自己有尝试的冲动,否则什么都不会开始的,呆子!”

闭上嘴。

“可恶,”冰织羊咬牙切齿,捏着狙击枪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感到疼痛,“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你这只嘎嘎乱叫的吵人的乌鸦!”

忍耐着胃里翻江倒海,冰织羊瞄准。

他以前从来没有做过选择,害怕受伤,逃避现实,对未来避而不谈,把一切过错归咎给父母。

为了不变成没有人的爱空壳,冰织羊温顺地蒙上耳朵和眼睛。

无可救药的懦夫装作满不在乎,无休止地在安全屋里苟延残喘,心安理得做着缩头乌龟。

别再,拿别人的期待当借口了——

要「期待」自己。

扣下扳机,破釜沉舟!胜败在此一举!

冰蓝色的墨汁在全场观众的惊呼中飞掠而过,在空中划出美丽的蓝色弧线。宛如U20十一杰对决中,奇迹的蓝色十一号于紧要关头射出的绝杀球,那刺入球网的射门,美不胜收。

冰织羊的表现,的确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如果,冰织羊的这一脚射门,擦过闪堂秋人右脚的角度。

再偏差一厘米,那么也许在场所有人的命运将会完全不同。

然而,足球,只是随意地。

不带感情地。

残酷地。

为丧家之犬烙下不可磨灭的,代表阶下囚的黥刑。

胜利女神不偏不倚,站在了独属于自己立场的正义一方。

而冰织羊,自降生于世的那一刻起。

——从不被神所眷顾。

冰蓝色的墨汁喷溅在草坪上,如同垃圾场随处可见比嚼过的口香糖更令人作呕的玩意,无法证明自身价值,惨遭淘汰的沉渣,不过是废物罢了。

“0环!”马狼照英的卡通立牌嗤之以鼻。

功亏一篑。

所有的瞻前顾后、辗转反侧,在此时此刻,冰织羊的存在,仿佛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安身立命十余载,憎恨着却又难以剥离开的「足球」,以如此滑稽的方式告诉他。

啊啊……什么嘛。

冰织羊手指放松,狙击枪掉进草地。

我果然不是那个被选中的,为足球而生的人啊。

已经回不去了。

自作主张选择了射门,我彻底背叛了洁君,我亲手斩断了退路。

……一切都结束了。

这样就好,算了,等离开BLUE LOCK后就乖乖跟父母坦白,告诉他们,我不踢足球了。

然后,变成一个空壳,过没有足球的生活吧。

谢谢你,洁君,还有BLUE LOCK。在见识到那样令人着迷的「自我」,目睹了英雄们诞生的瞬间后。现在,我终于可以释怀地跟足球说再见了。

玩家「冰织羊」。

GAME OVER——

“冰织,刚才那一枪开得真漂亮啊,”洁世一不知何时站在了开球点,没事人似的捡起狙击枪,递向冰织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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