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小区里的人进进出出。
二呢，就是现在……
“来，过来！”周宁空手里拿着刚从便利店里买的火腿肠蹲在楼下地下室入口旁。
小区里有几只流浪猫，非常警觉但是周宁空每次都会拿着几根火腿喂喂它们，一来二去时间长了，那些猫也不怎么抵触周宁空送来的食物了，只不过就是叼着就跑。
“小没良心的。才一个月不见又叼着就跑。”周宁空笑骂着，拿着手机给那群现在还不知感恩的小家伙拍了张照片。
手机相册里大多数都是风景照，周宁空把刚才拍的照片放在名为“小猫成长”的相簿里。
三个月前还是巴掌大小的三只现在长的虽然瘦了点但还是能看出来长的挺快的。
猫妈妈是一只非常漂亮的三花，生出来的小宝宝有两只大橘，这俩应该是随他们的父亲了，而另一只也是一只三花。
晚上吃完饭周宁空刚洗完澡就看到桌子上充着电的手机发来了视频邀请，拿起来一看……炫酷的金光二哈……
是江启明……
周宁空点下接听键，手机嗡了一声转接到视频。
周宁空一手擦着还在滴着水的头发，见对面一片黑暗隐约有处亮光，而且听筒里面还有一阵脚步声。
嗯？怎么不说话？
“江启明？”
他喊了一声江启明的名字，对面很快就答应了。
“啊？同桌，等会儿嗷。我这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泡面呢！还有几步我就到我的书桌旁了。”
对面一束白色光晃了一下随后手机看样子是被戳起来了画面也终于稳定一些。
前置摄像头前的手收回来，江启明鼓捣半天，还是放不稳当手机直接撂挑子不干“趴”在了桌子上。
“嘿！你这平衡能力怎么这么不好？”
对于江启明这个平时就爱用拟人手法的人周宁空也已经习惯了附和一句，“那你教教它。”
听着对面一阵噼里啪啦，终于把手机放好了。
“同桌！”江启明坐在书桌旁边，桌前是亮的背后却是一片漆黑。
周宁空叹了口气，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启明是来给他讲鬼故事的。
“再等你会儿我这头发都快干了。”周宁空一直看到现在，头发都已经擦到了不滴水的状态，他拿着手机在床上坐下。
“干什么呢？”
“刚洗完澡在擦头发。你这还没吃饭呢？”
“没呢，我也不饿想着啥时候饿了啥时候吃？”
“你家就你一个人？”
江启明点点头，泡面桶也终于出镜，“嗯，要不然我说不想回家？太无聊了。”
“晚上就泡面？”
“嗯……今天中午在外面吃的，晚上打算不出去买了也懒得点外卖。”
“你平常在家就吃这个？”
周宁空那一瞬间内心是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心疼。
上次季斌说过江启明的家庭情况。父亲是警察早年牺牲，母亲也就成为家里唯一的支柱。
照顾他两年的奶奶也在他转学去别的学校后去世，他连他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之前初中因为母亲工作的原因只能跟着他母亲去外地上学，现在因为户口问题只能在这里中考然后上高中……
这样算一算他已经大概有两年多的时间都是一个人生活。
对面的江启明靠在椅子上反而不太在意，“额……有的时候会好一点儿，今天太晚了所以不打算出去了。明天我去超市看看。”
江启明对自己没怎么多说，看着视频里的周宁空凑近几分，语调也轻快些，“同桌，你吃饭了吗？”
“吃了。”
“阿姨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啦？”他像是小孩子般双手放在桌子上，下巴搭在胳膊上，眸光亮晶晶地看着手机屏幕里头发半干的周宁空。
对面沉默两秒，周宁空不自觉地把手机放在了床上，手机画面里只有白色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中午吃的饺子。晚上炒了点儿米饭。”
对面依旧笑盈盈的，“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阿姨上次做的饺子了。太好吃了！”
“那等上学的时候给你带一点过去。”
“那就不用了，太麻烦了。等着下次什么阿姨再去看你我蹭一口吃就行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这次反倒是周宁空先提出的话题。
“家里没电了？”
江启明笑嘻嘻地回答他，“有啊，我这只不过就是省些电，反正就我一个人也不用让家里灯火通明的。”
“嗯？时间差不多了。”江启明扫了眼手机左上角，随后就拿过一旁的泡面。
他打开泡面盖，一团水汽腾起模糊了他的脸。
周宁空看着江启明拿着叉子在开吃前把胡萝卜全都挑出来。一片一片贴在泡面盖后的铝箔纸上。
和江启明吃了这么多次饭，他知道江启明这人极度挑食，胡萝卜生的熟的都不吃，芹菜不吃，不太爱吃面但是米饭吃的次数多了也会吃几口面，而且特别喜欢吃辣。
这不，这桶泡面麻辣味的。
但是把胡萝卜一片一片贴在盖子上还要排列整齐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算了，或许这是他独特的习惯。
他家很安静甚至能听见他房间内钟表发出的嘀嗒声，而周宁空虽然在他的房间可是也能依稀听到门外的电视播放脱口秀的声音还有他父母谈论明天出门买什么菜的声音。
不知不觉就已经九点四十二了。
周宁空刚才和江启明说好自己去抱洗衣机里的衣服，手机视频没挂断。
周宁空回来手里抱着一堆交缠的湿衣服回来，看了下时间发现对面江启明虽说没在看屏幕但是却在低头看着语文背诵小册子。
这不愧是学神这卷的！
“你这给我制造压力呢？”
江启明听见周宁空的声音直接把小册子扔到一边，满心欢喜像是一只看到主人回来的小狗，“啊？没有。你不在没人和我聊天我只能干点别的事啊？”
“都这时候了，早点睡吧！”
“好吧！”
周宁空拿来衣架把衣服抖了抖扫了眼一旁床上的手机，“那你从你那边挂吧！我在晾衣服。”
对面并没有回答。
等周宁空晾完衣服，拿起手机一看他还是没挂断只不过这次对面的江启明躺在床上，看样子是在举着手机在看什么东西。
“你还没挂？”
听见声音，江启明的眼睛看向一边，看到周宁空出现在屏幕说：“等会儿吧，我睡不着。”
“你这洗漱挺快啊！”
“我本来就洗完了，只不过想着要吃饭就没刷牙，刚才趁着你晾衣服我就去刷牙啦！”
“我怎么没听见声音？”
“我把麦克风关了。”对面回答明显迟疑了一秒。
“怕我听见声音？”
“额……”对面额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你这傻缺！”周宁空真是被这人蠢笑了。
刚才让他挂断他不想也怕周宁空知道知道就偷偷关了声音。
这通电话已经快四个小时。
周宁空关了视频通话转为语音，听着对面已经安静了半个小时，觉得以江启明这话唠属性八成是睡着了。
床头柜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过时针与分针重合，十二点……
周宁空轻轻打了个哈欠，小声说：“江启明，明天记得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后天学校见。晚安。”
周宁空不知道的是江启明根本就没有睡，他看着两人的通话界面挂断后，手机回到了聊天界面。
卧室内一张双人床上床头暖光色的床头台灯是房间里唯一的光。
江启明扯了扯被子看着枕边手机屏幕慢慢变暗才闭上眼。
周宁空……你为什么这么好？好到我找不到一点讨厌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