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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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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炊烟袅袅,早市热闹起,一旁饼摊人满为患,隔壁的福来客栈门口却一大早就堵着一行七八个身配长刀的黑衣男子。

个个面色肃然冷酷,凌厉不近人情,目光如炬扫视周围人群,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还不足半个月,福来客栈又能开店了?诶诶,那门口都是些啥人,气势好凶。”一短发束于头顶的黄脸长工拽着邻座人,低声问道。

那人猛咬一口大饼,含糊道:“官府早就发了告示,广源客栈的老板觉着生意难做是因为福来客栈,才故意换了福来的食材,致那小公子中毒。”

他怯怯瞄了一眼那些黑衣人,飞快收回视线,摇着头道:“这些人俺也不知道,看着就不好惹。”见黄脸长工还探头看,差点被护卫发现,一巴掌打在他后脑,斥道:“还看!赶紧吃了去上工!”

“嫂……李姐姐!”梁庆煜被李红杏眼波一横,抬起双手速速捂住嘴巴,和一旁的歪着头的蛋黄一同眨巴着乌黑小圆眼,咽下脱口而出的称呼。

这半个月里李红杏已经不止一次纠正自己不是他嫂嫂,可这小孩油盐不进,表面改口,背地里一如既往,跟他那内敛沉稳的哥哥简直两模两样。

想到这,李红杏心里叹口气,瞟了一眼身旁的人……行吧,她这也有个和哥哥毫不相似的小叔子。

这小孩和云连鹤也是针尖对麦芒,只不过大多数情况都被云连鹤压着不敢浑。

“梁庆煜,我们说好了,你不可以随便叫我嫂嫂,我和你哥哥并无其他关系!你若不听,以后我就不来找你了!”

通过梁庆煜的嘴李红杏还知道他哥哥名叫梁怀远,在她耳边叨叨半个月哥哥有多好,都城大世家的公子,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不沾女色洁身自好,是品相兼优的男子。

那副恨不得替哥哥把嫂嫂迎进门的模样令她啼笑皆非,李红杏严重怀疑梁庆煜这么执着不是因为他哥,而是病重时在她身上找到娘亲的感觉。

那会儿也不知道梦见什么,眼泪鼻涕糊一脸,拽着李红杏不放,一个劲叫娘亲。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就是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带着一个小侍从就跑这么远。

门口的护卫领头见人都出来了,抬手示意身后人上前接过小少爷行李,领着小少爷上后头那辆那车。

“李掌柜,主子有公务在身无法亲自前来向您赔罪,让属下代为答谢。”身后一人从马背上取下一个木盒。

李红杏打眼一看,哟,这不就是上次装金银的盒子,眼中一亮,想着这梁怀远可真上道,不过她拒绝了:

“不必,这次是因我个人恩怨让他弟弟遭了罪,这个你带回去。”

她随意点点那木盒,言道:“不过有句话麻烦带给你主子,看好他这胆大包天的弟弟,别再乱跑了。”

身后不远处马车边二人又对上了,准确说是梁庆煜单方面针对云连鹤。

梁庆煜瞪眼竖眉,气愤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喂药的时候是故意塞我勺子!”一脚踏在小凳上,回头龇牙,对着马车旁云连鹤低声道:“你与我大哥没得相比,李姐姐迟早是我的嫂嫂!”

害怕对上云连鹤眼里的寒意,梁庆煜挑衅完一步迈进马车。

云连鹤眉心狠狠跳动,抚弄着衣袖下的檀木珠,撩眼漠然扫了眼马车,对着躲在车帘后的梁庆煜忽的轻笑,讥讽道:“我竟不知堂堂梁都御史需要一个毛小子操心婚事。”

语末急转直下,寒意凌冽穿透车壁,“我劝梁小公子少管闲事为妙,不然下次……呵,可就没这好运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坐于车内的梁庆煜拧着眉,想起上次在后院被他隐隐杀意吓得落荒而逃的自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几日跟在李红杏身后,走到哪儿都觉着阴风阵阵,回头总能瞧见云连鹤在身后盯着他,脸上永远沁着一丝笑意,可那双沉沉凤眸晦暗让人看不清情绪,越是对视越是渗人。

他向李红杏告状,二人再回头时,云连鹤一改恐吓他的阴鸷模样,眉眼弯弯,如墨双眸眼波流转,对着李红杏笑的温和乖巧。

哼!惯会装!

一次两次后,李红杏就不信自己了!甚至觉得是他在找云连鹤麻烦,偶尔还会沉迷那人不入流的媚色里!

‘糟了!’梁庆煜猛的抓紧衣袖,他哥哥怕是完全演不过这家伙!‘回去定要好好和大哥说说这人,是劲敌啊哥哥!’

李红杏站在门口目送一群人远去,手里的木箱怪沉,止不住下滑,云连鹤赶紧伸手接过。

实在是那领头不敢不从主子命令,李红杏也不好为难别人,只能先收下,若是以后有机会再还回去吧。

“你俩刚刚在马车边说什么呢?他是不是又找你麻烦?”

李红杏方才往那边扫了眼,云连鹤当时脸色不是很好,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不语,李红杏脸色一黑,磨牙气愤道:“他又拿哥哥嘲你了?”

某日,李红杏无意撞见这二人在客栈后院争吵,说是争吵实则只有梁庆煜那家伙在嚷嚷,说到最后竟拿自己哥哥讽云连鹤。

到底是世家的孩子,出身高贵,备受宠爱,心地算不上坏却也是真没几分瞧得起寒门学子。

梁庆煜离开后,云连鹤在后院独自站了很久,李红杏怕自己贸然出去伤他自尊,默默看着他的背影陪他。

为此李红杏好几日不再搭理梁庆煜,今日他能对云连鹤恶言相向,保不齐哪一天就是对着她了,还是远着这些世家子弟为上。

云连鹤眼眸微睁,神情错愕一瞬,温和一笑,没有半分生气道:“不过是半大孩子无心之语罢了,嫂嫂莫要生气。”被人嘲的难堪甚至还给梁庆煜说好话。

见他一副被人欺负还不还手的模样,李红杏忍不住扯过他衣袖,将他拽的身子一弯,微微前倾,是担忧也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性子这么柔,以后在官场怎么混的开!”

“要还手!要回击!懂吗?”气笑了。

云连鹤眨了眨眼,眼底漾起柔色,低头望着她燃起怒意的双眸,噙着笑故意似懂非懂点头。

瞧瞧这副柔顺模样!

李红杏叹了口气,松开他,“以后跟着我们好好学学!”知道他今日书院还有事要走,也不再多训,留下他转身而去。

人已进屋不见,浅浅花香仍浮于原地,被一阵小风扑向云连鹤,低垂的手无意识微微抬起,动作却戛然而止,盈盈浅笑转瞬随缥缈的香风散去,他拢不住。

一声嗤笑,那又如何。

敛下只对李红杏展现的柔顺,再抬眸蒙上一片阴翳,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独占欲。

若只有他,那么她只会独属于他。

客栈内,钱小二正忙碌招呼客人,李红杏几步悄然躲进里间。

之前调制的花露,前几日已被杨佩兰拿一半去关外,剩下这一半……

她抱臂来回踱步,指尖轻点下颌,抿着唇寻思该怎么让这花露派上用场,忽而一拍手心,眼中一片清亮。

李红杏探出头,对着钱小二轻轻招手示意,让他悄悄进来。

“客栈香胰子可还够用?”轻声询问。

“还够用,掌柜这是要做什么?”见李红杏神神秘秘端出来个小篮子,掀开里边装着几个圆滚滚小瓷罐,转手递给钱小二。

她拿出一罐,打开后轻轻挥手将香味拂向疑惑的钱小二。

见他眼底忽现的惊艳之色,李红杏笑的略显得意,轻咳一声,含笑道:“日后若是有女客叫水,你把这个放一罐。客人若问起,你就说是关外来的新式香,配合香胰子使用,放入水同浴中可几日香味不断。”

李红杏总觉还忘记了什么,她端详着手心的小瓷罐,幽幽花香在气息间流淌,猛地看向钱小二神色严肃道:“不过,切记!对花香不适或是带有身孕的女客不要放!”

虽不知掌柜拿这奇特香味的东西做何打算,钱小二懵懵点头照做就是,反正掌柜这人奇思妙想总是多。

“客人用后喜还是不喜,你都要记下与我说。”

“好的,掌柜。”

让钱小二去忙,李红杏就待在内间。

她又拿出字帖,摊开铺好在桌上,架势很足,拿起笔却愁眉苦脸。

‘也不知阿鹤今天会怎么检查课业。’李红杏举着还是空白的宣纸,耷拉着眉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找了个格外认真的先生,认命一般提笔临写。

云连鹤的字,行笔若流水潺潺牵丝映带,细看钩折之处却从容斩断缠绵,透着几分锐不可当的傲然。

君子立于庭前,温润如玉,却又风骨铮铮。

见字如见人,李红杏深有感触。

这一写就是一天,紧赶慢赶,李红杏才将云连鹤交给她的课业完成,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放下笔揉着酸涩的手腕,在里间呆这么久甚是憋闷。

小窗才被推开一条小缝,迎面扑来的湿热令李红杏更加难耐。

抬眼望着不见丝毫光亮的天际,她眉心微蹙,隐隐透着几分烦扰。

这天儿变的也太突然,晌午还是个艳阳天,怎么转眼间就暗的让人喘不上气。

“阿鹤也没带伞……”她喃喃低语,抿着唇担忧浮上眉心。

李红杏想起上一次暴雨,云连鹤狼狈归家的可怜模样,心中略过细微的焦急,没作多想取过两把伞,趁着雨势还未盛,给云连鹤送去。

她提着裙摆踮起脚越过水坑,可雨滴坠落溅起的泥水依旧湿濡绣鞋。

‘没想到第一次去书院是这般模样,也不知阿鹤的同僚学生们是否介意……’李红杏匆匆瞥过脚边脏污,漫不经心的想着,她还从来没进去过书院。

“啪嗒——”忽然出现的沉重脚步。

李红杏浑身一麻,握着伞柄的紧绷,脚步一滞,渗人寒意在后背炸开,她没回头,顺着直觉提步就想跑。

“啪嗒——啪嗒啪嗒!”愈发急促追赶。

“唔!”好疼!

眼前一黑,身体如失去支撑,倒进雨幕。

雨声嘈杂,这一瞬李红杏只觉得格外粘稠冰冷,她蜷缩着颤抖,喉咙泛着血腥味,苍白的唇溢出破碎的喘息。

雨水混着尘泥溅散在李红杏眼皮上,划出沟壑,她在昏倒前极力撑开双眼。

昏暗中有一黑影无情碾过地上的伞,缓缓蹲下。

‘是谁要害她?’

思绪纷乱涌起,阵阵抽痛令李红杏脸色煞白,终是架不住陷落深深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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