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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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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鹤,你怎么了?”

题卷上突兀斜出一道朱红痕迹,书院周先生见一向文雅柔和的云先生难得露出沉郁之色,不解道:“他们答得不好吗?”

云连鹤略感歉意的摇头,轻声道:“是我出神了。”

雨幕遮掩了一切,书院里早已空空,只余下他与周先生在烛光下批改课业。

自天色暗下,云连鹤心中悸悸难抑,一股无以言喻的恐慌在胸口堵着透不过气。

桌上学生题卷字迹杂乱涂改,再一细看策论犹如纸上谈兵、空中楼阁,不堪入目,云连鹤皱眉陡然生出烦躁之感。

‘蠢货!’他无奈放下笔揉着猛跳动的眉心。

似是看出云连鹤郁闷,周先生眯着眼笑的慈爱:“他们确实资质一般,比不得连鹤少年天资卓越,还请连鹤多多宽容。”

他是偶然得知云连鹤年纪轻轻就已是举人,甚是欣赏佩服。打听后知道他现在正借住嫂嫂家,便想着招揽来做书院先生,也能让学子们看看什么才是少年天才,少在书院里自命不凡。

见他仍面色沉沉,眉间紧皱,他捋了捋稀疏胡子,取过他桌上的剩余课业,温和道:“连鹤若是有其他忧心之事,今日就先回去吧,这些就交给我不妨事。”

云连鹤知自己已无多少耐心,他没有拒绝,起身向周先生道谢,“今日就麻烦周先生,嫂嫂近日寻得新酒,改日连鹤请先生喝酒。”

“诶诶这个好这个好,那就却之不恭了哈哈哈!”

周先生开怀笑着,低头在手边寻找伞想要给云连鹤,可再抬头,桌前早已无人影。

“什么事这般着急……”磅礴大雨倾泻,除却雨声外天地沉寂,唯有独自留下的周先生满头雾水轻声疑惑。

云连鹤从未有过这般性燥时刻,他只想尽快见到在家陪蛋黄玩的李红杏。

幼时被兄长丢在山林整整三天,险些喂了野兽也未曾这样不安,有的只会是厮杀野兽溢散的血腥带来的愉悦。

被父亲母亲在兽尸堆里找到后他甚至略感遗憾。

父亲回家狠狠打了兄长一顿,而母亲担忧他被这一遭吓走魂,特意卖了仅有的嫁妆簪子,给他求了一颗檀木珠,说是镇煞气庇佑他长大,此后云连鹤便再未摘下。

狠狠踩过水坑,他至今都记得那装模作样的‘得道高僧’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笑。’不过是他不想母亲再忧心而将欲望尽数敛藏。

大雨砸的人生疼,匆匆赶至客栈门口,却得到钱小二一句:

“掌柜早已离开。”

明明答应过他陪她回家……

瞬间,不安的预感充斥思绪,听不见任何声响。

惊雷炸响的刹那黑瞳猛然剧烈收缩,雷光掠过一瞬,映出云连鹤青白神色,怀中鼓动愈发急促,他不作停留,不理会身后钱小二呼喊,冒着雨直赶回家。

临近家门,云连鹤抬眸望去。

心中一沉,刺骨寒意透过湿衣,陡然生出窒息之感。

屋中漆黑寂寂,耳边唯有惊惶犬吠。

这一瞬,他竟然有片刻希冀那颗檀木珠能够护佑李红杏。

——

‘头好疼啊……’毫无血色的唇颤动,喉间生紧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红杏蜷缩在山洞一角,后脑散发出的撕裂刺痛令她从昏迷中渐醒,凌乱散发遮在眼前,昏暗模糊难以看清,泥土混合青苔的潮湿气息涌入鼻子,李红杏猜测自己被人绑到山林里了。

“嚓—嚓——”

雨声嘈杂可磨刀声却清晰冷硬,仿佛随着李红杏沉重喘息时缓时紧,故意蹂躏她恐慌的心。

‘究竟是谁。’李红杏仅仅只能细微扭动疼痛的脖子。

她看不清。

双手双脚被捆的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为财?为色?只要不是为命,她都能给。’李红杏在这一刻冷静无比,这些东西于她来说比不上活着,爹娘在饥荒中放弃自己给予她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她缓缓撩起眼,烟波媚色挂在眉间,正欲勾唇诱引,却猛地被大力拽起衣襟,勒的她喉咙生疼,带着恨意的咒骂劈头盖脸。

“贱人贱人贱人!都是因为你!我爹才被抓!”他剧烈晃动被掐住衣襟拎起的李红杏,癫狂双眸中燃着杀意。

她抬眼便认出是岳广源那锁在家中的疯儿子,岳全德!

李红杏浑身一软,只觉大事不妙,谁把这疯子放出来的!

不识女色,不讲情理,偏执疯癫,生性嗜杀!

他根本不理会李红杏示好,狠狠将人掼至墙上,掌控虐杀弱小的兴奋让他手激动颤抖,火光舞动,被磨得锃亮的斧头晃进李红杏眼中。

本就遭受重击的后脑已是强弩之末,李红杏心中满是遇上亡命之徒的绝望。

‘完了,今日怕是要命绝于此。’

齿印深深嵌进唇瓣,李红杏抖着身子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只希望死个痛快。

——

似乎嗅到主人的气息,蛋黄停下叫唤从家里窜出来,冲向云连鹤。

“汪呜呜呜!”在他脚下着急转圈,咬住衣摆往一个方向拉扯。

意识到了什么,云连鹤神色一松,蹲下安抚的摸着蛋黄的头,沉吟道:“养了这么久,该到你立功了……带我去找她。”

天穹闷雷滚滚,雨水伴随狂风化箭穿透夜幕射向云连鹤,他面不改色,脚步不停,眼神紧紧跟随前方寻李红杏气味的黄狗。

“汪汪汪!”蛋黄忽停下,对着灰暗阴沉的林间一角狂吠不止,似乎还咬住了人。

“啊!给我滚开!”短促又尖利的陌生女人喊道。

云连鹤阴沉着脸,快步赶过去,女人一脚踢开蛋黄,也不管是不是黑夜,用衣袖挡着脸,慌张往林外方向逃之夭夭。

他伸手拽下蛋黄嘴里的玉坠握紧,眼中闪过阴鸷,一个女人大雨夜为何会专门守在这里,除非……

‘这是针对李红杏的故意为之。’

——

“你好香啊……”岳全德贴近李红杏脸,呼出的气息泛着腥臭,他脸上闪过一瞬痴迷。

李红杏紧蹙的眉心一缓,以为这疯子开色窍了,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谁知转瞬他话语间又充满血腥味,“把你一块一块剁碎,还会这么香吗?哈哈哈!”

寒光在李红杏眸中闪过,堪堪触及她脖颈时,山洞外忽而传来凶且燥的犬吠声,紧跟而来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还未待岳全德反应过来,蛋黄如一道疾风龇牙扑向他,张嘴势要把岳全德手臂撕下一块肉一般,顿时血如泉涌,李红杏被他丢在地上。

“啊!好疼!滚开滚开滚开!”蛋黄体型还小,此时正挂在岳全德手臂上,无论他如何甩动就是不松口,李红杏皱眉很是心疼。

“嫂嫂!”云连鹤满是担忧的声音随后传来。

李红杏猛然转头,云连鹤浑身湿透,湿濡长发贴在他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手上握着林间捡来的木棍,望向岳全德的眼中溢满李红杏从未见过的晦暗阴鸷,周身凌厉杀意令她心一颤。

‘阿鹤……’李红杏这回是真想哭了,一只小狗,一个伤患,一个书生,怎能敌过身形壮硕,力大无穷的岳全德!

“你是!啊!”

话音未落,云连鹤已趁其不备一棍击向他膝盖,岳全德吃痛跪地,斧头脱手,跪在地上竟然如孩童般哭喊起来,“瑶瑶,哥哥不玩了,哥哥好痛,好痛呜呜呜呜!”

云连鹤敛眉低沉嗤笑,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紧接着又是一棍砸在他肩上,木棍断裂瞬间骨裂声清晰可闻,顿时岳全德如一堆烂肉瘫在地上,仅余下偶尔抽动。

耳旁哭喊骤然消失,李红杏不可置信的望去,此时少年似是沉浸在怒火中,嘴角勾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找死。”

他依旧是那极其柔和语调,截然不同的是那双潋滟凤眸此时如被冒犯领地的野兽,充满对敌人凶狠和嗜血的冷漠。

李红杏心下颤颤,只觉不能再打下去,惊呼道:“阿鹤!够了!”

她从未见过云连鹤这般暴戾的一面,那个平日里温润如玉、她随便逗弄就羞红的少年,此刻眼中杀意远比岳全德可怖万分。

云连鹤恍若未闻,拖着岳全德丢在地上的斧头,一脚踩上他的背,斧头高高举起对准他的后颈。

李红杏美眸骤缩,心如擂鼓提至咽喉,她顾不上浑身疼痛以及被束缚的手脚,挣扎起身大喊道:“阿鹤!停下!别杀人!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云连鹤手悬在半空,紧绷的手臂微微颤抖。

湿发上的雨水混合汗水顺着他下颌滴落,宛若哭泣。

“他已无反抗之力,送官查办便是。”李红杏柔声道,“若杀了他,你可怎么办!嫂嫂还盼着阿鹤考得状元风光一把呢。”

说着便举着被困住的双手,忍着疼一蹦一跳过去攀附上云连鹤胳膊,安抚状拍了拍他的背,趁其不备拿下斧头丢到一边。

湿衣本就贴身,李红杏轻柔拍抚直触后脊,指尖星点暖意引起阵阵麻意,云连鹤浑身一震,垂下的眼中暴戾渐渐褪去。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李红杏,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嫂嫂可有受伤?”

李红杏双眸溢出水光,眨巴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委屈道:“我被敲了闷棍,阿鹤,头好疼啊。”逐渐靠着云连鹤坐在地上。

云连鹤蹲下,小心翼翼为她解开身上的粗绳。

借着火光,李红杏看到他眼中的自责和后怕,她抱膝托着头凝着他捆扎疯子的背影,摸着躺在身边蛋黄的脑袋,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云连鹤手上动作一顿,抿了抿唇道:“我去客栈找嫂嫂一同回家,可钱小二说嫂嫂早已离开,情急之下赶回家中却空无一人。”

“幸好蛋黄聪慧,知我寻你,顺着气息,才一路追到这。”

李红杏悄悄弯了眉眼,摸着毛茸茸的蛋黄,从背看去云连鹤相比地上的岳全德甚是文弱,却顶着暴雨在野兽横行的后山找她,心头暖意涌流。

云连鹤处理好岳全德,转身稳稳搀扶起李红杏,“嫂嫂,我们回家吧。”

李红杏神色柔和点头,却被洞外突如其来的呵斥吓的一抖。

“住手!官府来人还不束手就擒!”

李红杏和云连鹤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皆是疑惑。

‘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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