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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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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珑眯起眼,点点头,示意孙旺继续往下说。

“杜成风是晋省槐乡人,杜家在当地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富户,祖上一直是做生意的,只是都说‘富不过三代’,到了他爹那一代,杜家连下坡路都没走,直接一路跌到谷底。

“据说,那人是两年前被骗着掏光家底,把银子全都拿去投入附近的矿产了。结果,杜家上下连吃饭喝水的钱都拿不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变卖祖宅。

“而买下祖宅的,就是陆氏的东家。”

原来如此。陶珑一挑眉,但这也算是恩情吗?

孙旺继续道:“陆氏东家不光盘下杜家祖宅,还相中了杜家少爷的为人,把人带回陆氏跟着他一起做生意。那人就是您要打听的杜成风。”

陶珑转了转腕上的镯子,问:“那他怎么又和锦衣卫扯上关系了?”

孙旺撇撇嘴,很有些不屑,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强行掰正自己的表情,低声道:“据说,杜成风老爹被骗的那个生意,是和锦衣卫有牵连的……”

陶珑不可思议,“啊?”

孙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说道:“ 因为说那个矿是锦衣卫的什么亲戚包的,所以把人骗得团团转。”

陶珑有点无语。

不说锦衣卫里稍大点的官几乎全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要搞私产根本没必要这样兴师动众——

这也算和锦衣卫有关系?

她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孙旺点头,反问:“这不算吗?”

无语到极致,陶珑果然忍不住笑了。

她轻叹一声,追问:“还有没?”

“呃,有。”孙旺回忆着手下人给自己报上来的消息,补充道,“据说杜家这个少爷以前被烧伤过,整张脸都毁了,后来遇到一个苗疆巫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人又给治好,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陶珑转镯子的动作一顿。

她问:“有关那个巫医的事,您没叫人多问?”

孙旺道:“问不出来,那人似乎也是碰巧路过,彼时杜家尚有些钱财,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请人来给杜成风医治。”

顿了顿,他恍然大悟,“哦,难怪杜老爷之后那么着急想赚钱呢,是不是这会儿给儿子治病花了太多钱?”

陶珑对他的推测不做评价,转而问:“都是一年里的事儿?”

“不算,但是年末年初前后脚的事儿。”

线团纷纷乱乱,如今,陶珑终于从里面找到了线头的一端。

有了这个索引,之后的一切谜题就要容易解开得多。

“还有吗?”

“没了。”

孙旺挠挠脸,小心问:“东家,我冒昧打听一下,您调查那人是……终于要对陆家出手了?”

陶珑不太理解。自己从前也没和陆家掰过手腕,一直老老实实蜗居在金陵做生意,最多抢过他们几个不大的单子,孙旺为什么会这样问?

孙旺很快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不是都说,您今年拿下了织造司的单子,而以往都是陆氏在做吗?所以这边都说,是福记要做大,想着和陆氏打擂台呢。”

陶珑心里掠过数个念头,最后只是问:“您有记录是哪些人说的吗?”

孙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记了!”

“三日后我再来。您这边调查一下……是谁放的流言。”

留在孙旺那边吃了饭后,回到陶家,天色已近黄昏。

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就又实打实的在外奔波一天,陶珑回到房中,只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瘫在罗汉床上,有气无力道:“雯芳,麻烦你叫人送热水来,我今日要早睡,你待会儿去洗个澡,也早些休息。”

雯芳立刻领命出去了,好一会儿回到屋里,问:“您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你还是觉得那个姓杜的真的是……?”

陶珑闭上眼,笃定道:“在登州时,我都一度动摇了,但是如今可以确定,就是他,不会有别的可能。”

“意思是,之前那个烧伤的杜成风被取代了?”

陶珑嗓子一阵痒,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而后道:“你觉得世界上当真有那么神奇的医术,能将人改头换面,一点痕迹都没有?哪怕烧块猪皮都能看出来,皮肉变形后几乎无法恢复如初,他凭什么就可以?凭那大夫自称是苗疆来的?那是不是连蛊虫这样的东西都要出现了?”

即便到了大齐,位居整个帝国最西南的苗疆依旧是一块神秘的土地。那里林瘴密布,终日不散,居民也行踪莫测,往往几个月都见不到活人,导致中央一直无法对那里进行有效管辖,最后只能给当地文化水平比较高的贵族多发点钱,叫他们看好场子,别给大齐的局势添麻烦就是万幸。

因为那里太过人迹罕至,苗疆人也很少来中原,所以话本子常以他们做主角,还说苗疆人大多善用“蛊”。这玩意儿可以惑人心智、改变人的声音、样貌甚至整个身体……总之非常神奇。

但眼见为实,陶珑并不怎么相信世界上真有如此玄妙的东西。如果有,那苗疆为什么还蜗居在鸟不拉屎的大树林里,不开疆拓土,靠蛊虫一举征服大齐?

所以她对此实在嗤之以鼻。

雯芳也点头。她见过那种整张面孔都被烧化了的可怜人,到了那种程度,除非“活死人、肉白骨”,不然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医术能将其恢复如初。

她问:“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陶珑懒洋洋道:“不办。”

雯芳:“……啊?”

“我们可是在船上颠簸了两个月,好好休息一下不过分吧?”

*

说休息就休息,陶珑足不出户了将近一个月。

这大概是陶珑自有记忆以来最逍遥快活的日子,每日什么都不用操心,也几乎什么都不用干,除了自己早上起床打个水,就是吃饭,看书打发时间,还有睡觉。

金陵的福记有外祖父派人看着,她尽可以放一百个心。和陆氏交易的那笔单子,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杜成风肯定不会叫这单子真黄了,更不会拖欠银钱。

至于当初说怕被查,其实也不过是杀价的筹码,虽然转卖织造司的丝绸确实不合法,但这事儿自打被写进律法到现在,还没有人查过。即便自己真倒霉的成了那只儆猴的鸡,问题也不大,至少还能把陆氏拉下水。

所以,陶珑无债一身轻地躺了这么长时间。

最后,还是赵蕤看不下去,挺着八个多月大的肚子亲自找上门来,念叨她,“你这才多大年纪,怎么天天就知道赖在家里?嫂子知道你之前累坏了,可也不是这么个休息法,再不济出门去转转呢?京城这几年变化也挺大的,你多出去走走嘛。”

面对着她的殷切叮嘱,还有未来侄儿的“胁迫”,陶珑口中拒绝的话被吞回肚子里,勉为其难道:“行,我明日就出门。”

她带着雯芳将京城转了个遍。

大到新开的商行,小到没见过的小摊,她都一步一步看过去,遇到感兴趣的,还非要和主人家搭话。

雯芳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充沛的精力,换做是她,可做不到这么落落大方且自然地和人东拉西扯。

如此晃悠了五六天,陶珑腻味了,想起自家马厩里还有大哥留下的几匹好马,立刻叫上雯芳一起去京郊跑马。

雯芳的骑术不算好,个头又小,就选了匹温顺的小马。

陶珑则毫不客气地牵走了大哥的爱驹,一匹名叫“千里”的白马。

京郊的跑马场很大,而且只要交钱便可以使用,无非是交更多的钱可以跑更多的地方。

陶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大方地交了最高额度的银子,和雯芳骑马并行,缓缓走入草场。

京郊的风十分凉爽,让人半点感受不到城里的燥热。

陶珑舒适地吹着风,感叹道:“七八年没来了,风景倒是一点没变。”

说着,风忽地大了起来,在草海上掀起一阵阵波涛,叫两人一时看得有些呆住了。

风渐缓,陶珑起了兴致,挽起缰绳,猛地加快速度,在草场上进行驰骋起来。

她是开心了,只有雯芳被猝不及防吓一跳。

不过习惯了她的想一出是一出,在这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雯芳也索性放下心来,由着陶珑去折腾。

耳畔呼啸的风带着草叶的芬芳,陶珑顿觉心神开阔,在家里躺尸一个月的萎靡一扫而空。她不得不承认,嫂子说得对,不能总卧在家里,还是要出来转转。

何况,她真的很多很多年,没有这样痛快骑马了。

绕着草场跑了一大圈,千里在马厩中困了许久,同样尽兴。正当一人一马放慢了速度,乐颠颠闲逛时,陶珑抬眼瞧见远处有人影。

开始还以为是雯芳跟了上来,但仔细端详后,发现那是两个人,而且身形明显是成年男子。

陶珑右眼皮忽地直跳,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妙。

那两人骑马的速度不算慢,只是恍神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能互相看清对方的距离。

巧了,来的两人都是陶珑的老相识。一个是许久未见的杜成风,另一个,则是陆氏的东家,陆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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