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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妻妾和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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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殷安的话,落在孟南柯耳中,她觉得这是孩童稚趣。

只有靳红月清楚,孩子虽然年幼,话却是实打实的认真。

靳红月有些心疼齐殷安的懂事,将齐殷安抱入怀中,动作轻柔却又那样的坚定,“傻孩子,你才几岁啊,就想这些?”

孟南柯轻笑道:“这孩子倒是个心疼娘的好孩子。”

“让夫人见笑了,如果不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本事,安儿本也不必小小年纪就思虑这些事,是我亏欠了他……”

靳红月说这番话,并非是她本人心意,真要论起来,倒不如说是靳红月受到了原身情感影响,便也借着她的嘴这般真情流露。

孟南柯看着靳红月他们母子互动,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眼中有失落和羡慕一闪而过,被她很快掩去。

当年她嫁给齐恒越的时候,甚至一直到齐恒越回来前一天,孟南柯都还在幻想着未来。

在她的设想里,她也会夫妻恩爱,会有自己的儿女承欢膝下,待她迟暮之年,儿孙满堂,她则在阖眼前还会道一声‘此生足矣’。

可惜了,幻想到底只是幻想,现实只会给她狠狠地一巴掌,打醒她,让她看清自己所嫁非良人,而她亦被实实在在辜负了五年的光阴。

而今她已双十年华,京中其他同龄女子都已为母的情况下,她甚至未曾与夫君行过周公之礼,这事说出去谁信?

她羡慕靳红月有齐殷安这样虽然怯懦了些,却乖巧懂事的孩子,亦不免生出了几分茫然。

难道她往后余生便只能如此了吗?

抬头所见,是小小将军府的屋舍框出来的,四四方方的这存许之地。

在这里面,她的夫君就是她的天,她的喜怒哀乐都将被他人牵引,身不由己。

至死时,她只有满腔怨愤,恨此一生诸多不满……

百般思绪,终成轻轻一叹,化入无人知晓的空气里。

风儿忽过,便随风儿远去,再自欺欺人般说着,烦恼已随风去了。

“夫人何故叹气?可是有何烦恼?”

忽然,身旁一道女子轻柔声音带着关心开口,孟南柯飘远的思绪忽而回神。

她眨了眨眼,思绪微有迟缓。

“也……算不得什么烦恼,就是有些羡慕安儿这孩子的乖巧懂事罢了。”

靳红月读懂了孟南柯话中落寞,她忽然就有了个主意。

靳红月先抱着齐殷安,将他正面露于孟南柯,先问:“夫人觉得安儿这孩子如何?”

孟南柯不明靳红月这话用意,但还是实话道:“自然是极好的乖孩子。”

“那夫人可喜欢安儿?”

孟南柯心中升起了几分怪异来,但还是道:“乖巧懂事的孩子,很难不叫人喜欢。”

靳红月道:“我不大懂这京中规矩,但这几日以来,我听我院中的小丫鬟说,在京中大户人家里,妾室所生子女,都该叫当家主母‘母亲’,那安儿也是夫人的孩子,若是夫人不嫌弃,以后我便叫这小子也常来夫人跟前尽孝。”

京城的规矩,那是一套又一套,大字不识一个的边野之地来的妇人,哪懂这大户人家里的规矩,又或后宅里的弯弯绕绕。

只是这月姨娘读懂了她眼中的落寞,想到了什么,便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甚至,直言她既然为妾,这孩子便也是她这主母的孩子。

孟南柯都觉得有些好笑,换做其他妾室这么问她,她该想到的是,这妾室想借她这主母的手,为她们的子女铺设青云路。

同时,也是在嘲讽她作为主母,竟是得不到夫君丝毫爱怜,连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可面对眼前人,孟南柯没有这么想。

内心里,孟南柯更愿意相信靳红月之前说过的话。

她本无意留在京中,是齐恒越欺骗她在先,强留她在后,她为了孩子也不得不留在这京城。

孟南柯起了逗弄之心,“你的孩子若是认了我叫‘母亲’,再叫你,你可就只能是‘姨娘’了。”

自己生的孩子,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叫自己‘母亲’,这是许多为妾室的女子都痛苦的事情。

靳红月乍一听此话,也是怔愣住了,似乎是并不曾知晓还有这么一层说法,突然就呆愣没了话语。

孟南柯摇头,其实比起那些有的没的,这月姨娘难道就没发现,她都入府这许多天了,除了府中人叫她‘姨娘’,她既没有签订任何文书,更未去官府备案吗?

叫是叫着‘姨娘’,实际上,她如今的情况,却是无名无分的。

由此也可见得,齐恒越对她,并没有多上心,连这种事都考虑不到。

孟南柯看着靳红月脸上的纠结之色,犹豫半晌,她才犹犹豫豫的问:“那……那可以私底下叫吗?”

“嗯?”

“就是……私底下叫我娘可以吗?”

孟南柯难得露出狡黠,对靳红月眨眼:“没他人在时,私底下悄悄地,自然无人知晓。”

然后靳红月就明显松了口气。

又在孟南柯注视下,赧然:“我、我什么也不懂,让夫人见笑了。”

“无妨。”孟南柯宽慰她:“我们只是闲谈,不必在意那许多繁文缛节。”

孟南柯又道:“刚好,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我已去老夫人那走了一遭。但看老夫人的态度,她还是不愿松口让安儿跟着你,按她的意思是,你无法教导好安儿,这会耽误了安儿将来前程。”

靳红月适时露出伤心落寞之色。

孟南柯都能感觉到她的无奈与无力,她又道:“但你刚才说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想法。如果你信任我,便将孩子记在我名下,如此一来,名义上安儿便是我的嫡子,我再要求亲自教导安儿也就合理了。另外便是,你也能常常来我这里见这孩子。”

孟南柯现在对齐恒越没抱多少希望了,至于她自己的孩子,更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又或者这辈子也没缘?

她不知道。

可在孟南柯眼里,靳红月实在可怜,而她刚好有能力可以帮到她,便帮她一帮好了。

比起孩子的将来,孩子必须离开自己身边,这似乎也成了可以忍受的事。

当孟南柯说出,愿意让齐殷安记在她名下后,靳红月自无不应,且还对孟南柯感恩戴德。

“妾身此生定铭记夫人的恩情,安儿长大后也定不会忘记夫人此恩!”

孟南柯牵着靳红月的手,对她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说那些见外的话。另外便是你与安儿的事,我这边都会帮你尽快处理好。”

靳红月又露出忧愁来:“可繁琐费力?会很麻烦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不用担心这许多,不过是走些流程罢了,费不了多少事,倒是届时或有些文书需得你签字画押。”

靳红月紧张的说:“我、我会写我自己的名字!”

孟南柯对她笑了笑,她感觉到了靳红月的不安与紧张,还有对这陌生环境的不适。

其实她们都不过是被困在宅院一隅的可怜子女,若能相互扶持,许能让往后日子都轻松些罢。

后面,两人又闲谈了许久。

靳红月给孟南柯讲边境趣事,说那延绵似看不到头的山林。

讲春时百花开,夏时溪水微凉鱼获满斗,秋时硕果累累,秋收忙碌,冬时寒冷林间犹可见零星野物,都添做了好肉食。

“我以前听我爹爹说,也曾有过落雪时,只是极少,我出生成长至今却从不曾见过。只知晓,雪若霜白,落了便将整个世界都变成白茫茫一片,以手触碰,绵软如糕,可真是如此?”

孟南柯笑着点头:“差不多,却又……有些不同。你所想亲身体验下雪时景,且等上几月,京城这里是年年都会落雪的。”

靳红月充满了期待,而后便听孟南柯说起她在京中的见闻。

譬如哪年出过一俊美状元,被公主看上,在状元郎打马游街时,公然将状元郎绑入府中做了驸马。

又譬如,某年京中诗会,贵女才子皆往,却不知是谁挑起事头,说女子读书无用,出现在诗会乃是辱没了文气。有女子不服,提出文斗比试。昔日藏匿锋芒的小女子们纷纷站出来,任凭那些才子提出何比试,皆有女子擅长。最后结果竟是叫这些被轻视、辱没了文气的女子们胜了那些会上‘才子’们。那些‘才子’因此丢尽脸面,那些女子却都名声大噪。

靳红月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只呐呐道了声:“她们……好厉害!真羡慕她们。”

饮了口茶水润喉,孟南柯却无奈苦笑:“诗会上的比试,虽然是姑娘们赢了,看似出尽风头。可事后却得他人评判,她们功利心太重,为争风头却叫男子们丢尽脸面,非是女子该有的行为。”

“这般既不贤良,亦不淑德,太过强势,只会无人敢娶。”

姑娘们赢了一时比斗,最后反落了个不好的名声,在那之后再有诗会,就再也没有女子敢冒头,此后诗会都只是‘才子’们的秀场。

那一年,孟南柯才及笄,满身少年人藏不住的锐气,她在那场诗会上,将那些‘才子’们的脸打得最狠。

也是那一年,她的父兄在战场上牺牲,家中从此只有她与母亲。

诗会过后,她的名声一落千丈,没人夸她多才多艺,只有嘲笑,说她不堪为正妻,与父兄战死的消息一起压垮了她年少的脊梁。

外界舆论和父兄战死的消息,一度让孟南柯觉得自己无法再活下去。

可母亲还需要她照顾,同时,齐恒越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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