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四位主事以及空自道长、智在道长围在若清道长墓塔前。
广岫道长只带了七八个自己殿中信得过的小道。
几个小道立好木梯,拿着锹铲等工具开始一点一点将墓塔上的石块敲下。
几位主事道长就站在不远处,几双眼睛盯着墓塔,一丝不敢漏过。
约莫午时,小道们敲掉平地上的最后一块砖石,开始挖土。
另一边,玄潭殿客房中
易平澜、邢流云坐在桌前,大齐和大顿一个摊在床上,一个歪再床边。
“俩个大小伙子,能不能支棱支棱,看不见还有师姐的朋友在吗”邢流云靠在椅背上念叨
“师姐,你说的轻松,昨夜挖了一晚上土的还不是我跟大齐”大顿支起脑袋
大齐早就打起了呼噜。
“咳,那盗洞本来就是师姐我之前挖过的,支撑都做好了,要不你们能这么轻松么。师姐我不是钻进地宫封缸了么,还给你们递了水泥桶。再说没有我用阵法封住墓群,你俩那大动静早被人发现了。咱们这叫合理分工”邢流云面上努力维持师姐的冷脸
“师姐说的都对”大顿放弃抵抗
。。。
后山墓群,几个小道下了地宫,用绳子将缸上下打了四五层的结,地面的几人将缸给拉拽上来。
地宫中原本被邢流云用木棍支撑的口子已经被糊上新的水泥,但好在地宫漆黑又加上小道们心中也是打鼓,不敢多看一眼其他地方,待大缸拉倒地面,便急匆匆地爬出地宫。
小道们将坐缸移到提前支好的阴棚下。
空自道长以及其他道长走近阴棚。
几位道长自早晨一直站到下午,滴水未进,已经有点困顿,看到坐缸放置到阴棚内,还是不由地精神一紧。
严勿道长频频擦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
只见小道用锉刀起开封口。
严勿道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移开上面的小缸。
众人一片惊呼。
智在捏住缸沿痛声喊道“师父!”
随即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师父,我不该听你的去西南游历,我应该时刻伴在你身侧,是哪个卑鄙之人竟害得你这般!”
空自道长红着眼眶将智在提拽起来,
“智在,你看那可是若清道长的法器”
智在看着那殷红的骰子,惊怒情绪自眼中裂开
“是,那是我是师父的法器吟涽骰子,去年秋时就已寻不到了,如今却,却在这里!”
“严勿!这就是你看到的羽化么”广岫道长厉声道
严勿早已瘫坐在地,“广岫师兄,我。。。”
严勿已经是连话都说不连贯的状态,广岫道长叫人将严勿带到戒堂,又派人令在外的方暄道长限期赶回。
几日后,最终的给出的结论是,严勿道长主持维护、休整道观工程时,以次充好贪污了划拨的维护费用,因被若清道长偶然发现,所以起了歹心,给若清道长下了毒,又谎称若清道长羽化,自己又顺利成章地主持了葬礼,自以为做的万无一失,谁知东窗事发。
这个结果虽有疑点,但却也堵住了空自和智在的嘴。
而后广岫道长先是将严勿除了道籍,又联系了公安部门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智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配合警察处理一些事后
半月后,亲自为若清道长举行了丧礼。
参加完丧礼,空自道长带着邢流云几人便离了天师府。
停车场边的凉亭内,几人坐在里面歇脚。
“师父,那严勿用的什么毒药,竟然能让人变成那样,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能信他呢”邢流云抱着肩膀
“广岫道长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想借着此事狠狠打压外姓吗?在戒堂三天,严勿就说出来这些东西,凭你再怎么样,还能挖出什么”空自道长仍是闭目养神。
“难道就这样算了么”邢流云有些不甘心
“大愚,我知道你为人刚正,但是并非所有事都可以刀砍斧劈一般直接解决的,你随意乱砍,非但找不到虫,只怕连树也会被砍死,何谓得失啊”空自道长安抚邢流云
“师父,那应该怎么找虫子”大顿听得认真
“我们先去严勿道长家中看看”空自道长慢慢睁开眼
“咱们哪知道他家在哪”大齐又问
“我知道”智在道长不知何时已经走近几人
只见智在道长拜了一拜,
“空自师兄,我自知师父之死仍有疑点,我一无家室,二无大志,只愿求得师父之死的真相,我知空自师兄是个仁义之士,定不会就此作罢,让智在跟着空自师兄吧”
空自道长站起来上前握住智在的双手
“师弟不必如此,我们在此地,就是等你,天自有道,我们定能找到真相”
大顿开车在前,载着空自、智在和大齐。
易平澜与邢流云一车,跟在大顿后边。
两辆车停在严勿家不远的停车场内。
大顿和大齐换了俗家的衣服,按照智在的给的地址,去找严勿家。
约莫一个多小时,两人一前一后回来了。
大齐拿了瓶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大顿擦擦汗
“师父,按照智在师叔给的地址,是一处老院子,院门锁着,我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后来我们寻了个墙角翻墙进了院子,房门也锁的严严实实,从窗外往里看,屋里也没什么动静。院子里的菜地都杂草丛生了,我拧了拧院子里的水龙头,出不来水,看来是停了水电,收拾了一番走的,至少一两个月了。”
“对了,师父,院子里根本没有什么黑色石头铺地”大齐将空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