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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唇齿流连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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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春花起得早,没有劳烦床头的铃兰花催促,她已收拾好妆容,早早在餐厅与子妭一道等凌澜下来吃饭。

不一会儿,凌澜匆匆赶来。

春花见凌澜风尘仆仆,好奇问道:“您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子妭咳了两声,给春花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打听凌澜的公务。

春花见状,连忙闭嘴,心下忐忑,唯恐惹怒凌澜。

“我刚从炼狱回来,连夜处理了一些事务。”凌澜平静答毕,又道:“吃饭吧。”

春花赶忙吃饭以缓解尴尬,眼睛还不时瞄几眼子妭,看看她有没有其他要提醒的。

子妭怔怔盯着凌澜看了一会,若有所思地笑笑,继续用餐。

凌澜吃了几口糕点,又喝了一杯热茶,匆匆的神情得以稍稍放松些。他看向春花,“昨天的书看得如何?”

“看……”春花硬生生把嘴里的糕点咽下,“看完了。”

“你看书倒是挺快。”凌澜笑笑,“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对于知识问题,春花从来不胆怯也不避讳,直问:“书中说木系空间内的两个大陆,也就是明善大陆和暗恶大陆各有一位王爵,那么我们现在的王爵是谁呢?”

“明善大陆现任王爵为贯众王爵,暗恶大陆……”凌澜顿了顿,“已经两百多年没有王爵了。”

“没有王爵?”春花惊道:“那如今的暗恶大陆岂不是无人主管?”

凌澜挑着眉梢瞥了一眼呆头呆脑的春花,“你当我这个右祭司是摆设吗?”

一经提醒,春花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王爵之下祭司最大,没有王爵的大陆理应由祭司代管。

她连连抱歉道:“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茬。”

凌澜无奈叹口气,主动解释道:“两百多年前,明善与暗恶两片大陆爆发过一场战争,被后世称为隔世战争。在那场战争爆发之前,我暗恶大陆的王爵覆世王爵莫名消失了。”

“消失?”春花惊疑道:“堂堂王爵怎么会消失呢?”

凌澜眼中皆是无助,不禁摇摇头道:“他消失的原因我们查了许多年,却什么线索也没能查到,所以至今仍是一个谜。覆世王爵消失的时候留有两个孩子,长子为鬼舀,次子为节华。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年纪尚轻,且能力也远不足以驾驭王权,所以两百年间,暗恶大陆一直没有选出新的王爵。”

春花回忆起子妭之前称呼鬼舀为大殿下,原是鬼舀和节华都是老王爵儿子的缘故。

春花扒拉了两口饭,接着问道:“若是没有王爵,那么暗恶大陆的事务应该由左、右两位祭司共理。可是我好像从没见过左祭司来找您商议公务。”

凌澜落寞道:“很不巧,我们不仅没有王爵,还没有左祭司。”

“……”

“暗恶大陆的上一任左祭司赤箭大人,战死于两百年前的隔世战争。当时还有无数年轻优秀的黑御魂师牺牲,原本能继任左祭司职位的司军司正、副司长也未能幸免。两百年间,我暗夜之渊虽人才涌现,但能够接手左祭司职位的御魂师还尚未出现,所以这个职位空悬至今。”

春花心头不禁生出忧伤,心下默默感叹着“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悲惨。

餐桌上没了声音,三人均没什么心情继续用餐。

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凌澜带着春花去往书殿,子妭则留下收拾餐桌。

……

金光温暖,照得书殿里一片亮堂,高大的玻璃窗外繁花似锦,一只手掌长的蓝色小鸟叽叽喳喳飞进窗来,落在凌澜的桌角。它纤细短小的爪子在桌上蹦跶了几下,毛茸茸的腹下掉出一个小纸卷来,随后又叽叽喳喳的飞走了。

当凌澜的手指触碰的小纸卷的一刹那,小纸卷忽地变大,模样和凌澜平日看的其他公文文卷一样。

春花瞧着新奇,趴在窗台上,向天空望去,却已寻不到那只小蓝鸟的踪影,只能悻悻的回来,在层层书架间寻摸着,看能不能再找本书打发打发时间。

奈何凌澜的书实在太多太杂,仅凭书名实在看不出哪些适合她看,哪些不适合她看。

正纠结时,忽听凌澜问道:“春花,你对极界的生灵感兴趣吗?”

春花快步从书架群中蹿出,站在凌澜身边,“感兴趣。”

凌澜召出一本黑皮厚书来,递给春花。

“《万灵纲目》?”春花一字字读出书名。

“这本书上记载了所有极界的生灵信息,你若感兴趣,可以慢慢研读。”

“全部的极界生灵吗?”

“嗯。”凌澜贴心补充一句,“虽然书名叫《万灵纲目》,但其实里面记载的生灵已超约数亿种。内容太过庞杂,建议你从五大空间中挑一个属性空间的生灵慢慢读起。”

挑一个属性空间吗?

春花拿着书坐到专属于她的座椅上,翻到目录,看目录以五大空间各为篇章,不禁小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个属性空间?”

“其实,你不必太过在意你属于哪个空间,事实上,我们日常对生灵的划分并不是和书中一样是按五大空间划分的,而是直接按照生灵的种族划分的。生灵是没有绝对空间属性的,他们可以生活于各空间,只是因为法气的不同,使得不同的生灵在某中体系的法术方面有较强的能力,故而使他们比较集中的生活和工作于某个空间中。”凌澜手中翻阅文卷的声音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春花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忽然提道:“我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卸去诅气了。”

“真的吗?”春花激动又感激,“什么时候开始?我需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凌澜浅浅一笑,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春花身旁,伸出一只手来,掌心向下悬于她头顶上方,一缕靛青色光气从掌心缓缓泻下,在春花头顶和凌阑掌心中间纠缠,一会儿聚集,一会儿散开。

……

凌澜施了许久的法术,时间越长,眉头皱得越紧。

过了约莫一刻钟,他收了法术,满目复杂。

春花看凌澜的表情,猜到他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又忧心是不是卸去诅气过程不顺,“大人,怎么了?”

凌澜垂眼,与春花充满渴望之光的双目相对,心间掠过一丝柔软。

他浅笑道:“没什么,我正式开始帮你卸去诅气,可能会有一些疼痛,你且稍稍忍耐一下。”

“好!”

一点疼痛算什么,哪里有保命重要。

春花坚决答应,身体坐得邦直,双手紧扣双膝,两眼紧闭,咬紧后槽牙,做好忍受疼痛的准备。

凌澜看她这般表情,嘴角笑意更浓。

他轻轻俯下身子,高挺的鼻尖绕过春花的脖颈,粉白的双唇触及她脖间的肌肤,细小如针的獠牙微微显露,款款刺入她皮下血管。

柔软湿润的感觉伴随着清浅的痛感一并从脖间传来。春花不禁浑身寒毛直竖,睁眼斜目看来,才见凌澜竟也趴在自己脖子上吸血。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被骗了。

什么卸去诅气?不过都是为了骗她心甘情愿被吸食诅气而设下的幌子罢了。

原本得知自己还能像正常生灵一样重新生活的春花,思绪顿时再度坠入绝望。

“凌澜,要吸,你就吸死我算了,千万别让我活着。”

凌澜听得真切,春花的声音不自主颤抖着。他心头一酸,明白她在想什么,又怕她乱动,一手搂于她腰际,一手扶于她肩膀,嘴下虽没有停止吸食的动作,咽喉处却清晰地说出话来。

“傻丫头,谁在乎你那点诅气?”

“你不在乎,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春花眼里含着泪,呲牙咧嘴道。

“卸去诅气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借助炼狱的力量洗去诅气,但手续繁琐还要你去炼狱一趟,另一种则是由有此权力的黑御魂师连通你的精血,将诅气吸走。”

春花急迫追问:“所以,你是在帮我吸走诅气吗?”

“嗯。难道你更想去炼狱走一趟?”

“可是,你吸走了诅气,那你怎么办?和鬼舀一样,用它来修练吗?”

“不,我必须将你的诅气带回炼狱,这样才能从炼狱的信息体系中将你的诅灵信息删除,彻底归还你生灵的身份。”

“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的,还能带来带去?”春花将信将疑。

凌澜的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屑,“精准辨别和熟练掌控诅气是黑御魂师的基本技能。”

听凌澜这番解释,又考虑到此刻命落于凌澜口中无法逃脱,春花想着姑且再信凌澜一次,随即闭了双眼,任由他吸。

平静心情仔细感受之后,春花才发觉凌澜吸食诅气时与鬼舀吸食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凌澜的动作很是温柔,獠牙虽刺进血管,却好似未吸走血液,身体并未发冷,反而有一丝暖流随着血液的平稳流动贯穿全身,之前胸口爆发的那道能击退鬼舀的青光这一次也没有动静。

渐渐的,她开始清晰地察觉出身体里有什么阴暗的东西被慢慢抽离,是难过、悲伤,还是恐惧?这些年令她痛苦的东西正在一点点被凌阑吸出,让她觉得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舒服了很多,仿佛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围着暖炉、晒着太阳般舒暖。

凌阑搂着春花吸了好久才停下来,湿润的唇瓣撤离肌肤时,留下一对细细的血孔。

他微微张口,粉嫩的舌尖在血孔处轻轻舔过,伤口即刻消失不见。

这是其他诅灵绝无的待遇。

凌澜怀里的春花深陷在这难得一遇的舒畅精神里,已变得迷迷糊糊起来。他怕自己一松手摔了她,干脆一个横抱,揽着她离开书殿去往二楼卧室。

他不敢使用术法闪身而去,生怕动作太大惊扰了春花,只能蹑手蹑脚走去卧室,将她安顿在床上,让她好好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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