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康斯坦斯的喉结滚动，直愣愣地盯着提香，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那双翠绿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机敏，此刻只剩下茫然和被欲望模糊的迷离

而提香已经失去了给他解释的耐心，康斯坦斯没听懂更好，乖乖听他的就行。他不需要对方的理解，只需要服从。看着康斯坦斯这副失神的模样，提香心中涌起一种征服的快感——这个曾经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圣枪使，此刻却因为他而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判断力。

康斯坦斯的全部心神已经被他滚烫的金瞳攫取，那对龙瞳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要将他的灵魂都吸入其中。他的手已经成了提香进行表演的道具，而他也是对方想要取悦的唯一观众。康斯坦斯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甚至无法思考，只能任由那双金色的眼眸主宰着他的一切感官。

“放松点。”提香说，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仿若恶龙在吐息。

那句话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康斯坦斯的身体甚至比大脑反应得更快。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倾身，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向前。

他像是被巨龙蛊惑的可怜旅者，知道前方等待着的是何等凶兽，却被其艳丽的外表所吸引，甚至连他的心都开始劝说着，要他相信对方的无害。

提香微微直起身来，康斯坦斯也仰着头看他。从这个角度望上去，对方宽阔的胸膛在他眼前展开，结实的肌肉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那里的肌肤光滑紧致，经过岁月的雕琢却没有丝毫松懈，反而透着一种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

提香从怀里掏出了又大又圆的桃子请康斯坦斯吃。

这个桃子在生长过程中经过了精心地培养，它的表面十分光滑，表面的机理也不过分密实，让它显得过硬而难以下口。

除此之外，它的大小也不同凡响。

康斯坦斯也仰着头看他，这下那对桃子投下的阴影洒到了他的脸上，不由得让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等一下等一下……”他明白应该礼貌，从下往上看是一个不那么合适的姿势，只是这对桃子的品相却一刻也不停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使他想移开视线，却又频频抬眼。

有沟啊。

康斯坦斯内心里几乎要尖叫了，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还能坐在这个地方已经是他记得上次拔腿就跑的狼狈，努力想给提香一些补偿的结果。

他知道提香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他的过度反应已经暴露了一道致命的弱点，他的对手有什么理由放过他呢。

提香状似无害地推销着他的桃子，只是却不怎么老实，总想要顾客来亲手感受一下桃子的品质，明显是揣着碰瓷的心思，康斯坦斯被他缠上，一时半会还脱不了身

康斯坦斯勉力应付着他，尽管他自己确实对桃子很好奇，但是一旦摸了就会被讹的代价他自觉还是支付不起。

然而那对桃子却非常热情，散发着属于果肉成熟的气息，提香也看穿了他的退缩之意，也不再表现得那么着急，转而通过自己亲身的示范来向他展示桃子的实际触感。

桃子在饱满丰韧的外皮下，是其下富有弹性的果肉，在提香手中这一点也得到了放大，他对水果的发育水平是如此的熟悉，能用合适的力度挤起果肉，展示其品质的优良。

他的坚持不懈也终于得到了效果，康斯坦斯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对这个有些没有边界的水果销售实施一些惩罚。

于是他对端上来试吃的桃子相当挑剔的扫视了一圈，虽然实质上是在虚张声势，不想落了这销售一头，显得他没吃过什么好的。

只是这桃子在品相上确确实实是无可挑剔，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是当家产品，怎么会把不够完美的果子端出来给客人呢？

接着康斯坦斯便上手掂量了一下，对桃子而言，重量和手感是衡量质量的一个重要标准，然而由于桃子还不在结果的时期，内部还没有足够丰沛的果汁，在重量上还没到最好，康斯坦斯本来想对这点挑剔一二，没想到提香竟然能顺着杆子往上爬，说想让桃子内部水分提高当然需要康斯坦斯和他的合力，这才能尽快让桃子进入繁殖季。

“你闭嘴。”他终于忍无可忍，手下用了点力，在桃子皮上轻轻拍了一下

他更像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动作，却忘记了自己和提香是一个怎样的姿势，他这一巴掌正好把桃子扇得晃了一下。

提香挑了下眉，康斯坦斯这一巴掌确实不痛不痒，力度跟调情没有什么差别，他倒是不介意康斯坦斯多玩一会。

然而暗示已经给得够多了，他也相当慷慨地让康斯坦斯玩了好一会桃子，顾客已经驻足了足够久的时间，合格的销售是不是应该最后努力一把，催一催单了？

康斯坦斯被他抱了好一会，提香身上的茉莉味道也沾染了些许，这种烙印标记的感觉让人感到无比安心，同时又对更进一步蠢蠢欲动。

他把头埋进怀中人毛茸茸的红发里，落下几个亲吻，康斯坦斯拱了两下当作挣扎，被他捏了一把后颈才老实。

这下他心里止不住地得意，觉得自己算是拿捏住了自己的小老公，动作也刻意带上了拿腔拿调的意味，迟迟不肯进入主题。

他仅仅是抚摸康斯坦斯的脖颈和臂膀，勾勒对方流畅的肌肉线条，此时康斯坦斯才注意到箍在提香大臂上的金环，平日它总是藏在衣袖之下。

康斯坦斯抚摸了一下，他多少也看出了自己的工艺不够成熟的地方，只是在提香漂亮的手臂上，连这一点瑕疵是在衬托肌肉原始的美感

想来还是只有提香才最适配这个饰品，比他这个制作者都合适了。

康斯坦斯自己的皮肤偏白，即使有轻微晒痕，也因为常年保养看起来干净又冷峻，像磨得锃亮的兵器。肌肉不算夸张，却紧贴着骨架，像在无声地展示某种克制过后的力量。因为长期持枪和操练，他的手臂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脂肪，这让他自觉不是很能像提香那样用肌肉撑出一种被勒住的丰满感。

而提香肌肉明显更大，也更有厚度，饱满的曲线在举手投足之间总能制造出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可这压迫感平日里隐藏在华服之下——像猛兽把爪子藏进了绒毛中。他的皮肤在热气与阳光的常年笼罩下呈现出蜜色，皮肤在肌肉起伏处泛出温热光泽，看上去更像是熟透的、令人想伸手触碰的果实。

而在康斯坦斯发呆的过程中，提香终于磨磨蹭蹭地进入了正题。

到这个时候，康斯坦斯也自觉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然而逃避的想法已经被抛之脑后，他发现自己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尽管提香尽力克制，他的动作却暴露了他的急迫，康斯坦斯发誓自己裤子被扒下来的时候看见提香在舔嘴唇。

不是那种风度翩翩的含笑动作，而是纯粹的、掠食者在甜品柜前徘徊时的舔嘴唇，甚至还带点憋不住的雀跃。

康斯坦斯突然有点恍惚，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人翻过来的鱼，被展示在料理台上等着被选做刺身，还特意在肚皮那撒了点柠檬调味；又或者更惨点，像是放进盘子里的点心，还没来得及撒糖粉就被端上了桌。

提香蜜色的手指和白色的蛋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笑意带上了几分促狭和调侃的意味。

“很白。”他捏了捏，蛋糕体在他手下慢慢变得湿润起来，在他的手下逐渐变得紧实可口。

康斯坦斯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被提香玩弄在股掌之中。

他整个人像是被揉进了某种甜点的制作工序里，一点点打发、揉搓、推匀，再按着提香的节奏放进模具，他只得付出全部心神来抵抗，免得出现更狼狈的情况，天知道他现在哪一部分还保有完整的尊严。

提香显然从他眼角泛红、耳根发烫的反应中得到了足够的乐趣。男人的手指像是熟练的糕点师，一边肆无忌惮地轻拢慢捻抹挑，一边得意地炫耀自己在蛋糕制作工艺上的高超技艺，他甚至还恶趣味地低声点评了一句：“质地很好，回弹也不错。”他用手指恶狠狠地拨了一下，像是回敬康斯坦斯那一巴掌，

康斯坦斯用尽最后的理智攥紧了床单，心里已经彻底崩坏成一团糨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变成别人炫技的道具，还被一本正经地点评成品的成色。

“搞得像你就很有经验一样……”他咬着牙努力想找回点面子，可说出口的语气却像刚出炉的戚风一样软塌塌的。

提香笑着贴近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像在蛋糕上撒了一层糖霜：

“我正在学习呢。”

康斯坦斯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风暴，四肢百骸被拖拽着，身体里升起无数气泡，一会被抛向天空，一会又被海水侵入呼吸，而提香兴致勃勃地在一旁观赏着，期待他的失控和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