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到红薯稀饭,大家都觉得格外香甜。那红薯的软糯口感和白米的清香完美融合在一起,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而且这稀饭非常饱肚子,众人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那咀嚼的声音在堂屋里此起彼伏。然而,大家都很有分寸,每人只吃了两碗便主动放下了碗筷,那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良好的家教和素养。
见大家都吃好了,印宿白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对着在座的人说道:“我大伯和二伯都是知道的,周叔,是这样的,我这边受借住在山上寺庙中的苗少爷另眼相看,让我为其管理一些他在靠山村的庶务。主要有两个事情,一个是买地盖房子住,另一个是买荒地开荒种植刚刚大家吃的那个红薯。现在盖房子的地块已经选好了,就由我大伯去买地和招募工人。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地往大了买,小沟小河的能算在里面也行,苗少爷不差钱。”
印宿白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周四郎,那目光坚定而自信,继续说道:“周叔,这个买地开荒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苗公子的意思这周边有多少荒地,他都要了。所以周叔你看着买就是,但是价格该压的肯定要压一压的。买完地之后,该找多少人手开荒,你说了算,但是有一条必须赶上明年春上的播种。这可是关系到苗小公子一年的收成啊,周叔你可得用心。”
周四郎直接被印宿白的话惊呆了。他心里暗自思忖:周边有多少的荒地买多少的荒地?那该是多少地啊?这得需要多少钱啊?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印宿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印东海和印西河看着呆愣住的周四郎,都表示能够理解的。毕竟一开始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那震惊的表情仿佛还在眼前,当时自己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印宿白倒是不介意周四郎发呆,他笑着解释道:“总要给周四叔适应的时间不是嘛?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换做谁一下子也接受不了。”那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周四郎心中的疑惑。
随后,印宿白又对着印西河说道:“二伯,你的任务比较重。一天三顿饭,这两拨人的吃饭问题全部都要交给你了。还有别的我不管,每顿饭必须吃干的,每顿一人一片大肉块要有,蔬菜也不能少,鸡蛋肉丝类的小炒也要有,一顿饭至少三个菜一个汤。不允许工人把口粮省下来带回家,有家里困难的,到时候安排点小活计,给口饭吃就行。”
印西河听了印宿白的要求,不禁倒吸一口气。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乖乖按照这个要求,这每天的饭菜钱就不少啊。这大荤小荤不算还要有炒蔬菜和一个汤,而且顿顿吃干的。那肉块、蔬菜、鸡蛋肉丝,每一样都要花钱啊。印西河感觉自己的脑子要不够用了,他苦着脸说道:“宿白啊,这可不容易啊。这成本可不低啊,我怕到时候钱不够用啊。”
印宿白接着说道:“二伯,钱的事情你无需操心,你只要保证饭菜供应的上,按照标准执行就好。我强调下不允许克扣任何人的工钱和吃食。还有在座的叔伯的工钱一天是四十文,因为是自家人我也走次后门。但是出了门你们不能这么说,自家亲戚来做工可以,但是工钱一律跟别人一样。体力活二十文一天,做饭的厨师也是一样,烧火洗碗洗菜择菜的孩子啥的,十文钱一天。”
印东海、印西河以及周四郎听了印宿白开出的工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工钱比城里一天的体力活开得还要高啊!在城里,一般的体力活一天也就十几文钱,这二十文一天,那可是相当高的待遇了。
印东海不禁担心地看着印宿白,问道:“宿白,这个工人的工钱不用跟苗公子请示嘛?这工钱开得这么高,苗公子会不会不同意啊?”
印宿白笑着摇了摇头道,那笑容充满了自信和从容:“大伯,我说的这几件事情里面,有哪一件事情是死人的事情了?苗公子既然把庶务交给我管理,就是信任我,只要我把事情办好,他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
印东海听了印宿白的话,立马想到了昨晚去请示时候,苗公子说的话和态度。苗公子当时可是十分爽快地放权,让印宿白全权负责这些事情,还说只要结果满意,过程他不管。想到这些,印东海立马直摇头表示没有异议。既然苗公子都放权了,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呢?放手干就是了。
印宿白说完大致的事项和安排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带着几分郑重其事地敲打道:“咱们可得把这事儿给办好了,我们是给苗公子干活,苗公子能看中我,给我这个脸面,让我负责这些庶务,那我自然也不能含糊。我呢,肯定是优先咱们亲戚朋友的,毕竟都是自家人,用着也放心。”印宿白打算来个先礼后兵,他深知人性的弊端,也知道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事后追责的时候也有理有据。
“但是,有一点我得提前说清楚,不管找的什么人一定要是能够做事干活的人,至少要对得起这份工钱。咱们可不能滥竽充数,坏了苗公子的事儿。所以啊,大伯、二伯和周叔,你们招人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谨慎。尤其是二伯这里,负责大家的吃饭问题,这可是重中之重。那些不干净的,做事马虎的千万不能要。要知道,毁了一顿饭是小事,可要是一帮人吃坏肚子干不了活计,那就是大事了,到时候咱们可没法跟苗公子交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上。
印东海、印西河及周四郎都纷纷点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保证让印宿白放心。印东海拍着胸脯说道:“宿白,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招人的时候一定睁大眼睛,好好把关,那些偷奸耍滑、干不了活的,一个都别想进我的队伍。”
印西河也连忙附和道:“没错没错,我这边也会严格筛选,保证都是些能干活,且都收拾利落爱干净的人,保证饭菜的卫生安全。”
周四郎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宿白,你就瞧好吧,我肯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三个人都开始摩拳擦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光芒,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印宿白又丢下了一个炸弹,让众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印宿白对着印西河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和关切:“二伯,买菜和米粮可以先从亲戚家里采买,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买谁的都是买,那就先紧着亲戚家先采买,要是亲戚家的不够了,再从村里人家购买。村里人家知根知底,东西也放心。实在不够了,那就跟大姑说,这米粮蔬菜她们收购,咱们按照比市价高一文的价格购买。亲戚里道的人家也是这个价格标准,不能让他们吃亏,也不能让咱们自家人亏了。这样既照顾了亲戚,又能把事情办好。”
印东海、印西河和周四郎三人从印宿白家出来后,各自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多少人。印东海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盖房子得不少人手,买地开荒也得有人,这得好好规划规划。”
印西河则在心里想着做饭的人数和食材的采购量:“这么多人吃饭,得找几个做饭好的,菜也得买新鲜的,可不能让大家吃不好。”
周四郎也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开荒得找些有力气的,不知道周边能有多少荒地,得赶紧去看看。”
三人一边盘算着手里的活计安排,一边想着要赶紧地通知自家亲戚和关系好的人家。他们想着,米粮和菜有多的赶紧的卖给苗公子,趁机赚点小钱。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而三人中要属印西河最是紧张。毕竟怀里揣着五张二十两的银票,那银票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生怕不小心弄丢了。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不时地看向周围,警惕着有没有人注意他。
就这印南山家到他家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让他走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下来,湿透了他的衣衫。等家里人知道咋回事后,全家人都不敢随意走动了。
一家老小坐在门口,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嘴里念叨着:“可得小心点,别遭了贼。”于水桃甚至亲自坐镇守在屋子里,不敢轻易出门。就怕一不小心遭了贼,那可就损失大了。他们的心情是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有了这笔钱可以赶紧的招工采买立马做事,紧张的是怕把这笔钱弄丢了。真的是悲喜交加,五味杂陈。
印东海一回到家,脚步匆匆却难掩心中思索,心里就盘算着要去找里长商量一件大事——购买村口和官道交叉处的那块荒地。这块地原本无人问津,杂草丛生,土地贫瘠,平日里连路过的行人都鲜少驻足。但如今情况却有所不同了,苗公子要在靠山村搞大动作,这荒地说不定就成了香饽饽。
印东海心里琢磨着,按说在村里买地盖房子应该更划算,毕竟村里闲置的宅基地也挺多,而且邻里相近也更安全些,大家彼此熟悉,有个照应。可为何苗公子会考虑这块荒地呢?
或许是因为苗公子有他的打算,又或许是看中了荒地那较大的面积,毕竟听说有钱人家的宅院那都是好几进的,地基太小可能不够用。不过,印东海有个优点,就是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不会死钻牛角尖,而是会暂时放下,不去纠结。他深知,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理出个头绪来。
李兰花自打印东海走后,在家里就坐立不安。她一会儿在屋里踱步,一会儿又走到门口张望,心里七上八下的,仿佛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方面想知道这次的事情得需要多少人帮忙,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收入。
另一方面又好奇自家男人这次出工一天能挣多少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关系到家里的柴米油盐。早饭她也只是随便对付了几口,手里拿着窝头,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就在这时,她看见印东海进了自家小院子,赶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印东海的胳膊拽下来似的。
李兰花先是警惕地向外看了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谨慎,确认没有旁人看见后,才快速地把印东海领进堂屋。她满脸急切地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事情谈得怎么样啦?打算雇佣多少人呀?工钱是怎么定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印东海的回答就是她生活的希望。
印东海看着媳妇这副着急的模样,也不想吊她胃口,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估算了一下,大概得三十个人,这还不一定够呢。毕竟盖房子、开荒都不是小事,得需要不少人手。至于工钱嘛……”说到工钱时,印东海下意识地看了看全家人,那眼神中既有对家人的关爱,又有一丝顾虑,生怕工钱的事儿被暴露出去。
李兰花见状,心急如焚地说道,声音提高了几分:“死鬼,都是自家人,你还有啥不放心的?难道是大郎开的工钱太少了?可不能让大家白干啊!”
李兰花心里其实有些没底,毕竟这事儿关乎一家人的生计,要是工钱不合适,不仅会影响家里的收入,还可能会得罪亲戚朋友。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