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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天干物燥love us now(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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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黑板前的老师停下粉笔往门口看,坐在教室的同学齐刷刷也往门口看,此时门口站着迟到的慕析。

“下不为例,”老师语气平缓,“进来吧。”

慕析嘴角不自然扯了扯,“对不起老师。”

慕析说完这句话,在不少同学的注目礼下绕过课桌往教室后面走。等他坐好,靳思泓伸出手碰了碰慕析的胳膊肘。慕析偏首,靳思泓无声张嘴做着口型:怎么迟到了?

过了一会儿,一张字条递到靳思泓手边,上面写着:睡得晚,而且你黑眼圈出来了,你昨晚熬夜了?

看完后靳思泓利用堆砌的书墙,微微躬着身子掏出手机,光线正好,靳思泓的脸在黑色屏幕上清晰可辨。他不禁找了找角度,眼下两道黑眼圈确实若隐若现。

于是靳思泓在纸上回:靠,我才发现,真的有。

纸条很快又回到靳思泓手中,这次慕析直接画了个问号,问号比字还大。

“从题干得知,这几个数构成等差数列,所以我们应该先……”老师手里拿着试卷,一边用粉笔在黑板上写解题步骤,一边不疾不徐温声讲解,慕析坐姿端正,目视前方,等着靳思泓的回复。

老师教学过程中有学生开口发言,此时慕析侧目,看到靳思泓还在写。

等到学生发言结束,靳思泓终于传来纸条,慕析迅速展开,一探究竟:太折腾我了… 昨晚不是那谁生日请吃饭吗,你不想去我当然也没去啊,谁知道我回家路上被他疯狂发消息,说让我一定参加,我又心软,看在他言辞恳切的份上我就半道打车过去了,结果你猜我看到谁了吗,草,是姓严那小子!他居然也在那!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我妈,真难受得胃疼!所以散场之后我直接跟上了他,想劝那小子回头是岸,(手快写断了,下课再细聊吧)

慕析看完后收起纸条,接着盯卷子。

但靳思泓好像忘了,一直没再提过,慕析有好几次想开口问,但都被人用别的事情弄走了靳思泓的注意力。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就放假了,慕析正收拾课桌。

“靳哥走了!”

“知道了。”靳思泓接着拍了下慕析肩膀,“我先走了。”

慕析停下手中动作,“好。”

转眼间,慕析背着书包独自走在树下,太阳搁置在肩膀位置暂未落下,四周学生三三两两说这话。

“暑假准备做什么?”

“能干什么,天气这么热,待在家吹空调咯。”

“哇,你命真好,我妈已经帮我报数学辅导班了,明天就开始上课……”

“啧啧啧,深表同情。”

“你呢?”

“打算把漫画追完,最近都没时间看。”

“哪本啊?是你向我推荐的那本吗?”

“不是,我又新发现了一本……”

慕析规行矩步走到校门口,然后机械性地往左拐。

“慕析!”

突如其来,有人喊了声他的名字,慕析循声转过头,简焕坐在一辆银色面包车的驾驶室里。

“你怎么在这?”慕析有点惊讶。

简焕将手臂放在车窗上,脑袋枕上手臂:“逮你咯。”

慕析又问:“万一我早走了呢?而且放学时候这么多人。”

“我就是路过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等到你了。”简焕顺手搭在方向盘,忽然催促道:“快上来。”

慕析:“为什么?”

简焕笑了:“请你去酒吧坐坐。”

“酒吧这么早开门?”慕析顿了片刻,“而且,你笑得有点怪。”

“啧,”简焕开门下车,唰一声拉开后面的门,直接扣住慕析后脑勺往车的方向带了一下,“这么墨迹干吗,难道等下你还有事?”

慕析麻利上车,坐好后沉默地褪下书包,将书包安放在旁边。

简焕欣慰地看着他:“这才对嘛,我关门了哦。”

不一会儿汽车启动,学校从车尾渐渐消失。

简焕不经意往后瞥了眼,适时开口:“你该不会真有事吧?”

慕析始终望着窗外,“要是真有事,现在才开口会不会太迟了?”

简焕视线下移,“你要真有事,我放了你。”

慕析忽然笑了,“这说得我好像是被你绑上车的。”

“其实还真有点强买强卖的感觉。”简焕也笑,重复问道:“所以你真没事?”

慕析眼睛还含着笑,“真没有,请结束这个毫无营养的话题。”

“好的。”简焕嘴角扬着,“对了,你放假多长时间?”

“差不多一个半月吧。”慕析回答道。

“诶?”简焕略显吃惊,“时间还挺长。”

慕析点头,“我也没想到,不过等到高三应该就不会放这么长时间了。”

岔路口正巧有个雪糕摊位,简焕短暂停留买了两支绿豆雪糕。

“给。”简焕将其中一支雪糕往后递。

慕析接过,“谢谢。需要我帮……”

已经咬上自己手中雪糕的简焕看了他一眼,“嗯?”

“……没事了。”慕析捅穿雪糕塑料袋,默默咬了一口,随后将头偏向窗户。

“想帮我撕开包装是吧,”简焕反应过来,“你真贴心。”

慕析嘴唇抿了下,“还有多久才到?”

简焕三下五除二吃完雪糕,“快了。”

·

“那个贝斯手什么时候来?”尤钟坐在高脚凳上,意兴阑珊地旋转着根架子鼓棒,一条腿伸出去老长,一条腿则踩在凳子的横杆上。

合伙人身体靠着墙壁站着,眼睛盯着手机,抽空回道:“稍安勿躁。”

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合伙人当即撂下手机,“来了!”

“你终于来了!”合伙人满面春风走向前,看见简焕就像看见了活菩萨,不过看到简焕身后还有人,还穿着校服,于是他顺嘴问了句,“这谁啊?”

“我小邻居,学校刚放假,我带他来参观参观。”简焕关好门,给慕析简单介绍了下合伙人,“这位是酒吧的投资人之一,你喊叔就行。”

慕析乖乖点头:“叔叔你好。”

“叔……”合伙人莫名噎住,“行,也行,行吧。”

这间排练室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另一人存在,简焕很快望向那人,“他就是那位你吹上天的鼓手?”

合伙人为自己辩驳:“我没吹啊,他的实力观众都是有目共睹,你不是也看了吗?”

简焕比较镇定:“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啊?!”合伙人朝尤钟招手,“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尤钟慢条斯理走过来,手上还拿着鼓棒。

“他叫尤钟,尤其的尤,钟表的钟。”合伙人指着简焕,“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贝斯手,简焕,快打个招呼。”

尤钟盯了简焕一会儿,后又看向慕析,“他呢。”

慕析眨了两下眼睛,合伙人也眨了两下,一时间落针可闻,直到简焕说:“和你无关。”

尤钟视线在简焕和慕析身上扫了个来回,倏地发出了个语气词,接着把鼓棒塞到合伙人手中,霍然凑到慕析面前,“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慕析仔细瞧了尤钟片刻,表情酷酷的,“可以。”

“太棒了!”尤钟立刻搭上慕析肩膀,两人就这样一见如故似的走出排练室,而简焕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紧随其后,只剩合伙人独自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背影。

“……不是说好来排着试一下的吗?”

从地下排练室出来,慕析和尤钟齐肩走上楼梯。

“我看过你打鼓的样子。”慕析看向身边,主动开口,“在简焕的手机里。”

尤钟情绪依旧亢奋,“诶?你居然看过?怎么样,我打得还不赖吧!”

慕析笑了下,便没再继续看着对方,尤钟见状也咧开嘴笑,快速抬脚比慕析多上两个阶梯:“你笑什么?”

“笑你和简焕一样,”慕析说,“很自信。”

“那是自然。”尤钟双膝微曲往后小跳了下,又开始和慕析步履一致。

这时简焕出现,“你们要去哪?”

在楼梯顶端两人皆回首,尤钟忽然勾唇一笑,精准抓住慕析手腕,然后转过头开始拉着他奔跑。

简焕三层阶梯并作一步地快速爬楼,用不了几秒就看到了他们的背影,“给我站住臭小鬼!”

尤钟边跑边往后说:“有本事就追上来啊!”

“我们,”慕析有些喘,“为什么要跑?”

“不知道!”而后尤钟扬起下巴对天空呐喊:“一起逃命吧!”

三个人就这样在巷子追逐,晚霞在背后渐渐消逝。

零度已经开始营业,灯光亮起,大门敞开,尤钟和慕析正抵在门口外面的墙上平复呼吸。此刻慕析咳嗽两声还蹲下去,尤钟刚想抬手,却发现简焕的手已经拍上了慕析的背,并关心道:“你没事吧?这有水。”

“谢谢。”慕析接过水囫囵喝着。

尤钟看了眼慕析手上的水瓶,又看向简焕,说:“没想到你也这么快啊叔。”

“喊什么叔,”简焕有点不悦,“我都没过三十,喊哥啊。”

“那慕析通常怎么叫你?”

“这个,他……”简焕吞吞吐吐,而慕析刚说了个“我”字就被他捂住嘴,冲尤钟道:“你管别人怎么叫,要实在喊不出这声哥就叫名字,啰嗦。”

“唔。”慕析稍皱眉头盯着简焕,简焕立刻撤手道歉:“不好意思。”

慕析起身,不动声色抹了下鼻尖,缓和好后抬头,看到招牌上的[零度]二字,他问道:“这个是你提过的那个酒吧吗?”

“对。”简焕笑着回答。

尤钟视线落回慕析身上,“进去看看?”

·

灯光迷幻,人满为患。男男女女的笑声此起彼伏,顶端有几束大灯照在网栏包围的中低台上,乐器陈设在此,几人穿着朋克且随性,各司其职调试着。慕析身处其中略显局促,干巴巴地小声说:“好热闹。”

“我们去那边。”尤钟指了下吧台方向,那里站着三位身穿制服的服务生。

慕析和尤钟坐上椅子,简焕刚站在慕析另一侧,有位服务生立马开口:“简老板?有段时间没见您了,忙什么呢?”

“搬家。”简焕言简意赅。

服务生和简焕开始聊上了,尤钟拿过酒水单放在慕析面前,笑吟吟地说:“想喝什么我请。”

慕析浏览一番,最终对他说:“苹果汁。”

尤钟趴在桌台,侧着脑袋瞧他:“小学生口味。”

话音刚落,中心处传出歌声,唱的日文,嗓音有些青涩。

-“以后刻画的梦里我是别人”

-“我自以为是珍妮丝伊安”

-“虽然我也知道现实还有本尊的存在”

“你喜欢的那个鼓手今天好像没来。”靳思泓夹在人群中踮起脚望向前方。

严堤就在他旁边,盯了远处正在演奏的鼓手一会儿后,“走了。”

“等等。”靳思泓眼疾手快拽住严堤胳膊,“听完再走呗,感觉小姑娘唱得挺好听,虽然听不懂在唱什么。”

严堤挣了下,“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什么毛病?”

靳思泓无奈:“下意识的,我这不是怕你走了?”

“闭嘴。”严堤说,“听她唱。”

靳思泓投去期望的眼神:“你也觉得她唱得好吧。”

严堤没说话,靳思泓无声笑了笑。

-“虽然现在讨厌所有尚未回返的影子”

-“但是死在你手中在所不惜”

歌词唱完,女生伴随还未停下的乐器即兴哼吟了一小段。

“行了。”严堤转身想走。

靳思泓又一次拦住,不过这次拽住的是对方的衣角,“时间还早呢,反正都来酒吧了,我请你喝一杯。”

严堤也反常,不仅没甩手,也没即刻拒绝:“为什么?”

“就,”靳思泓眼睛乱转,“随便聊聊呗,聊什么都行,比如你的家庭状况…哦这个不用聊我都清楚了,呃,还聊点什么呢……”

严堤倏地笑出声,“那你平时跟那位慕、同、学平时都聊什么呢?”

“靠,”靳思泓说,“慕析真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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