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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蒲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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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渐歇,天色微明。

雁辞早早起身,整理行装。

昨夜那卦象始终萦绕心头,让他无法安心,思索之下竟然一夜未睡,看着镜中略有乌青的眼圈,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般焦虑过了。

“大人,马车已备好。”小六站在门外,低声禀报。

雁辞点头,披上厚重的狐裘,缓步走出房门。

寒风扑面而来,他不由得紧了紧衣襟,目光却落在不远处那辆华贵的马车上。

乔承陵正倚在车辕旁,同驾车的马夫闲谈正欢,玄色大氅衬得他愈发挺拔,少年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亚父,”承陵见他走近,伸手扶他上马车,"昨夜休息得可好?"

他是那种比较大条的性格,天大地大没有睡觉最大,前一天即便有再大的事情,晚上永远也睡的安稳。

当然除了一些极为特殊的情况会做噩梦。

他人都远在南方了,北境的事离着他十万八千里远,他想管也管不着啊。反正信已经发出了,上京坐镇的那位也不是吃素的,后续情况如何,全都听天由命吧。

雁辞淡淡应了一声,走到他身旁:“尚可。”

乔承陵伸手扶他上马车,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亚父脚步发虚,看起来昨夜休息得不好呢。”

雁辞无奈摇头,却未再多言。任由他搀扶。车内暖意融融,熏香袅袅,乔承陵却偏要枕在他膝上,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蹭了蹭。

“亚父身上好香。”少年闭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是我喜欢的味道”

雁辞无奈地拨开他额前碎发:“殿下若是困了,不如回府歇息。”

“不要,”乔承陵忽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亚父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昨夜那卦象,当真只是波折重重?”

雁辞指尖微颤,面上却不动声色,望着膝上少年俊美的容颜,一时间竟出了神,“殿下为何如此问?”

乔承陵却突然翻身坐起,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亚父,你可知道,你撒谎的时候,耳尖总会泛红。”

雁辞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被乔承陵扣住手腕。

少年掌心滚烫,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看穿。多日相处下来,他早已习惯了乔承陵的亲昵,却仍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

“殿下……”他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乔承陵忽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亚父不愿说,我不听便是。”

雁辞怔住,耳尖果然泛起绯红。

车外传来马蹄声,夹杂着路人低语,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少年重新枕回他膝上,闭目养神。雁辞无意识地抚过他乌黑的发,心中某个角落悄然松动。

……

马车疾驰,车轮碾过官道,扬起一阵轻尘。不足半日,蒲州郡的城门便已映入眼帘。

城门外,早已恭候多时的蒲州郡守李瑾见乔承陵下车,连忙上前行礼,恭敬道:“下臣拜见太子殿下!

李瑾是乔承陵的学生,曾是太学中唯二的寒门学子之一,聪明好学,深得乔承陵的青睐。

年少时被选入太学,年纪轻轻便出任郡守,原本贫寒的家境也因此一飞冲天。

然而,蒲州郡地处百越腹地,民族冲突频发,虽才干出众,却也被这些纷争搅得焦头烂额。每年发往上京的任书足有百余封,字里行间皆是无奈与焦灼。

自得知太子南巡的消息后,李瑾便日夜期盼,盼着太子能亲临蒲州郡,没想到竟真让他等到了。

此刻,他心中既激动又忐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乔承陵摆了摆手,语气淡然:“不必多礼。孤此次前来,是为视察之事,郡守不必声张。”

郡守连连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雁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是……”

乔承陵侧身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这位是孤的亚父,国师雁辞。郡守若有疑问,可直接问孤。”

郡守连忙低头:“臣不敢!”

……

郡守府内,茶香袅袅,李瑾恭敬地为乔承陵和雁辞奉上茶,神色间却难掩忧虑。

他躬身行礼,语气沉重:“殿下,国师,蒲州郡近年来虽民生渐安,但百越各族之间的矛盾却日益尖锐。尤其是越人与濮人之间,因土地、水源之争,冲突不断,甚至演变成械斗。臣虽多次出面调解,却收效甚微,实在惭愧。”

乔承陵抿了一口茶,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敲击案几,沉吟片刻后问道:“冲突的根源何在?你可曾深入调查?”

李瑾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越人以农耕为生,濮人则以渔猎为主。近年来,濮阳郡人口增多,土地资源日渐紧张,越人与濮人因争夺土地和水源屡生冲突。臣虽下令划分界限,但因各族习俗不同,难以服众。”

百越一地虽重视血亲,但民族众多,有的民族之间甚至连语言文字都不通。尤其是像郡守这等文人,面对那些野蛮暴戾、不讲理的部族,实在是有理也说不出。

他曾亲眼目睹一场械斗,刀光剑影间,鲜血染红了土地,那种无力感至今萦绕心头。

也曾按照太子的指示,在当地效仿太学举办书院,向下到各村各县开设免费的学堂,教书习字。

然而成本极高,收效却慢。如今他在蒲州郡的任期仅剩两年,若再拿不出什么惹眼的成绩,恐怕晋升无望。

想到这里,李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乔承陵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想法,但仍是转头看向雁辞,问道:“亚父,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雁辞微微思索片刻,开口道:“此事需从长计议,既要平衡各方利益,又要化解仇恨。可先从各族中挑选德高望重之人,组成仲裁机构,专司调解争端。”

“此外,还可定期举办各族文化交流盛会,增进相互了解,消除因习俗差异产生的隔阂。”

乔承陵微微颔首,接着说:“是啊,当务之急是设立一个由各族推举代表组成的仲裁机构,今后但凡涉及资源分配争端,皆由此机构依公平公正之原则裁决。”

“至于盛会,可联合各族首领共同商议,务必办得盛大且有意义。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待我回京后,叫桑闲给蒲州郡拨一笔专款,专门用于盛会一事。”

李瑾听得认真,不住点头,眼中满是钦佩:“殿下与国师所言极是,学生受教了。只是这仲裁机构人选确定以及盛会筹备,还需诸多细节考量。”

乔承陵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此事不急,你可先在各部落中筛选威望高、公正之人,列出名册,而后交给朝廷任命。至于盛会,务必办得热闹些,让各族都能感受到朝廷的诚意。”

李瑾连忙应下,恭敬道:“学生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殿下与国师期望。”

……

大雪连下三日,官道被大雪掩盖难以通行,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平日里三日便能将云岭的消息带回上京,这次却足足用来五天

此时此刻,一匹快马自城门疾驰而入,马背上的铁骑手持火把,身后竖着一面赤色的旗帜。

这是急报的意思。

骑士高声大喊提示往来百姓:“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来往行人纷纷躲避,被急报快马踩死,死了也是白死。

骑士将急报的信件递给宫前的侍卫,随便便极为利落的晕倒过去。

两名侍卫搀扶着他,将他抬去休息。

所谓八百里加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日行八百里,当然以马匹的速度,跑断也不可能不到这个数据。

而是不断的换人换马接力而行。

听到是急报,乔叶撂下手中的笔,“南边还是北边的消息?”

这两天气温骤降,匈奴南下越来越频繁,乔叶就怕这一段时间会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

若是南方的消息,就意味着他的好大儿出事了,无论是哪边的急报,都足以让他太阳穴疯狂突突。

“是小殿下的信。”王荀恭敬将信奉上。

乔叶一把夺过王荀手中的信,在烛光之下读了又读,“唉。”

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北方雪灾之重要性,甚至早早就部署了一些方案下去,但天灾面前人力所能及之处甚少。

更多的时候只能看天命了啊。

“王荀,照太子信里所说去办吧。”

“唯。”

……

信发出的第七日,才堪堪传到了北疆军营中。风雪虽已停歇,但寒意依旧刺骨,军营内外一片肃杀之气。

帐中,大将军刘世尘正坐镇其间,手中握着太子来信,眉间的忧郁之色愈发浓重。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却掩不住字里行间透出的紧迫与忧虑。他放下信,长叹一声,目光投向帐外,仿佛能透过厚重的帘幕,看到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百姓。

这几日,趁着暴雪停歇的间隙,他已组织将士们帮着北疆的百姓修缮房屋,砍伐薪柴,然而效果却微乎其微。

北疆的严寒非比寻常,房屋虽勉强修补,却难挡风雪侵袭;薪柴虽堆积如山,却难解百姓饥寒之苦。

更令人心焦的是,关中粮商趁机屯粮居奇,粮价一日高过一日,百姓们还未冻死,便已面临饿死的威胁。

好在连续三年的丰收,不少百姓家中扔有余粮不少,至少能撑过一段时日。

副将掀帘而入,见刘世尘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将军,信中说了什么?”

刘世尘将信递过去,沉声道:“太子已设立雪灾处理司,遣大司农携粮前来赈灾,一月后应该会到。”

副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语气也轻快了几分:“这是好事啊!有了朝廷的赈灾粮,百姓们总算有救了。”

“好事?”他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地图,“一月之后,不知又有多少百姓熬不过这个冬天。”

副将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炭火噼啪作响。

刘世尘起身走到帐外,寒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的雪粒。远处,几个士兵正帮着百姓修补破损的屋顶,他们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单薄。

“将军,”副将跟了出来,“要不要派人去关中...”

“不必了。”刘世尘打断他的话,“那些粮商背后都有靠山,我们动不得。”他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军中每日口粮减半,省下的粮食分给百姓。”

副将一惊:“将军,这...”

“照做。”刘世尘语气坚决,“另外,派人去山里打猎,能多一口是一口。

副将一愣,随即肃然应道:“是!末将这就去办!”

寒风呼啸,卷起一片雪雾。

这一月的等待,对北疆的百姓来说,或许是一场生死考验。而他所能做的,唯有竭尽全力,撑到援粮到来的那一天。

可是谁又能料到呢,他们所面临的真正困难,是两月之后的暴雪。

那场暴雪来得毫无预兆,却凶猛异常。

大雪封路,雪深及马腹,人畜无可通行。

北疆的百姓和将士们被困在风雪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粮草断绝,消息不通,就连最坚韧的战士,也感到无尽的绝望。

……

“躯体修复进度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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