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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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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承陵的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脸上,脑海中轰然一声炸响。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在第一世,正是这个女子带着血泪控诉,揭开了朝中权贵勾结冰山一角。她的出现,曾是他扳倒那位官员的重要关键。

三年前,他的姑父昌平侯遭人陷害谋反,正是此女的出现,导致线索浮出水面,乔承陵才得以为他平反。

他还未来得及插手查明此事,那个最疼爱他的姑父就这样被害全家抄斩。

“是你……”乔承陵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女子瞳孔骤缩,怀中被血浸透的状纸簌簌作响。她忽而伏地叩首,额角新伤撞在石板上绽开血花,眼中满是泪水,声音微弱却坚定:“殿下,民女是来告状的。家乡的恶霸欺压百姓,强占田地,杀我父母,民女实在走投无路,才冒险进京,求殿下为民女做主啊。”

她这一路上为了躲避恶霸的追捕,风餐露宿,狼狈不堪,伪装成乞丐试图蒙混过关,几次三番差点死于恶霸刀下,精神高度紧张,如今也疯魔的不成人样。

幸得贵人相助,一路上才得以平安入京。

那贵人告诉她,此案牵涉朝中重臣,只有那位永安殿的太子殿下才能帮她寻得公道。

那可是太子啊,对于她们这种平民百姓犹如神明般的存在,怎么会替她这等蝼蚁主持公道?

今日被恶霸殴打,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了。

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真的如神明般出现了。

乔承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你放心,此事孤会为你做主。”

他转身对小六低声吩咐:“将她安置在驿馆,好生照料。明日一早,务必带她入宫见孤,若有差错,唯你是问。”

小六恭敬应下,转身对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暗卫们迅速行动,将那女子扶起,带往驿馆。

乔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皇兄,这女子……有何特别之处?”

乔承陵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她的出现,或许会改变许多事情。”

乔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也不再追问,皇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她走上前,掏出手帕替那女子擦拭脸上的血迹,柔声道:“姐姐别怕,有皇兄在,那些恶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那女子哪受过此等待遇,感激地看着乔云,声音哽咽:“多谢公主……多谢太子殿下……”

回到永安殿,乔承陵来不及休息,立刻唤内侍持他金令召来了桑闲和李墨。

“殿下,这么晚了,有何要事?”桑闲打着哈欠,显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他脑袋刚沾枕头,觉还没睡几息就被拉出来进宫了,自从当了大司农丞之后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这当官真是个苦差事,尤其是在太子手下当值,他真怕哪一天猝死在岗位上就真闹笑话了,等攒够了钱,干脆辞官归乡,带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好了。

李墨敏锐的察觉到有要事发生,收起来平日里一贯的书香风月气,是一脸严肃。

乔承陵一一将女子的案件简要道来,附带了一些上一世的结论加以揣测说明,随后沉声道:“此事牵扯甚广,孤需要你们立刻查清账务,务必把背后之人给我清算出来。”

一些陈年旧帐在这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查起来极其困难,而且此事涉及上任大农丞,早期乾帝极少管税务一事,只要大农丞稍微动一点手脚,少报一点数目,全国各地差量堆积在一起,也足以是天文数字。

当年乔承陵在朝堂上逼退前任大司农,并没有除以刑罚,摆明了是放他一马。桑闲只要不傻,就不会去细细核对上任大农丞之前的账务。

因为一查一个准,若是将真相摆在太子面前,这是叫太子罚还是不罚?

为了避免扫了太子的面子,桑闲干脆就没查。

这几年来的税务,都是他带领属官亲自下田,一步一步精准测量而定出来的税比。

他就任的这几年,税务方面不敢说一点问题没有,但错误也在误差可以接受的范围被。

那背后之人做事极其谨慎,做事从来不经他手,都是由他庇下乡绅亲族所理。上一世就是桑闲带头查账的时候把他给查出来了,所以乔承陵很相信桑闲的势力。

桑闲皱眉道:“殿下,此事涉及朝中重臣,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

乔承陵冷笑一声:“不用谨慎了,此事已经暴露了,你们先从账目入手,把建朝以来的土地兼并和赋税流向全部都给我查清,我只给你们半月的时间,办不好全部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也得亏小六将那女子之事搬到台面上,不仅给他演了一出戏,也警告了其他涉及之官员,给他们了一些及时清理手脚的时间。

不然真的暗中调查,若到时真查出来大半官员,他总不能真拿着罪状一个个清理吧?

倒是整个中央官员系统都得瘫痪了不成。

官员培养是需要时间的,短时间他哪里去找那么多官员顶替。

李墨点头:“殿下放心,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乔承陵又转向小六:“你派暗卫盯紧那位官员的府邸,若有异动,立即禀报。”

小六恭敬应下:“下臣明白。”

安排妥当后,乔承陵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正好借着这一次案件,他要彻底将官制改革的事进行到底。

丞相府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长孙辽阴沉的面容。他坐在书案前,一手盘着半块羊脂玉佩,另一手中握着一封密信,眉头紧锁。

“一群蠢货。”长孙辽冷喝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密信中提到,太子已经掌握了那位官员贪污受贿、勾结匈奴的证据,甚至牵扯到了昌平侯的冤案。

虽然他本人并未参与这些罪行,但涉及的官员大多是他氏族一派。若此事闹大,不仅他的势力会受到重创,甚至可能牵连到他本人。

“丞相大人这是欲弃我等于不顾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几分讥讽与威胁,“莫要忘了,当年若非我等鼎力相助,您又如何能登此高位?”

长孙辽并不是跟着乔叶打天下的首批功臣,一开始他只是某个官员手下的门客,没有任何乡绅背景,因为有能力而被赏识,被人推举入仕为官。

一步一步做到极致,随后被乔叶注意,又逐步从言官一路登顶文官的巅峰,直至封侯拜相。

长孙辽并未回头,只是冷冷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我问心无愧。”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倒是你,连我都蒙骗住了,真是好手段啊,御史大人。”

黑暗中,王谦缓缓走出,斗篷下的面容在烛光中显得阴桀而深沉。

他摘下斗篷,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丞相大人言重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间常理罢了。”

长孙辽转过身,目光如刀般扫过王谦:“你究竟想要什么?”

王谦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我想要什么?丞相大人不是最清楚吗?”

长孙辽拧着眉,手中的密信被紧攥成团:“我保不住你。”

“只要氏族火种得以延续,我死亦如何。”

“太子本就没想对氏族赶尽杀绝,否则也不会在宫外演那一出戏了。”长孙辽冷哼一声:“一群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东西,竟让一个十八岁的稚子玩弄于鼓掌中。”

可以说他是权臣,但他绝不是奸臣。

他出身贫农,祖辈往上十代都以种地为生,正因如此,他深知民生之多艰,所做之事永远对得起他的阶级。为官数十载,脚踏实地做实事,勤勤恳恳为百姓情愿。

只是他被推举入仕的那一刻起就与各种利益集团牢牢锁在了一起,没有了自有可言。

他又何尝不了解太子的能力,又何尝不知科举一制的优越性?

“丞相大人说笑了,太子殿下才智聪绝,岂是我等凡人可以比拟的?倒是您——”王谦将手搭在长孙辽的肩上,语气低沉而意味深长,“您虽为官清廉,名望卓著,可终究是我氏族一脉。若我们倒了,您以为太子会因您是个‘好官’便网开一面吗?”

“别忘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书写的。”

“你已经死一个儿子了,你也不想再死两个儿子了吧。”

长孙辽紧握拳头,骨节发白,冷声道:“所有涉及此事的官员,立刻让他们清理手脚,销毁一切证据。务必在太子查清之前,将所有痕迹抹去。”

消息迅速传开,涉及此案的官员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连夜销毁账册、焚烧信件,甚至不惜杀人灭口,以掩盖自己的罪行。

一名官员匆匆走进书房,对另一名官员低声道:“大人,太子已经查到了我们头上,现在该怎么办?”

那名官员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还能怎么办?赶紧把账册烧了,再把那些知情的人都处理掉!”

“可是……那些人都是我们的亲信,若是杀了他们,恐怕会引起怀疑。”

“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被太子抓到把柄,我们都得死!”

两人匆匆行动,却不知暗处已有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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