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辞听到李平君提到“系统”二字时,心中猛然一震。
前世他看过不少文章,对系统的强势之处略懂一二,可他和承陵都不曾拥有系统,这种逆天的东西,竟然被外人所拥有。
无论此人是否有反心,这都是一种不可控的危害。
雁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想不到李姑娘这般幸运,竟有系统帮助。既然如此,李姑娘为何不前往中原,反而在这山沟里,岂不是埋没了李姑娘的能力?”
李平君轻笑:“中原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我可不想卷入那些纷争。百越之地虽然偏远,但正因如此,才更适合我施展拳脚。”
“况且这系统还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升级,届时我的能力会进一步提升。在这期间我可不想引出什么麻烦,只想安心搞研究。”
李平君神色淡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并未将系统的全部真相告知雁辞,尤其是系统的最终任务是登基成为女帝这一核心机密。
她对雁辞此人了解仅限于史书上的记载,能在这种世道隐瞒身份十五年,可见其心性,这乾朝是他与始乾帝乔叶一手建立的,保不齐早就被封建社会洗脑了。
雁辞点了点头,语气诚恳:“既然如此,李姑娘何不与我合作?您助我拿下百越,我保您在朝廷中有一席之地。届时,您的研究成果也能得到更好的推广,造福天下百姓。”
李平君故作矜持的犹豫了一会,她绑架章筹本身就是想和雁辞合作。
她的发展基本盘在百越,且魏霍二家近几年老是胁迫她上交所谓的‘保护费’,她早对这两家不爽了。
雁辞可是大乾正儿八经名副其实的战神,又有后世经验,拿下百越是迟早的事,不如做个顺手人情,自己也拿点便宜。
李平君犹豫片刻,目光坚定地看向雁辞,“我可以出兵助你拿下寄居于百越的魏霍二家,但我的条件是——百越必须由我全权治理,朝堂不得干涉我的研究和治理。”
雁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如今乾军七千精骑被李平君所控制,且李平君这人的能力非同小可,若能得她相助,拿下魏霍二家自然是事半功倍。
百越地理位置特殊,资源丰富,若是完全交由李平君掌控,未来是否会成为乾朝的隐患?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魏霍二家,稳固南疆。至于李平君,他自信有办法在事后加以制衡。
雁辞沉吟片刻,随后点头:“可以。但您必须保证,百越之地不会成为朝廷的威胁。”
李平君爽快答应:“这是自然。我对权力并无兴趣,只想安心研究。”
两人达成协议后,李平君命人将章筹带了出来。
再次见到雁辞,章筹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小命得撂这呢。
快步走上前:“国师,您终于来了!”
他与雁辞关系不深,只觉得雁辞此人太过清廉,平日里躲避众大臣的社交圈子,过于圆滑,所以没什么好印象。
没想到雁辞竟然孤身进入敌营来救他们,一时间感动不已。
雁辞微微点头,语气温和:“章太尉受苦了。我们先回大营,再从长计议。”
章筹看了一眼李平君,欲言又止。
雁辞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随后对李平君拱手道:“李姑娘,今日之事,多谢成全。还望姑娘信守承诺。”
李平君轻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雁国师请放心。”
离开义军驻地后,章筹忍不住低声问道:“国师,那女子是何来历?您为何要与她合作?”
雁辞目光深邃,语气低沉:“各取所需罢了,此女能力远超常人,若能为我所用,百越之地唾手可得。”
章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雁辞淡淡一笑:“章太尉不必多问,还需要记住一件事。”
章筹一愣:“何事?”
“打仗在外要称职务。”雁辞撇了他一眼。
“……下官明白,多谢雁大将军提醒。”章筹咬牙切齿道。
这个雁辞,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
雁辞回到大营时,夜色已深,营中灯火稀疏,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步伐虽因腿脚不便而略显迟缓,却依旧沉稳有力。
“君长!”李召见雁辞归来,立马上前搀扶。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营帐,吩咐李召:“立刻唤斯年和刘黎来见我。”
片刻后,斯年和刘黎匆匆赶来。斯年脸上还带着几分睡意,显然是被从梦中叫醒,而刘黎则神色凝重,似乎早已察觉到事态的紧迫。
“大将军有何吩咐?”刘黎拱手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雁辞转身走向案几,从一堆竹简中抽出一卷,展开后赫然是一幅精细的百越地形图。
他指着图上几处标记:“时间紧迫,我们务必在天亮之前行动。鬼见愁山势险恶,地形复杂,不宜强攻。”
雁辞沉声道:“刘黎,你率一支精锐部队,佯攻鬼见愁,务必制造出大军压境的声势,让他们以为我们全力进攻。斯年,你带另一支人马,配合刘黎的行动,从侧翼牵制魏家的兵力,让他们无暇他顾。”
刘黎闻言,眉头微皱,问道:“将军,魏家虽在百越势力庞大,但若只是佯攻,恐怕难以彻底击溃他们。不知将军是否有其他安排?”
雁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魏家与霍家素来同气连枝,一旦魏家遇袭,霍家必定派兵支援。我将亲率十万大军埋伏在霍家援兵的必经之路上,只等他们自投罗网,断其臂膀,再回头收拾魏家。”
“可国师不是说三日后攻打鬼见愁吗?”刘黎疑惑问道。
刘黎对雁辞的领兵能力自然无所质疑,甚至比他父亲还要强上几分。
“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罢了。”雁辞目光冷冽。
宴会上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而已,一天的时间足够他们统兵而来了,他若提前出发,对方再想退军也来不及了。
“好,我明白了。”刘黎紧握着雁辞递给他的地图,心中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带兵打仗。
“你与斯年此战万分凶险,一但兵起,你们将腹背受敌,到时大军在后方包围无法轻易支援,你们一定要小心。”雁辞叮嘱道。
“请国师放心!”刘黎郑重点头
将那份缴来的地图缓缓卷起,红线缠绕间,他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落在刘黎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上。
这是承陵想要培养的亲信,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培养。
“刘黎,”雁辞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刘世尘大将军之子,我虽不及你父亲勇猛善战,却也曾追随陛下,统兵无数,打胜过无数战役。有些事情,我也能教得你。”
刘黎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雁辞将卷好的地图递到他手中,指尖轻轻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处山隘:“你父亲当年在漠北一战,以三千铁骑破敌十万,靠的不仅是勇猛,更是对地形的了如指掌,还有你父亲英勇的决策。”
雁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此战关系重大,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我已得到消息,会有一支神秘力量前来支援我们。至于具体是谁,暂时不便透露。你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其余的我来安排。”
刘黎和斯年对视一眼,虽心中仍有疑惑,但见雁辞神色笃定,便不再多问,齐声应道:“唯!”
雁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准备。
待两人离开后,他独自站在帐中,目光透过帐帘望向远方的夜空,低声自语道:“李平君,希望你的承诺不会让我失望。”
此时,营帐外风声渐紧,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战。雁辞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直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穗。
冰凉的触感,总是叫他忍不住想起前主人的面容。
猛然睁眼,甩了甩脑子,试图让乔承陵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
天还未亮,大营中已是一片忙碌。士兵们悄无声息地集结,战马被套上鞍具,兵器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斯年和刘黎站在队伍前方,低声传达着雁辞的命令。
“记住,我们的任务是佯攻,制造声势,吸引魏家的主力。不必恋战,一旦他们调兵前来,我们便立即撤退。”刘黎低声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
“尤其是你,斯年。收起你平时的那一堆鬼点子,莫要恋战!”
此战将与斯年分开行动,没办法随时管着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斯年则拍了拍胸口,笑嘻嘻地说道:“放心吧,我可是演戏的好手,保证让魏家那群家伙以为我们要拼命了!”
“你也要小心啊,你要是受伤了,嫂子不得心疼死!”
队伍在夜色中悄然出发,朝着魏家的主力据点行进。与此同时,雁辞也率领大军埋伏在霍家必经之路上。
他虽腿脚不便,没有作战的能力,但主将坐镇军中能给士兵带来莫大的勇气。
天色微亮时,刘黎的部队已抵达魏家的据点外。随着一声令下,战鼓骤然响起,士兵们高声呐喊,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魏家的营寨。
魏家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连忙调集兵力应对。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全力反击时,后方忽然传来急报:“云岭义军从侧翼杀过来了!”
“什么,这娘们竟然敢跟朝堂勾结,早知道当初就该轮了她了!”魏家主拍案而起,怒骂道,连忙分兵应对。
李平君的部队规模不大,倒是不足为惧,魏家主还未将其放在眼里。
然而,李平君的部队来势汹汹,火药的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震得魏家士兵心惊胆战。
与此同时,斯年却率一小队人马,在一片混乱中悄无声息的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