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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愫初绽,经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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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辞对于乔承陵,心中始终是有一些别的情感。

十年前,乔叶率军队准备与中原乱军进行最后的决战,偏偏此时匈奴趁中原大乱,无暇顾及边关,率军南下攻破北疆。

乔叶担心乔承陵的安危,派他带部分兵力前往北疆支援。

等他到北疆已为时已晚,莫家上下三千余口英勇殉国,雁辞在死人堆里整整翻了两天,才在遂平公主的怀下发现了吓懵的乔承陵。

后来他率兵回中原时,遇见乔叶兵败被围困,为了救乔叶骑马陷于军阵中,让乱箭射中了腿,再也不能纵马杀敌。

那年他才二十三岁,军营里风光无限了七年的少年将军,从此抑郁成疾,一病不起,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黑暗到他以为自己要扛不住了。

是乔承陵的出现将他从死亡的边缘上拉了回来。

那个被遂平公主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家伙,许是经历过一段死亡后,眼睛里总夹杂着恐惧与怯懦,却偏偏喜欢粘着他,每个月深的夜晚,小家伙总是突然冒出来钻进他的被窝里,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什么也不干,只有在他怀里才能睡的安稳。

无数个夜里,他们相拥而眠。

两颗碎裂的心,也在彼此的相容下修复完整。

从那时起,雁辞就发誓一辈子只效忠于二人。

一个是有着知遇之恩的乔叶。

另一个就是太子乔承陵。

他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股疯狂的念头从他心中滋长。他希望乔承陵能够再多依靠他一些,他想要乔承陵的眼中只能容下他一人。

乔承陵因高烧整个人陷入昏沉之中,脸颊因发烧而泛红,呼吸急促,偶尔低声呢喃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雁辞自言自语道。

他守在床边,眉头紧锁,手中握着浸了冷水的毛巾,轻轻为他擦拭额头和脖颈,试图为他降温。

在为他整理碎发时,他发现枕边隐约放着几根竹条,似乎写着什么内容。

雁辞拿起那几枚竹片。

强劲锋利的笔锋在竹片上仅写了几个简短的词汇。

【百越】、【匈奴】、【航海】、【科技发展】、其中【国内生产力】被笔墨重重勾勒出来,下面用着一个大大的字标注着。

穷!

彼时乾朝的文字还在使用小篆,与后世文字还是有极大差别,乔承陵习惯用文字记录计划,因涉及后代的知识,所以用的是现代的汉字避免被这个时代的人认出来。

看着这些“古怪”的字,雁辞蹙眉,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准备将竹片放归原位,一只手突然冒出,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力道出奇地大,雁辞一时挣脱不开。

原来是乔承陵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盯着他,一瞬间,雁辞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被那道目光盯的心脏漏掉一拍。

雁辞觉得乔承陵的目光有些怪异,瞳孔四散有些呆滞,试探问道:“怎么了,要喝水吗?”

乔承陵吞了下口水:“我是在做梦吗,亚父?”

雁辞极尽温柔地轻抚他的脸庞,正要开口说什么,乔承陵却突然伸出双臂,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拉入怀中,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滚烫得吓人。

他的声音带有哭腔:“你终于舍得来梦里看看我了吗。”

“那个世界好冷啊,再也没有人亲人了,再也没有人管我了,我一个人活的好累啊。”

“承陵,乖,你先放手好不好?”雁辞低声唤他,试图让他松开手。

然而似乎乔承陵陷入了梦境,双眼紧闭,呼吸沉重。他一个翻身,将雁辞按在床上,双臂紧紧箍住他的肩膀,不容他动弹。

“陵好想你……”

乔承陵发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喷热的鼻息顺着衣领扫进后背。

此处感觉省略十三个字。

心跳加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雁辞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根本推不开他。

“承陵,别……”

此处省略三百四十九个字。

“乔承陵……”雁辞低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

然而乔承陵似乎听不见,他的意识依旧沉浸在梦境中,动作却愈发急切。他的唇再次覆上雁辞的,这一次,他的吻温柔了许多,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品尝他的气息。

雁辞的心渐渐软了下来,抵在他胸膛上的手也慢慢松开,最终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意外的吻中。

这一刻的温存或许只是乔承陵梦中的错觉,但他却贪恋这份短暂的温暖,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耳边只剩下乔承陵低沉的呼吸声,混合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良久,乔承陵的呼吸渐渐平稳,力道也松懈下来。他的头靠在雁辞的肩上,沉沉睡去。雁辞轻轻抚了抚他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他小心翼翼地从乔承陵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自己刚才在干嘛!?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何时对他生出了这种情感!?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雁辞狼狈的跑出永安殿。

由于天色已晚,宫门落锁,迎着冷风靠在长乐宫连廊的殿柱上。

……

……

春日的阳光透过木窗洒进来,在永安殿的地面上织就一片斑驳的光影。

乔承陵几日前命木匠打造了一把摇椅出来,见今天天气不错,直接让小六把摇椅搬到了永安殿前的花园里。

这躺椅还未刷漆,木材原本的纹路还清晰可见。

上面放了一大片貂皮坐垫,椅背上叠着几层绸缎,恰到好处地支撑着他的腰背。乔承陵轻轻一蹬,摇椅便前后晃动起来。

微风拂过面颊,带来庭院里的花香气,好不逍遥自在。

桑闲站在乔承陵的对面,在胸前将摊开一卷绢帛地图,上面标注着各地豪强田产与流民分布。

他指着地图,神色凝重:“殿下请看,关中之地,十之七八已入士绅豪强之手。百姓无田可耕,只得沦为佃农,或流亡他乡,朝廷岁入年年锐减,与之有着莫大的关系。”

乔承陵耐心听着,随手将一块糕点塞进口中:“桑卿所言极是,然豪强势大,在朝中又多有勾结,想要改革必然使朝廷陷于各方掣肘,难如登天啊。”

桑闲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将舆图收好,又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殿下,臣有一策,或可解此困局。”

乔承陵伸出一双大长腿,轻轻一蹬,摇椅摇晃起来:“说吧。”

有上一世的记忆,他自然知道桑闲会提出什么改革政策,不过见桑闲这副自豪的模样,还是任由对方装个逼。

他展开竹简:“其一,推行‘田券制’。凡田者,皆需要官府颁发田券,无券者视为非法侵占。豪强虽可隐匿田产,却难掩田券之数。届时,朝廷可以按照田券来进行征税,隐匿田产者重罚。”

见乔承陵没有反应,他继续道来:“若豪强以‘祖产’为由抗拒清查,则可设立‘劝农使’。选几个干练之人,分赴各郡,以‘劝农’之名,暗中清查田产,凡配合者,可赐予虚爵;抗命者就以‘谋逆’论处。”

桑闲满心期待着乔承陵的反应,却见他摇了摇叹口气,道:“不好。”

上一世就提出了这田券制度,由于阻力太大,虽然始终没能实施,但乔承陵用屁股都能想出来这制度有什么弊病。

桑闲把田券制度想的太理想化了。

古代技术条件有限,土地丈量和登记工作耗时耗力,容易出现误差或遗漏。

而田券的发放和管理需要庞大的官僚体系支持,一但官吏腐败或效率低下,隐匿田产或伪造田券,这种制度简直形同虚设。

乔承陵缓缓道来:“土地改革一事兹事体大,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的,现在南方战事在即,不宜大兴改革。”

“无非就是土地兼并,百姓无地可种而种,田券法即便一时能解决这些问题,但长此以往官员腐败,土地最终还是会回到他们手中。”

封建王朝下的土地问题,从有史以来都没有一个最优解,最终都会走向土地兼并的末路。

饶是从现代留学归来的乔承陵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殿下有何高见?”桑闲有点心酸,自己琢磨了几年的想法,就这样被否决了。

想让豪强主动放弃土地,乔承陵还真琢磨了几个恶心人的想法。

“累进田租,按土地面积分级征税,田产越多税率越高,具体的税率就由你们大司农内部计算去,比如百亩以下十税一,千亩以上十税三。”

“以重税逼迫他们交出土地。”

桑闲琢磨一下,恍然大悟:“殿下大才。”随后又有些为难道:“只是,这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乔承陵点点头,他明白。

如今乾朝官员侯爵有免税的特权,即便实施了累进田租,交税之人不过也只是三三两两的豪强而已,仍有八成的士绅不受影响。

“这只是其一,先这样定着吧,有些事情暂时先动不了,等亚父南征归来,有的是时间清算。”

他有心想改掉官员免税的这个特权,但这其中牵扯实在太大。

亚父南征在即,事关重大,一但京中的什么政策惹了这群官员狗急跳墙,保不齐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来。

毕竟三年前的广城之战,都有人为了能消灭太子党的势力,甚至不惜做出如此栽赃陷害之事来,害得大乾国力遭受重创。

不过说起来,最近总感觉亚父怪怪的。

见了他总是躲着走,叫他也没有反应。

可能亚父最近忙着点兵,精力不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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