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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画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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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他是否立刻启程?

俊秀说不,明天清晨出发。

毕竟,还要和家里人告别,以及……和她告别。

王红叶在难波有手下,有船只,有水手。所以,俊秀希望,她能够提前知会那些人一声,如果见到自己,不要声张。毕竟,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自己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对面的人答应了。

另外,也暂时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

王红叶询问。

……希望她这几天能够专心学剑,不要被干扰。

蹩脚的理由。

说实话,担心她在知道了之后,会做出一些让局面变得复杂,让行动变得困难的事情,考虑到她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

不予评价的理由。

王红叶点点头,表示答应,同时也提出顾虑。

但,不能一直隐瞒吧?

俊秀回答:如果成功,会自己回来告诉她,这也是责任。

当然。

如果失败,那就,还是要再次拜托面前人,对她说明一切。

王红叶不会去设想另一种可能。

但另一种可能是存在的。

泷川俊秀轻轻微笑。那么,就这样决定了。

这几天,还请保密。

这个要求,可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王红叶也微笑,但是在苦笑,眼睛望向一边,书桌的柜子里,那里面还有藏有小半瓶酒,昨天还没有喝完。

又亏欠她一次了,上次的尚未还清呢。债上加债可不好。

请一定保密。

俊秀如此重复。

王红叶叹了口气,说想起了康答女士。

记得上个月在平户,当俊秀被绑架的时候,自己策划了一个营救的行动。当时也同样的,对康答女士做出要求,同样的要求,对这位特别的人保密。

现在王红叶可算是体会到了康答女士当时的心情。然而,要知道,康答女士最后还是违背了指令。

保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那特别的人。

泷川俊秀前倾身体,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前的手,紧紧握住。用坚定的目光望着她,要她答应,请一定保密。

保密,红叶。

好的。

王红叶点头,看着对面的人。

两双积郁着思绪的眼睛互相对视。

两只紧握的手,两颗沉重的心,无言。双方的微笑都只是强作表象,各自想着的,是各自复杂的念头。

沉默,许多话语都没有说出口,也不想说出口。这沉默是很难过的,可是若再开口,说出的或许会是更加令人难过的话语。

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这样的关系?

王红叶心想,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交流总是不开心,总是承载太多重量。

这是不是也得怪那位特别的人?

是吗?

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也让相互紧握的两只手松开,相互靠近的两个人远离。

舱门打开,一个水手出现,向红叶小姐汇报。外面有一个官差,来找出云介先生。

出云介先生?

泷川俊秀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谁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呢?”

水手说是转达大沼大人的命令:有急事,请立刻去城南道口岗哨。

知道了。

他点头,王红叶示意水手可以走了。

于是,泷川俊秀从吊床上站起,手按着额头,思考了片刻,会是什么事?紧急事务,什么情况?

王红叶抬头,看着他。

于是,泷川俊秀拾起佩刀,系上腰间。勘兵卫的命令,突如其来的紧急事务,可能影响到原本预计好的出行计划吗?不好说,他希望不会。

总之,他得走了。

如果没问题的话,还按原计划,明天出发。

俊秀一边朝向门口走去,一边对身后人告别,王红叶目送他离开。

下次再见,可能是半个月之后,也可能——

王红叶不会设想另一种可能。

好吧。

他最后给王红叶一个临别的微笑,这微笑看起来倒终于是发自真心的,临了,还不忘再叮嘱一次: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机会的话,多多照看一下她。家里她毕竟还是不太习惯,可你们两人,是已经相互熟识的了。

只是,应当保密的事情,还是要保密,拜托了。

王红叶犹豫着,点点头。

他迈步,告别。

等一等。

背后的声音,又让他停下脚步。

还有什么事?他问。

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进行?侧靠着椅子,看着他的人,犹豫着询问。事到如今,也该定一个日期了吧,还该确定未来了吧。

什么时候呢?

不如,就等回来之后,找一个最接近的吉日,两人就结婚……好吗?

好。

俊秀微笑着回答。

而后离开了。

王红叶没看他离开的背影,依然维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仰着头,前后轻轻摇晃着。

在思考什么。

婚礼?

日期?

是那个人想要的答案呢。

也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呢。

可自己现在知道了,又如何,满足了吗?她呢,知道了以后,又如何,会满足吗?

……算了。

她想了许久,还是站起来,想了很久,还是打开抽屉,拿出那一小瓶剩下的未喝完的酒。

王红叶拔开瓶塞。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不该喝酒,容易喝醉。

她将杯子倒上,倒了一杯,酒瓶空了。

空了的玻璃瓶,倒也是个艺术品。王红叶握着透明的酒瓶,心想留着,以后或许还能卖个二手价。

她仰靠着椅子,跟随着船只,跟随着水波,轻轻摇晃起来,又哼唱起水手的歌谣。

内心许多杂思乱绪,让人快乐的很少,让人纠结,难过,失意,顾虑的,却很多。

她又开始喝酒了。

唱着,喝着,心里想着。

关于俊秀,关于自己。关于过去,关于未来,关于仇恨,关于爱的那些想法……

许许多多,难以分明。

一个人喝酒,真是不快乐。

还是,应该有人陪着的。

她望着敞开的舱门,心想着,或许,能够在那里看见一个身影出现。或许,那人能陪自己把这最后一杯难得的好酒喝完,能和自己分享许多有的没的胡思乱想,让自己从独处的忧郁和杂念中暂且得到一刻轻松。

可没人出现。

她希望谁出现呢?

……

算了。

王红叶再次放下杯子,再次走到墙角的文件箱前,再次打开箱子,再次将那张地图取出来,再次执起鹅毛笔蘸墨水,在地图上,在不久前画的线,写的备注旁,新添上两个字。

暂定。

写了等于没写。

延迟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

王红叶望着地图,又一次叹口气,又一次喝口酒。

唉,特别的人。

她心想。你在影响我,改变我呀,你让我现在像你一样犹豫不决了,所有的计划和安排都只能暂定。

暂定就暂定吧,暂且,我不想亏欠你更多的债务了。

秋叶飘离枝,零落入土化尘逝,归去时已迟。

正午。

看见远处有一个身影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他立刻向河原大人报告。于是河原大人让他们做好准备。那个身影离他们还很远,但是他的同伴,平吉次很清楚地看见,这是一个没有右手的男人。

平冢左马助,这个名字是河原大人先前聊天时告诉他们的。

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站在路中间,严阵以待,独臂的男人走近了,腿还一瘸一拐的,似乎跛了一只脚。不过男人没拄拐杖,只是用竹条把那只脚固定住。想来,是因为只有一只手,拄拐的话,就没有手握刀了。

他现在不记得是哪一只了,左脚还是右脚,记不清了。但总之,那人走到他们面前。河原大人让男人停下,揭穿了男人的身份。男人试图抵赖,但最终承认了。男人试图投降,但河原大人拆穿了其中诡计,这不过是一个诱使人放松警惕的手法。

男人说,来到这里,是找一个人。

叫什么名字?好像……记不清了,好像叫出云介。

是的,出云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河原大人让他和平吉次绕到来者后面,堵住退路。河原大人要求和男人进行决斗。是的,是河原大人提出的。

男人当时念了一首诗。不明其意的诗,似乎,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只是另一个让人分心的手段。并且,他和吉次确实因此分心了。分心的时候,男人动手了,朝河原大人扑过去。但河原大人反应很快,举起刀要反击。两人就打了起来。具体经过?记不清了。但他们打得很快就结束了,那人受伤了。在身上,很长的一道伤口,流了很多血。

河原大人没受伤。

男人倒在地上,这时,他们以为都没事了。河原大人吩咐抓住男人,于是他便提着长矛从男人背后走上去。可谁知,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发力,从他的手里抢过了长矛,刺向站在对面的河原大人。

河原大人被刺中了——

划伤吗?他记不清了,或许是。当时情况很混乱,男人好像确实是那长矛划过去的,这样一来,就是划了一下吧。总之,情况太突然,他当时完全吓坏了。那男人击伤了河原大人后,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刀就砍了他一下。对了,男人的那把刀之前掉在了地上,河原大人还把刀踢开,可结果还是被男人够着了。

总之,他中了一刀,身上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进城卖菜的菜贩喊醒了他。当时他躺在地上,根本没力气爬起来,只能叫菜贩压着伤口止血,也叫菜贩快去岗哨报告。那时还没到换班,他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他后来又晕了,再次醒来,就躺在这了。

能捡回条命,真是幸运。

河原大人已经死了。

吉次?也死了。后背中刀?这……他不清楚——好吧,其实他也知道,吉次当时一定是慌张了,想逃跑,结果被男人追上杀了,当时那种情况,逃跑又能怪谁呢?

两位大人,你们不会因此责怪吉次,把他像逃兵一样对待吧?

谷村六郎问。

对面,大沼勘兵卫听完了这位唯一的幸存者的叙述。回答他不会,此人若能成功逃脱,回来报告长官,那么也有助于他们将此人缉拿归案。如今身亡,是一件万分不幸的事情,平吉次是一名为国尽忠捐躯的好士兵,其抚恤金一定会如数交给家属。

谷村六郎听到这,舒了口气。

勘兵卫问他是否还记得那男人的长相。

躺在那里,赤着上身,身前缠着绷带的谷村六郎虚弱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回答记得,还有印象,于是勘兵卫便让府中的画匠进来,让谷村六郎向画匠口述那人的相貌。

画像画完之后,就安心养伤吧。

勘兵卫如此对谷村六郎说到,然后,便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出云介离开了这伤兵休息的医间,回到前厅,合上房门。

出云介眉头紧锁,勘兵卫也是阴郁的神色。他们此时都思绪沉重,相对着站在一张桌子前,桌上放着一张地图,地图上是京都和周边的道路房屋布置。

事发地点:勘兵卫指向城市南边的道路。

血迹的去向:手指向道路东边的密林移动,那里的草丛把血都盖住了,逃亡的人还采取过一些手段破坏痕迹,令其无法继续追踪。

附近有几间废弃的房屋,还有破庙,可以作为躲藏之处:泷川出云介手指点着地图上星星点点的标记。

勘兵卫瞟了他一眼,摇摇头。这情况怎会未设想过,早派人去搜查了。但此时已过去两个时辰,即便那人曾经在其中停留过,现在也该离开了。

也许伤势过重,无法移动?出云介提出这个假设。

然而勘兵卫不打算从乐观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只是手指向城中靠东的位置:这是出云介的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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