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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学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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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我也暂时没什么好办法,先这样吧,烦心事。”

“……”

沉默。

关于句子就先介绍到这,以后再慢慢学习吧。学习一门外语,应当循序递进。在了解词语和句子之前,我们还是从字开始接触。

日语文字,其根源来自汉语。其中的汉字部分,想必您自然已经了解,只是日语中的汉字,与您熟悉的读音是不同的,一个字,有时或许有两个音节。除此之外,还有“假名”,那是由汉字演化而来,只留音,而不带意思的表音文字。

我们从假名学起。

假名有平假名与片假名两种写法,它们虽然形不一样,但读法是相同。

如果读法相同,只学其中一种行不行?

不行。

两个都要学。

“两个只能存在一个。”

王红叶已经离开,厅堂内还剩下的,只有奉行官与谢和。连双方的翻译也撤下了,唯有平冢左马助,带刀站在奉行官身后。

很明显,表面的和谈会结束后,现在才是开始商议机密的时候。

“喂,谢和老爷,您不是懂日语的吗?”奉行官捻着胡须,向谢和询问,“既然如此,过去何必再弄一个翻译,白添麻烦。”

“字句生疏,不敢在奉行大人面前卖弄。”

谢和弯腰低头,恭敬地回答。奉行官说的是日语,听在他耳中便成了汉语。他心中想的是汉语,从口中说出便成了日语,本就不需翻译。

“好吧。”

奉行官望着他,居高临下,神色傲慢,“两个只能存在一个。你们明国人是不是有这句谚语,一山不容二虎?”

“是。”

“现如今你们的船队,分裂两方,多生事端,松浦大名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首领的位置,你们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坐。在这一点上,大名是支持你的,谢和老爷。让大名失望,对你可不会有好处。”

“明白。”

“谢和老爷,你认为封锁码头,禁断海运。仅仅这样做能否令王小姐改变心意?”

“只怕很难。”

谢和想了想,摇摇头,“王小姐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她下定决心,就软硬不吃。”

“我也这样想。”

奉行官叹了口气,“关于王小姐的事情,今天她带来的那两个人都是谁?”

“那个翻译名叫玛尼伽·康答。在她的船队中任会计,负责登记账务,也兼职翻译。通晓汉语,日语,以及西洋各国的语言。”

“那个带太刀的侍女呢?她是个剑术好手。平冢,你觉得呢?现如今能挡下你刀招的人,可不多了。”

平冢左马助锐利的目光望向远方,并不开口,只是点了一下头。

“嗯,谢老爷,您可认识她?”

“……不认识,以前从没见过。”

“哦?我以为您会认识的。她两只手上不是没有小指吗?也许她和您的部下一样,曾经也在赌场为您工作过?”

“不,我不认识那个侍女。但我曾经听已故的王公子提及,王红叶手下有一个明国的俘虏。双手断指,女扮男装,身佩太刀和胁差。胁差我曾见过,就是那侍女今日所佩。两者或许是同一人。”

“这样啊。啊,我想起来了。角原先生不就是被她杀死的吗?用一柄木刀?”

“我曾听闻过此事。”

“平冢,怎样?能用木刀击杀角原的人,你如何评价?”

平冢左马助依旧没有回答。

“嗯,好,先不管此人。王小姐在平户,有没有什么亲近相识?”

“这个……她母亲住在海边。或许——”

“那可不行,哪里有和别人谈事情,去叨扰别人父母的道理?还有没有其他人?与她关系密切的人?比较恰当的人。”

“的确有。据哨探回报。她回平户港的时候,有一个身着男装的人随同,带着太刀,或许就是今日所见的侍女。另有两个年轻后生一起下船,身带大小佩刀,穿着打扮不同寻常。其中一个身份不明。另一个,我曾经见过。”

“叫什么名字?”

询问。

“只知道,名为出云介。”回忆,回答。

“誰?出雲介、彼の苗字は何ですか?”

左马助突然开口,这还是第一次,声音沉厚,语气平静,但那锐利的目光中,已经闪烁起光芒。

姓什么?

“……わからない。”

不知道。

“怎么,平冢,认识?”

谢和望着面前的独臂男人。平冢左马助又一次望向远处,对奉行官的问题,并没有任何回答,再次沉默。

他不说话,奉行官也不说话。谢和自然也只有等待着,感觉腰背有些酸痛,年纪大了,跪久了已是支持不住,然而却还得在这伺候着这个官员,还有盯梢。奉行官安插他在这里,以后相处,还不知会有许多麻烦。

生活不易。

“唔,谢和老爷,你是否知道这个出云介,和王红叶是什么关系?”

“是她的未婚夫。”

“这样……平冢,这件事就交给您处理了。往后,您就在谢和老爷身边左右,作为大名的代表,担任船队顾问。”

“はい。”

“还请平冢先生多多指教。有需要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协助。”

“该是他协助您才对,谢和老爷。该是那样才对。”

奉行官说着,拍拍手,预备起身站立,也意味着谈话结束,“具体该怎么做。谢和老爷自己看着办吧。本官也不多过问了,只要一个结果。”

“是,一定让大人满意。”

谢和鞠躬,头低地触及地板。他感觉腰酸背痛。脚步声响起,奉行官慢慢地,一步一步踱着,背转屏风,从后堂离开。他再抬头时,室内只剩下独臂的男人。

平冢左马助并没有任何表示,依旧望着远方,那一双眼睛中的光芒,依旧强烈地闪烁着,久久没有散去。谢和望着他,只见到那双眼中的闪光,如火一般耀眼,又如冰一般寒冷。混合着愤怒,痛苦与杀意。令人不由得恐惧,不由得退缩,不由得脊背发毛。

出云介。

生活不易啊,后生。

我知道,学习日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不必着急。这本教材是我惯用的,以往教红叶小姐手下的汉人水手,也都用过。您看,翻开第一页,是五音图,将假名,按元音和辅音的组合排布而成的表格。

旁边,我还用汉字注解了相似读音。

现在,您可以先带回去看一下,了解一下。

“现在,我们要去哪呢?”

“带你回旅馆。你回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没必要继续穿着了。穿成这样,你看起来挺怪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啊,嗯……你呢,还是回家?”

“嗯,我还要和带俊秀一起回去。昨天我娘说过,想见见他的。”

“那我要一起去吗?”

“你想去?唉,也不是不行,随便你。只是你去干吗?俊秀和我是从小认识的,以前也和我娘见过面,你去做什么?再说,你听不懂日语吧,过去干坐着也比较无聊吧。”

青鸾望了身边沉默着数佛珠的玛尼伽·康答。

想起来,对了,自己的确是不懂日语的。

过去干吗?

凑热闹。

王红叶没有拒绝,但很明显,不想她一起。又一次遭到疏远,青鸾心情低落,知道自己是自找没趣了。

叹气。

“怎么叹气呀?”

“没有,只是,想想看,我要在这里,在日本待多久呢?”她环顾四周,心中感叹,“一两个月啊,真漫长。”

“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呗。”

“有什么事可做嘛……”唐青鸾心里嘀咕着,跟着眼前这人,每天恐怕除了开会就是开会,那样恐怕自己真的要无聊死了。并且,在会上还经常能听到那些让自己牙疼的内容,让自己无法可想,纠结矛盾的内容。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面对周遭陌生的人,听着陌生的语言,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始终是被隔离在外的。不管这里的场景,这里的人事让自己感觉有多熟悉,始终,这里还是陌生的异国他乡,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可做?她连别人讲话都听不懂,最基本的沟通渠道都不存在。

……嗯。

唐青鸾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看着眼前的背影,眼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那一点想法游移着,又让她摇摆不定。

“嘿。”开口,犹豫着,试探着询问。

“干嘛?”

“那什么,嗯,你说,我刚才为你挡了刀,是帮了你一个忙,是不是?”

“是啊,怎么了?”

“你……”

依然犹豫,但话已说出了口,就只有继续说下去,“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回报呀?”

不需要说得那么暧昧吧?

玛尼伽·康答在边上听着,没说话。

“回报?”面前,王红叶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一边走一边问,“行,你要什么?我先说好,别向我要求我做不到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不是那样的事。”她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对此,心中早已不存什么希望,“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要求啦。你能不能教我说日语?”

“日语?”王红叶又一次转身,看着她,这次目光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怎么,你想学日语吗?”

想学吗?

想学……

来自过去的回音。

“嗯,想学。”

“学外语不容易呀。”

“我想学的。”

是的。

想学……我可以教授你。

过去的声音,在脑中回响。

“好吧,玛尼伽,麻烦你这段时间有空时来旅舍,教一下唐小姐。课时费你给自己记账上,不用对我说明了。”

“明白,红叶小姐。”身边的人,语气平静地回答。

……嗯?

“呃……嗯……呃……”

“康答女士会说很多语言。我的部下,有需要的也都会找她去学习,你见过的那位大副,长田太,他的汉语就是跟着她学的。虽然一两个月,恐怕无法让你融会贯通,但至少日常用语,你还是能够有所了解。”

“嗯……嗯……”

“有话就说,唐青鸾。”

“……那个,我……我以为你是可以教授我的。”

“我很闲啊?每天那么多事情,最近又下了禁令,以后的布置,人员安排,和其他商船的联系,我都要忙死了,烦心事。哪里还有空——”

沉默。

白痴。

“唐青鸾,你……想让我教你?”王红叶看她的眼神,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刺穿,看破她的内心想法。

“呃,我……那个,咳……”

尴尬。

白痴。

“行吧。”

“啊?”

“教你一个词,把手伸出来。”

青鸾服从地伸手。王红叶握住,握得很紧。她感觉到手背传来的温度,脸上更热了。

唐青鸾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的手翻到手心朝上,而后,在上面用手指写了两个字。

触感,令她不适。

令她心乱。

什么字呀?是汉字,两个汉字。

“呃……什么呀,马鹿?”

“馬鹿、ばか、バ、カ。”

连说三遍。

“哦,这句我听过,之前你总是这样喊我,呃,你从没告诉过我意思吧?是什么意思呢?”

“玛尼伽,翻译。”

“白痴。唐小姐,这个词的意思是白痴。”

“……哦,你好像告诉过我的。”

“是的,ばか。”

青鸾默然地点点头。望着面前,那笑着的王红叶。

手被放下了。

掌心的触感还残存着,一点点淡化消逝。

脸颊上的热,也一点点消退。

白痴。

“我把她交给你了,康答女士。带唐小姐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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