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慕凛冬和顾昀之提起了这个小插曲。
“她们好像关系不太好。”慕凛冬说着，“程浣总是对他冷脸。”
“嗯。”
顾昀之想不通，这两个人本该八竿子打不着。
思索不出，两人放弃思考。
顾昀之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明天要不要出去露营。”
原本是上周计划的事情，因为意外被搁置，顾昀之想到自己买的那个礼物，脸上不自觉浮出笑容，脸颊带着红晕。
“明天天气很好，你可以叫上你的朋友，我也会叫个朋友来，我们一起出去玩。”顾昀之眼神透露着忐忑。
“好。”
慕凛冬想了下，她也有很久没有好好放松过了，日子过得太紧绷，出去玩一下也好。
回去以后她就联系了林霖，要说她在俞市最好的朋友，非林霖莫属。
“明天吗？”林霖想了下周末的安排，酒吧这边不需要她时时刻刻都在，家里这周也没有聚会，“可以哦。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出去露营，之前找你可都说没空啊。”
“还有其他人。”
林霖秒懂：“懂了，不必多说。到时候我会很自觉，不当电灯泡。”
“想哪儿去了，这只是朋友间正常友好出行。”
“全身上下也就这张嘴最硬了。”
“哈哈哈。”慕凛冬哈哈笑，打马虎眼很快揭过这个话题，两人又闲聊两句才挂断电话。
露营。
慕凛冬躺倒在沙发上唇边带着浅笑，嘴里不断回味这个词，她很期待这次露营。顾昀之会有这个提议她意外又不意外，如果不是伤了手，可能这个露营在上周就实现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两声。
慕凛冬随手拿起来一看，是顾昀之发来的消息。
顾昀之：要不要出来一起买些零食
顾昀之：【小狗撒泼】
慕凛冬看着屏幕上撒泼打滚的小狗，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下。她们其实也才分开没多久，自己洗澡，涂药，吃饭，这会才闲下来，顾昀之的消息也就这么刚好出现。
慕凛冬：好
——
“我们去嘉能？”顾昀之开着车行导航，询问慕凛冬的意见。
嘉能是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场。
“好。”慕凛冬扣上安全带，只听“啪嗒”一声，安全带束缚住她的身体，原来她的动作已经这么娴熟，细数这周坐顾昀之的车，几乎是每天两次。
整整七天。
而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这意味着再过两周她就会彻底习惯坐顾昀之的车。
嘉能并不远，顾昀之开了十分钟就到了嘉能地下车库，两人乘坐直梯直达百货超市。
“买个帐篷？”顾昀之推着小推车，走在前面：“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会。”
她们露营的地点选择一个野钓湖附近，周边设施未完全开发，虽然天气好，可稍晚些时候蚊子多，进帐篷里休息，聊聊天也好。
“好，那我和林霖说一声，我们买个大点的就行。”
她们之前也出去露营过，当时是第一次且在冬季准备一点也不充分，等天完全黑透时，一旦失去了炭火的温暖，世界就变成冰窖。
最后两人躺在帐篷中抱团取暖。
放置帐篷等器具的货架在超市最里端，两人走了半天才发现。
“原来在这。”慕凛冬嘴里碎碎念叨着，脚步不自觉染上雀跃，“让我好找。”
顾昀之一个不留神，慕凛冬已经跑到货架前面，她脸上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嘴里碎碎念叨着只有自己能听清的话。
导购员见到她们对帐篷感兴趣，忙不迭上前介绍，“这一款很宽敞，躺两个人绰绰有余，组装也方便。”
“不，我们要四人的。”慕凛冬说完扭头看向顾昀之，“是四个人吗？”
顾昀之迟疑一下：“可能五个。”
她不知道方媛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方淑的气。
导购员看出她们的纠结，“不用担心，我们的超大型帐篷可容纳四到五个人，像你们这样瘦瘦的小美女，六个也不成问题。”
“这一款的颜色形状也很好看，组装简单。”导购员还在极力推销。
顾昀之问慕凛冬：“你感觉怎么样？喜欢的话，我们就买。”
慕凛冬盯着帐篷边上挂着的小狗玩偶挂坠出神，没有回答顾昀之的问题。
“那个怎么卖？”顾昀之指了指携带小狗玩偶的帐篷。
“这是单人帐哦。”导购员提醒她。
“嗯。”
慕凛冬侧目看去，“你买单人帐干嘛？”
“在家里玩。”顾昀之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
啊？
选购完帐篷，两人往零食去走去，虽然两人都没有爱吃零食的喜好，但慕凛冬记得林霖爱吃，买点没问题。
走到薯片货架区时，对面忽然传来声音比较尖锐的女声：“你也去？你去我就不去。”
“现在一起出门也不行吗？”
“怎么行，我看到你就…”
那道女声止住话口，声音变得柔和：“顾昀之，你也在这啊。”
“嗯。”顾昀之侧目看见方淑和方媛拉拉扯扯，虽然她们依旧关系不好，但似乎没有之前那种冷战到僵硬的氛围了。
随后，顾昀之向慕凛冬介绍：“她叫方淑，这是她妹妹，方媛。”
方媛表情不耐地反驳，“才不是妹妹。”
方淑站在一边轻拧了下她腰间的肉，“怎么不是？”
方媛心里嘀咕：哪有姐姐和妹妹上|床？
慕凛冬点点头，她认识方淑，但方媛倒是第一次见，“你们好，我叫慕凛冬。”
她伸出手和两人简单握一下。
“明天露营，她们也回去。”
顾昀之刚说完，方媛就倒退两步：“明天再说吧，她去我不去。”
说完，人就走了。
方淑对着两人无奈笑笑，“阿媛就是小孩子脾气，明天我会带她去的。”
“好。”顾昀之看着方淑离开还是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这两人奇奇怪怪，方媛嘴里说着’她去我不去’，但气势没有以前那么嚣张。
“我们也走吧。”慕凛冬随手拿了两包黄瓜味薯片放进推车。
“好。”
——
“慕慕我在门口了。”林霖指挥小程停好车，坐在车里打电话。
“马上下来。”
慕凛冬照了照镜子，挎上包风风火火出门。
“今天好漂亮啊，小仙女。”一上车，林霖就开始夸赞她，“都不像要去露营，倒像是要去走秀。”
“就你嘴甜。”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达露营点。
顾昀之已经发来定位，两人下车直接过去，不仅如此，顾昀之就连帐篷也已经搭得大差不差，只需要将最后一个钉子钉在地下。
顾昀之今天穿的很休闲，宽松衬衫搭配黑色紧身吊带，下身是工装裤，整一身搭配非常显年轻。
这是林霖第二次见顾昀之，乍一眼还没认出来，她凑到慕凛冬耳边说：“我以为哪个清纯女大呢？”
慕凛冬不置可否，她也觉得。
“你们来了，坐一会。”顾昀之带着白色手套，手里拿着工具锤。
帐篷前方摆着整整齐齐的伸缩椅。
“你什么时候到的？”慕凛冬招呼林霖坐下，自己走到了顾昀之身边，想要帮忙。
顾昀之明明说一点钟集合，但看着搭建完整的帐篷，慕凛冬想她应该早就到了。昨天回去后，购买的东西全都放在她车上，这会午安都运过来了。
“你吃了吗？”顾昀之将钉子固定好后起身。
慕凛冬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右脚往后移半步恰好卡在一颗小石子上，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顾昀之单手揽住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将人揽在怀里，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慕凛冬看着眼前靠近的脸庞，这么近的距离，连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听着耳边放缓到几乎感受不到的呼吸声，有些出神。
“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两人还没开口，身旁方媛发出了尖叫声，她最终还是被方淑拉来了。
慕凛冬很快推开顾昀之，重新站稳。
顾昀之朝她解释，“我怕她会摔倒。”
方媛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顾昀之解释，眼神里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方淑这时候也从不远处走来，“我看到一个钓鱼的好位置，你们要来吗？”
方媛没回她，只是拉着一旁的林霖说：“新朋友吗？我们一起去钓鱼啊，饵料管够。”
林霖看了眼站在一处的慕凛冬和顾昀之，不加思考就同意了，两人从方淑身边走过，从始至终方媛都没和方淑说一句话。
“那我也去了。”方淑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没有因为妹妹的脾气置气。
三人都走后，顾昀之看着慕凛冬，“要去吗？”
“好。”
下午闲来无事，几人安安静静坐在湖边钓鱼，方媛是个急性子坐不住一会就要聊天，渐渐的她和林霖聊天的声音就从那头传到这头。
方淑抬眸看了一眼，继续钓鱼。
过了半小时，慕凛冬注意到鱼竿底下有动静，湖面涌起波浪，顾昀之见慕凛冬拽得吃力，放下鱼竿去帮忙。
两人合力还是没能把底下的鱼拉上来，另一端的方媛和林霖见状急匆匆跑来，最终四人合力把一个废弃行李箱拉到岸边。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这么努力得不到一条鱼。”
“你还真别说，像某音案件里的行李箱。”
“你别吓人啊。”
方媛和林霖一来一回说得恰有其事，慕凛冬胆子比较大，她掀开这废弃行李箱，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堆水。
后面几人又开始专心钓鱼，方媛没这耐心，早早退场，方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最终，慕凛冬在落日之前把鱼钓了上来。
慕凛冬提着小桶，里面三条罗非鱼，很活泼地游动，时不时还会溅起水花。
“晚上可以烤鱼了！”方媛和林霖站在烧烤架旁，上面摆放着各种烤串，见到慕凛冬和顾昀之时，方媛脸上带着惊喜。
“不过鱼还需要处理。”慕凛冬把小桶放在地上。
“我来吧。”
方媛杀鱼一点也不含糊，手起鱼鳞落，不多时一条鱼就被处理干净。
林霖蹲在一旁看方媛处理鱼，发出赞叹的声音，“你好厉害。”
“小意思。”
晚上六点整，几人围坐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这生活真惬意。”林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感慨，她也很久没出来放松过了。
“是啊。”方媛在一旁附和。
夜渐渐深了，慕凛冬忽然感觉手指被人撩动，她用余光瞄了一秒，身旁的顾昀之手指轻点着手机。
慕凛冬打开手机低头。
顾昀之：出来一下，给你个东西
顾昀之正襟危坐，听到她们谈论儿时囧事时还会轻笑两声，一点看不出来背地里在勾她的小拇指。
“我先去下洗手间。”慕凛冬起身离开位置
不多时，顾昀之跟了上来。
湖边有片小树林，很好得隐去了想要八卦的六只眼睛，两人走到树林间，月光透过树影落在地面，银白月光好像给顾昀之蒙上了一层纱，朦胧美丽，若即若离。
顾昀之手心出汗，对于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她心里忐忑，忐忑的点在于她怕慕凛冬不信，不过终究是要说的。
毕竟摔倒的人要追赶枕边人最先要做的是站起来。
“送你个礼物。”顾昀之故作轻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什么？”
顾昀之打开盒子，里面一个小巧玲珑的平安福，上面简简单单刻着平安二字，右下角还有看不懂的三个符号。
“这是我去庙里祈福来的，今年刚好是你的本命年，希望你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慕凛冬没伸手，顾昀之就一直举着。
从上次知道慕凛冬害怕打雷以后，她就去庙里祈福，从来不信神佛说的她第一次萌生佛祖能够保佑慕凛冬的念头。
良久，慕凛冬接过这平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