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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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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吃顿便饭再走罢,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马太守早早听到动静,快步开门出来相迎,笑道:“文才,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对,是有事。”

只见马文才退后几步,拔箭架弓,在管家的惊呼声中朝马太守射出一箭。马太守躲得快,但箭还是擦过他右手。

“文才!你这是在弑父!”

“快来人呐!”

马文才下一箭指向管家咽喉,冷道:“继续喊啊,看是他们脚步快,还是我的箭快。”

管家猛打几个寒战,跌坐在地,马文才松弦,那箭直接扎进管家右肩,疼得他直叫。

“马文才!你到底在干什么?”马太守喊着,从屋里取来佩剑。

马文才又是一箭,射中他手腕,“你们派去的杀手已经在通缉令上,落网不过是时间问题。”

“马诚忠,是你先杀子未遂,子才反抗弑父。”

“那个人根本不是你!”马太守喊道。

马文才冷笑,“那又如何?”

他当着两人的面,拿出一支箭猛然刺进右肩,“现在是了。”

“你为了祝英宁竟能做到这种地步?”马太守震惊,又忽然笑了起来,“只可惜,你接下来只能见到他的尸体。”

“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不妨告诉你,我的手下有个用蛊高手,她早就按照我的命令喂祝英宁吃下蛊虫。只怕眼下他已经肠穿肚烂,化成一淌水了。”

“不过你放心,爹不会怪你,你年纪还小,仍旧是任性的时候。只要你乖乖认错,爹既往不咎。”

马文才冷冷道:“究竟是我要来求你,还是你要来求我?马诚忠,看在父子一场,我劝你尽早去认罪,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子亲情。”

言毕,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自医馆出来,天已然黑透,马文才忽然发现,他眼下无家可归。

他自嘲地笑笑,那样的家不回去也罢。这样想着,他驾马往梁山伯那儿去。

得和他道个歉。他想。

梁山伯连连咳嗽几声,端过四九递上的药碗,苦笑着说:“喝了这么多碗,没见半点起色。”

“公子,大夫说了,你这是心病。”

“我知道。”

梁山伯将药一饮而尽,递回给四九,靠在床上,拿过手边的蝴蝶玉坠。

“四九,英台就要成亲了,她竟要和文才兄成亲了。”

四九道:“公子,你别想这些了,快点睡罢,大夫说你得好好休息。”

“你下去罢,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

“是。”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四九,我不是说了要休息么?”

“山伯,是我,我是英台。”

“英台?”

“山伯,我进来了。”

“别,你别进来。”

祝英台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望着他憔悴病容,泪如雨下。

“山伯……”

梁山伯道:“英台,你不该来的,你要成亲了,得高高兴兴的,怎么可以哭呢?快些回去罢,省得过了病气给你。”

“我不走。山伯,我不想与马文才成亲,他对我无意,我对他无情,硬凑到一起,伤害的是四个人的心。”

梁山伯跟着落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如何能违背?”

“若不违背,最终只会酿成悲剧。山伯,我跟你离开,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嫁去马家,我不想失去你。”

“山伯,你再想想我哥,再想想马文才,这段婚约真的还要履行下去吗?”

“英台,你不能做一个不孝之人,世人的污言恶语会永无休止地朝向你。我不愿看你受到任何伤害,英台,再听我一次话,回去罢。”

祝英台始终在摇头,她伸手紧握住梁山伯的手,“我要是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我不回去。”

“不会的,我会好好养病,到时还会健健康康地去喝你的喜酒。”

“我不嫁,我不会嫁的。我死都不会嫁给马文才!”

“这可是你说的。”马文才的声音从开启的门后传来。

四九无比惊慌地解释,“公子,祝小姐,我试着拦了,可实在拦不住啊!”

“文才兄?你怎么来了?”梁山伯疑问。

马文才道:“我来探病,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梁山伯道:“四九,你先下去罢,记得带上门。”

四九称是,乖乖照做,心里更是慌乱。祝英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说道:“你不是在扬州府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你呢?不在祝家庄待着,跑书院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来探病。”

梁山伯问道:“你们都在这儿,那英宁兄怎么没来?”

“对啊,我大哥自从去钱塘萧家之后就再也没有音信。马文才,你既然来了,我就问问你,我哥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能去哪里?是不是萧家或你们马家对他做了什么?马文才,我哥对你痴心一片,你就这样对待他?”

“祝英台,我们聊聊?”

祝英台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山伯的面说吗?”

“英宁与你提过他的计划么?”

“哪个计划?我哥跟我说过好几个。”

马文才道:“最近这个。”

“说过,你想说什么?”

“照计划行事。”

梁山伯茫然,“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计划?”

“晚些时候我再告诉你。”祝英台说。

她又看向马文才,“你当真决定要这么做?”

“不然你要嫁给我?”

“我不要。”

“要么是你,要么是祝英宁,你选罢。”

梁山伯:“英宁兄,唔……”

他的嘴一把被祝英台捂住。

祝英台道:“马文才,你知道我的选择。”

“但英宁却不见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文才眼底是抹不开的悲伤,“英宁与我分开了,虽然我知道他有苦衷。”

“我哥跟你分开?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马文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是场赌局。”

“你会赢得很漂亮,马文才。”祝英台说,“我哥根本放不下你,就像我放不下山伯一样。”

马文才道:“那就按原计划行事。对了,记得提前告知世伯与伯母,莫让他们受到太大的惊吓。”

“我明白。”

“等到了那天,我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万事俱备,只差祝英宁。”

祝英台道:“多谢。”

梁山伯嘴上呜呜直响,祝英台松开手,听他道:“多谢你,文才兄。”

“好生养病罢,山伯兄,我还等着你健健康康地来喝我们的喜酒。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会。”

“再会。”梁祝二人异口同声。

他走后没多久,打起精神的梁山伯问是什么计划,祝英台就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这……这能成吗?”

祝英台道:“我哥说过,只要祝家有花轿进门,管它里面坐的是哥哥还是妹妹。说到底,这些都是表面功夫。”

“是熟悉的英宁兄风格。”

“山伯,现在有马文才的保证,你可得快快好起来。”

“可是他们不是都分开了吗?”

“你没听马文才说有苦衷吗?他都已经发现有苦衷了,肯定会再把我哥追回来,也可能是我哥自己乖乖回到他身边,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放不下马文才的。”

梁山伯道:“希望他们能圆满。”

“那我们呢?”

“我们也一样。”

祝英宁狠狠打了个喷嚏,坐在前往钱塘的马车上,夏阳翁关心地看着他,问是不是着凉了。

他揉揉鼻子,回道:“感觉更像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夏阳翁哈哈大笑,“能被人念叨有时也是种幸福。”

“或许是吧。”

祝英宁又道:“夏阳翁,这账本交上去之后,你觉得多久才能处理他们?”

“恐怕要点时间,毕竟刺史大人得亲自将账本送往都城,如何惩罚得由陛下裁决。”

“这倒是,怎么说也涉及到了这么多人,这可是个大案子。”

“这对小友来说也是大功一件。陛下圣明,想必到时会论功行赏,少不了小友那份。”

“要是有就好了,就怕陛下认为我胡作非为,奖没有,反而给了罚。”

夏阳翁直摇头,“小友这般机智过人又勇敢正直的人,陛下最是欣赏,不必自怨自艾。到了。”

祝英宁先下车,伸手去扶夏阳翁,夏阳翁谢过,自己下去。

“让小友一个伤者来扶老夫,老夫于心不安。”

“有先生灵丹妙药在,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还是小心为上罢。”

萧府管事前来迎客,请他们往前厅去。萧老夫人不问结果,先问起祝英宁的伤势。

“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

萧老夫人又道:“老谢,你就没看着点?怎么会让他受伤了?”

“你这话说得不对,老夫没出手,那你派去的暗卫呢?不照样没有半点动静?”

祝英宁听得傻愣愣,找到个合适时间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暗卫?”

“你以为我真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信带在身上吗?”

祝英宁摇头。

“那我直接跟你说罢,文才曾经跟我提过,你有烘烤信件的习惯,所以我提前用特殊方法在信件背后留下解开密室的提示。还有,老谢是不是给过你一瓶百解丹?”

“对,它还救了我一命。”

萧老夫人道:“这是老谢的主意。老谢,听到了罢?我可没揽功。幸好你这孩子听劝也谨慎,提前把百解丹吃下去,不然真就只能见到你的衣服。”

“那我要是没吃呢?”

夏阳翁道:“就算你没吃也死不了。”

“为什么?”

“因为老夫会医治,蛊虫而已,有什么难的。”

祝英宁:“……”

他真的有点想骂人。

“对不起,英宁,老身必须得向你道歉。但这件事文才不能牵涉其中,我们亦是,思来想去,只能让你来。你会怪外祖母吗?”

“会。我还是很生气,您当时那些话太过分了,还有这些天的经历,我可是差点就死了啊!”

虽然他很庆幸自己当时帮着挡了,这才保下郭夫人性命,但一想起这事,右肩还是会隐隐作痛。

萧老夫人道:“老身想着,对你来说激将法应该很有效。”

“…您说对了。”

祝英宁又道:“您受累解了马文才和我妹妹的婚约罢,他俩真的不合适。”

“此事我会和文才商量,你放心罢。晚上留在我这儿吃饭,老身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好吃的。”

夏阳翁道:“小友,我们算是有福咯,她可不会轻易下厨。”

“那我就坐等开吃了。”他想了想,又道,“先生,原来您姓谢?我还一直以为您姓夏。”

“夏阳翁不过是名号,而姓名也是,小友随意称呼便好。”

“好的,先生。”

“还有一件事想问先生,那个给我爹下毒的职业杀手找到了吗?”

夏阳翁道:“指日可待,会有好消息的。”

“那我就等先生的好消息了。”

这天晚上,宾主尽欢,少有的遗憾是祝英宁没法喝酒,还得忌口,但也就是那么一两盘菜碰不得,最终还是吃得肚滚溜圆。

在萧府住了两天,祝英宁想着该回家去,不然父母要担心,便向萧家二老辞行。夏阳翁还有别的事要办,也跟老友们辞别,又与祝英宁约好到点复诊。

临别时,夏阳翁口里念了几句诗,一开始祝英宁没听清,念到最后一句倒是听见了。

“幽畅得谁,在我赏音。”

他没太多想,坐上回上虞的马车,等走出好一段路,霎时整个人呆住。

这不是谢安的诗吗?

谢安祖籍阳夏,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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