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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冰织洁】好赖话都让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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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老式扩音器放送,转播员照朝热人振声,“球星替换制度,三分钟时间到,请两位导师射手退场,换学员上场。”

镌刻繁复花纹的钥匙,如同中世纪舞台道具,中部镶嵌耀眼的蓝色宝石,质地有如黄金锻造。投入冶炼炉的顷刻间,艺术品被赤红的铁锈水吞没。

解说员夏木春太郎激昂澎湃,“各位,拜仁慕尼黑VS尤文图斯的比赛此时来到了平分!下面即将进入比赛的最高潮,也就是最后一分的争夺!”

指示灯亮起“燃料投下”的字样,编号41号台车炉开始运作。计测器No.000041、CHART No.ZZ-00000,温度计表盘的指针迅速滑向最末端。

“最后的较量,如期而至决定胜负的最后一球。德国队与意大利队激烈的一战,究竟会是谁拿下最后一分——成为这场比赛的主角呢!?来吧,让我们拭目以待!”

“比分2-2,拜仁慕尼黑VS尤文图斯……”

照朝热人、夏木春太郎异口同声:“最后一球开始!”

120x90的BLUE LOCK竞技场,亦是向观众展现「自我」,聚焦全世界目光于一处的终极舞台。

咔,咔,咔……天花板的灯柱逐一亮起,无数拇指大小的灯泡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拼凑成血红的标语。

「アタシ、再生産。」

聚光灯笼罩舞台正中央,照亮蓝色胶布组成的T字型位置标记。金属饰物叮当作响,黑暗中,点缀金色流苏的骑士靴率先踏进光弧。

主角缓缓睁眼,深邃的蓝色眼睛,目光如炬。

“瞬息万变的绿茵场,穷极利己恶道的主人公。”

“此刻身披重生的自己,已然置身炽热的战场。”

洁世一笔直地伫立在舞台中心,短夹克外套披挂在左肩,以锁链连结。骑装大翻领、双排扣。象征荣誉的V型臂章佩于左肩,刺绣是拜仁慕尼黑的利剑图腾。肩带环身,腰带编制进剑鞘表皮,主人却手无寸铁。

“出席番号11番,洁世一,”洁世一压低眉眼,“拿下最后一分,这场比赛的王者是我。”

站在阴影中,冰织羊左手搭着右臂,乖巧地颔首。他身披与洁世一款式相似的骠骑兵骑装,不同于后者大马金刀,如羊羔般乖顺的站姿,冰织羊一米八三的身高并不突显高大。

“不曾回应期待,如今更不被任何人所爱。”

“有生以来初次反抗,孤注一掷成为最终要素。”

“出席番号23番,冰织羊,”蜷曲漂亮的睫毛微颤,冰织羊抬眼,“我体内有某种东西,即将发生改变。”

「马上就要振翅飞翔,有人曾经如此耳语过。」

「纵身飞过膝下的界限吧,明明与自由互为表里。」

「本来最初就……未曾和锈蚀的锁有所牵连。」

音乐声有点吵,洁世一困惑地抬头望向声源,老式扩音器正在播放《DIVE TO BLUE》。

怀旧党?嗯……好像中年大叔会喜欢的歌。

尽管现在不是纠结音乐喜好的时候。洁世一苦哈哈摸着后脑勺。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又是像《千与千寻》的锅炉爷爷工坊,又是定场誓词,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冰织跟他一起,事情便不至于太糟糕。

办法总比困难多,人多力量大嘛。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冰织你怎么……”洁世一转头询问搭档的意见。

诶?

洁世一瞪大眼睛,原本冰织羊站立的位置,他的队友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BLUE LOCK卡通人形立牌。豆豆眼,脸颊用红粉笔画着两团可爱的红晕。

……那根突兀的奇怪刘海,还有淡蓝色的头发。

“冰织?”洁世一惊疑不定,小心翼翼接近,试探着想伸手戳一戳立牌。

与此同时,扩音器呲呲啦啦传出人声,杂音盖过了背景音乐。

“如果再多一名能以上帝视角俯瞰战场的球员,他就能提前预判洁的行动,为他提供帮助。这样一来,就能缩短洁的思考时间,加快行动速度——对对手而言,就像是多了一个洁,我认为这是现在对尤文图斯一个比较合理的对策!”

“没错,千真万确!”仿佛马戏团表演开场前的小号独奏,鼓声愈发急促,令人怀疑扩音器里面是不是藏了个敲钹的猴子玩偶。

背景音:我,冰织羊,会成为洁的影子。

背景音:导师,拜托你,请派我上场!

啪——以洁世一为端点,笔直延伸出的坦途,地面灯逐个亮起。站在另一端点的冰织羊正在戴第二只黑手套,蓄势待发。

“冰织!”洁世一狠狠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你突然不见了,吓我一跳。”

“洁君,谢谢你点名让我上场。”冰织羊打断他,温和的笑颜不容置疑。

“啊,诶,别在意,”洁世一措手不及,他不懂对方为什么突然话题绕到德意赛,但也顺着冰织羊的意接话,“我也不是为了卖人情给你,而是因为我自己需要你。”

话未说完,再一次被打断。

“为什么呢……”冰织羊陶醉地十指相扣,贴在脸颊一侧,“我曾经被父母强加给我的梦想,和他们的「期待」折腾得疲惫不堪。我曾经对足球厌恶到了极点,现在,却为什么!”

“那个……冰织?”洁世一欲言又止。

“突然很想踢球,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冰织羊抿嘴笑,“我能做些什么呢?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期待。”

这样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有点羞耻度爆表啊……洁世一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我完全不反感来自洁的「期待」,所以,我们上吧同志!”冰织羊微眯起眼,心满意足。

独角戏好像结束了。洁世一暗暗放下心。

他刚想说话,背景音乐倏忽急转直下。洁世一如同踩到尾巴的猫,惊魂未定,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不好,水平差距太大了,尤文图斯也太强了,速度快!技术好!难以看透!而且我自己根本还没能融入比赛,”冰织羊神色一凛,如临大敌,“这就是世界级的体感,洁一直,都试图在这样一群怪物面前进球吗?都在这种水平的比赛里进球了吗!”

“全都是疯子,这是什么鬼地方……也太有意思了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足球。”

背景音:他们爱的,不是我。

背景音:他们只爱我的「天赋」。

哪来的声音?那是冰织吗?洁世一脸色惨白,越想越疑心这地方是不是闹鬼,瑟瑟发抖拢紧衣领,还错觉漏阴风,后背激起鸡皮疙瘩。

“从意识到这一点的那天起,我踢球的理由就改变了。”冰织羊眼睛聚焦到远处。

坏了,冰织该不会中邪了吧!洁世一惴惴,踌躇是否该上前打断冰织羊。

可是冰织看起来好投入,据说梦游的时候,贸然把患者叫醒有致精神错乱的风险。

可恶,他到底该怎么办啊!

“以前是为了让父母高兴而踢球,而现在,是为了不让这个家散架,”冰织羊痛心疾首,“我现在踢球,仅仅是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理由。”

背景音:我也不认为,这个做法就是对的。

背景音:只是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有什么事……想到能让我不惜斩断这个沉重的枷锁?”冰织羊喃喃自语。

背景音:于是我就得过且过地混到了现在。

洁世一心情复杂,望着全情投入自言自语的好队友,他故事从中间听一半,压根没搞明白前因后果。单知道冰织羊好像在说很重要的事,具体这事儿到底是啥,怎么个重要法,冰织究竟经历了怎样黑暗的童年,以上,洁世一全部一知半解。他本来自认脑袋也没多灵光,给他取中段字谜写解level太高,越级挑战实在难为一个体育特招生了。

倒是给他听得,有点想踢球了。

冰织到底啥时候能讲完啊,他今天日训都还没练完呢,他好想回去踢球哦。

“因为「期待」这种感情,对我而言只是一种诅咒,”冰织羊敛眸,悲悯的神情如菟丝花般惹人怜爱,“能离开给我下这个诅咒的父母,这就是我来到BLUE LOCK的唯一原因。”

背景音:我不想回去。

背景音:我不想回去!

洁世一兴致冲冲指着远处,那个脑袋顶支棱冲天炮的卡通牌牌,惊呼道:“冰织,那是乌吗!哇,画的太像了!”

真是的,不要像逛吉卜力儿童公园一样,对待人家的舞台啊。冰织羊充耳不闻,但明显加快了语速,“仅仅凭着这一个愿望我就一路过关斩将坚持到了现在。这个尤文图斯的水平太可怕了,以前从未体验过的高质量配合,以及引领这种配合的马狼奋不顾身的移动。那不单单是孤勇,有一种吸引人的很疯狂的东西。虽然他以自我为中心又不按常理出牌,但却有着极其吸引人的精神与天赋。”

洁世一赞同地点点头,“没错,作为前锋,马狼的表现无可指摘!”

背景音:所谓的世界第一前锋,指的一定就是有这种特质的人吧。

背景音:好厉害。

“拥有我欠缺的,吸引人的自我……”冰织羊猛然抬头,视线直逼洁世一。

四目相对,反倒是受到关注的洁世一打了个愣。

他还以为冰织看不见他呢,原来能看见啊。

呼!这一惊一乍的。

“洁君,我还没有想要成为世界第一,这样伟大的志向。即便如此,我还是找到了能和我看见同一个未来的,剑指世界第一的人。”冰织羊意有所指,他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洁世一猝不及防被聚光灯笼罩,他和冰织羊踩在同一个巨型光弧中。面面相觑,冰织羊跃跃欲试,目中灼灼摇曳蓝色的焰火。洁世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怎么忽然就亮灯了?

为什么冰织突然斗志昂扬?

诶,发生什么事了?

洁世一满头雾水,足够出一套足球死活题。

——冰织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洁世一觉醒的钥匙,就掌握在我的手中,”冰织羊震声,双手攥紧胸前的肩带,“不!应该说只掌握在我的手中!”

背景音:如果没有来到BLUE LOCK,我们就不会相遇。

“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发现这一点!”

背景音:这偶然的相遇,将成为我战斗的理由。

“洁身上,暗藏着成为世界第一射手的潜质。可如果在这个舞台上错过了这次机会,这种天赋或许就会被埋没,就是这么危险。”

“而我会打开,那天赋之锁。我想我应该会愿意,为那样的未来而活!”

不知从哪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宛如蝙蝠侠探照灯般,漆黑的天花板忽然印出一道光柱,投在穹顶上的字样赫然是——

「我要把洁世一送上王座!」

什么?洁世一睁大眼睛,脱口而出,“等一下,冰织……”

“洁君,这个愿望不是其他人为我铺好的路,而是我自己找到的,通往未来的钥匙!”冰织羊兴高采烈,好似第一次拿到任天堂的掌机、第一次足球领域展露锋芒、第一次吃到明太子烤饭团、第一次对过去唯命是从的父母亲撒谎。冰织羊将丰沛情感汁水的目光投向洁世一,比儿时仰望父母项背或是观察同僚的生态,都更加依恋、沉甸甸。

那是队友与队友之间、恋人与恋人之间、父母与孩子之间,都必然附着在「缘」的纽带上,难以割舍的情绪。

洁世一:“冰织!”

“洁君现在,正在向着世界第一不断进化,而关键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即将见证英雄的诞生!也将会改变足球的历史!”冰织羊手横于胸口。

倘若以唇齿描摹,这份感情该何以言状?

背景音:这是只有我才能体会到的「独创性」,是它驱使着我不断前进。

背景音:它必将成为冰织羊踢球的「愿望」!

“并非只有「进球」的主角才是利己主义者,”冰织羊一气儿说了太多话,他心脏狂跳,呼吸略微急促,一双耀目却自始至终不曾有丝毫偏移,“我逐渐找到了节奏,洁君,是洁君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魔术秀中屡见不鲜的过场音乐,大变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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