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周宁空推开冷藏柜的门。
“嗯……”江启明抬手拿过一瓶汽水，冰冰凉凉的有些份量，他见周宁空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那胃就别喝了。”
周宁空看了眼冰柜里的汽水恋恋不舍地关上门去后面货架上挑了瓶常温的拿过去结账。
站在门口柜台处穿着米色羊绒衫身上裹着紫色羽绒服，留着栗色泡面卷的女人曾经是周宁空旁边的邻居裴姨，自从买了这边小区的楼房后就从老家那边搬走了。
“裴姨。”周宁空把汽水放在柜台上掏出手机点开付款码。
“哎，宁空你这放学了？”裴姨麻利地扫了两瓶饮料而后拿出透明塑料袋装好。
“嗯。放寒假了。”
“上了高中回家都少了，吃饭了吗？”周宁空是裴姨从小看到大的，小的时候李女士最爱带着他走街串巷，那时候街坊邻里热热闹闹。
“还没呢。您吃了吗？”
裴姨靠在柜台旁笑笑，“还没呢！这店里总要有人看着啊！等一会儿你叔吃完饭就该替班儿来了。”
看到周宁空身旁的人，裴姨眼前一亮，问：“宁空，这小帅哥是你朋友？”
周宁空点点头，“嗯，我同学。没来过穷乡僻壤。”
裴姨听着这打趣的话忍不住笑，“哈哈，宁空你这孩子。”
“来，送您们两个一人一盒。”裴姨从一旁架子上拿过来两盒口香糖递给他们。
周宁空接过道了谢。
从小裴姨就给他塞好吃的，原来裴姨他们还住隔壁的时候，每次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拿一些。
江启明见女人把手里另一盒递给他也双手接过，“谢谢姨。”
裴姨一听摆摆手，“拿着，别和姨客气。”
周宁空打开门一阵寒气顺着门缝钻进来，被吹着的江启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哎，等会儿。”裴姨摆摆手拦下他们，从后面抽出一条纯红围脖扬着手递给他，“这么冷怎么不穿个高领衣服？围脖拿去！别冻感冒了。”
江启明摆摆手很显然想抓紧跑路，裴姨一个眼疾手快直接扔了过去。
不得不说真准！一下子砸在了扶着门的周宁空脸上。
“额……这……”裴姨忍俊不禁直接大笑起来。
周宁空莫名其妙被砸，接住落在他身上的围脖，面无表情以一个标准戴哈达的姿势把围脖挂在了江启明脖子上，扭头就走还不忘打了声招呼，“姨，走了。围脖明天我给您拿回来。还有……手法多练练。”
“行，拿着吧！下次姨保证再练练手法。”裴姨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摆摆手好不容易停下笑。
还真是好久没看到这小子出糗了。刚才那吃瘪的样子倒像是周宁空特别小的时候，她总爱逗他玩儿，不过还好那时候的事周宁空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不然，肯定比刚才还要面红耳赤。
从小超市出来江启明端详着手里的口香糖，“我这是西瓜味的，同桌你的是什么味的？”
走在他前面的周宁空正将两瓶饮料连同塑料袋一块塞进他长款羽绒服的大口袋里，听见江启明的话，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来，啧了一声又塞回去，“薄荷味的。这大冷天吃薄荷还真是提神醒脑。”
前面路口就到了通向周宁空家的水泥路，路面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甚至都裂出了很大的口子虽说是新修不到五年。
周宁空双手插在口袋里两个人并肩走在水泥路上，路的两边是一大片空地如果不是冬天，在夏秋交季的黄昏就能看到夕阳下一大片金红色的麦田。
听村里的人说最近要开发正在和县里商量，如果谈下来这一大片涉及到的田地房屋都会被拆掉。
北方的天在冬天总是黑的很快但却非常晴朗没有多少的云。
“同桌，你看是金星！”江启明小跑一步拍拍周宁空的肩膀背过身倒着走给他指着天边那颗星。
周宁空顺着他目光所指看着紫蓝色天际一颗闪亮的星缀在上面。
“嗯，看到了。这很常见。如果你起的早东边你会看到启明星。”周宁空说。
一听那两个字江启明叹了口气，转过身好好走路，丧气说：“早起不适合我那我是不是看不到了？”
“那你就看看你自己。”
一听就是周宁空在开他玩笑，江启明气得抱着手据理力争摆证据解释，“我虽然叫启明，但我又不会发光又没挂在天上。”
周宁空还在笑，这就让记小仇的江启明想起刚才他刚才的调侃，说他没来过穷乡僻壤这件事。
其实他觉得这里比那些一线大城市要好很多。
虽然没有大广场一些高楼大厦但是这里的人事物每一个都不再冰冷让他真真切切地都感受到了一个地方的温度。
之前的他多地辗转，他的所有事几乎都是他的妈妈一手操办。转学，转去哪儿能在这里学多久都是他曾经考虑的问题。
他的朋友几乎刚熟悉就又要分开，手机里虽然存着联系方式但随着时间聊天框慢慢被挤到角落再没通讯。
江启明看着前面周宁空的背影将脸埋进衣领刚才的围脖就被他胡乱地围在脖子上看起来松松垮垮。
“你走的怎么这么慢？走不动了？”周宁空注意到某人第N次落后再次停下脚步等着他。
“没，在想些事。”江启明跟上去，就被周宁空就揪住脖子上被他胡乱围上的围脖两端。
“看着。”周宁空把这只胡乱裹上的粽子解开，重新帮他围上。
红色的围脖倒是与小脸冻的通红的他相称，他的鼻尖也被冻红。那双正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周宁空不自觉地别开眼，见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收回手重新插在口袋里，“抓紧走两步，前面就到家了。”
夜色渐浓只不过不到半个小时，天就彻底黑了。
远从处就看到街头的那一家门口的橘色小灯亮着，看来是奶奶怕路口太黑他们看不清路打开的。
七点整电视正播着晚间新闻。
在外面都能听见周宁空的奶奶“擦擦擦”的脚步声和询问声，“那两个孩子呢？还没回来？”
李女士：“我听见利利叫了，他们应该是刚进来。”
周奶奶：“我去喊他们俩吃饭。”
门应声被推开，周奶奶看见他们俩刚进家门。慈爱地笑着，“正好，你们俩快进来！外面多冷啊！别冻感冒了。”
周宁空答道：“好，我们这就进去。”
江启明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周宁空走进屋的背影，他这时才意识到或许只有感受过温暖的人才会这样温暖吧……
“哎，江启明，愣着干嘛？等我把你踹进来呢？”周宁空推开门侧身等着他，门后的灯光是他之前梦中才会有的事。
“啧，同桌。你对我温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