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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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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睡得晚,第二日便起得迟,直到卫澈第三回叫她时才迷迷糊糊睁了眼。

入目的便是他熟悉的笑颜。

“怎么睡得这样沉?”

许清禾想了想,好似不止今日,她这段时日都一直困倦不堪。

许是心思郁结便格外累了些。

“今日可还想出去吃?”

许清禾洗漱更衣过后便眯着眼睛歪在软榻上,窗外暖阳透过窗棂浮在她身上,暖融融的,于是更惹人困倦。

“哎,同你说话呢。”

卫澈凑了过去,高大的身躯一下子便将她身上的暖光给遮了去,只余下一片阴影。

许清禾只好抬眼看他,懒洋洋道:“我不想动,你去买了给我带回来吧。要热的。”

“得嘞,等我回来。”

卫澈抬手捏了捏她好不容易又被养出来些肉的脸,又叮嘱道:“别睡啊,你现在睡了,当心夜里睡不着。”

许清禾敷衍地应了声好。

然而等卫澈拎着食盒回来,便见这姑娘歪在榻上睡得正香。

这春日还没到呢,就开始犯春困了?

他只好又将人叫醒。

起初许清禾吃得还算舒心,后来夹了一块鸭肉后便有些反胃,霎时间又没了胃口。

“这就不吃了?不若喊医师来瞧瞧,开几方消食开胃的药,你这几日胃口也不是很好。”

许清禾撑着下巴,又懒洋洋拒绝:“不要,我不愿再喝药了。”

她拿眼神指了指桌上饭菜,同他道:“你好生吃,说不准看着看着,我胃口就又好了。”

后来她看卫澈吃得香,便也跟着又勉力吃了几口,后面便再也不动筷子了。

“刚用完饭,别睡。”

卫澈将眼看又要歪在榻上小憩的姑娘给拽起来:“同我出去转转。”

“有什么好转的,我不去。”

她将他的手给甩开,可下一瞬,身子便腾空而起。

卫澈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起,甚至还放在怀里掂了掂。

“嗯,总算有些分量了。”

最后还是被他带着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而后才十分困倦地又回到了床榻上。

**

正月十五上元节,城中有为期三日的热闹灯会。

灯会自十四这日始,在十六这日结束。

许清禾选在了十五团圆的这一日与卫澈出门看灯。

出门前,她吩咐南枝只将重要的东西带上,旁的什么都无需多拿。

但南枝捧了一个檀木匣子放到她面前:“郡主,这些要带么?”

匣子里装着那只红玛瑙手镯、发簪、以及那对耳坠,除此之外,便是当初许谢两家的定亲玉佩。

她伸手将这几样东西一一抚过,最后只将指尖落在了许家的那枚定亲玉佩上。

“剩下的就都放回原位吧。”

酉时过半之际,夜幕便已降临。

上元节是举国欢庆的又一佳节,街道两旁早挂上了明晃晃的喜庆灯笼,两侧商铺为了让自己的店面更显眼些,便变着法儿地让自家店门口挂上更好看、更亮堂的、形状各异的灯。

更有甚者,想法子做了些娇小玲珑的灯笼挂在窗边。

那灯笼用了染过色的纸张糊成,远远望去五颜六色的一片,格外引人注目。

而街道上,人群中,更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

有小摊贩请大家伙瞧瞧他家的新品餐食,也有卖艺者请众人有钱捧个钱场,没钱便捧个人场。

在达官显贵的聚集处,甚至还有人放着一簇又一簇的烟火。

在这样的街市中行走,许清禾甚至觉得有几分喧闹。

“京都的上元节总是这么吵么?”

她的声音很快便被湮没在周围声响中,卫澈便不由得弯下腰在她耳边问:“你说什么?”

许清禾于是踮着脚在他耳边又说了一遍。

卫澈笑着答:“或许吧。”

“其实这么多年,我只在京中看过一次上元灯会。”

然而就是那唯一的一次,便让他在茫茫人群中一眼瞧见了她。

那时候她立在桥头,难得一身喜庆红衣,只是神色淡淡地望着街市上的热闹人群,身上毫无生气。

好似与周边的热闹格格不入。

他那时候就站在不远处的酒馆二层,望着她一个人立在那里孤寂的孤寂模样,他手中的栏杆几乎要被捏碎。

这姑娘本不该是这样孤寂的人的。

或许,他不应当隐匿在黑暗里,他应当冲过去,告诉她:谢祁还在,你并非是孤身一人。所以别伤心了,成不成?

然而就在他内心情感再受不过理智压抑,正打算冲到她身边时,她身侧忽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人。

魏鸣手执花灯,面上带着温柔的笑,一步一步走向桥头。

她看到她先是愣了一瞬,而后面上竟然浮现了一丝笑意。

于是卫澈将要挪动的双足便又被焊在了原地。

当日夜里,趁着城门不曾落锁,他一人一马如风一般立即冲了出去。

那时候的他心中只有一腔悲愤,倒是还不曾想到,日后居然还会有机会再娶到她。

于是得偿所愿地他如今倒也能掩下那时候的酸涩,扬着眉朝她调笑道:“你当初不是也曾出宫看过么,难道就没什么看法?”

“我何曾……”

许清禾忽然顿住。

四年前的上元节,她确实出宫陪同过魏鸣一同看灯。

那时候的魏大公子不知为何心情郁郁,魏太后知道他喜欢她,便特意下了口谕命她出宫一道相陪,即便当时她并不愿意。

她还记得那夜她奉命穿了一件喜庆红衣,正站在桥头望着人间烟火时,魏鸣忽然从身后走来。

他白衣翩翩,险些让她以为自己看见了故人。

然而错觉也只有那么一瞬,她便很快回了神。

“……那夜你也在?”

卫澈幽幽道:“当然。我那时候孤身一人,可是寂寥无比呢。哪像郡主还有才子相伴,简直羡煞旁人。”

听见这话,许清禾面色一沉,忽然将手抽了回来,转身就往回走。

卫澈连忙追上去:“哎,怎么又生气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清禾,清禾!”

他强行将人拽住,而后按在怀里。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旧事重提,再原谅我一回,成不成?”

许清禾冷哼一声:“我看你却丝毫没有要悔改的意思。”

“有,我当真有的。”

卫澈松开她,弯腰望着她的眼:“你瞧,我这双目里可都是真挚的歉意。”

许清禾没看见歉意,只看到了满眼的自己。

她一把将她的脸推开:“你只会贫嘴,怎么不会拿出些实际行动。”

什么是所谓的实际行动?

卫澈望着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琳琅满目的精巧挂件,立即便明白了。

于是便苦了跟在他二人身后的南枝,大包小包挂了满手。

“好了,你别跟着了,将东西放到马车上便在那里歇息吧。”

许清禾接过她手里的花灯,点了点头。

南枝会意,转身离开。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人流如织的街道上便挤了好几个人在他们二人中间。

卫澈一心急,拨开人群往她那边寻过去,等真正将这姑娘带着温度的手腕钻进掌心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

“下回别离我这么远,要走开也同我说一声,此时人多,太容易走散。”

许清禾愣了愣后开始回握他,她望了望桥头,同他道:“那就去那里吧,那里人少。”

“好。”

站得高望得远,站在拱桥最上方时,许清禾能望见更多的灯火与人群。

卫澈一步不离地立在她身后,也不知望的是夜景还是她。

在周边还响着旁人交谈声的时候,许清禾忽然望着倒映了灯火与明月的粼粼水面问他:“谢祁,关于你的未来,你有没有话要同我说?”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微风送到了他耳边。

卫澈一怔。

她唤他谢祁,而非卫澈。

下一瞬,他便在这灯火中看到,这姑娘转过身,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只要你愿意开口,我就愿意既往不咎地留下。”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她身后河面的影响,此时此刻,卫澈居然觉得这姑娘眼里好似也闪着水光。

“只要你愿意开口、不再瞒着我,我就愿意留下。”

见他久久未有回应,她便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卫澈攥着拳,指甲刺进掌心里,但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痛意。

兴许是因为掌心里的那层薄茧吧。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同我说起这些有的没的?”他终是笑着道。

却看见许清禾面色忽地一冷。

“谢祁,我将话给你撂在前头。今日这机会已经给过你了,你若不及时将一切坦白,日后再要求我原谅,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我许清禾说到做到。”

卫澈仍旧维持着与方才别无二致的笑。

“清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清禾狠狠闭上眼,重新转过去面对河面。

半晌后,她心绪逐渐平稳,便将手中的花灯递给他:“看见河对面的那家糖画铺子了么?”

卫澈一直望着他,根本不曾看过河对面有些什么,却还是点头道:“看见了。”

许清禾便道:“你去给我买一支回来。”

卫澈仍是在笑,眼眶却有些红,他牵起她的手,强硬地要与她十指相扣。

“好。你想要什么样的?”

许清禾没挣脱他,却也不曾回握,只是望着河面道:“随便什么。”

卫澈便又点了点头,他握住她另一只攥着灯柄的手,久久不曾放开。

许清禾于是便又问:“方才那个机会,你还要么?”

卫澈终于从她手中接过花灯。

“我去给你买糖画。”

许清禾望着他离开。

很奇怪,她打算了这么久,本以为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会难受、会不舍、会犹豫万分。

然而时至今日她才发觉,她心里竟平静得有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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