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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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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在义愤填膺的人群似是惊了一瞬,紧接着便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质疑。

“这不是卫世子么?他跑上去做什么?”

“啧,他平常胡闹也就罢了,如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南弋国人本就嚣张,他却还非要上去给人留下笑柄!”

“这不是更让南弋国人嘲笑我们不知天高地厚么?这可真是…唉!”

京中众人皆知,这位世子爷可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酒囊饭袋,这些年流连烟花柳巷,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如今怎么有胆子跳上擂台的?

就连一直稳如泰山的卫逸群,这时候也不由得变了脸色:“逆子!你上去做什么!还不快给我下来!”

卫家如今掌着南境军兵权,本就深受皇帝忌惮,即便如今卫澈能解了比武困局而让永顺帝一时高兴,但君心难测,等永顺帝回过神来又该如何猜忌他们辅国公府?

他这些年来如履薄冰,如今眼看就要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毁了!

卫澈却闻所未闻似的,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朝对面勾了勾手,同时做了个只有南弋国人知晓的挑衅手势,后又扬唇一笑,嚣张极了。

那武士果真被激怒,挥着拳头飞奔过来。

接下来,众人便在瞠目结舌的震惊中看到,从前被他们认为一事无成的草包世子,今日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举手投足间利落不已,分明只是轻飘飘的几掌,却能将对面强壮的武士打得鲜血直吐,最后更是直接瘫倒在地,再起不了身。

卫澈便矮身蹲在地上,笑吟吟道:“哎,这位仁兄,怎么就这么躺下了?天寒地冻的,快别躺在这,不如回家去睡吧。”

南鸣钊眯着眸子,能清楚地看到这位少卿大人向自己投射过来的挑衅眼神。

他又用目光从人群中指了几人,自己则在台下纹丝不动地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

南弋国的人又一连上去好几个,然而也都在众人震惊不已的眸光中被挨个打下擂台。

不同于一个时辰前的低沉寂静,如今的人群中虽然也无人说话,但大多都是被这位草包世子的实力给吓的。

这…这个武功高强又游刃有余的男人,当真是他们所知晓的卫世子么?

就在众人吐不出只字片语的沉寂中,卫澈将最后一名南弋国武士踢下了擂台,他顺手拍了拍衣袍之上的灰尘,扬眉道:“还有谁来?”

南弋国此行的武士早已经都上去过了,如今唯有沉寂以对。

与方才此起彼伏的质疑声完全不同,人群中骤然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

卫澈就站在这样的欢呼声中,一瞬不错地盯着南鸣钊。

几息过后,南鸣钊终于提步走上了擂台。

“少卿大人的招式,看着有些眼熟。”

卫澈笑道:“哦,是一位友人所教,难道五皇子也认识?”

说话时,南鸣钊掌风已然袭来。

双方纠缠间,卫澈听到他问:“少卿大人的那位友人,不会是姓谢吧?”

卫澈故作惊讶地挑眉:“哦?看来五皇子还当真认识?”

南鸣钊近乎是在咬牙切齿:“当然认识。”

他跟那人,可还有没算完的帐呢。

从卫澈刚刚上场的那一刻,南鸣钊便从他眼中若有似无的张扬挑衅中看到了故人的影子,后来再细细观察,发觉这人一招一式竟都是他所熟悉的。

如今亲自交手起来,发觉他比自己当初的那位故人,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念着当初自己的未尽之仇,几乎招招都带了杀意,可每招每式过去之后,却又很快被对方轻松化解。

两人打到最后,他几乎是筋疲力尽,可面前这人却还游刃有余,甚至还有心思分神同他低声道:“对了五皇子,你那位故人让我同你说一声,五皇子这功夫,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差。”

最后烟尘四起,“咚”的一声,这位胸有成竹了整整大半日的南弋国皇子,终归还是被狼狈打落。

正如同多年前的战场之上,他被那少年长枪一挑,狼狈地落下马来。

人群中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龙椅之上的永顺帝更是连连拊掌叫好。

卫澈先是居高临下地望了南鸣钊一眼,又回身一点点回望四周,越过一众欢呼叫好的人群,她立即捕捉到了那姑娘的身影。

她在人群之中亭亭玉立,一袭月白披风正在风中飞舞,像一朵迎风而立的娇花。

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之中,瞧着是平静一片,可只有卫澈知晓,那底下早已经是波涛汹涌。

他早该知道的,说过一次谎话,后面便得编上千千万万的谎话来圆。

这不,在今日暴露了这些招式之后,他又要向这姑娘扯谎了。

谎话越编越大,他甚至不知道,等她得知真相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卫澈不愿去猜,也不敢去猜,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往她身边凑,甚至邀功请赏道:“如何?我方才是不是很厉害?”

“是。是很厉害。”

原以为这姑娘不会答话,却不想她竟应了一声,并抬起一双眸子望向他,似要从他眼底望出什么究竟。

卫澈捏紧了手指,到底未露出半分破绽。

这场比武如辰时开始,如今竟已经熬到了暮色四合,众人饿了一天,如今都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

大翎赢了比武,永顺帝龙颜大悦,自然又要赏赐群臣,最后一直热闹到亥时过半才终于散了宴席。

夫妻二人同乘一辆马车,里面的气氛却是沉寂得很。

“我打赢了擂台,你不高兴?”

卫澈看似小心翼翼地问,实际心里却对她做此反应的原因一清二楚。

许清禾垂眸望着裙上花纹,这纹样还是卫澈亲手给她绘的,他从前混惯了女儿家的场所,对这些东西倒是游刃有余。

她沉默了多久,便让卫澈被钝刀子割肉割了多久。

半晌,她终归还是缓声道:“我先前,好像还从没有亲眼看见过你的身手。”

初时那次,她受了伤,神智本就不甚清晰,自然没看清这人究竟是如何对付那些死士的。

后来中元节前的那一次,他更是将她按在马车中不准出来,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才打开了门。

“你今日用的那些招式,我都曾经见过。卫澈,你究竟是师承何人?”

她抬起了一双清亮的眸子,望向了他。

“清禾,我今日必须向你承认。”

卫澈立即半跪在她面前,执着她一片冰凉的双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暖着她的,抬头去寻她的眼。

“我确实有事瞒着你,真正教授我这些功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祁。”

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似的,他几乎是一口气将这一句话说完。

而对于这个答案,在卫澈与南鸣钊还在比武台上纠缠的时候许清禾便已经猜测过。

若不是谢祁亲授,谁又能在一招一式之间与他这般相似?

可是……

可是他既然活着,又为何不来寻她?反而让她一个人待在那深宫中五年之久?

她从前以为自己身边只剩下了南枝一个亲人,可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原来她曾经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少年并未早亡,而是好好地活着。

她先惊、又喜,可惊喜过后,便只剩下了无尽的疑问。

“他既然活着,又为何不来寻我……”

卫澈正在砰砰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

那是一只无比柔软的手,只用着极轻的力道,可就是让他根本无法呼吸。

既然那个谎言已经开了头,那在真相大白之前,他都不能告知任何人他就是谢祁。

他要向所有人都传递出这样一个消息:谢祁还活着。

这样与当初那件事有关联的人才会有所动作,将注意力转移至寻找谢祁一事上,进一步为此事重新翻盘造势,同时也让南鸣钊主动寻他。

此举能让他掌握所有人的动向,却也会让这姑娘好不容易平稳的生活再起波澜。

他从前总说魏鸣那厮待她不好,可事实上,他才是那个满口谎话将她哄骗的人。

“他……”

再开口时,他发觉自己声音艰涩,可面前的姑娘却因为他这句话而亮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像孩童正在盼望着自己想要的糖果。

卫澈忍着心上的疼,喉咙紧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自觉…自觉没脸见你。”

“你知道他现在在何处,是不是?”

许清禾忽地攥紧了她的手,希冀道:“你带我去找他,卫澈,你带我去找他……”

她忽然哽咽起来,水润的眼睛里到底还是落了泪,扑簌簌的滚烫泪珠坠在卫澈手背上,火燎过似的疼。

他起身坐在她身侧,僵硬着手臂将人揽在怀里,一下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好,我带你去找他。”

等马车停到辅国公府门前时,怀里的姑娘已经哭累了,卫澈便将人抱着带回了风荷院,而后又似有所感般的去了前院等待消息。

今日这事一出,卫逸群必然要有所动作,或许过不了多久,他手上的南境军兵权便保不住了。

然而等许清禾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卫澈的身影。

她揉着额角回想了片刻,昨夜马车上的一幕幕便接连出现在了脑海中。

纵然谢祁还在世的消息让她欣喜,可她昨夜居然说…让卫澈带着他去寻谢祁?

她不是不知道这人喜欢捻酸吃醋的性子,可昨日怎么就……

罢了。

左右是他先欺瞒了自己,她又何必还要替他着想。

于是等夜里卫澈重新回来时,她面不改色地同他又提了这事。

让她意外的是,一脸疲惫的男人竟没说什么或讽刺或不满的话,反而笑意盈盈地同她说了声“好”。

“过几日等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带你去见他。无论如何,只要你别生我的气就成。”

许清禾怎能不生他的气?

明明知道她心里一直这般在意谢祁,却还帮着他一同瞒着他尚在人世的消息。

遂还是冷了脸,独自一人上了床:“你今夜继续去睡榻上。”

卫澈苦着脸想要求情,但对上那姑娘不容拒绝的眸子,到底还是没敢开口。

黑暗之中,许清禾独自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不禁又想起了谢祁。

这么多年他明明尚在人世,究竟为何不愿意见她。

是怕她不相信谢家是清白的,所以无颜出现在她面前?还是觉得并无见她的必要,甚至还怕她会将他尚在人世的消息透露出去?

辗转反侧之间,她忽地想起,那年的纷纷大雪之中,她分明是十分决绝地同他退了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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