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似乎暗之一族还尚未灭族，所有的族人都过着平静，甚至有些枯燥的生活，为数不多的新鲜事就只有新添了两个新生儿，没了。

“哦，你在这儿啊！”艾斯迪斯像往常一样轻车熟路地钻进卡兹独自一人忙活的房间，而卡兹仍在捣鼓手里的那个石头做的诡异面具。

“我平时不是都在这里吗？”卡兹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测试着手上针刺的灵敏度。“话说你老是搞这个面具干什么？我们部落好像也没有需要用到这种面具的祭祀什么的吧？”

“本来就不是用来祭祀的。”卡兹把那堆东西推到桌子角落，起身坐到桌子上，任由艾斯迪斯来摸自己的腰。

“我造这个面具的目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所以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对吧？”

“你说那些老人的会议啊？想起来了，他们在商量处死你的事，出人意料的，你的父母竟然没有丝毫反对，双手赞成呢！”

“那还用说吗？我早就跟父亲母亲断绝关系了。反正如果那些蠢货打算处死我，我就毫不留情地杀了他们。你怎么想？”

“我？”艾斯迪斯拨弄了一下耳环，随即说：“我站你这边。”

“……艾斯迪斯，我要提醒你，你随时可以离开，名义上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虽然说把他们一个不留地杀掉也太狠了点，但如果是你的选择，我乐意追随。”

是吗？艾斯迪斯，我的决定是，从这一刻起，一直到时间的尽头……永远，太阳只为了我和你而升起……

很快到了卡兹被处死的午夜，他站在处死罪大恶极之人的大坑中心，安静、甚至有些冷漠地看着坑边缘的族人，那些人手中拿着武器，自己的生身父母也在那些人中，对此他也并未感到心寒，只觉得可笑。从始至终，他的目的就只有克服太阳，而那些族人太过保守，认为这会害了地球上的生灵，太过可笑，他与他们从来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族长一声令下“一定要杀了他！”，所有人都举起武器，齐刷刷向着卡兹发动攻击。卡兹依旧淡定，他放出小臂的刀刃，像杀死蝼蚁一样毫不在意地杀掉了上前来的所有包括在场的所有族人。

他的存在被否认，被赶出了他属于的地方，失去了他的生命。那个人，当反叛军来追他的时候，他把他的一个老朋友当成了另一个攻击者。

“卡……卡兹……这是……”艾斯迪斯捂住颈部被卡兹砍出来血流不止的伤口，神情震惊中带着疑惑。

“艾斯迪斯……？”看清眼前的人，卡兹傻眼了，他替面前的人捂住伤口：“听我说，艾斯迪斯，你可以没有其他任何选择，但是我想让你选择，即使感觉不能，如果你戴上这个石面具，你的生命可能会被拯救……一旦戴上这个你可能会迷失自己，你可能会失去多少我都不知道，我原本选择我不需要任何同类的生活方式，我会是一个人，所以从这里开始我就打算一个人去追求。艾斯迪斯，你会怎么做？你会选择活着吗？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这条路吗？”

艾斯迪斯似乎是休克了，卡兹拼命摇晃着他，大吼：“先别死！艾斯迪斯！”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石面具，想扣到艾斯迪斯的脸上，他却忽然睁眼挡住了卡兹想要落下的手：“去你妈的……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所有你一个人在做的事你都在瞎扯，我不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这句话……”

“艾斯迪斯……”卡兹笑了一下，俯下身吻他，这是在他杀死的无数生物之上完成的，一堆他以前叫他们同胞的尸骸之上。

最后那个石面具还是扣到了艾斯迪斯的脸上，他成功活下来了。

这可能听起来像是一些愚蠢的事情，但是

“嘿，卡兹。”

自那天之后，他们恢复了正常生活。

“艾斯迪斯，你的脸色不太好？孩子们出什么事了吗？”卡兹在工作台边托腮，不是很有精神。

“……不，那些小矮子自己没事，实际上，当我们四个人住在一起终于习惯了照顾他们之后，我终于意识到，啊……我们的身体，不，也许是我的？不管我喝多少我都不会醉。我们自从收养那两个小矮子之后好像已经很久没喝过了……事情变得有些疯狂，你呢？卡兹？”

带一个孩子就够呛了，他们还带了两个，还都是那种比较调皮的男孩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卡兹，那可能是我们戴上石面具造成的。”

“我应该说，我们准备地已经足够多了，但还是……”

“所以你发现了？”

“我之前解释过，但是，这些刺入我们大脑的骨头刺激了它让我们成为进一步进化的生物，它实际上仍是不完整的。”

“卡兹，你是说，我们变成了不完美的不死之物？因此，我们将永远不会经历我们极其漫长的生命？”

卡兹有些心虚地转过头：“那可能是真的……”下一秒，艾斯迪斯上前捏着卡兹的一侧脸颊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天才先生？”

“我正在努力……”

这是真的，在两个小崽子懂事之后卡兹还会拿艾斯迪斯来做实验，他们躲在门后偷看卡兹拿骨针刺入艾斯迪斯的大脑来调试角度，就是那个场面有点惊悚，睡觉的时候容易做噩梦……两个大人有些时候的亲密互动看上去有些奇怪甚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不对，应该是用少儿不宜来形容才好。

“两位大人在干什么啊？”桑塔纳（是不是叫这名来着？）问一旁发愣的义兄。“可能……他们在……玩游戏？”“不疼吗？那么大的东西塞进那么小的地方？”“你要相信卡兹大人的伸缩力，肯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