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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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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忆白听到了厨房碗筷的声音,阿途在洗碗,想起了初见时就被她带进了厨房做饭,那天的阳光仿佛又重新照在了她的身上。

她睡在金途给她新换的床单上,呆呆望着天花板,眼皮渐渐阖上。

“喂!我给你的话本子怎么样?”冉遗在灵泉里大刺咧咧泡澡,朝一旁已经七条尾巴的狐狸问。

“不怎么样。”七条尾巴乱扫,每条尾巴似乎都有各自的想法。

“什么不怎么样?我精心挑了的,给你买书的钱可还比我买糕点的贵多了!”冉遗据理力争。

“那我难道要叫她哥哥吗?”狐狸白了她一眼。

也是,她买的话本子里,撒娇前好像叫的都是哥哥,冉遗觉得她还是得抓紧时间再给她换一批吧。

“噢,对了,刚刚小白熊让我给你带的花蜜!”她将一罐子扔到了狐狸面前。

“不爱吃甜的。”对面一狐声音懒懒的,继续运作功法修炼,她想快点回去找她。上次偷偷溜回莲花台,少见地看到她在喝酒。

话音刚落,一罐子花蜜就尽数被冉遗喝光了。

她舔了口蜜罐,愤愤不平地开口:“他怎么老想送你东西,干嘛不送我,都是好朋友,居然厚此薄彼!”

狐狸看过的画本子里提到过这种招数,于是朝好友开口:“他想让我叫他哥哥罢了。”

“那黑不溜秋的老虎叫我们明日都一起去野炊,说她从人间带了些新奇的吃食回来。”

不知道她有没有吃过,金途想着想着就点了点头应下了。

一群不知道多大年纪的妖,在这样与世无争的地方,过着一些握月担风的日子。

早上八点,连忆白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一一啊!你爸说…”母亲的话在大早上让她异常烦躁,关了手机后,才轻轻捶了一下枕头,换完衣服后,起来收拾了行李。

“我爸说,什么都是我爸说,我爸自己就没有长嘴吗!有那发朋友圈的功夫,就没有和自己女儿说两句话的功夫吗?什么恶心人的事情都让我妈去干了,到时候自己又来一句不懂女人家的弯弯绕绕?”连忆白大早上这听电话接完她一股无名火。

主卧内,金途紧闭双眼,双手半握成拳,紧皱的眉头也似乎昭示着主人还在梦魇。

“黑虎成婚了,邀请我和冉遗回去参加婚礼。”狐狸开口,她还是不太习惯人身,但她不想站在她的肩膀上看世界了,她想和她能够并肩站在一起。

“顶多三日,我就回来了。”狐狸又补充了一句。

“好。”女子笑着点头,又坐回莲花台继续打坐。

莲花台没有昼夜交替的光线变化,但底下的叶子十分懒散,估摸一两个时辰就会舒展一次。

叶子只舒展了两次,连忆白就站了起来,今天的日子好像比昨日的更漫长,她背着手,一会儿看看远方的桥,一会儿看看池里的鱼。

不如,去给她换个新窝吧,阿途上次说喜欢浓墨重彩一点的款式。

说是窝,其实也十分的大,只是这窝是圆形的,周围一圈摆了些她在人间给她带的小玩意,还有玩偶,她送给她的簪子手串玉佩也在,像个聚宝盆。

“呵~”白衣女子往常正经的脸上又开始轻笑,只有想到她,就会想笑,连忆白在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后,呆呆地盯着叶子监工,看她们出工了几次,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

叹气,片刻,认命地去给她换被窝,刚掀开,“哗啦”掉出了几本书,封面没有什么异常,打开里面却是两个女子的插画,画技非常精湛,还配了一些文字讲解故事的经过。

连忆白大受震撼,又去翻了其他几本,都如出一辙。

狐狸是不是喜欢冉遗?

不对。

她的心神越发地不宁,她已经得到了其他答案。

“为天下苍生的神明,怎么能生出私心…”白衣女子踉跄两下,自言自语。

莲花台下血水翻涌,台上的白衣女子双手合十,肉身竟然逐渐融化。

等金途和冉遗提着喜糖回来了,莲花台上却只剩下了一颗舍利子。

喜糖掉在地上。

“不要!”金途从床上惊坐起,冷汗连连,已经下午3点了,手机里只有一条连忆白早上发的消息:“我回家几天,你记得好好吃饭。”

是了,昨天连忆白还说,想和她先分开来着。

想着梦境中的场景,她一只手揉了揉眉心,拉窗帘的手突然顿住,恍然大悟,给凉煦烟,或者现在叫徐暖,发了条微信消息:“不用再查阿忆的转世原因了。”

金途又叹了口气,半个小时也没有收到徐暖的回复消息,大概率又去谈恋爱了,没空回她吧。

林林总总,心酸异常,又重新拉上窗帘,躺了回去,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天。

晚上喝粥吧,酒糟鱼配粥,也许等酒糟鱼吃完了,她就回来了。

从前,连忆白在自己的神性和人性之间纠结,在爱苍生和爱她之间纠结。后来,连忆白主动走下了神坛,却又在自尊和爱她之间纠结。

金途能读懂连忆白的纠结,也愿意尊重她的纠结。

连忆白坐在高铁靠窗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窗外的游魂还生无可恋,和她四目相对的游魂还有被吓了一跳的。

这次是她一个人,路过那些不知名的树,不知名的山。她在脑海里浮想联翩,想过让阿途以后沉迷床榻,想过让阿途只能看着她的一千种下作手段,可她不能。

爱她,是因为她很好。还不能爱她,也是因为她很好。

连忆白在把行李箱放进班车的行李仓时,才开始想自己应该怎么和父母铺垫。

田里种三季稻的人家,早就抛完了秧,田埂旁的新坟又添了不知道多少座。

“一一!”母亲的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父亲拿着烟的手也放下了。

连忆白应了一声,喊过两人以后,她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是毕业后的经济独立让她彻底精神独立。

小牛凑上来蹭蹭她的鞋,一屁股坐在了她的鞋面上,傻狗无忧无虑。母亲在厨房洗水果,父亲吸了一大口烟,满是黄渍的指节有些捏不住烟嘴,拿下放在了身侧,呆呆地望着远方,她在今天突然看清了这么多年来父亲身上外强中干的虚张声势。

母亲在电话里说,他得了严重类风湿关节炎,木匠干不了了,病因可能是长期吸烟和接触粉尘。

“别抽了。”连忆白终于开口,拿脚背踢了这黑色煤气罐一脚,让它坐旁边去。

“也抽不了几年了。”又猛吸了一口,烟味很呛人。

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讨厌,母亲仿佛是他在外的勋章和居家的保姆,他的父亲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的妻子,从来没有尊重过自己身边人的想法。

看着从厨房端水果出来的母亲,连忆白叹了一口气,空气继续沉默,这是母亲心甘情愿又乐在其中的选择。很莫名其妙的奉献和伟大,母亲比小牛还傻。

“到家了吗?我喝了粥配酒糟鱼。你下次可以再多放一些豆豉。”金途没有说想她。

“到家了,小牛比上次还要胖。”她也没有说想她。

母亲坐在了父亲旁边,在她把手机息屏后,才开口:“小苏的微信,你加一下吧。”

父亲的烟已经抽到了烟屁股,随着他吸气呼气的动作,烟头明明暗暗,白烟在空气中四散。

实在是有些呛人。她起身,不说话,倚着门槛站在门口。

“小苏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工作稳定,家里条件也不错。”父亲沉不住气,终于开口。

连忆白语气平淡:“所以呢?”

父亲的胸膛随呼吸剧烈起伏,如果是早几年,想必早就破口大骂,衣架应该也拿在手里了,只是如今日渐苍老,又失去了木匠的工作,两人间攻守易势。

夜里,躺在这个曾经困住了她二十几年的房间里,释怀地笑了。这里好像困不住她了,哪怕狭小的空间内,四面是墙,她也不会再是放在储物间里的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

天光刚亮,压水机里活塞和水的拉扯声,混杂着铁制手柄的碰撞声,把她叫醒。

“徐暖约我明日出去玩,我不太想去。但她说张秀清和宋雨也在。听起来,我应该作为她的娘家人给她一个面子。”是凌晨发的消息。

没过几分钟,金途又发来了一条:“你觉得我明天穿哪一身比较给她们面子呢?”

“穿那件丝滑的深蓝色衬衫,把上面两颗扣子解开,配那条白色裙子。”连忆白发送完这条消息关上了手机。

洗漱完,从二楼客厅的窗户往外看,才注意到村子里这几年似乎越来越枯败了,上次和阿途回来时,还不是这样的。

她曾经独自度过了无数个这样平常的清晨,读初中时,在寒冬中五点起床去求学的路上,她都没有觉得如此难熬过。

不知道阿途有没有起床,不知道阿途会不会采纳我给的建议,更不知道阿途在独自待了两天以后,会不会发现其实没有了自己,她也过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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