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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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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原诘,没事别来找我!有事就更别来找我,烦人!”刑睿忙不迭送客。

“啧,脾气都堆着跟我闹呢?”赵原诘习惯了对方的态度,两人一直不互相待见,“要不是为了裴森玉,老子死都不亲自见你。”

刑睿听后从天而降,和少年时期在对方面前耀武扬威一模一样。

赵原诘都不知道他在装什么,袁起和自己才是正经夫妻,他们的指腹为婚算什么?

“什么事?”刑睿站定,很不友好地打量又一次因为裴森玉而来找他的男人。

也对,要不是因为这个可人的孩子,摘青岛早该分裂了,他们赵家和刑家到头来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昨天不是说要给鹿延捷入籍吗?”赵原诘非要进去坐下,让刑家的精灵招呼他,也不看主人家的脸色有多难看,“我看他生辰和裴森玉一模一样,也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鬼节很光彩?”刑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而催促道,“所以呢?你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摆弄什么玩意儿?”

“让裴森玉来我们那边住。”赵原诘道,“你最近忙着要把人家赶走对吧?也不害臊……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没完全脱离未成年人保护法呢?你恶毒得能不能隐晦点?”

“十六岁?”刑睿皱眉,右手在各个指节间来回点了好几次,“不是十七吗?没几天就过生日,就要十八岁了。我们可没抛弃她,在交界地带给置办了房子,近海,裴森玉自己选的。袁起去看她也更方便。”

“不不不,她的生日弄错了。”赵原诘把两份档案一左一右摆在桌面上,“那是鹿延捷的生日,就是森玉带回来那个男孩子……”

“我不同意,白霁心软,袁起也是,你倒好,他们同意你就同意?什么玩意……”刑睿忍着不把茶泼到赵原诘脸上的冲动,而一旁悬在半空端着茶壶的精灵正准备把茶给主人家满上。

刑家的茶一向是极好的,在赵原诘还没和袁起求婚之前,他没少和朋友一同前往刑家做客。

论朋友,两人有一个共友,更是见证两人双方各自爱情的祁北秋。

而两人现在在品的茶叶,就是祁家在园地里亲力亲为栽种的,一向受人喜欢。

“我这是告知。”赵原诘起身,把桌前的茶一饮而尽,接着扬长而去。

“啧。”刑睿不满地拿起赵原诘给他留下的复印件文档,当真不给他半分话事权。

赵原诘回到家就是一副温馨的景象:果然孩子和女人是最美好的事物。

但一转头,迎面一个煞风景的。

“时慑盛?”赵原诘不满,后退一步,而后想起这是自己的地盘,气势更盛,“你来这儿做什么?你没有被邀请。”

为了给裴森玉接风洗尘,赵起擅梨等人早就想张罗一场聚会了。再加上鹿延捷一来,为了欢迎新友人也就更加热闹,连时家的人都邀请了来,自然也包括祁家沈家等。

“他们都很喜欢你。”裴森玉拉着鹿延捷到处溜达,孔雀开屏一般在对方面前到处展现,比主人家的做派更加张扬……轻浮。

鹿延捷不以为意,别人的喜欢一文不值,更不能疗愈他身上的伤痛和过往的记忆残缺。

作为主角,居然退居幕后,赵起擅梨和刑雾天很快便分头去找他们。

“哎,那是谁?”鹿延捷拉住裴森玉,两人走到阳台,指着楼下身着粉色礼服,带着张扬明媚笑意的小姐问。

“啊,沈家大小姐,沈祈暮。”裴森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给对方介绍,“最近貌似在招夫婿……但当家主母就是不满意,也听说她有心上人。怎么?你要认识一下吗?”

“有缘自会相识。”鹿延捷收敛视线,他想起隋唐藏在手表里的照片,和楼下大小姐的漂亮五官一模一样,认不错得。

“噢,那你看着来吧,都挺好相处的。”裴森玉点点头,和来找他们的刑雾天和赵起擅梨对视上。

两人一个在西边找,一个在东边找,都翻了个遍,最后才在这里汇合。

刑雾天从正对面的赵起擅梨脸庞聚集到中央、刚好被阳光笼罩住的一对璧人脸上时,仅仅用了0.3秒。

十岁的少年哪懂什么“天生一对”,只觉得两人往那一站,就互衬得顺眼。

“走走走,刑雾天。”赵起擅梨拉着他,两人跟在裴森玉和鹿延捷后面往楼下去。

时瑜知没想到能在这个场合遇到鹿延捷,远远望去,脸色一变。

“发什么愣?”祁竽烁用手在时瑜知脸上挥了挥,“裴森玉你又不是不认识。”

“不是裴森玉。”沈醉生走到时瑜知的另一侧,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比枪,一上一下形成一个相框状,套住裴森玉和鹿延捷,“你们好久没见。应该关系还和过去一样好吧?”

祁竽烁顺着去看,他听不懂沈醉生的言外之意,自然也不知道在时瑜知的眼里和耳边会有多么渗人。

“他还活着。”时瑜知告诉自己这个事实,过去的许多记忆在一瞬间被扫去阴霾,甚至在心里有阵莫名其妙的感动。

祁竽烁拉着沈醉生去玩,时瑜知回过神才发现沈祈暮坐在自己身边。

时瑜知大自己那两位朋友两岁,今年十三岁有余,但不妨碍他这段时期名声大噪。

都说年少成名最为致命,时瑜知在研究院参与植物研究,提出尖锐观点,将治疗系异能者优化,实现初步异能平等原则。

但对时瑜知来说,这远远不够,他风华正茂的少年时期才刚刚开始。

沈祈暮跟他谈了几句家里的事,转而被主人之一白霁给叫了去。

“暮暮啊,你才二十岁,招亲招了两年,这对吗?”白霁叹了口气,她是过来人,与沈祈暮最要好。

由于是神化人身,所以即便是生养了一个儿子的母亲,白霁看着比沈祈暮这样的花季少女没大多少。这对好朋友很少见面,特别是在白霁和刑睿结婚后,远远看去就像两个有血缘的姐妹在谈心。

“赵原诘怎么没把你扔出去?”看见时慑盛的刑睿毫不客气,张嘴就是一把刀子。

“你妈没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时慑盛高大的身影就像棵大树,刑睿竟隐忍看出一丝正直的意思。

突然刑睿忍不住发笑,毕竟“正直”两个字用在时慑盛身上就是暴殄天物。

偏偏唯一能劝他们的祁北秋不在,陪着妻子去探望过去的友人袁起。

“哎呀,怎么又瘦了!”祁北秋见爱人张皇失措地看向他,猛地又回头去抱袁起。

“你很重……”袁起眼里满是柔情,和淡淡的声音完全不是一个纬度。或许是和赵原诘又爱又恨的爱情中早被麻痹了情绪。

祁北秋坐了一会,站到外面的花园里,都是些年轻小辈嘻嘻哈哈的笑声。

摘青岛最不缺年轻人。

和当初一样,祁北秋在刑睿和时慑盛在殿内求神拜佛的时候,他在外面望风。

“你们两个心一个比一个黑。”祁北秋不理解,“求神拜佛拜什么?求上天不要那么快赐死你?还是报应不要报到妻儿身上?”

那时的时慑盛还是孤身一人,还不知道会报应到情丝上,要欠一辈子鸳鸯债。

“不知道啊,他叫我来的。”刑睿用拇指指了指跟着他出来的人,“我又不信神!”

“切,你也进去拜一拜,我们来帮你看看神怎么在你身上显灵?”年轻的时慑盛笑起来还是眯眯眼,不会关注别人的神态。

可是物是人非。

祁北秋再也见不到年轻的他们了。

无论是朝气蓬勃的袁起,还是势如破竹的赵原诘;亦或相信情比金坚的时慑盛,还有无所畏惧的刑睿……

除了妻子,他感觉一切都变了。

“好了好了,老公我劝得她出来了!”解之雨笑笑,还替袁起打包好行李,塞到精灵球里装着,“去我们那住两天,咱打麻将打到昏天黑地!”

“你还是个赌鬼。”袁起轻笑,先来到用餐的场地,在主桌前坐下。

“裴森玉的假装你准备好了吧?”解之雨坐在本该是赵原诘的位置上问她,“我这个做小姨的,肯定得表示表示……你说,我怎么表示表示比较好啊?”

“瞎说,还早得很呢。”袁起摇头,她作晚刚把赵原诘带回来的双档案看了好几次。

“也是也是,回想当年我结婚……”解之雨话匣子被打开,可爱的话像流水一样拉着袁起讲了起来。

“袁起嫁给解之雨还有那么多事吗?”刑睿叹了口气,他们几个年轻时候都是魔法学院的学生,都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而袁起,就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

可能是天妒英才,在第一阶梯稳扎稳打的祁北秋和解之雨没什么波动,倒是同阶梯但起点较高的袁起刑睿和赵原诘都遭到了不一的“报应”。

赵原诘的起点高在于家世,军阀势力子弟多多少少会遭到忌惮,更何况赵原诘生不逢时,赶到了最抵抗军事势力时,即便能力的确出众,也有一种依仗国家的错觉。

到头来,谁也分不出对错,军家子弟娶到了天赋异禀的心上人,携手共度一生。

沈祈暮离开后,鹿延捷毫不客气地往那一坐,圆眼睛直直地盯着时瑜知。

“鹿延捷,你去哪了?”时瑜知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与鹿延捷对上眼。

两人有四年的年龄差,可不小,无论什么时候鹿延捷都明显高时瑜知一截。

只能说鹿延捷法术实在高明,和时瑜知的合作毫无瑕疵。

时瑜知浪够了,鹿延捷也逃了出去。

“怎么?听说你巴不得我死?”鹿延捷半开玩笑的语气,一袭黑衣,往时瑜知旁边一坐就像衬托太阳的黑夜。

可惜,黑夜永远看不到太阳。

鹿延捷和时瑜知下的降头随着时间被淡化,两个时间的人终于不用分不清你我。

鹿延捷自由了。

他代表自己,亦或者是刑家小姐的绯闻男友的身份在时大少爷面前聊天罢了。

“以后我们一起住!”裴森玉可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上来又牵起鹿延捷的手。

鹿延捷看了过去,不知道裴森玉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并且能说服这里的主理人。

“户籍重要。”时瑜知示意他离去。

鹿延捷不知道为什么,裴森玉貌似就是他的户籍。

他们即将要有一个家了。

莫易霆发来贺电,并且骂他们老封建,说自由恋爱是受法律保护的。

“一个时慑盛,一个莫易霆。”刑睿的脸色不好看,“爱情都不知道是什么……根本拿不出手。祁北秋,你千万不要学……”

“喝醉了。”祁北秋下结论,思索该怎么安慰对方:孩子长大就会有自己的想法,许多都是他们做父母的无法干涉。

他知道为什么莫家当权人莫易霆能够发来这样的贺电,毕竟那人确实不是个好的,和时慑盛也只能算是半斤八两。

像裴森玉这么大的时候,莫易霆的夫人已经和他“奉子成婚”,次年诞下长子。

长子和赵起擅梨同级,差不多大。

祁北秋承认自己封建,不然也不会和妻子谈了七年恋爱才明媒正娶结婚,只有祁竽烁一个儿子,也和赵起擅梨同级。

刑雾天小赵起擅梨一年余,因此原始学历是小一级,异能测试却是同级。

白霁或是袁起按理来说生不了裴森玉,但从来没人怀疑过裴森玉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银色的头发,裴森玉的外貌被衬得更加纯净,如同清冽的山泉水。

“呀,你的脸怎么了?”终于有人发现裴森玉可以遮掩的伤疤,“那么厚的粉?”

也许不留心听会误以为是取笑,但裴森玉和鹿延捷听得懂,那是黑水市的耻辱。

“我还是不要改回生辰了。”裴森玉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拉着鹿延捷回家,“到时候我们一起过生日岂不快哉?”

鹿延捷看着两人总是牵着的手陷入了沉思:她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但他又凭什么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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