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堂

繁体版 简体版
君子堂 > 漂亮夫郎家的赘婿 > 第28章 小河村事28

第28章 小河村事28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碗碟放在盆里用温水泡,再用丝瓜瓤反复擦洗过几遍,堆到手边等着换水再清洗。满夏站起来,几步走到井边,提起一桶清水。

许斯年笑着接过水桶,口中道:“谢谢夏哥儿。”说完便用清水将碗筷冲洗干净,再倒扣在木架子上沥水。

满夏看他要去提脏水,抢先一步提着水桶道:“有点重,你歇着吧,我拿去后院倒了。”

“没事,我自己来。”许斯年绕开他的手,握住水桶提手,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气恼得很,谁会喜欢水桶都提不起来的男人。

许斯年态度坚决,满夏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这事儿有什么好抢的,就在这时,兰知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喊道:“夏夏,过来帮我牵线头。”

满夏有些犹豫看着,许斯年趁机道:“你快去兰阿叔那儿,这点水我来倒。”

屋内的兰知再催,屋外的许斯年也好像不想让他插手,满夏脑子懵懵的,松开手道:“好吧,小心点,别闪了腰。”

“好,你先去吧。”一桶水能有多重,许斯年提着提着走到后院,分几次泼到菜地里,心道这些日子的锻炼还是很有效果的,这点事情做完,自己脸不红心不跳。

转回前院,抬眼就撞见了刘大山,壮得跟座小山似的,肩上扛着锄头,堵在路口盯着他看。

许斯年咧嘴一笑,打招呼道:“大山叔,出去呀?”

刘大山没吭声,只拿那一双铜铃似的眼睛从头到脚将他刮了一遍,仿佛要用眼睛在他身上犁出二里地来。

许斯年心里直打鼓,后脊背有些发凉:近来老两口对他态度怪得很,这是终于忍不住,要把自己赶出家门了?

他暗骂自己:许斯年呀许斯年,你可真像那不安好心的登徒子,活该不受人待见。

“明天去城里,你也跟着。”刘大山终于开口,语气硬邦邦的。

许斯年喉咙滚了滚,也没问干什么,赶紧点头应下了,若是真要赶走他,他也不怕。想要娶夏哥儿,这点事情算什么,到了城里他总有法子能让人回心转意。

等第二天,他清早赶去刘家,看到满夏也坐在牛车上和他打招呼,立马推翻了昨天的猜想,应该不是要赶他,赶他总不会当着夏哥儿面。

要问许斯年为什么有这个底气,大概是出于对夏哥儿的一种单方面信任。夏哥儿,才不会想着赶他走嘞!

刘家添置了牛车后,进城就方便了很多,再不必专程等候集市的日子,车上坐着也宽敞,满夏在车上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舒坦。

牛车行进间,不时有相□□人和夫郎打招呼,兰知和满夏都含笑应和。牛车越行越远,村民们望着那头健壮的牲口,眼中满是艳羡,这头牛在刘家收麦子时出了大力气。

陈小虎阴着脸,远远站在路边,死死地盯着刘家人的方向,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握紧拳头,一言不发,不就一辆破牛车,有什么可显摆的?

家里近半的麦子都泡在了地里,收上来的那点粮食交完税后,填饱家里这几张嘴都难。

爹和大哥只知道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半点力气都不肯出,脸皮厚得跟死鱼一样。

现在家里的活全压在他跟二哥身上,地里泡了水的麦子还得收拾,收下来能不能吃另说,否则连种水稻的地都腾不出来。

当然最可恨的还是大伯,明明都是一家人,他却只顾自家吃喝,他们一家都这般倒霉了,都不会上前搭把手,只知道巴结陈明远那个书呆子。

呸!都是一群装模作样的东西,看着就叫人恶心!狗屁!陈明远算什么东西?

陈小虎越想越窝火,他两个哥哥好歹都娶了媳妇,日子就算再惨也惨不到哪里去。但他不一样,他是光棍一个,今年的收成这般惨,谁家姑娘还愿意嫁给他?

他脑中想了很多,直至看不见刘家的牛车都还在想这些事情,最后,竟真让他搜刮出了一个歹毒的主意。

刘家一行人交了入城钱,便直奔码头旁边的一家鱼面摊,这家的鱼面汤头鲜浓,面条筋道,不少的食客天不亮就往这赶,就为了尝一口这热食。

到了面摊前,不大的铺面里挤满了人,有蹲在地上吸溜面条的脚夫,也有坐在店里细细品味的老饕,还有不少人买着带回去做早食的。

男人们留下来随时占座,兰知和满夏要去旁边的码头集市逛一逛。

和吉祥街那边几个乡镇村民组成的乡野集市不同,码头这边处处都透着新鲜劲,刚卸船的货物堆在集市上,很多都是从外地运进来的新鲜玩意,偶尔还能看到海外番邦的东西。

满夏护着阿爹在人群中穿行,不时被新鲜玩意儿吸引,五彩的琉璃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只可惜囊中羞涩,只好任由他人买去。

最后两人停在一摊前,精挑细选,各自拿了一支木簪,俩人带了新簪子,心满意足往回赶,远远就能闻到鱼面的鲜香。

鱼面是将鱼肉打成肉茸,混着面粉擀成面条下锅,最后端上桌时,面条是米黄色的,乳白色的汤面上缀着青葱。

挑起一筷子,面条颤颤巍巍抖动着,散发出混合着麦香和鱼香的独特味道,面汤是由小鱼和鱼骨慢熬出来的,带着鲜味半点不腥。面条咬下去非常筋道,每嚼一下都能尝到鱼肉的鲜。

几人吃得鼻尖带汗,连汤带面吸溜完,就连吃惯了美食的许斯年都忍不住咂巴着嘴,那鲜味仿佛在舌尖打转,让人忍不住再来一碗。

刘大山大手一挥,还来跑堂的小伙子,又要了两碗鱼肉馄饨,上桌后分到各自碗里吃了,吃得真是心满意足,最后走出面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许斯年走在路上,舌尖残留的鲜味让他意识到:敢情自己刚穿过来过的苦日子,纯粹是物质生活条件太差,吃不上好东西。眼前这碗村户人家攒攒钱都能吃上的鱼面,放足了料,熬出本味,单凭食材本身的鲜味就令人回味无穷。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倒是自己小瞧了这方天地,无论到哪儿,明天总有许多手艺人。他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不过是站在前人积累的肩膀上。看来要想过上好日子,在这个时代扎下根来,还需更多努力,多多用心学习。

满夏见他只顾闷头走路也不说话,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走路看着前面,小心被撞了,不如你也上来坐着吧,这儿地方大得很。”

许斯年回神,摇了摇头,道:“我在想刚才那碗面,我寻思着回去能不能做出来。”

“好啊。”满夏手抓着板车边缘,眼睛亮晶晶地对他说,“那我回去就帮你抓鱼。”

“好好坐着,歪七八扭不像个样子。”兰知将他扯直,低声训斥他,满夏笑嘻嘻坐正了。

小半个时辰后,牛车在医馆前停了下来。满仓拄着拐杖下车,满夏跟在他身边,几人一起进门。刘大山回头,看到车旁呆愣着不动的许斯年,开口喊道:“快进来,牛有人看着。”

许斯年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几人都站在门口等他,旁边还有医馆小厮,一路小跑上前,跑到了牛旁边,道:“客人进去吧,我把牛赶到后院。”

牛被牵走了,许斯年只好跟着一起进去。说实话,他不太愿意来这儿,主要原因就是上次这儿的老大夫说他活不了多长时间。

自己身体怎么样自己心里有数,就是力气小点,但也没到那种浑身不舒坦,随时都能掉命的地步,从面摊到医馆,一个时辰的路,走下来也没半点不适应。

大夫还是那个老大夫,先给满仓看了腿,还是老样子,写了药方,仍旧嘱咐要好好保养,不可过度劳累断腿。

弄完这些,许斯年觉得应该要走了。突然,刘大山开口叫他,一把将他按在老大夫面前坐下,让他伸手。

“李老大夫,麻烦您给看看,他的身子可有好转?可还需要添补什么药?”

李老大夫捋着花白胡须,眯着眼睛打量了许斯年半晌,终究没认出这是哪家的后生。他伸出三指搭在许斯年腕间,凝神细诊。

许斯年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

“嗯……”老大夫沉吟道,“脉象从容和缓,不沉不浮,节律均匀,是为平脉。只是尺部略显细弱,关脉稍见弦紧,此乃劳倦伤脾之象。”

说着又仔细端详许斯年面色,“舌淡苔薄白,气色尚可……依老夫看,这小子除了有些劳损气虚,倒也没什么大碍。若是要调理,开个四君子汤加减便是,不必大补。”

刘大山听完,面露诧异:“上次落水后,您老说恐会损及先天元气,妨碍寿数。如今却又道不必大补,这……还请老大夫明示?”

李老大夫闻言,这才将眼前这个面色红润的后生与那日脏兮兮的瘦弱落水少年对上号。他眉头一皱,心下暗惊:这恢复得未免太快了些。

"小子,手放上来,再让老夫诊诊脉。"老大夫说着,三指精准地扣在许斯年的寸关尺三部。指下脉象从容有力,不浮不沉,与那日细弱欲绝的脉象判若两人。老大夫沉吟片刻,皱着眉头,捻着胡须,在身边药童耳边说了几句。

药童点头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又有几位大夫走了进来。李老大夫也不说什么事,只让人依次去把脉。

第一位大夫指法娴熟地探查六部脉象,又观其舌苔;又有一位着重诊察尺脉,探查肾气盛衰;再来一位大夫则细细推敲脉象中的神、根、气;最后一位大夫诊察后,更是取出银针,在许斯年身上几个穴位轻刺探查反应。

闹得许斯年身上毛毛的。

四位大夫诊毕相视,皆摇头表示:“六脉调和,阴阳平衡,虽略显脾虚之象,却无大碍。”

李老大夫闻言,捻着胡须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但没病就是没病,他回春馆也不会故意为了名声误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