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办公室内。
“高鼻子老头”双脚很娴熟的搁在办公桌沿上,头仰靠在椅子上,轻轻转椅动子,开口:“One,上次你退单的那个任务。”
“又被人接了。”
祝执喝了口茶,“谁接了?”
老师把脚放下来:“?。”
“韩国人?”
老师点头。把屏幕上的资料推过去。
“韩国人,代号「?(力)」”
“无组织,任务也没参加过几次。”
祝执看了看。
屏幕上挺详细的,祝执想着应该是棠姐查的。
嗯……不是瞧不起猫哈,只是……嗯……算了哈哈笑两声吧。
祝执:“国际追杀通缉榜第一百三啊。”
老师挑眉问道:“你和那个人是有什么关系吗?”
祝执抬起头,“你猜啊~”
***
老师接了个小任务,拿来练手,但他们都觉得没难度,不想去。
最后推着祝执去了。
“……”
任务地点在泰国和老挝的边境地区。
他趴在最佳击杀点,透过瞄准镜看着在那边换货的人。
“目标人物出现,请下达下一步命令。”
祝执的枪口正对着那个一身黑,靠着在抽烟的人。
不过看着身形很…
耳麦里传来一声:“立即击杀。”
但祝执却没扣动扳机,他在等那个人转过头来。
大概等了两分钟,靠在车边的人一支烟结束,那人转过头来,但只有一个侧脸。
祝执嘴角勾起:“医生也干这行?”
他的手直接脱离了扳机。
耳麦里又传来一声,“One,报告任务进度。”
祝执开口:“报告长官,一无所获。”
老师:“?”
“退单吧,违约金从我这扣。”
“……”
祝执那一天怎么了?他们只知道,他一直在时不时的傻笑,这不是算任务失败吗?
而且钱赔违约金赔光了。
他到底在笑什么?
然后基地里的人见到他都得小声骂两句:“弱智。”
“疯了。”
祝执在笑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当然是在笑严柯了,原来是个白切黑的医生。
还总是装好人的样子。
他就感觉很好笑。
再次相见时,那是曼谷进入凉季后久违未出现的晴天。
严柯准备去公司,刚走到红绿灯下,灯就变红了。
“……”
站在红绿灯下,下意识的要掏出手机看,刚摸到手机,但是又放回去了。
200秒的红绿灯,实在是漫长。
他就这么看着马路的另一边,直到有个一头卷过且很骚包的粉色头发的人出现。
那一瞬间,严柯是什么感觉?
就是人们常说的:“心跳漏拍。”
有了沸点。
是真的,他清楚的感觉到了。
就这么看着祝执的脸,连红绿灯上的秒数都忘记看了。
不过应该是绿灯了,因为祝执朝他走过来了。
祝执唇瓣勾笑着,阳光打在他脸上,明明粉色对别人来说是“死亡发色”,可偏偏祝执染上,却不一样,就好像这发色是他这个人撑起来的,而不是发色撑起一个人。
祝执摘下猫眼墨镜,站定在严柯面前开口:“又见面了。严医生。”
是“又见面了,严医生。”,而不是,“好久不见,严医生。”
严柯一时之间,突然说不出话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祝执。
祝执突然又笑了,说道:“好乖。”
这时严柯开口了,但却是疑惑:“什么?”
“我说你好乖。”
“为什么?”
“因为等红绿灯没看手机了。”祝执又往前走了一步。
在严柯没反应过来,直接抱住了他。
严柯又懵了,大脑卡壳,他在想:双手要放哪里?
要推开吗?
但是他还挺想让祝执抱抱他的。
感觉自己大概是失心疯了。
祝执的脸埋在严柯颈窝,闷闷开口:“你在等什么?回抱我啊。”
呼吸洒在他颈窝有些痒。
“严柯,把双手搭到我腰上,回抱我吧!”
严柯回抱了他。
就这么抱到了下一个绿灯亮起。
祝执都还没松开,他问到:“你要去哪里?”
“公司。”严柯皱了皱眉,他察觉到四周一些不一样的人。
“我能一起去吗?”祝执说。
“北京到泰国的长途飞机,我现在好累。”
严柯垂眸:“撒谎。”
祝执笑了笑。果然。
他站直耸了耸肩:“好吧,是美国到泰国。”
“……”
严柯开完会回来,祝执都还躺在沙发上,没有醒。
他看了眼时间,到饭点了。
去拉起他,但一碰到祝执,才发现他全身烫的厉害。
发烧了。
因为过度疲劳而导致发烧。
严柯有点无语。
这是在美国玩成什么死样子了?
但还是抱起他,往休息室去。
严柯在他怀里动了动,但也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
掀开被子一角,把他放到床上,去找体温计来给他测体温。
冷言在办公室没找到严柯人。
推开休息室门,就看到严柯蹲着在扒拉一个粉头发人的衣服。
冲击力有点大,他挡住自己眼睛:“哎呀!哎呀!哎呀!”
“光天化日的…”
严柯咳了一声:“看清楚了吗?”
冷言放下手,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床上的人,看见脸上最标志性的东西;就是右眼眼尾与眉骨中间的那颗痣。
嗯……看清楚了,这不是祝执呢嘛。又染头发了。
严柯也抽出体温计,换了个方向朝着光看数值。
“38.5。”
起身把温度计重新放回去,“要滴水。”
“今天来的?”冷言挑眉问道。
“不知道,是今天又见面的。”严柯从衣柜里拿出针,和药水。
把置衣架搬到床头来。
“专门来的吗?”
“我不知道。”蹲着绑上压脉带。
针扎了几次都没扎进去。
一种要扎不扎的感觉。
“你在cosplay「容嬷嬷」?”祝执懒懒的声音响起。
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欸!”严柯手被吓的没拿稳直接扎进了肉里,然后迅速拔了出来。
祝执的手背上被扎出了血。
“你怎么转正的?”祝执又问道,想抽回手,不打了。
被严柯又拽了回来:“批审的。”
“哼,”
“是我都不让你转!”
“哦。”
严柯把针重新扎进去说道:“那我已经转了。”
“气死没?”
“快了。”
几句对话,像普攻打出一万暴击。
冷言扶了扶额头,还是去买饭吧。
祝执因为发烧,头还晕着:“我想喝水。”
严柯去倒水。
递给他喝。
“喂我。”祝执坐起身。
“……”
把杯子移到祝执嘴边,喝了一口,有水从嘴角漏出来了。
“帮我擦一下。”
抽了两张纸给他擦。
一分钟还没过,祝执又说:“我想尿…”
话还没说完。
严柯:“滚。”
“发个烧,是脑子烧坏了,还是四肢烧残废了?”
“老子是你仆人?”
祝执在笑。
严柯一脸黑线:“。”
“好吧,我骗你的。”祝执又动了一下:“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你是不是很想我?”
严柯把头撇到一边:“没有。”
“反话吗?不爱听。”严柯嘟了嘟嘴。“也不好听。”
“我来找你,我都发烧了。”
“说句我爱听的呗!”
捏着严柯的裤子,小幅度的拉着,像在撒娇。
严柯坐了下来,按住了他的手:“别动,要回血了。”
“那你说。”
“想你。”严柯说,然后又补了一句:“想的很。”说的挺无奈的。
祝执松开手,“咯咯”笑起来。
“好听,爱听!”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他问道。
严柯松开他的手,看着祝执的眼睛:“你会接吗?”
“当然!”
冷言给祝执买了粥,是皮蛋瘦肉粥,祝执感觉太咸了,没喝多少,躺下又睡着了。
晚上祝执的烧退了,严柯去买了药。
把药递过去:“要喝药。”
“好。晚安。”祝执接过药:“和我说明天见!”
“明天见。”
祝执睡不着了,他回到酒店,叫苏棠把详细资料都发过来了一份。
有一张看不清脸的照片,但很瘦,也挺高的。
祝执把包打开,把狙击枪组装了起来。
如果任务目标出现在人密集的地方,狙击枪不好近战,正面搏击的话也不行。
人太多造成混乱,会误伤人。
他只好先找到目标人物,然后提前埋伏起来。
他一定是先找到严柯的,到时候看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人在身边就行。
把枪擦了个干净后,重新拆卸,装回包里。
今天严柯回了别墅,因为明天是十五号。
这个点了,进院门看见的主栋别墅,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丁点光。
早上五点,大门铃声就在响了。
严柯换上一身黑衣,下楼。
冷言已经去开门了。
陈洛的假肢已经装上了,只是还不太适应。
打开门,四面佛已经坐落在院门了。
每个人抓着三根香,从第一面开始拜,也就是脚放下来的那一面。
按照顺时针拜;
第一面拿着佛珠拜,代表健康。
第二面手握权杖,代表事业/学业。
第三面手拿贝壳,代表姻缘人缘。
第四面手拿金砖,代表财富福禄。
每一面都要拜。
拜完四面佛再去拜崇迪佛。
严柯看着陈单行的背影,啧,心诚则灵。
拜完后,还得在主宅吃饭。
他和冷言的餐具旁边都摆着一双筷子。
不屑一顾的轻“哼”一声。
等陈单行动筷了后,一桌人才开始动。
安安静静的吃完,今天的饭吃的还算愉快。
严柯站在门口,陈单行走了过来:“交新朋友了?”
严柯眼神看向陈单行,拿出烟来抽:“别动他。”
他警告道。
陈单行笑了笑:“我也没说要动他啊。”
“我不是十七岁了。”严柯又继续说。
“你要是敢动他,我会没办法弄死你?”
陈单行继续笑:“放心,我动不了他。”
陈家在曼谷实力大,但要是动了这北京独子,那还真说不定谁的实力大了。
怎么样都要被扒层皮下来。
祝执是京城太子,祝建民第二个儿子的独子。
不仅有钱,还有权,强大的政治背景,以及人脉关系。
动他不就等于挑衅?
“他祭日就这几天快到了吧?”陈单行看着院门口,轻笑着问。
脑子里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严柯夹烟的手一抖,没理他,把最后小半支烟几口吸完后,低着头:“嗯。”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