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已然到了凉季,还带着雨。
白天阴沉的天空,在夜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大的像是要将这座城市白天的喧嚣冲刷个干净。
淅淅沥沥的雨发泄般的打在窗户上,化成雨珠往下滑。
噼啪作响。
严柯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突然站起身,走向落地窗,看着外面。
面前的景,在雨珠里分化成了好几瓣,像虚幻,着实让人看不清楚。
严柯拿起手机看了眼日期。
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严柯皱眉,为什么自己会想起:已经过去四个月了。
自嘲似的笑了笑,就因为他说的那句:“等我。”吗?
感觉自己很蠢。
“c!”严柯心里怒骂一声。
想着想着心里又没由来的一阵烦!
一把将窗帘拉上,睡觉。
……
阴雨天的云层总是很低,低的像是要压下来,压死人。
连着下了几天雨,街道上开始有了积水。
车子也不好开,严柯只好步行来公司,好在离他住的地方不远。
但是走到公司的时候,裤腿还是不免的打湿了。
严柯,垂眸看着打湿颜色变深了的裤腿。
“……”
他又只好去休息室换一身。
等出来的时候,冷言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
他看着屏幕,抬头见到严柯往这边坐过来,冷言往旁边挪了挪。
严柯挨着坐下。
“查到了。”冷言把屏幕递给严柯。
“哪里?”严柯看了眼屏幕,密密麻麻的代码和一个小红点,看不懂。
“在北美洲。”冷言又看了看屏幕:“大致的位置应该是在美国。”
“四个月都在美国?”说完他就拿出手机,搜索栏里搜索。
搜索窗刚弹出搜索的信息。
严柯又删掉,重新输入:
《america,gays多吗?》
屏幕上的小圈一直在转,严柯抬起头看向冷言。
“不是,还查到了他有一次位置在老挝。”冷言说。
严柯皱眉。
“老挝…”
“几月?”
“九月。”
“嗯。”严柯点头,又问道:“今天有会开吗?”
“有,一个小时后。”冷言回答。
严柯重新看向屏幕--
搜索全网内容为你总结:
[较多。]
[America的具体数量难以确定,因为统计数据可能会因调查方法和样本大小的不同而有所差异。然而,根据一些权威调查,以下是关于Sexual minori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人口比例的大致情况:
1:2021年的数据显示,约7.1%的America成年人认为自己是Homosexual、Bisexuality、Transsexuals者或Non-heterosexual person。这一比例较2012年的3.5%有所增加。
2:该调查显示,America有3.2%(约有1028万)的男性和4.2%(约有1349万)的女性是Homosexual。这些数据表明,American homosexuals的数量相对较多。
综合数据:综合考虑不同调查的结果,Sexual minorities in the United States的比例可能在5%到7%之间。这一比例在全球范围内处于中等水平。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数据仅反映了Sexual minorities的自我认同,实际人数可能会有所不同。此外,社会接受度的提高可能会影响人们的自我认同和出柜意愿,因此实际人数可能会有所变化。]
他有些无语,无语的是,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查这个。
感觉自己最近经常干一些莫名其妙的蠢事。
退出搜索栏,刷视频,然后靠在沙发上回答:“你去吧。”
冷言:“……”
“又我?”冷言指着自己的鼻子。
严柯点头:“我昨天没睡好,脖子很痛。”
冷言说:“来来来,我给你按一下,你自己去开吧。”
说完他就要过去给他揉脖子。
“或者我给你扎两针?”
严柯:“……”
他脖子真的有点疼,应该是真的落枕了。
低头疼,稍微往后仰一点也痛。
反正就是怎么样都不太舒服。
冷言给他按了按第一指骨和第二指骨的后面,第一掌骨和第二掌骨中间。
“为什么要查他在哪里?”冷言问道。
“真喜欢上了吗?”他有些惊讶。
惊讶的却不是严柯喜欢同性,而是他开窍了。
铁树开花了。偶天呐!放炮!
“我不知道。”严柯抿了抿唇,“他走的时候让我等他。”
“但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严柯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我不知道。”
冷言没说话,低头摇着笑了笑。
但他肯定知道:
严柯指定是要在感情上摔一跤的。
按过之后舒服了很多,然后严柯就老实去开会了。
这次开会是因为有个项目,项目都在进行了,但中间又开始出现了小分歧,几个股东的意见又开始不同。
糟心!
会开到一半,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严柯皱眉,正要发火,看来人是冷言。
“?”严柯的表情换为疑惑。
冷言气都还没喘,他语气很惊慌:“阿…阿连出事了!”
严柯立刻站起身。
在整个办公室里的人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直接走了。
股东纷纷皱起眉头,感觉严柯在将这件事开玩笑。
如果项目不合,那么只会亏损。
对公司的影响会多大,严柯难道不清楚吗?
外面还在下雨。
冷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去开了车出来。
路上的积水很多,油门已经踩到最高了,水的阻力太大了。
“怎么回事?”严柯问道。
“今天凌晨,阿连和阿航在湄南河的游轮上,遇到了陈洛。”冷言说道。
“阿航说是发生了点争执,然后阿航后面离开了会。”
“陈洛带着人把阿连打了,然后扔下来船。”
冷言怒拍方向盘:“c!”
“谁的船?”严柯问道。
“单黯的。”
这人和陈洛认识。
“陈洛人呢?”严柯眼神发冷。
“先去给阿连那边。”
……
不是手术间,而是一间房间。
严柯脱下一次性手套,出来时,脸上的戾气沉的像曼谷现在黑沉沉的天气。
“人呢?”严柯问道,“抓到没?”
阿航:“抓到了,在地下室…”
“阿连…怎么样了?”
“安全了。”
陈洛找几个人给阿连打了一顿,左腿打断了,身上的淤青也不少。
又扔进了河里。差点溺死。
“妈的!”
严柯是迎着暗走入地下室的。
鞋子踩在阶梯上,发出声响,就像是死神提着镰刀来夺命一般。
陈洛没有被绑,没有被抹布塞嘴巴,也没有的坐着,而是直直的站着。
为什么动不了,是因为他被点穴了,身体上有几处穴口扎着银针。
也不是完全动不了,而是动一下全身疼。
看着严柯从黑暗里现身出来的时候,他先是瞪大眼睛,有些惊恐,但很快他勾起嘴角,笑着。
严柯重新带了副手套,捏起陈洛的下巴:“陈洛。”
捏的他生疼。
声音像是冰碴子一样,冷的不行。
陈洛猝不及防的抖了抖,像曼谷下起了雪,结了冰一样冷。
严柯捏着他下班,抬起来,迫使陈洛与他对视:“我是不是警告过…”
“不要动我的人!?”
陈洛又勾唇挑衅道:“哦?警告?”
“有吗?”
严柯一把甩开下巴,陈洛的脸直接甩到了一边,只听严柯又说:“那你试试这次动我的人是什么后果!”
废话根本不多说。
严柯直接从腰间抽出手枪,快速上膛,枪口对着陈洛的右腿膝盖处:“你打断了他左腿,那我废了你右腿,怎么样?”
“很公平。”
在陈洛还没有说出话来,甚至是还未反应过来,严柯果断开枪,子弹直接穿入陈洛的右腿膝盖上方一点:“挑衅?”
“继续,再来试试。”
陈洛腿部不受力的直接跪了下去。
严柯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像死神般的眼神,打量着陈洛现在的狼狈样。
严柯从内衬掏出蝴蝶刀,蹲下身,刀尖插入陈洛的膝盖上越插越深,然后把他韧带挑了。
“还动我的人吗?”
“还挑衅吗?”
严柯重新站起身,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他轻蔑开口:“哦,还有,还没给你扔进湄南河。”
“雨季的湄南河水位又上涨了。”
“要试试能不能淹死你吗?”
重新看向陈洛,才发现陈洛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痛晕了过去。
摘下手套,沾满了陈洛血的手套,扔到了陈洛的身上。
“送去主宅。”
既然如此管不好人,那就让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哥来好好调教调教。
几个人扛着晕倒了的陈洛,扛上车,一路往庄园别墅去。
还贴心的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纯属是为了让他的血少流一点流在车上,不然打扫麻烦。
……
严柯是等雨停了,才走的。
这次是专门去庄园别墅的。
车子还没进大门,门口就站着人了。
就像是在专门等他一样,其实就是专门等他的。
严柯下车,关上车门,绕过地上的积水,第一句话就是:“死气沉沉的屋子,亮起来了呢。”
“今天这么热闹啊!”
因为陈单行不喜欢光,一到晚上,灯不会亮太久。
晚上看起来就是很阴气。
霁茶站在陈单行的手臂哭的一抽一抽的,听见严柯的声音后,她抬起头,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严柯,像要刀了严柯一样,可嘴上却柔声柔气的说道:“阿柯,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样…?”
严柯嗤笑一声,开口:“我怎么样啊?”
“这不是他活…”话还没说完。
“该”字还没发出声。
陈单行掏出枪,直接抵到严柯的脑门上。
严柯挑眉,他问道:“枪上膛了吗?”
“你觉得呢?”陈单行说。
严柯从内衬拿出蝴蝶刀,也直接抵到陈单行颈部的“死穴”上。
他是医生,脖颈的大动脉他不用看不用摸就能感觉到,刀尖抵在了颈外和劲内动脉交汇的点上,那就是“劲动脉窦”。
刀尖上还有着陈洛的血,严柯笑着问:“那你觉得…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陈单行眼睛眯了眯,他不慌。
反倒是一旁的管家和霁茶慌的一批,要来阻止严柯,但被陈单行推回去了。
都说三步之内刀快,五步之外枪快。
但这种面对面,刀枪都抵着要害上了,谁快?
反应快的同归于尽,反应慢的一死。
严柯挑衅的语气,开口道:“这个距离,好像能同归于尽。”
陈单行收回枪笑了,鼓起掌来:“不愧是我儿子。”
严柯看着他,轻笑一声没理他这句话。
语气一收:
“警告过的话,别不当一回事。”
“总不当一回事的话,要吃苦头的。”
“陈洛的右腿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