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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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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桓权一挥手屏退府中仆役,身边只有他们三人,方才道:

“兄长难道忍心见叔父尸首在外?死后也不得安稳。”

“那也不该你去,我自会遣人去讨要尸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桓玑甩开桓权的手,冷哼一声警告着桓权,他可太清楚桓权的性子了,要是不严厉警告,谁知道这小子会闹出什么事。

桓权转身将桓冲拉到自己身前,用手掌指着桓冲,笑道:

“兄长何不问问冲儿的意思?”

“冲儿才多大!桓权,你自己疯也就够了,将冲儿牵扯进来做什么?”

桓玑气急,低声吼道,本来这几日操持丧事,维护桓氏一族内部稳定,桓玑就烦心得很,桓权不给他帮忙就算了,反倒是惹事。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桓权也不恼,只是攀着桓冲的肩膀,目光灼灼直视着桓玑,道:

“兄长可曾听闻,谋士以身入局,可胜天半子。”

桓玑一怔,认真注视着桓权的眼睛,漆黑的眸子中浮动着点点波光。

“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了。”

“兄长,我们与逆贼早已是势不两立了,若不趁机攫取新的机遇,只怕日后朝堂之上再无我桓氏的位置。”

桓玑微微愣神,他自然明白桓权话语中的含义,只是桓权的计谋太过冒险,他答应过父亲,要护好桓权。

“我已经将荆州人马尽数交予梁将军,你这又是何苦?”

“桓氏一族未来不能只有兄长。”

桓玑长叹一声,颔首答应下来,若他仅仅是桓权的兄长,他绝不会放桓权离开,可他是桓氏一族家主,他不得不为家族考虑。

家族延续,朝堂立足,没有选择。

“冲儿,你怕吗?”

在临近宣城时,桓权侧眼看向桓冲,替他整理衣襟,问道。

“不怕,讨要父亲和祖父尸首是为人子应该做的。”

“好孩子,一会儿你跟着小叔父就好,一切有小叔父在。”

桓权拍拍桓冲的肩,看着不远处的城郭,强压着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深呼吸,让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只带着桓冲和两三个随从,孤身出使宣城,桓权不可能不害怕,毕竟不久前宣城太守江瑎才杀了她江氏掌权人。

透过迷蒙的日光看向宣城城郭 ,整个城池都笼罩在漫漫黄尘之中,城门口吊着几样东西,远远瞧着,像是几个布袋子,走近了瞧,才发现是几具尸首。

“祖父!父亲!”

桓冲滚下马来,朝着尸首痛哭磕头,声音凄厉,撕破长空。

桓权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桓冲身侧,撩袍跪下,对着尸首长拜作揖,道:

“叔父,从兄,桓权今日携冲儿来接你们回家。”

三叩首后扶起一旁痛哭的桓冲,道:

“走吧,我们去见见宣城郡守。”

桓冲看着城墙上飘摇的几具尸首,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她的确不喜欢叔父父子,可看到他们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

乱世之中,命如浮萍。

王侯将相尚且如此,庶民百姓又待如何?

“来者何人?”

两人的举动早引起城上守军的注意,见两人逼近城门,城上之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国家混乱,诸侯征伐,各个郡县各自为势,城门早闭,进出都需查看书房凭引,桓修父子二人正是因身份暴露而被杀。

“颍川桓权携侄桓冲求见宣城太守。”

桓权站在城下高呼。

不一会儿,城门打开,一队兵士随即出城将几人包围,桓权就在兵士的簇拥下前往宣城郡府,路上不少百姓见状,议论纷纷。

至郡府,府中门吏伸手拦住桓权身后仆役,道:

“府君有令,只许两位公子进去。”

随即两人就被一推搡,还不待两人反应,大门随即紧闭,桓权听着大门关闭的声音,看着身侧惊慌的桓冲安慰道:

“放心,一切有小叔父,走吧。”

刚刚迈进府中庭院,只见一对兵士持戟列成两列,挡住了前方道路,而前方厅堂内正举办宴席,只见数十个锦衣之人正在饮酒作乐,瞧着桓权叔侄二人。

桓权看着前方武库森森,戟戈相交,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伴随着她前进的脚步分毫不移,心中明白,这是宣城郡守给她的下马威。

桓权抬眼看向厅上主位上的人,朗声道:“这便是宣城府君的待客之道吗?”

声音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眼前横亘的兵器给吓到。

“桓公子,若你现在回去,本官或许还可留你们叔侄一命。”

桓权冷笑一声,道:“若不回了?”

“那就请两位公子越戟而过!”

桓权将桓冲护在身后,一步步向锋利的戟戈走去,眼看着那戟刺破衣服,离脖颈不过数寸。

眼前的戟戈猛然收回,桓权就这样一下又一下越过重重戟戈,站在了江瑎面前。

江瑎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身量不算高大,面容却极为清俊,竟比女郎还有秀丽三分,身着孝衣,难掩周身隽雅气质,目光朗朗,似银河辰星,瞧着至多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小小年纪却能临刀剑而不惧,面仇敌而不怒,气质卓绝,江瑎几乎是一瞬间就对眼前的少年郎有了好感。

“你难道不怕死吗?”

“小生听闻有德之君不斩孝悌之人,今权与侄求见府君,但为府君能归还亲长尸首,府君乃至德之人,必不会为难我叔侄二人。”

桓权此言说得进退得宜,既给了江瑎面子,明面上给他戴高帽,又在话语中保全了自己叔侄二人的性命。

若是这话过后,江瑎对桓权叔侄二人动手,天下人必然骂声一片。

魏晋时代,东汉遗风还未完全消散,虽然暗地里的龌龊事不少,可明面上大家都还是好面子的。

或许是越缺什么,越喜欢强调什么,魏晋时代,朝廷礼法往往极为重视名教,什么都爱强调一下声名,哪怕那东西本就虚无缥缈。

“哈哈哈!”

江瑎明知桓权是在讥讽自己刚刚恐吓的行为,却还是十分高兴,瞧着桓权伶牙俐齿的模样,心中是越看越喜欢。

弱者的反抗在强者眼中都带着几分可爱的味道。

“带回尸首,可没这么容易。”

江瑎笑够了,眯着眼睛带着威胁对桓权道。

“府君想要什么?”

桓权波澜不惊问道。

“本官看你腰间带剑,正好我府中有一剑客,你若能胜他,本官就允你带回尸首。”

“好。”

桓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身边的桓冲有些担心,上前拉住桓权的手,桓权无声对桓冲摇摇头。

她早就知道宣城一行不会太过顺畅,若是不费一番功夫,怕是事情难成。

“只是除讨要尸首一事,小生还有一事还请府君不妨一听。”

“什么?”

“不知府君以为今天下当主何人?”

桓权这话问得太过于大胆,以至于在场众人一时噤声,都只怔怔看着桓权,江瑎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心中也是一阵惊骇,一时猜不透他的目的,只得小心应对,面色阴沉,道:

“桓公子这是何意?”

“桓某以为今京都虽逆贼猖獗,然义军四起,皆欲讨伐逆贼,以正朝廷纲纪,以护天子正统,不知府君认为桓某所言是否?”

江瑎已经变了脸色,看着桓权的目光也不再是单纯的欣赏,反而多了几分警惕和猜疑。

眼前之人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他可是一只随时可以偷袭的小狐狸。

“你不是来讨要尸首的。”

江瑎几乎可以肯定桓权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他仍觉意外,眼前两个尚未及冠的少年郎,竟有这份胆量深入敌营,说这样威胁的话语。

就算是成年人,也少有人敢如此坦然出使敌营,这两个少年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些。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要讨伐本官吗?”

江瑎的反问已经露出森森杀意了,杀掉讨要尸首的孝子的确会惹来骂名,但杀掉刺探消息的间人可不会。

就在江瑎此话一出,那些已经收起的戟戈再次横亘,拦住了桓权离开的去路,只待江瑎一声令下,这些兵士就会冲上去将桓权二人砍成肉泥。

“桓某已然说过,宣城府君是至德之人,有德之人又怎会是逆贼呢?”

桓权轻笑一声,视眼前刀剑利器犹如无物,眼神肃然,完全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瑎闻言也轻笑一声,他见过不少年少卓越者,却第一次见到这样面不改色说谎的人,心中嗤笑,道:

“不愧是颍川桓氏的公子,今日本官也算长见识了。”

果然是不要脸啊!要不然怎么人家就能当大官,成为首屈一指的世家,果然是家学渊源。

“府君过誉了。”

桓权自然听出江瑎的阴阳,别说他,就连桓冲也听出来了,心中颇为不忿,眼中毫不掩饰对于江瑎恨意,都被桓权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府君想必也听闻前线战事胶着,想来近来也是辗转难眠吧?”

桓权不在乎世人如何评说,他只按着自己的节奏来,一步步将江瑎引到自己为他设的话语圈套中来。

宠辱不惊,安然自守。

若非如此,她焉能在这乱世之中成就一番事业。

“看来桓公子猜错了,本官近来睡眠好得很。”

江瑎心中大骇,没想到眼前少年竟能洞若观火,可他并不愿轻易承认,在一个十多岁的小孩面前露了怯。

“府君能得一夕安寝,乃是幸事,只是不知数月后,府君是否还能好眠?”

桓权的目光直视江瑎,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能直视人心,江瑎第一次在一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威胁,冷汗不由沁出,连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

“来人!将这两人推出去斩了!”

江瑎已经意识到再深谈下去,他一定会被眼前少年影响心神,几乎不带一丝犹豫,就唤刀斧手要就地斩杀两人。

闻言桓冲已经将手放在剑柄上,时刻准备出手,桓权却不待刀斧手靠近,哈哈大笑起来,道:

“看来我这治失眠的药方,注定是无法得见天日了。”

“慢着!”

就在桓权马上就要被推出去时,江瑎终于开口叫停,挥手让刀斧手和院中的兵士都退下,桓冲默默将剑收回剑鞘,眼神狠辣看向江瑎。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江瑎看向桓权,目光中满是探究,对于眼前少年郎,他已无法等闲视之,这人太聪明,城府颇深。

“前线战事府君应该比桓某更清楚才是,若府君能及时弃暗投明,桓某相信梁大将军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桓权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盟书递上,江瑎让书令将桓权手中书信拿上来,打开信封一看,脸上明显有多触动。

“当真?”

“桓某为府君计,想来府君定会需要这东西的。”

“大胆!无知小儿!竟敢在大将军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将这两个捣乱的贼子推出去斩了!”

这时一旁坐着的山羊胡中年男人不待江瑎回答,当即就起身要斩杀桓权二人。

“诶!不忙,周主簿,且听听他怎么说,再行处置不迟。”

江瑎很明显已经开始摇摆了,他并不想杀死桓权二人。

“府君,为将者最忌三心二意,别忘了,不久前您可是才处死了朝廷的太仆桓修?这两个小子妖言惑主,分明就是要置府君于死地,还请府君三思。”

周主簿言辞恳切,拱手作揖,江瑎一时摇摆不定。

杀死桓修父子一事,他的确再无退路。

可若真能助梁冀一马,他日叛乱平定,他也可以分一杯羹。

“府君,想来您也不想遗臭万年吧?还是说您真的认为苏钧区区数万人马,真能抵挡住天下义军?

苏钧不过是一寒门小吏出身,侥幸于乱世之中建立功勋,如今朝廷稍有不顺他意,他便举兵造反,这样人就算得到天下,又能坐稳几天了?

更何况苏钧起兵以来,一直困守扬州之地,而四方义军源源不断,剿灭叛军不过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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