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瘫倒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喉咙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混着傅景扔在他身上的蛋糕奶油，黏腻又腥臭。

他看着苏听州转身时白大褂扬起的衣角，突然觉得一切都可笑极了。

傅景走到他面前，鞋跟重重碾过夜离的手指。

“装什么可怜？当初追着听州吸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弱？”

他蹲下来捏住夜离的脸，指甲深深掐进皮肤。

“真搞不懂你哪来的自信，以为一只臭蚊子也能和人在一起？”

夜离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他的目光越过傅景，看向站在门口的苏听州，那人正低头看着手机，

屏幕蓝光映在脸上，冷漠得像尊雕像。曾经那个会笑着揉他头发的人，此刻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

“告诉你个秘密吧。”

傅景凑到夜离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糖的味道。

“听州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恶心，说你吸血的样子像个变态。要不是我生病需要你的器官，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彻底敲碎了夜离心里最后一丝侥幸。

他想起苏听州每次拥抱时若有若无的敷衍，想起那些温柔话语里暗藏的算计。

自己就是个笑话。

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他连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眼泪混着血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听州，我们走吧。”傅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苏听州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夜离蜷缩的身体，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明天记得让医生来取脑jiang，不能再拖了。”

“我真的是多余的……”

夜离在心里默念。他想起初见时苏听州衬衫上的月光，想起那些被谎言包裹的温柔夜晚，一切都是错的。

他的爱，他的付出，在苏听州眼里不过是换取傅景健康的筹码。

凌晨时分，苏听州又来过一次。

他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夜离的脸，确认人还活着后，扔下一句“别死太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