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铁门已经被夜离用铁链砸出了凹痕,暗红色的血珠顺着铁链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洼。
夜离趴在铁门前,指甲缝里嵌满铁锈和血痂,喉咙发出含混的“呜呜”声——自从口器被剪断后,他连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了。
“有人吗……”
夜离在心里呐喊,用额头撞击铁门,“救救我……”回应他的只有楼上傅景的笑声,像针尖一样扎进耳朵里。
他想起小时候在森林里迷了路,也是这样大喊救命,最后被路过的萤火虫照亮了回家的路,可现在,他的“萤火虫”却亲手把他推进了深渊。
夜离拖着铁链爬回床垫,摸到藏在草席下的玻璃碎片。
那是上次手术时偷偷藏的,边缘已经被他磨得锋利。他咬着牙割开手腕,鲜血滴在地上,他用手指蘸着血,在墙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字:“救命!苏听州杀人!”
字迹还没干透,铁门突然被推开。
夜离慌忙用身体挡住墙面,却被苏听州一把拽开:“躲什么?”苏听州盯着墙上的血字,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这里是我的私人地下室,连警察都找不到。”
夜离绝望地摇头,眼泪滴在血字上,晕开一个个小圈。
苏听州掏出打火机,火苗舔舐着墙面,血字很快被烧成灰烬。
“记住,夜离,你是我的东西,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深夜,夜离听见楼顶传来脚步声,是傅景的护士在巡逻。
他挣扎着爬到窗边,用铁链敲击玻璃:“砰砰砰!”护士停下脚步,手电筒光束扫过地下室窗户,却在看到夜离的脸后皱起眉头:“什么东西?脏死了。”
护士转身离开时,还嘟囔了一句,“谁理他。”
夜离瘫坐在地上,看着手电筒的光消失在楼梯口。
他想起苏听州曾经说过“别怕,有我在”,现在这句话却成了最狠的讽刺。
在人类世界里,他连一只流浪猫都不如,没有人会在意一只“蚊子”的死活。
凌晨,夜离被一阵剧痛惊醒。
苏听州不知何时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电击器,蓝紫色的电流在黑暗中跳跃:“听说你想逃?”电击器戳进夜离腹部的伤口,他疼得弓起背,后背撞到铁栏杆,发出刺耳的声响。
“呜呜!”
夜离想求饶,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苏听州加大电流,夜离感觉内脏都在燃烧,失jin的恶臭弥漫在地下室,他却连羞愧的力气都没有。
“记住,你逃不掉的。”
苏听州关掉电击器,用脚踢了踢夜离的头,“傅景需要你的脊髓,明天手术。”
说完,他扔下一罐清水,转身离开,铁门重重关上的瞬间,夜离看见他白大褂下摆沾着傅景的头发。
夜离摸出藏在枕头下的草编戒指碎片,那是他最后的宝贝。
碎片划破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心早就死了,身体的痛算什么呢?
他想起第一次给苏听州编戒指时,那人笑着说“真丑”,眼里却有星星。
“原来星星会熄灭啊……”夜离在心里说,把碎片紧紧攥在手心,“就像我的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