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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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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立于江南的灵土,仰望冥冥天空,风烟俱净,澄澈得如一汪清水。漫漫岁月中流淌着江南水乡的清秀,江南古镇的恬静,江南雨巷的幽深,江南文杰的的灵韵。

“我说徒弟啊,你可知这世界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丁五味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饶有兴致地看向楚天佑。

楚天佑笑而不语,不知道这小子嘴里又冒出什么歪理邪说,索性捋了下鬓边一缕青丝,若有所思地看着五味。

“这最痛苦的事啊,就是有钱没处花啊!”丁五味叹了口气:“哎,当你从外地来到一个极为秀美的县城,你风尘仆仆,只希望舒适地躺在床上,享受着美食,泡个热水澡再进入美丽的梦乡,可我们现在只剩风尘仆仆了,站在这喝西北风!”

对于丁五味的牢骚,楚白等人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随即都抿唇轻笑。

“也罢,我等风餐露宿久了,是该停下脚步好好休息了!”说话的男子一袭紫袍,一头青丝以白玉冠高高束起,眉宇之间透着隐隐的贵气。

身旁一淡蓝色长裙的少女含笑看着楚天佑,秀靥如花,柳眉如烟,一双杏眸微微带着些清澈,看人的时候有一种大家闺秀所有的矜持,给人极为舒适的感觉。

丁五味笑嘻嘻地扯着白珊珊的袖子:“珊珊,我们走吧!”

白珊珊假装生气地轻甩开他的手,嗔怒:“谁要跟你走了啊!”随即抬起闪亮的眸子看向一身贵气的公子哥:“我都听天佑哥的。”

楚天佑低头,下巴恰要碰到白珊珊的发丝,鼻尖似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于是心下一动,望向她的眼神更为宠溺:“走吧,我们去找个客栈歇歇脚。”

暧昧的气氛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五人周围,叶倾颜虽加入得晚,但看着二人近期种种互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会心一笑。

“公子,你看那边。”说话的男子剑眉星目,周遭有看不见的寒气浮动,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黑压压一片围满了人群,五人见状赶去凑热闹。

放眼过去,前排一满脸横肉的男人指挥着八人高抬两大猪笼,往河边走去,其身后一群村民神情愤慨,指着为首的几人骂骂咧咧,似乎是在指责他们的做法太过极端。不过其中不乏另一种声音:“太不要脸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就该浸猪笼!”

“臭婆娘!你长能耐了啊!竟背着老子跟这秃驴瞎搞?看老子不溺死你这对狗男女!”为首的男子膀大腰圆,面色铁青,指着竹笼里那名衣衫不整的娇美妇女就是一通谩骂。旁边笼子里的和尚更是狼狈,僧衣被撕扯到看不出原型,露出半个膀子,沾着鸡蛋壳、烂菜叶,身上也是伤痕遍布。

“不!我们没有!苍天!冤啊!”

白珊珊虽不知其中的是非,可这等封建陋习不由得让她忆回清平县郭展鹏案子那一遭,胸腔里不知名就生出了那么一团火来。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之际,突然一身鹅黄劲装的男子跳出来阻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实在不应在此私设刑堂,以泄私愤!”

赵羽略带佩服地看着他,那男子斯文的面容,掷地有声的言辞,温润而不失英气。

“私愤?!”为首的男人狠狠剜了他一眼,“等你家夫人把绿帽子焊牢在你头顶上,我看你还能说出这等风凉话来!”

赵羽敛起如冰刀的颜色,尽量把声音放平和地问:“即使他们有错,惩治他们的也应该是本地父母官,而不是你等民众。”

那汉子愈发不耐烦:“你谁啊?县老爷都奈何不了我,你算老几?

“去去去,滚一边去!”男人从赵羽身边经过并一把将其推开。

楚天佑见此场面眉峰微凛:“那国主身边的重臣,可能管得了此事?”声音依旧是平稳如初,只不过眉眼间多了几分世事风尘。

“重臣,你们哪个是啊?我倒要看看,江南这么个小地界,是哪颗明珠蒙了尘?”

“小羽,借我令牌一用......”

楚天佑拿着令牌,从旁拉过丁五味,大声道:“这位,便是国主身边最信任的内侍,丁公公!”

丁五味一时没反应过来,用手指着自己确认道:“啊?我...啧!楚老幺你怎么又来...”

汉子先愣了一下,随即便颇为得意地笑了:“公公?本朝开国以来就没有姓丁的公公,再者说即便是公公也不得干政。我爹就是当朝从二品布政使,你以为这些技俩能糊弄的了我!哼!哪来的江湖骗子滚回哪去,别误了老子的正事!”

楚天佑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块碧色玉牌:“那这个,你可认得?”

汉子定睛一瞅,心念道这怕不是复国当日,少主只亮出一次的,传闻中君王世家代代相传的大玉圭?

“谁知道你这信物是不是假的,拿过来于我——”

汉子的话还未落,赵羽便杀着风闪到了他跟前:“你方才问我算老几,那你自己又算什么?”赵羽不怒反讽,刀尖已至对方颈间:“孤陋寡闻引以为荣的登徒子,也配跟吾主谈条件?”

黄衣劲装的男子在旁默默赞叹着:这少侠好生俊俏的功夫!

楚天佑:“小羽!”

那人的冷汗涔涔滴落至刀刃反出银色的光,赵羽退身,收了刀,声如洪钟向众人道:“国主在此,尔等还不依礼参见!”

群众、汉子,黄衣男子,包括那竹笼里的那对奄奄一息罪人,齐齐跪拜向楚天佑,行了最尊贵的大礼:“拜见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倾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想不到自己一心想逃避的竟是朝夕相处的眼前人!她后脑很疼,疼得她眼前一阵阵泛起白光,在一片白的光黑的影混乱交织的视界里,她仿佛看到了一群人绑着她入了火红的花轿,而花轿的那端,是这个一身华服的男人......不,绝不!她现在只想快点审完案子,找借口拜别他们几个,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回县衙,此案由国主亲自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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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案子很特别,主角竟然涉及到一个和尚和一个出阁少妇,听村民骂的不守清规、私通之类的言语,很明显还是一个桃色案子......而且又是国主亲自审理,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在他们去县衙的路上,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便传遍了全城。

所以,今天才刚升堂,旁听的老百姓便在大堂外形成了人山和人海。

楚天佑端坐于堂前,本地县令这时可算露了面,这人名为许屏,眉梢和嘴角同时挑起,点头哈腰道:“吾主莅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指示?”

纵然形形色色官员见过无数,但对于这种阿谀奉承之辈,毫无官场中人的大义凛然之风,楚天佑不禁心生反感。

“本王微服私访,至此路见不平,来凑个热闹罢了。不过这既是许爱卿你的摊子,却要本王给你收拾,你说.......”

那县令当即反应过来叩谢皇恩,可楚天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架势,却将许屏心头的小火苗浇灭了大半,完,不妙,怕是要糟。

楚天佑用长指正压着茶杯,像是压了冰面下的暗涌。可这杯中茶水凉了半天,也无人敢添。

楚天佑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将那被告押上前来!”

被告的和尚和少妇,年纪不大,都约莫二十左右,两者被捆绑着,一身狼狈不已,和尚涨红着脸,少妇的脑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看架势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一样。

古人讲究五听断案是有一定道理的。通过察言观色,楚天佑心中已有大致判断。

“堂下原告姓谁名谁,家住何方,缘何捆绑被告二位。”

领头汉子的势头登时泄了不少,给国主跪拜后,便一一招来了所有:“禀国主,草民吴为,这妇人本是我去年纳的妾。今日她起得早上了山,山中早晨雾重,野兽也频出没,我担心她出事,便派了府下的人拿着家伙什一路跟着她,谁成想这贱/人是直奔秃驴去的,被人逮住的时候这俩货还搂搂抱抱的,所以他们被当场抓住,用我府内下人准备的捆野兽的绳子,将这一对伤风败俗的货绑去浸猪笼!”

楚天佑听毕点点头,又问跪着的十多个村民:“你们可有补充?”

十多个村民齐齐摇头。

丁五味冷哼一声:“呵,这也算歪打正着。本想着打野兽,没想到打了一对野鸳鸯。”

楚天佑转头看向两位被告,念起他们冤声载道,便对堂下衙役下令给他们松绑,二人皆跪地磕头向他道谢,他摆了摆手,道:“你们二人先自报家门。”

和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回禀国主,小僧法号元稹,在青灯寺挂单。”

“民女蔡莲,柳家村人,是...吴家小妾。”少妇也跪在地上,磕头回道。

“俗家姓名为何?家住何方?何时出的家?”楚天佑又问道。

“小僧俗家姓柳名叫柳元,家住柳家村。小僧是去年出的家。”和尚回禀。

哦,两人竟然是同村的,同一年间,一个出家,一个出嫁。丁五味闻言,摸了摸下巴。

这里面肯定有事。

楚天佑心里有了基本的判断,于是进一步问道:“柳元,你为何出家?”

“不敢隐瞒国主,小僧和蔡家妹子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也早早结了亲,只不过小僧家贫,连份像样的彩礼都出不来,小僧前些年便背井离乡,靠去南疆倒腾一些古玩物什挣钱只为早日娶莲妹入门。谁知去年腊月返乡,发现家父吊死于梁上多日无人收尸,尸身被冻得梆硬,地上还飘零着几许还未被火燃尽的欠予衙门的田亩债券。可怜我爹,大过年的屋里都舍不得烧柴,就算要烧毁那些债券都没烧完。而莲妹的父母也不堪压力,竟亲手将女儿卖给官家抵一部分赋税。小僧得知后,心灰意冷,削发为僧,到了临近的青灯寺出家。”

和尚跪在地上红肿着眼睛回道。

“小僧万念俱灰,本想就此一生皈依我佛,青灯禅卷相伴,不曾想前些时日化缘遇到了吴家人,才发现莲妹过得并不如意。小僧禅心已乱,贪念红尘,做出了这等错事。但是,千错万错,一切错误尽在小僧,与莲妹无关,还请国主罚我一人便是。”

和尚跪在地上,双手合什,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眼角含泪的求道。

“不是,不是,你胡说什么,什么错误都是你一个人的,国主,你千万别误听了他的胡话。一切错误都是民女的,是民女不守妇道,引诱了柳家哥哥,千错万物,都是民女不好,与柳家哥哥无关,还望国主明察秋毫,放了柳家哥哥,只罚民女一人好了。”

少妇听到和尚将责任全都揽到他自己身上,不由着急了,用力的摇头,还未开口,红肿的眼睛里泪水便已经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哗哗哗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边哭着,一边磕头将责任同样往自己身上揽。

这是叶倾颜第一次在场听案,二人这番操作给她整的不知所措,她从前只知道被告会为减轻罪罚而互相推卸责任,还没听说过谁人拼了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这一对伤风败俗的野鸳鸯,似乎有点不一样啊。

台下的汉子也急得胡言论语:“臭婆娘!老子花那么大的价买你回来做妾,你竟给我在公堂上唱这出!老子——”

楚天佑拍了一下惊堂木,控制了下局面:“本王问你们,方才原告所言,你们在树林中私会,搂搂抱抱之时,被他们当场捉住,可是属实?!”

少妇脑袋低得抬不起头来。

和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国主,我们确实在树林中私会时被他们当场捉住,不过我们并没有搂搂抱抱,我们只是靠在一起,互诉衷肠。”

原告众人回道,不是很确定两人究竟是楼抱在一起还是靠在一起。

楚天佑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又问原告道:“你们当场捉住他们两人之时,他们可有其他不轨行为?”

“这个到没有。我们捉住他们时,他们只是抱在一起,并无行/房。至于我们捉住他们之前,他们两人有没有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吴府一位下人实事求是的回道。

楚天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们当场捉住和尚和少妇时,两人只是在树林私会,并未发生关系,尚未达到通奸的程度。

“现场可有柳家村人士?”楚天佑对堂外旁观的人群问道。

“有,国主,小的就是柳家村的。”

“小的也是。”

堂外围观的群众,有两人站了出来,一个四十左右大叔,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大娘。

“你们可知两人出家前的事?”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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