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撞飞小导演,挡在陈诀面前。
陈诀探出头,试图去扶自己的人才。
黑影似乎被他的举动惹毛了,单手扛起陈诀,在一片探究的视线中离开酒馆。
陈诀锤打这人蛮不讲理的背,骂道:“你谁啊?我报警了!”
“你男朋友。”
“谢渝?”陈诀停下动作,“你胳膊有伤不能这么用力,赶紧放我下来。”
“受伤的是另一边。”
“你不是还有媒体见面会吗?”
“你觉得我不该来打扰你是吗。”
“不儿,哥们,你是主演不参加映后访谈吗,你刚获得奥斯卡,他们指定要编排你耍大牌啊。”
“我不在乎。”
车门拉开,陈诀被塞进车后座,司机麻利地下车。
陈诀坐起来:“哎!师傅,你走了谁开车?”
谢渝将陈诀按回后座,扯下头上的帽子,小指顺带勾走墨镜,扔到一旁,用力将陈诀重新按回去,掌心固定陈诀的脸庞,拇指狠狠抹过眼尾的泪痣。
“嘶——痛。”
手指顿时泄力,安慰性地抚摸了两下。
“他和你什么关系?”
“刚认识的小导演,不熟。”
听到这样的回答,谢渝面色越发阴沉。
“刚认识就可以亲你,我算什么?”
陈诀真诚地解释:“我以为他来找工作,没想到他对我图谋不轨,我大意了没有躲。”
谢渝不说话,用沉默要求陈诀提出合理的赔偿方案。
陈诀缓慢地思考,酒精在神经里蔓延,搅得天翻地覆,平时可以推演出无数解决方案的脑子,只囚禁于眼前这张漂亮又愤怒的小脸蛋。
他挣扎着仰起头,吃力地凑到谢渝唇边,碰了一下,力竭,脑袋跌回座椅上。
“够了吧。”
“不够。”
谢渝靠近了些,陈诀稍稍抬头,再次轻吻嘴角:“够了吗?”
谢渝的身体又压低了几分,陈诀撅了撅嘴,双唇快速地触碰嘴巴尖尖。
“现在呢?”
谢渝不说话。
陈诀认命地深吸一口气,扯着领口拉近距离,深深压住谢渝的嘴唇。
刚准备抽离,谢渝骤然张开嘴,狠狠咬住陈诀的嘴唇。
陈诀瞳孔紧缩,猛烈的颤抖蔓延至全身。
亲吻爆发出占有标记的意味,全然包裹住陈诀的,辗转,倾轧,朝深处狠狠吻过去,侵入唇缝,填进口腔。
牙齿撞上柔软的唇肉,尝到淡淡的甜味,忍不住去舔,却扑了空,勾引着他去寻。
嘴唇如愿落回他的唇上,湿热的唇瓣相互包裹,入侵,回防,再吻回去,激烈又急切。
陈诀浑身燥热不安,手抚摸过胸口,抓住肩头,另一只手顺着脖颈抚上后脑勺,白皙的手指陷入乌黑的发丝。
谢渝停下亲吻,陈诀急促地喘着气,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向谢渝。
“你不会换气。”
陈诀说:“耽误你亲了?”
“我怕你不舒服。”
“没有,很舒服。”
听到他的话,谢渝立刻侧头去咬他的唇,陈诀被咬得嘴唇发麻,保命似的转向另一边。
谢渝紧随而至,用力咬住他的唇不让躲,刺痛之后,舌尖拂去疼痛,留下麻麻的肿胀感,唇肉一跳一跳的,似乎不够满足。
刺痛如期而来,咬得更深,舌头用力碾过他的嘴唇,像刺激到敏感的神经,指尖嵌入身上人的肌肤中,身体禁不住战栗,反复之间,很快耗尽所有的氧气。
陈诀抵开谢渝,头无力地垂下座椅,拉出纤长的脖颈,胸膛剧烈地一张一紧,呼吸新鲜的空气。
谢渝轻柔地拨开遮在陈诀眼上的碎发,吻了吻暴露在外的喉结,说:“需要我帮你吗?”
陈诀被亲得天旋地转,努力稳定视线,看向谢渝所说的地方,西裤延伸了一块,长到谢渝的大腿根,和站如松的小谢渝相得益彰。
他清醒了几分,挣扎起身,脱下西装外套,捂住不得体的地方:“不用,等会就好了。”
“老憋着不好,容易硬不起来。”
“你!”听见熟悉的台词,陈诀冒出一股小火,“不然我先帮帮你吧。”
谢渝仿佛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一本正经地回绝:“好像有点太冒昧了。”
“你知道冒昧还提!”
刚刚吻得口干舌燥,嗓门一大,扯住了声带,连连咳嗽。
谢渝忙从车内取出一瓶水,拧开递给陈诀。
陈诀仰头喝掉半瓶,清凉的水进肚,身体也很快平静下来。
“走吧。”
“你稍微等我一下。”
陈诀将剩下的半瓶水丢给谢渝:“你快点。”
一段时间后,接到电话的司机返回车上。这个司机明显比陈诀的司机懂事,专注前方,做一只沉默的羔羊。
等回去了必须给自己司机培训一下,看看人家这专业素养。
谢渝送他到酒店门口,跟进了房间。
陈诀转身抵住谢渝的身躯。
“不用送了。”
“你要我去哪?”
“你爱去哪去哪。”
“小诀,好喜欢你笨笨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
“让你早点休息的意思。”
说罢,谢渝抱住陈诀的腰,走到床边,将他轻轻放下,受伤的胳膊不由用力撑了一下床,倒吸一口凉气。
陈诀有点紧张:“你伤口没事吧?”
谢渝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你今天还没换药吧?”
“嗯,跟剧组跑了一天。”
“你快回去找你助理换一下药。”
谢渝用眼睛指了下床头柜,药静静地放在那里。
陈诀卡住的脑子终于动了一下,惊呼:“这是你房间!”
谢渝说:“你没说你住哪,我只能带你回来。”
“你也没问啊!赶紧送我回去!”
“太晚了,司机师傅也要休息,先凑活睡一晚吧。”
“你开车送我。”
谢渝不理他,自顾自脱下外套,卷起白色的短袖,拆开纱布,刚刚用力过度,尚在愈合的伤口渗出细小的血珠。
陈诀看得直皱眉,拿过谢渝手中的棉签。
“我来吧。”
“谢谢宝宝。”
“叫老公。”
“谢谢老公。”
陈诀顿了顿,瞥一眼谢渝:“你真是一点不害臊啊。”
“你喜欢听什么我就叫什么。”
“叫爹。”
谢渝沉默,陈诀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