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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见苏郎就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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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殊尧发现自己挺变态,乐意看二公子微微发红的脸。

这叫“美人窘态”。

爱美之心人之常情,谁不喜欢看漂亮姐姐楚楚可怜不知所措,然后再伸出援手,来个英雄救美?

——当然,看漂亮哥哥也不是不行。

“老天对你真好,我本来捎了点东西回来,还怕你看不着呢。”吕殊尧在软榻后面鼓鼓捣捣,哗一下捧出满怀东西来,晃得二公子眯起眼睛。

一半山花、一半野菜,五颜六色的,在房间里特别亮眼。

如此鲜艳的颜色,对于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终日躺在床上的废人来说,并不见得能有多惊喜。相反地,更有可能是一种羞辱,刺激。

苏澈月瘫着脸,吕殊尧将东西全铺散在床边,拉苏澈月的手,写了个“民”字。

“从庐州过来,进阳朔城时大家便都知道我来照顾二公子。”

只不过那时人多眼杂,城里百姓送的贺礼,贵重些的入宗以后就再没见到。

“此趟下山他们拉着我,还给我塞了这么多。现在是冬天,也不知这花啊菜啊的他们是怎么保存下来的……这可是没电没机器的古代,古代啊!——太牛了。”

古人之慧诚不欺我。吕殊尧钦佩地想。

“看这个,”吕殊尧如数家珍,兴奋举起一束白梨花,“城东大街拐进田今巷的青桑家,那个小孩你还记得吗?一年前煞气侵体险些高热而死,是你守了三天三夜将那邪煞逼出来,救了他一命。他说你最喜欢白梨花。喏,这筐青梨也是他给的,说是专门为你种的。”

放下青梨,又拎起一串紫薯:“还有这个,住城门边上的王婆婆,她丈夫死了魂魄不愿散去,是你帮忙送走、哦不对,渡走的。王婆婆说你喜欢吃甜,这紫薯是她尝过城里最甜的东西。”

“还有这个……”吕殊尧滔滔不绝,苏澈月看他嘴皮子打架,结合那个掌心里的“民”字,大概也能知道这些东西从哪儿来、又是为什么到这里。

这些东西跟宗里人送来的完全不同,不是什么丹药、轮椅、苦汤,只是一些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不会叫人多瞧一眼那种。

可是对于一个不平常的人来说,平常的对待,反倒显得弥足珍贵。

从前他只在意身边人的想法看法,对于那些萍水一面、助一剑便后会无期的人,远隔百千里,探欲珠却没能去读过他们的心。

苏澈月指尖动了动,吕殊尧再看向他时,仿佛看到冰雪在他眼底点点融掉的过程。

显然他懂了。

“他们还说,想念二公子了,想见见二公子,跟二公子聊天呢。”

系统“叮”一声「恭喜访客,男主苏澈月恨意值下降5,当前恨意值2495。继续努力吧!」

这可是意外之喜,吕殊尧“咦”了一声。

是因为风铃还是因为这些土特产啊?

既然现在才提醒,那应该是因为土特产?没想到就是顺路帮忙带点东西,都能让苏澈月这么乐?

想他在学校天天帮宿舍那群孙子带饭,也没见他们感恩戴德到哪去,连声爸爸都不叫。

虽然苏澈月也没叫,但这个恨意值下降可比叫爸爸实用得多!

毕竟苏澈月手握生杀予夺大权,恨意值与他的小命息息相关!

吕殊尧顿时喜笑颜开,眉眼弯弯的,露出两排齐整白牙。苏澈月眼里那点光唰地隐了起来,依旧面无表情看他。

“既然如此,”吕殊尧明快指着床边角落一把被冷落许久的轮椅,“二公子就从出房间开始吧?今天太阳可好了呢。”

他倒没有高尚到要拯救残障人士脆弱阴暗的心灵,只不过苏澈月早点走出来,就少点乱发脾气刁难他。

见他把轮椅推过来,苏澈月露出抗拒的表情,还是大大的两个字:不、要。

吕殊尧哪管他要不要,装模作样地要去扶他抱他。后者不出意料剧烈挣扎,吕殊尧恍若未觉不依不饶,终于几个来回后,苏澈月忍无可忍,伴随着剧烈咳嗽声,竟然主动使了个传音诀。

苏澈月:我自己来!

“……”吕殊尧喘了口气,双手交叉在苏澈月面前,严肃道:“自己来就自己来,下次不能用传音诀了。”

说着,替人顺了顺背。

轮椅抵在床边,苏二公子慢条斯理地挪了过来。吕殊尧给他穿上白袄,顺手给他膝上披了条毯子,春游出发一样,推着人出了房门。

他没说谎,外头是个艳阳天。院子里头雪都消了,温度正好,苏澈月坐在轮椅上,仿佛能闻见雪融在梅花瓣上的清冽香气。

这人间依旧很美,没有因为他失去一切而变得有什么不同。

苏澈月抬眼扫过院子,就看见李安正在练功。

这院子本叫歇月阁,顾名思义,就是苏澈月居住休息的地方。他虽不是文人,却是个雅士,院子里种的最多的除了梨花就是梅花,一春一冬,一白一红,将院子里最分明的两个季节点缀得雅致绝伦。

然而自他残废后,来照料的弟子就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不仅在院子里摆满铁桩木桩,还动不动就拿梨树梅树开削。

比如现在,李安就在拿剑猛欺负角落里一颗没剩多少红的梅花树。

苏澈月弯刀一样流畅的眉倏地皱了起来。

他刚摸上轮椅把手,就被惯会察言观色的吕殊尧轻拍手背以示安抚。

吕殊尧往前一站,喊:“李安!”

李安闻声回头,看见吕殊尧的时候还没什么表情,再一看他后面,剑都要吓掉了。

二公子……下床了??

二公子……还出门了??

二公子……还还和他对视了??

李安呆了几秒,跑过来叫了一声“二公子”。

“二公子这是……能看见了?”李安迟疑道。

“怎么,”吕殊尧扬眉,“第一次?”

上回人突然说话了,也没见他这么惊讶。

果不其然,李安点头:“先前二公子只是突然开过口,失明恢复这是第一次。”他作着揖,“可喜可贺,我这就去禀报宗主!”

吕殊尧还在想要不要拦他,李安又自己掉头回来。

“哎呀,瞧我这脑子,”他一拍练功练的大汗淋漓的额头,“宗主吩咐七日喝一次药的。”

什么药?

李安匆忙忙跑去小厨房,片刻后又匆忙忙跑回来。

手里捧着碗黑不溜秋的汁水,吕殊尧探头一看,那汤黑得连他的俊脸都照不见。

这又是什么鬼?乌鱼汁??

苏澈月比他反应更大,本就微蹙的俊眉差点拧在一起,眼里满是排斥厌恶。

他重重偏过脸,摸着扶手的手攥了起来。

“公子不必多问,按宗主吩咐办就是。”

李安说道,直接上前,那架势大有苏澈月不喝他就直接灌下去的意思。

管他是什么玩意儿!

吕殊尧太会看人脸色了,尤其现在苏澈月的脸色。他一个箭步挡上去,急中生智:“哎,李安师弟!有没有兴趣来打个赌?”

李安手都抬到苏澈月下巴上了:“公子有什么话,待弟子喂完药再说——”

“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每日苦练,元婴却总是过不去,结不出稳定灵核?”

乌鱼汁差点晃洒了,李安转身,双目不解又不甘:“公子知道为什么?”

吕殊尧心想你自己的事我怎么知道,无非是天资太差或者修炼方式不对!

但他故意不说,卖着关子道:“只要你和我打个赌,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若输了,这碗乌……这碗药就给二公子免了,顺便先别告诉宗主二公子能看见的事。如何?”

李安奇怪:“为什么不能告诉宗主?”

吕殊尧道:“这不是想着等二公子调养稳定了再说,免得宗主空欢喜一场,说你谎报军情啊。”

李安一想有点道理。那这药……

吕殊尧说:“这药,二公子喝与不喝,有什么区别吗?”

李安想了想,好像区别也不大。之前他以为是这药帮了二公子恢复五感,可是仔细一算时间又对不上。

“那不就是了。”吕殊尧循循善诱:“怎么样,敢不敢赌?”

李安心下盘算一番,吕殊尧好歹是世家子弟,吕宗主一手培养出来的佼佼者,能得其指点,不亏!

“怎么赌?”

“比谁在最少的出剑招数里削完这些桩子。”吕殊尧指着院里说。

李安还不清楚吕殊尧修为大损的事,道:“吕公子修为在我之上,跟我比剑术,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吕殊尧手负在身后,笑笑说:“我尽量不用灵力与你比。”反正他也没剩多少。

李安还在畏畏缩缩地犹豫,吕殊尧心说这人真输不起。叹口气,只好又道:“这样吧。”

他翻出手掌化出一把长剑,正是吕轻松传给他的宗门宝剑,湛泉。

湛泉与荡雁一样,降邪无数,是修真界武器圈顶流。不仅李安,连苏澈月一见此剑都有所动容。

他想起他那把不知所踪的荡雁了。

他记得自己跌落下去前,吕殊尧问他借剑防身。当时情况危急,苏澈月丝毫不疑,将剑递了出去。

所以,现在,他的剑大概率正在眼前这个紫衣荡漾,仗剑粲笑的少年手里。

为什么要藏起来?

此刻的吕殊尧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一道犀利目光正在审视他,还在与李安周旋:“你用这把,总行了吧?”

李安喜出望外,赶紧扔下手里的破铁剑,接过湛泉,算是应战。

废话,他这个级别的人,能摸一摸湛泉这样的神剑都要做梦笑醒了,更何况是用它!

李安迫不及待地朝着桩子挥剑——他灵力极度不稳,根本驾驭不好湛泉,剑光七零八落散出去的同时,他步伐混乱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但是!!是金子一定会发光,这不妨碍湛泉剑释放它的威力。几道薄薄剑光扫过去,院子里的练功桩倒了大半。

视线一下空旷,倒是瞧着顺眼多了。

李安骄傲抱拳:”公子承让。”

“谁说我要让?”吕殊尧笑嘻嘻的,抬脚轻盈挑起地上铁剑,送入手中。

在苏澈月回来之前,自己在栖风渡休养的一个多月,练功也算刻苦。虽然修为恢复进度只比乌龟爬快一点,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吕殊尧是个不擅长拒绝的人,自然也不是个会给自己找理由让自己退缩的人。

他目光看向剩下的几排铁桩,深吸口气,铁剑出手!

晴光下俊俏公子马尾高扬,狗狗眼因为专注而眯起,剑飞出时,吕殊尧还敛唇笑了一下。

……

然。

孔雀开屏失败的第一瞬间,吕殊尧下意识去看苏澈月。

苏澈月还是那张冷如天上三寸月的脸,眼神里头明明白白写着:装,你还装。

吕殊尧心酸地想。

就……为什么每次碰上苏澈月,都要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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