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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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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离发现近日她鲜少梦魇,睡觉都安稳许多,不用日日燃香助眠。

她侧身躺着,手枕在投下,小心地看向榻边熟睡的容颜,抿唇一笑,安心的闭上眼。

这几日,姜照离忙着在胭脂坊与织布坊之间游走,今日总算闲暇了些,不到半年时间,姜府上下她大抵摸了个透彻。

只是日常难免不了要跟一些狡猾的生意人打交道,说起话来处处带坑,稍不留神,便被带进坑里。

她自接管姜家,已见十余位洛城商人,皆是登门拜访见她这个新任继承人,大多是向她讨经验的,还有想与姜家合作买卖的,再者便是想去坊间观摩学习的。

外城也有慕名前来的,只是她鲜少与外城人打交道,推托不掉,便派有经验的长老去应对,其余的,便都是二叔接待。

忽地想到郭道全,他的夫人在胭脂坊倒安分守己,她差人盯了许久都未见她有何举动,甚至未见她去打点狱卒让郭道全在狱中好过些。

许是她对郭道全做假账一事毫不知情,且心中恼着他。

他有一子一女,儿子如今十岁,女儿八岁,正是费银子养育之时,他却缺了席,即便为了孩子,她亦不会做出什么。

“三夫人。”外头倏然响起春桃惊讶的呼声。

三婶衣衫单薄的来到院内寻她,几日未见,她憔悴不少,眼睛肿得像核桃,眼下乌黑,面色苍白,走路步子有些飘…

春桃与三婶倒了杯热茶,便下去守着了。

三婶握紧杯盏,咬了咬唇:“离儿,你实话告诉我,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姜照离迟疑点头:“是,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知该如何与三婶开口,我怕伤害到你,可又不想瞒着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生怕你不相信,我便想了主意带你亲自去看。”

“只是,芽芽一事,我也跟三婶一样,刚知道。”

“我最开始是查染织坊的郭道全偷税一事,谁知意外查到他与三叔的书信往来,顺藤摸瓜又查到了木娘。”

三婶叹息,握住她的手微微颤抖:“终是三婶对不住你,这么些年,竟一直不知他心底的想法,倒叫你受了伤害,未曾想他竟肖想的家主的位置。”

姜照离抿唇笑笑,语气带有安抚:“此事与三婶无关,三婶千万莫要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她这个三婶心思最是敏感,若真一门心思的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病倒,三婶的身子本就孱弱,可经不起折腾。

三婶点头,苦笑:“离儿,你三叔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倒也顾不上我了。”

姜照离一愣,虽说在店内她们看的一清二楚,可亲耳听到三叔承认,三婶定是伤心的吧,毕竟,三婶已跟了三叔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初三叔为了求娶三婶,不顾所有人反对,一意孤行,如今到手却不珍惜了。

三婶哽咽:“离儿,其实这些年,并非我不想要孩子,是我生不了。”

“我小时候身子体弱,大夫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只能靠每日吃药修养,也正因如此才伤了身子,当初你三叔来求娶时,我便主动与他说过我的生育问题,可他说自己不在意,倒是老夫人与老爷子百般阻拦,可你三叔还是坚定不移的要娶我,我一时感动,便同意了。”

“他当初跟我说过,为了我,他可以不要孩子,不需要传宗接代,我们两个人过活依旧会很好,可现在他却突然在外面有个孩子,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芽芽不过是个女孩,并不会影响我的地位,他也不会迎娶木娘过门。”

“可事实是这个理吗,是他先违背诺言,如今却怪我不懂事,不知足,他明明知道我现在没了母家,离开他去不了任何地方,却还要肆意妄为的伤害我。”

语罢,三婶掩面哭泣,肩膀威胁颤抖。

姜照离不知做什么能让她减轻痛苦,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顺着三婶的脊背轻轻拍打,默默作陪。

哭了一会,三婶从袖口中拿出巾帕,抹净了泪水,故作牵强的笑了笑:“离儿,我今日能来找你,便是已经想通了。”

想通,想通什么?三婶莫不是想和离?

姜照离面上惊诧,心中百般不愿,若三婶真要和离,她便想个计策将三叔赶出府去与那对母女团聚,也不想让三婶离开姜家。

三婶看出她的震惊,扯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你放心,我没有想和离,和离我无处可去,这些年,我被他养在府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没接触过外面的广地,如今我想重新开始,至于你三叔,我从未后悔遇见过他,但已经回不去了。”

姜照离:“三叔的事我已经打算交给祖父定夺了,届时,我定为三婶多多争取。”

“只是还要那将木娘带回府中问话,殷肃已经代我去请了,相信祖父定能为三婶做主。”

三叔拿姜家的银钱养外头的女人,那便怪不得她将他手中的铺子全部拿回来交由三婶,木娘休想拿到分豪。

三婶扯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虽说我自己是个失败的,可我瞧着殷肃却是个可靠的,你若是喜欢,可一直留着,莫要将人往外推,我记得招婿时,你对他不是很满意,现在可改观了?”

“府邸有不少丫头偷摸瞧他呢,他都视而不见,我可看见许多次了。”

“这些天,他忙里忙外,你倒轻松不少,倒是个会疼人的,你可要把握住,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人了。”

三婶心思细腻,竟发觉她招婿时不喜,可听到后面几句话时,姜照离红了脸,忙不迭地垂下脑袋,低声反驳:“三婶莫要乱说。”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姜照离托着脑袋趴在桌案上,蓦地想起三婶与她说过的话,姜照离一阵恍惚,她要不要与殷肃说明呢,他会不会答应?

这么想着,她起身将一本书本从第三层拿下,里头夹着一把金灿灿的钥匙,她将书架最底层的檀木盒放至桌上,将檀木盒打开,里头放着两张纸,她将纸拿起放到袖口中,又将檀木盒重新放回去。

刚做好一切,殷肃便回了,今日的他依旧温润俊雅,刚进来时,两人蓦地对视,他朝姜照离一笑,算是打招呼。

接着走至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微微仰头,喉结轻动,放下杯盏时,手腕轻轻一转,发出一声“笃”。

他打开房门,打算迈步出去。

姜照离不安地绞着手指,双眸从慌乱趋于平稳,她深吸一口气,唤住了步伐匆匆的殷肃:“殷肃。”

殷肃回头。

姜照离:“…我…”

殷肃诧异:“姜娘子是有事吗。”

姜照离猛地闭上眼,垂着脑袋说:“其实,其实…有句话我很早就想对你说,只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她有话说,殷肃又折了回来,贴心的将门关上。

姜照离倏然歇了心思,又说不出口了,殷肃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轻轻开口:“姜娘子有事但说无妨。”

姜照离愣怔片刻,后闭上眼一股脑的开口:“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今我想清楚了。”

她鼓起勇气看他,将埋藏心底数日的秘密道出:“殷肃,我心悦你。”

谁给她的勇气呢,大抵是三婶,她说即便三叔如此,她也并不后悔遇见三叔,及三婶后面与她说的话,字字说到她的心底,她想,自己总要勇敢一次,不应该不正视自己的心。

她想有一日,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他并肩行走,骄傲的夸赞他,而不是总从别人的耳中听到他的赞词。

殷肃一怔,嘴唇紧抿着,似没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

姜照离紧张道:“你…你不用着急回答我。”

她应该给他个时间,毕竟二人一开始便是合约关系,如今窗户纸突然被捅破,他心中定是震惊。

殷肃眼神一沉,这句话带给他的不是欣喜,而是惧怕,往日的屠杀、血腥、残忍与不堪的一幕倏然如走马灯一样快速出现在他面前,历历在目,件件击心,时时刻刻提醒他那不堪的过往。

他面目忽地一冷,蓦地对上姜照离紧张且期许的双眸,冷声开口,字字冰冷:“姜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姜照离面颊泛红,紧张的垂下脑袋,不安的绞着柔荑:“你…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等了半响,都未等到殷肃的回答,姜照离抬头去看,殷肃也在看她,只是那眼神并不深情,未夹杂任何情感,仔细探究,却有一丝……厌烦?

姜照离瞬间僵住,大脑短暂空白。

殷肃皱眉,盯着她一字一顿开口:“姜娘子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姜娘子若是忘了,我不介意帮姜娘子回忆一遍,我们从一开始便说好的只是合作关系,我配合姜娘子表演,姜娘子给在下银子,如今姜娘子突然这样,会让在下很难做。”

如此冷漠的语调,是他从未与她说过的,姜照离心中猛地一滞,胸口如针扎般疼了一下。

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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