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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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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林茹云和翠桃将她抱住,生怕她做出撞墙的傻事。

“我的儿啊!”林茹云悲伤的抱着韩念念,她情真意切的模样不是作伪,在场的人心中的天平逐渐偏向母女二人。

多有品格的女子!士可杀不可辱,这赵顺平日就惯欺负普通乐工,如今更加相信是他先欺负这母女在先,女子用刀伤他是为了自保,这赵顺竟然还不要脸,恶人先告状。

容家?王都知眼睛一转,他大步走到韩念念面前:“娘子休要做傻事,有什么事本官给你做主了”。

“来人,将这赵顺打十板子,扣两个月月钱”说完就有人将赵顺从饭堂拖了出去。

王都知上下打量韩念念,怎么也看不出这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认识兖州容家,要知道那可是皇商,又是杜知州的连襟。

但认识贵人那就自然不能轻视,尤其是在教坊司,那些个教头们谁不认识几个高官大人和内宅夫人呢!

想到这他对着韩念念慈爱笑道:“小娘子即是刚来,就把咱们这当家,受什么委屈就跟我说”

说完她对着鱼菲:“事情完了,我还要去吃饭呢,鱼菲博士一起?”

鱼菲也见没什么事了,她对着韩念念道:“有什么事去找我,别自己扛着,别让人觉得咱们舞部没有人,听到没?”

“是”韩念念恭敬行礼,目送二人离开。

见人都走了,围观的也都散去,该干嘛干嘛,韩念念将柳叶刀收回来,走到门口的水井旁,用瓢倒了一勺水给到清洗干净。

她是没心情吃饭了,刚才这么一遭大戏也饱了,问林茹云和翠桃,二人也都说吃饱了,不用再吃,三人这才将碗筷放到位置。

由于饭堂‘一战成名’韩念念接下来取被褥和衣物格外顺利,三人将领来的东西抱回黜舍。

韩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翠桃,你这几天跟着我吃苦了,只能住在这里”毕竟她在容家住的条件肯定和这里的不一样。

那只翠桃直摇头:“才不是呢,娘子我住哪里都不挑的,跟你来这里处处都新奇,你不用担心我”。

她从小就生活在容府,见过的人有限,接触过的事有限,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事物,尤其是见识到韩娘子的医术。

她竟然不知,还有医术这么高明的女大夫,要是韩娘子不在教坊司,那定能成为兖州出了名的女大夫。

有本事的人她自然敬佩,且韩娘子性子好,听说以前可是官家小姐,却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人,在这里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一种大家都是平等的尊重。

刚走进门,就见一个老妇正上半身趴在药材箱里,撅着屁股翻找里面的东西,她将东西随意丢在土炕上和地上,丝毫不珍惜。

听到有脚步声,也没有做贼的心虚。

“你在干什么?”林茹云开口呵斥。

那老妇这才直立上半身,转头见是林茹云和两个年轻姑娘,不削的撇撇嘴:“弄了个这么大的箱子,装的都是什么破东西”。

她嫌弃的将箱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双手抱着木头箱子:“就这个箱子还不错,借我用两天”。

好不要脸,这是借东西的态度嘛?翠桃哪里见过这样的无赖,震惊到了。

林茹云扯住老妇的袖子:“那是我们的东西,不借”。

“你干嘛这么小气?都是一个屋里的,借用几天而已”老妇呲着一口黄牙,说话的时候都能看到半空中她的口水。

林茹云嫌弃的后退一步,但抓着她袖子的手始终没放开。

韩念念也皱着眉看这老妇,刚才这妇人没去饭堂吗?竟还有人敢来招惹她,听她的意思,应该也是住在黜舍的人,同样也是犯了罪罚入教坊司的。

“快放开我!”

“将东西放下”韩念念开口,一手抓着箱子边缘道。

看着她纤瘦的手指,上面还带着伤,老妇不削的笑道:“都是一个屋的,你们这么小气”

“小不小气也是我们的东西,我娘说不借就是不借,你要不还那就去找王都知问问,再不行找乐营将?”

“少吓唬我,你什么身份去找乐营将?哼!”

显然老妇将韩念念也当做同林茹云一样的杂役,就在韩念念要去喊人的是时候,门口又走进来两个妇人,见到这老妇和韩念念几人起争执,连忙小跑过来。

“娘!你干什么呢?”那个年轻的妇人对那老妇说道,显然她们是认识的。

老妇斜眼看她:“我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啊,赶紧帮我,给这两人弄走,这两个人拦着我不让我走”她的脸上都是厌恶。

年轻妇人在她耳边低语,显然她是见到了饭堂里的事,将情况都说了一遍,老妇的脸上先是皱眉,再是撇嘴,后俩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念念三人,一把将箱子丢开。

这猝不及防的松手,差点让箱子掉在地上,还是韩念念眼疾手快将箱子抱起。

林茹云这才松开老妇的胳膊。

“将东西捡起来”韩念念道,先前箱子里面的药材被老妇翻的又几包已经掉在地上,土炕上也是瓶瓶罐罐散落一床。

老妇当没听见,大摇大摆的走出屋,另一个妇人当做事不关己,去炕上坐着,只剩下这个年轻妇人将散落的东西都放在箱子里。

都整理齐全,她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对不住,我婆母给你弄乱了东西,我带她给你们道歉”

“没事!都收拾整齐就行了”韩念念三人见她态度好,也没想为难她。

妇人见她们通情达理,脸上热情的说道:“多谢,我叫纪盼儿,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那我就先去干活了!”。

说完纪盼儿笑着走出屋子。

提到干活,这会午休时间已经过了,林茹云要去浣洗衣服,韩念念让她先去,她要先去给红映施针和熬药,等做完了在去河边找林茹云。

翠桃也要跟着去洗衣服,让林茹云拦了下来,哪能让她来干力气活,但坳不住翠桃硬要去,两人只能结伴一起去。

韩念念在药箱中找出能用的药抱在手中,到了女乐院,跟门口守着的老妪说了一声,老妪听到她是来看病的,指着其中一栋屋子,告诉韩念念进去就能找到红映。

这会陆续又女乐工朝外走,刚踏进院子,她的肩膀就被人一拍,朝着身后看去就见是红霞站在那:“红锦,你来拉,是看红映的吗?”

“嗯,我来给她换药,还有熬药”韩念念给她看手中的药。

“多谢你了,你不计前嫌救了红映,我上午口气有些不好,你别见怪啊”红霞脸颊通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韩念念轻轻摇头:“没事的!你去忙吧,红映交给我吧!”

说罢两人道别,韩念念拿着药走到了红映的屋子,红映是中级乐工,四人一间屋子,屋内用屏风隔开,每人都有独立的床铺,屋内摆着一张梳妆台,还有几口箱子。

其他三张床都空着,唯有右边床上躺着红映。

她走近一看,见床边放着中午的打的菜,上面一点吃过的痕迹都没有,显然是她没有胃口吃饭。

红映从醒来伤口就钻心的疼,疼的她直哭,此时躺在床上,脸颊旁的枕头上,已经侵湿了一小片泪水。

韩念念也早就想到了她会伤口痛,她将红映的腿从薄被子中漏出来,在随身的小包中拿出针包,在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红映看着她没说话,但能感觉到原本疼痛的腿开始渐渐酥麻,不在那么疼了。

她差异的看着韩念念:“突然感觉没那么疼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如同她的样貌一般,给人看起来就是那种温婉的样子。

“多谢你”红映感激道。

“没事,你先休息,我给你熬药”韩念念拿着一包中药,在房门口的找到一口药炉,点上火蹲在那里熬着他汤药。

很快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中草药的味道,或许其他人觉得这味道不好闻,但韩念念却觉得格外的安心。

自小陪伴,药材独有的味道或许永远都不会忘。

将药煎好,扶红映喝药,她没有矫情接过盛药的碗,吹了吹就小口小口的将苦药喝的干净,或许她的性格并不像外表看的那么柔弱。

喝完药将碗递给韩念念:“谢谢你,你回去吧!”

见她不想多说话,韩念念想要扶她躺下,被她拦住:“让我坐一会吧,我想看看窗外”。

看着她孤单的身影,看着窗外出神,韩念念便不再打扰,只说了句明日再来看你,早点休息,便离开了女乐院。

刚踏入院子,就见院中站着两个男人,一看到她就立刻迎了过来,前面的那个韩念念没见过,约么得有五十多岁,后面那个韩念念到是知道,就是赵顺那厮。

她冷眼看着对方:“怎么?这是找我秋后算账?”

“不敢不敢,这位就是红锦姑娘吧,果然秀外慧中,女中豪杰”他见韩念念没接话,一点不恼:“小老二我叫赵家堂,就管管杂役的工作,我这个不知死活的外甥,竟然敢惊扰姑娘,我这回去给他好顿打,这来像你赔罪”。

说完从赵顺手里接过一盒糕点:“这是园楼的点心,给姑娘赔罪!”

“赔罪不敢当,王都知已经做了处罚,你们走吧”韩念念不知二人过来的目的,她本身也没到让人恭维的地步吧!

赵都头见她撵人,连忙挡住韩念念的脚步:“姑娘,我还有个事要麻烦姑娘,都知大人不给对牌,顺儿的手简单包扎始终流血,在拖下去恐怕就废了,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救他的手吧!”

说完对着韩念念深深鞠躬,身后的赵顺不敢说话跟在舅舅身后,手上的手掌虽然简单包扎,但鲜血已经把纱布染红,还在一滴滴往下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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