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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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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缡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萧执聿抱上榻的,只隐约记得她湿透后腿脚发软彻底昏睡了过去。

如今醒来以后,那些模糊的记忆有些断断续续。

那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竟然一时叫她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萧执聿发现最近苏绾缡又开始躲他了。

白日里和程清渺一起出去吃茶,晚上时,他刚从净室出来,她就佯装睡着。

一天下来,他们甚至两句话说不到。

她总是这样,一旦他超过安全界限,她就会迅速后退。

将一切又恢复成最开始的模样,和他上演相敬如宾的戏码,粉饰太平!

为什么要这样呢?有什么意义呢?

他看着紧闭着眼睛的苏绾缡微微扯了扯嘴角,像是看着已经踏入陷阱的小白兔,还在不明所以期望能够找到逃走的出口。

却不知,方圆几里,已然尽数成了牢笼……

赈灾粮失窃一案最终定论,为齐王旧部所劫。

他们一向行踪诡谲,想要找到这批赈灾粮实属不易。林州灾情刻不容缓,如今只能一边继续追查,一边尽全力筹集粮款。

可是应对方法还没有想出,上京城内又出了新的状况。

商行纷纷抬高市价,粮食如今更是千斤难求。

林州民怨已积,粮食被盗,早已经传出风言风语,说是官兵监守自盗。

百姓叫苦连天,风玄如今即便有心降市价,也是无力。

否则,商贾之利被夺,定是要掀起血雨腥风。

可若是不降,百姓便更无活路。

两难之际,偏生在此刻,市井坊巷间又相继传出了风玄此前最担心的流言……

“水旱不调,皆为人君失德。圣上德之不休,天当责之!”

谶言如击电奔星火速传遍了整个上京,坊巷唱之,甚至连从哪里起因都查不出来。

风玄如临大敌,御书房内,香炉碎了一地。

“真是朕的好哥哥啊。”

他冷冷地看着那一封封上报的奏折,无不是民间对于他正统地位的质疑。

灾年,百姓连温饱都得不到保障,谁还会在乎什么言论会引来杀身之祸?

只是听着觉得甚是有理,谣言也就越传越广,质疑的声音甚至蔓延到上京城周县。

如此再发展下去,齐王旧部的人大可以以此煽动民心,顺势而为!

风玄没有办法,满朝文武,似乎在这个时候只有萧执聿一人可用。

那些大臣,哪个背后没有世家依仗?哪个是全数的清白之身?

想要彻底解决林州一事,少不得从这些大臣嘴里捞银子,他们自然不愿意。

世家只想保住自己百年基业。

中立派个个都害怕得罪了世家,有法子也没有人敢提。

只有萧执聿……

只要他开了口,不怕他背后的清流一党不顺应他。

只是……这势必要将萧执聿架在火上烤。

风玄并没有很大的把握。

萧执聿是个怎样的人,他自认为还算是了解。

自私自利,于他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不会轻易干。

可是没有想到,他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口,萧执聿竟然就立马顺着他的话落下,一副鞠躬尽瘁为国为民的样子。

好像真的是一个勤政爱民的清官。

风玄又觉得他看不懂他了。

殿前,萧执聿一袭绯红色朝服,将他冷倦眉眼勾得邪狷张狂。他微躬着身子行礼,不见半分谄态,上扬的桃花眼里似带着能轻易算计所有人的闲适淡然。

他启唇,声音无波无澜,像所有最平常的午后,“臣领旨。”

·

萧执聿近日又变得特别忙碌,听程清渺说,圣上将林州一事全权交给了萧执聿处理。

萧执聿如今大刀阔斧,行改制,查户部,惩贪官,督赋税……闹得是人心惶惶,朝野动荡。

这段时间,他明着为国,暗地里抓着各世家的把柄,逼着不少人吐出了银子来。

此番,算是将世家都彻底得罪了个遍。

“执聿哥哥不愧是我胤朝首辅,哪里像那些吃着胤朝俸禄却不为胤朝百姓做实事的蠹虫!”程清渺狠狠咬了一口芙蓉糕,像是在咬那些贪官的喉咙。

“可他得罪了世家,他……”苏绾缡却有些担心。

书上说,世家与清流一派向来不对付。

萧执聿此次又下手如此之重,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放心好了,他可是首辅!又是圣上亲自下旨令他督办。就算有人敢跟他不对付,难道还有人敢跟圣上叫板?”程清渺不以为意,觉得是苏绾缡太惊弓之鸟了。

她喂了一块芙蓉糕进苏绾缡的嘴巴,叫她不要多想。

苏绾缡也不懂朝政大事,不过程清渺说得是不错,萧执聿应该能够处理好这些。

她拿下嘴上的芙蓉糕,无意问了一句,“最近怎么没有见到七殿下?”

提到这个人,程清渺方才还上样的眉眼骤然耷拉了下来,圆圆的眼睛里甚至透出几分愤怒。

“别给我提这个人!”程清渺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溅了一桌。

她侧过身子,很是生气地跟苏绾缡说话,却也不忘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驺虞山上,他竟然就是暗中接应齐王旧部的人。而我,不过是他为拉拢我爹而顺手救下!”

“你怎么知道的?”苏绾缡心口漏了一拍,愣愣地咽下了口中半截芙蓉糕。

她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和程清渺说这件事,她就已经知道了?

“我在我爹书房里看到的。”

程清渺颇为神秘道。

那日她去书房找程岩安,恰巧他不在,她便在书房的书格上随意翻了翻,就看到了那封密件。

苏绾缡点了点头,原是如此。

这下也好,省得了她思量话术的功夫。

程清渺亲自从她父亲的书房里看到的信件,自然是比她这个后宅女子空口无凭有信服力。

“显朝来使,本就居心不良,郡主能与七殿下保持距离,自然是好。”苏绾缡这下也算是心安了。

回到萧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萧执聿这几日都在书房里忙到很晚。

苏绾缡本就在躲着他,见不着他的人更乐得自在,于是早早沐浴了一番就上了榻。

只是这一次,人刚一钻进被衾里,萧执聿就入了室。

像是被人捏住了尾巴,苏绾缡立马动都不敢动了,就连呼吸都刻意压了下去。

装作一副已经熟睡的模样。

耳畔,萧执聿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是站定在了床前。

苏绾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半天,才终于听见衣衫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在褪衣。

随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听着是进了净室。

苏绾缡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眼睛也慢慢睁开了来。

可睁眼的刹那,却触不及防地撞进了萧执聿漆沉的眼眸。

一望无际的暗和欲。

见着她睁开了眼,那双漆眸里缓缓升起了亮来,看着苏绾缡的眼睛好似在笑,仿佛在说,“我抓住你了。”

“铮”的一声,绷在心口的弦骤然断裂。

被抓包的惊慌和羞愧一股脑齐齐涌上,苏绾缡整张面颊都在泛红。

她直直愣在了原地,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萧执聿看着她,漆眸里烛火映就的光晕转瞬即逝,快的好像方才一脸笃定抓包苏绾缡的人不是他一般。

眼睑垂下,语气委屈,“绾绾,是对我不满意吗?”

他跪在床边,长发在颈边垂落,眉眼间的恹色止不住,像极了一只垂尾堕气,铩羽而归的幼狼。

苏绾缡看着他眨了眨眼,一双杏眸水光潋滟,带着几分茫然。

萧执聿这话实在前言不搭后语,她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看他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便将他当成了迷路的幼狼,于是懵懂地像是初出世的麋鹿,善心地迎了上去。

“大人何出此言?”

他伸手拉开苏绾缡盖到下巴的衾被,怒嗔的模样满含幽怨,“绾绾是又要忘记吗?”

他撑着身子看她,“那夜是你要我帮你的,你不能又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一次吃亏的是我。”

没有想到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萧执聿还会提起那一夜的事情。

苏绾缡显然没有做好丝毫准备,一双秋水剪瞳颤了好半天,直到整张脸都憋红了,也一个反驳的字眼都憋不出来。

一连躲了那么多天不想面对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像一颗泡泡一样直直被萧执聿戳破。

将她努力想要维持的平和全部打破!

“绾绾要是对我不满意,我可以学。”

萧执聿拾起她的手心捏了捏,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放在了自己唇边亲了亲。

兰花香气袭入鼻尖,他贪婪地蹭了蹭,毫不躲闪地迎上苏绾缡“你这么可以这样做”的眼神,神色坦然的好像他做什么都可以的样子。

他怎么不可以这样?

还只是这样罢了,她就一副他欺负了她的样子,更过分的他也没少做。

苏绾缡气得眼都要红了,她一把推开撑在自己身上的萧执聿,坐起了身来,和他拉开了老大的距离。

“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颤着眼,连直视萧执聿都不敢,却依旧磕磕绊绊道,“我帮了大人一次,大人……帮了我一次……”

苏绾缡揪着衾被,像是对这种话有些难以启齿,声音愈发的模糊。

到最后,她垂着头快速说完,才敢仰起头重新看萧执聿,“我们算是扯平了。”

第一次,是萧执聿用了药。

那一夜,是她泡汤池泡得头脑发了昏!

两次,他们中都有人昏沉,意识不清醒。

这些,都作不得数的!

他们……扯平了。

扯平?

好一个扯平……

萧执聿垂眸看着她和他之间拉开的巨大距离,掀唇冷笑。

怎么扯得平呢?她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是如何肖想她,觊觎她……!他碰她,吻她,摆弄她……!

眸底蔓延一片寒意,戾气在胸口横冲直撞。

一定要离他这么远吗?

他们距离不是很近了吗?

怎么能够扯平呢?怎么能够呢?他和绾绾,怎么可能区区两晚就够了呢?!

活该日日纠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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