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陆思年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车窗上。路灯的光晕在玻璃上晕开，像一个个漂浮的光圈。他无意识地用指尖描摹着那些光圈，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卧室里的每一个细节——宋易华掌心的温度，喷洒在颈间的呼吸，还有那两枚轻如蝶翼的吻。

"陆同学，空调温度需要调低些吗？"司机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陆思年这才惊觉自己的信息素抑有些不受控制，身体正在发烫，他慌忙坐直身体："不、不用了。"声音出口才发现带着可疑的颤抖。他低头假装整理书包带，却发现书包轻得反常——只有几本作业，没有那本朴素却精心制作的书……它留在了宋易华那里。

这个认知让他的耳尖又烧了起来。指尖碰到手机时，它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宋易华的名字，还有一条未读消息。

睡一会:安全带系好

陆思年咬着下唇系上安全带，回复道年年:系好了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又震了一下

睡一会:嗯，你的书需不需要我周一的时候带去学校给你？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眼前浮现出宋易华靠在床头翻看他手工书的模样。那些幼稚的涂鸦和矫情的文字被对方认真阅读的画面，让他羞得把额头抵在前座椅背上。

手机又亮了，睡一会:插图很可爱，特别是把我画成恶魔那页。后面跟着个恶魔表情包。

"啊......"陆思年发出一声小小的哀鸣，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终只回了个气鼓鼓的兔子表情。对方立刻发来一张照片——宋易华翻到秋千那页，手指按在他们小时候的合影。

睡一会: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书，是剩下那六本「恶魔」。

宋易华又发来一条，睡一会:所以手工书我要留着当抵押

陆思年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想起手工书最后一页自己羞愤欲死才写完的话，那是一个小彩蛋——"想和你一起看遍书里所有的风景"。当时觉得太过肉麻没写完。

＂你别看啊＂点击发送的瞬间，他猛地锁屏把手机扔到一旁，像扔掉一块烫手的炭。车窗外的夜风吹不散脸上的燥热，他索性把整张脸埋进书包里，却闻到上面残留的乌龙茶香——那是宋易华抱他时沾染的气息。

手机在黑暗中亮起。陆思年做足心理建设才点开，刚看着信息都知道宋易华有多幸灾乐祸。

睡一会:我偏要看「恶魔」

月光透过薄云，温柔地笼罩着宋家别墅的尖顶。轿车驶入小区大门时，陆思年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语音通话请求，他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宋易华带着笑意的声音立刻钻进耳膜："到家了？"

"快、快了。"陆思年结结巴巴地回答，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翻页的沙沙声，"你在看那本书？"

"嗯。"宋易华的声音低了几分，"发现某只兔子在最后一页藏了彩蛋。"

他顿时羞得想跳车："那个不算！"

耳机里传来低低的笑声，震得他耳廓发麻。宋易华突然压低声音："年年..."

"嗯？"

"我现在特别想亲你。"

这句话像一颗薄荷糖坠入碳酸饮料，在陆思年胸腔里炸开无数细小的气泡。他蜷起手指抓紧座椅，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特别是泪痣这里。"宋易华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用舌..."

陆思年羞愤欲死，小声说了句＂不要说了！我挂了！＂果断挂了电话，呼吸都有些急促。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差点连家都错过了"我到了！"陆思年突然大喊，吓得司机一个急刹。他手忙脚乱地摘下耳机，对司机连声道歉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开门下车，输完密码跑进家里。

宋易华都能想到他害羞脸红不知所措的样子，得逞的笑声："逃跑的兔子。"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宋易华的肩背，浴室里蒸腾的雾气中，乌龙茶香愈发浓郁。他闭着眼仰头迎向水流，水珠顺着喉结滚落，脑海中全是陆思年红着脸缩在他怀里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在瓷砖上描摹，仿佛还能触到对方柔软的发丝。

关掉花洒时，手机在卧室里震动了两下。宋易华随意地擦了擦头发，水珠从发梢滴落在锁骨上。他划开屏幕，看到陆思年发来的消息时，毛巾差点从手中滑落。

年年:到家了，谢谢宋大少派司机送我回家

字里行间那股故意拿腔拿调的劲儿，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对方抿着嘴偷笑的样子。宋易华喉结滚动，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浴袍领口。他单手打字

睡一会:该改称呼了，我可不想让你当我的小管家

发完这条，他故意把手机扔到床上，慢条斯理地系好浴袍腰带。果然，再拿起来时对话框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反复出现又消失，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最后蹦出来的消息让宋易华差点呛到：

年年:那我叫什么？华华？华子？男朋友？

"跟萧澈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宋易华咬着后槽牙低声抱怨，虽然后面那个称呼他也想听，但是他最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手指诚实地点开语音通话。等待接通的间隙，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心跳快得不像话。

通话被挂断了。

手机一震，年年:我爸妈在家！

宋易华失笑，拨了拨半干的头发打字，睡一会: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小宋哥哥

宋易华看他久久不见回应，直觉他应该是害羞了，为他找台阶下，又补了句。

睡一会:实在不行你叫宋哥哥或者哥哥？

这次"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得更久了。宋易华把手机贴在胸口躺倒，床单上仿佛有陆思年的石榴味，他翻身把脸埋进陆思年刚才靠过的枕头，深深吸了口气。

"叮——"

特别提示音响起时，宋易华几乎是扑向手机。点开那条语音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机械却带着害羞的少年声音："谢谢小宋哥哥送我回家"似乎是觉得因为改称呼只发这句话太尴尬似的，后半段的嗓音变得急促又柔软："……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宋易华反复听了三遍，直到耳尖发烫。他按下语音键，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陆思年看着宋易华发了的语音手指微颤。

小宋哥哥:＂晚安，梦里见。＂带着挑逗意味的声音传入耳膜。连腺体都热了起来。

发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他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点开相册看今天偷拍的陆思年——照片里的少年正专注地翻着地理图鉴，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眼角的泪痣像是珠宝点缀一样。

书桌上的手工书被宋易华用丝绒布仔细包好，和那套地理图鉴并排放在一起。他摩挲着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开最后一页。在"想和你一起看遍书里所有的风景"下面，他拿起钢笔补上一行小字：

"——携手共赏，唯你相伴。"

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又添上一个简笔画：小恶魔搂着兔子的背影，站在世界地图前。

另一边，陆思年把脸埋进冰凉的枕头，却止不住唇角的上扬。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宋易华最后那条语音上。他偷偷把听筒贴到耳边又听了一遍，那句"梦里见"带着气音，仿佛真的有人在耳畔低语。

关掉手机，把自己蜷缩起来"梦里也要见吗..."他小声嘀咕着，抱紧被子翻了个身。石榴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甜得连窗台上的茉莉都垂下了花苞。

床头柜上的信息素手环发出轻微的警报声，陆思年手忙脚乱地给它解除警报，手机又震动起来——宋易华发来一张照片，手工书最后一页多出来的那行字，在台灯下泛着温柔的光泽。

陆思年看着上面的字，心里泛起暖意，却气鼓鼓的发了句:不许再往我书上乱写！

宋易华回复得很快，小宋哥哥:那往哪写？

新的照片里，刚多了刚才没有的署名，上面写着"陆思年的专属"五个字，墨迹还没干透。

陆思年把手机扣在胸口，感觉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腔。他摸到床头的素描本，匆匆画了只叼着便签逃跑的兔子，拍照发过去。

年年:没收了！

宋易华的消息立刻追过来，小宋哥哥:没收无效，这是你送给我的，已经是我的了。「恶魔」

月光透过纱帘，在两个少年的手机屏幕上投下相似的光斑。他们隔着十二公里的夜色，同时看向窗外那轮圆满的月亮。

陆思年慢慢打字：哼！。发送前又添了个表情:「兔子」「心」「恶魔」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后，陆思年抱着手机，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

梦里，宋易华的声音低哑又撩人，贴着他的耳廓轻声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

＂年年好乖，真的在梦里等我？＂

陆思年仰头看着宋易华，他薄唇轻起＂好乖，奖励个亲亲。＂

先是吻了吻泪痣，一路向下，嘴角，嘴唇。

＂年年的嘴唇好软，喜欢吗？＂

陆思年有些羞涩＂喜……喜欢…唔＂

趁着这个间隙，宋易华把人转了过来，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悄悄的伸出舌头。

陆思年微微睁眼，感觉有湿软的东西探入口腔，滑滑的，甜甜的。

（审核大大，这只是亲了个嘴，放过我吧！）

温热的手掌顺着他的腰线滑下，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的皮肤，惹得他浑身发烫。

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他甚至能感受到宋易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唇瓣贴着他的泪痣轻轻吮吻，低笑着问他："年年，喜欢这样吗？"

陆思年想躲，却被对方牢牢扣住手腕，整个人被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体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燥热难耐。

他无意识地轻哼出声，指尖攥紧了被单，梦里的大起大落让他浑身发软，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直到一﹣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陆思年猛地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才发现屋内弥漫着浓郁的石榴味信息素，甜腻得几乎要溢满整个房间。

他的手环不知响了多久，而他的身体……仍然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状态。

"……发/情期？"他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脸颊瞬间烧红。

他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抽屉，指尖发颤地翻找抑制剂，好不容易摸到一支，却因为手软差点没拿稳。他咬咬牙，直起身给自己注射，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燥热感终于稍稍缓解。

湿热的感觉逐渐占据上风，他顿感不妙，掀开被子，看到睡裤上的痕迹时，还是忍不住仰头闭了闭眼，羞耻得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宋易华。"他小声念着这个名字，喉咙发紧。

好想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怎么都压不下去。似乎想起什么，他深吸一口气，下床翻找书包，从里面摸出一瓶乌龙茶味的信息素阻隔剂一一这是宋易华之前塞给他的，说是以防万一。

他对着自己的腹部喷了喷，清冽的茶香瞬间包裹住他，确实和宋易华的信息素很像，可却远远不够。

他想要真实的触碰，想要宋易华的气息真的环绕着他，想要……

拿起手机，看到一小时前宋易华发的信息。

小宋哥哥：醒了吗？

陆思年盯着这条消息，心跳加速，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最终说了句＂醒了，早上好＂其实自己的情况并不好。

犹豫了会儿，还是发了＂发/情期到了好难受＂顿了顿又发了句＂你的阻隔剂不够，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宛如平地惊雷，让屏幕对面看信息的宋易华顿时不知所措‘这是撒娇找我安慰吗？’＂我现在过去，很快就到＂说着便起身走向床头柜拿起里面的止咬器，看了看深处的安全/t，最终还是没有带走，自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不合适的年纪。

吩咐司机驾驶着骚包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前往陆思年家。

陆思年的信息素自然也引来了陆母，敲门声响起，陆母的声音从门板后传来＂年年？你发情期来了？抑制剂还够吗？＂

喘息了会儿，虚弱的开口＂够……＂喉咙干燥。

＂难受吗？要不要请医生？＂

陆思年难以启齿的开口:＂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