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精养,穿衣心疼该花的心思还是要花……”
“大妹子,你这话在理。我程三民今儿起只要一天扛得动枪,保证不让孩子少肉吃!”
“老大,搁外头瞧瞧你婶子送鱼汤来没,这咋还没你妈利索?赶紧的!”
哥哥手忙脚乱地提上趿拉的布鞋窜得无影无踪,转头欲走的她突然被父亲叫住了。
“等等……大妹子,我咋寻思你有点面熟啊?”
“面熟吗?”
“你也是亚布力那旮沓的吗?”
“是的。”
“不对啊,我打小就搁那长大,压根没有见过你啊?你是哪家的新媳妇吗?”
她笑而不语。
“那啥……姑娘贵姓啊?”
“您贵姓?”
“姓程……”
“给闺女起名了没?”
“还没呢,回头跟娘们唠唠再定……”
情况还算和谐,她颔首默许。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姓啥啊?”
“里面的您家那位知道,问问她就行了……”
一头雾水的程三民呆呆地注视气质超群的神秘倩影击鼓收兵,忍不住又瞟了瞟门后的情景,暗自嘀咕女人实在太难打交道了。
相继黑着眼圈的母女俩迷迷糊糊地会合餐厅,一个机械地嚼了半宿三明治还没咽下,另一个摇摇欲坠的下巴险些栽进热乎乎的麦片。
“豆豆,咋了,昨晚没睡好?”
“有点心事……你也睡不着吗?”
“工作上的问题而已……”
俩人遮遮掩掩地吃完,待程蔓呷着咖啡从书房返回,田爽依旧伏在餐桌上呼呼大睡。
“豆豆,太困就去床上躺会吧?”
“不用了,叫阿姨冲杯茶就好……”
但还没超过一小时,她就趴在一堆娃娃的被窝中间不省人事了。
“豆豆,醒醒……”
扒拉开乱糟糟的长发,她不情不愿地揉揉眼角。
“几点了……”
“爸爸的航班快到了,你想去接机吗?”
“……哪个爸爸?”
“小孔爸爸啊。”
“他回来了?”
“是啊,趁晚高峰还没开始,得尽快出发……”
她立马精神了,三两下踹开障碍麻利去梳洗。
才落地的孔令麒无形中陷入一种遭绑架的错觉,由出口到上车的这段路程,一直被两只黏人的考拉亲密搂着臂膀不放。
“这是都怎么了?我不过出差几天,就变成通缉犯了?”
“别瞎说!”
左右开弓的一揪耳朵,孔令麒当即乖巧。
“好好好,我错了……就说最后一句……”
“这次竞标到了欧洲部分地区的旧房翻新项目,具体负责哪里还在等进一步通知。”
“如果能参与巴黎的工程,多比就荣升奥运会场馆设施国际设计公司了!”
“真有这个机会吗?那年我们去过巴黎,现状可不如诗歌吹的那么浪漫……”
“我同意。上次回哈尔滨打车,司机叔叔说哈尔滨在二十世纪初被称为东方小巴黎,我觉得都是贬低了……”
“要不这样,到时候多比在欧洲的新业务敲定了,有空我带你们去夏蒙尼、圣莫里茨就近滑雪好不好?”
“滑雪?这个我喜欢,逛街拍照太无聊了!”
“豆豆,还记得请你吃瑞士巧克力的承诺吗?已经给你捎回来了!”
“谢谢爸爸!”
田爽兴奋地碰拳以示庆祝,孔令麒微笑响应之后,鼻尖蹭蹭程蔓额沿轻吟细语。
“有两个香奈儿的包包在行李箱,到家帮我鉴定一下,合格签收……”
“衣服怕尺码不合适,下次去了给你买……”
她心房一颤,飞快处理好启航线上业务企图答复,但跋涉归来的孔令麒已经打盹小憩了。
“姐,日记真用不着老纠结了……”
“那就是不懂事随手写的发泄故事,还没我和你第一次打仗的谈判任务方案有条理……”
“拿个防尘袋装起来,找个你认定的地方收好。以前的保管条件不行,破破烂烂的容易滋生细菌……”
“回头还得给房间消消毒,别真给你和孩子们感染了……”
真空封装完这本珍贵的日记,她郑重地同盛放铜钥匙的首饰盒并排锁入了保险柜。
华夏复兴的繁荣富强,离不开吸取近代血泪史的残酷教训。
他踏平荆棘的纯洁羽翼日益丰满强健,抛洒的淋漓鲜血沿途浇灌所经荒野,绽放的蓬勃花叶指引彼此奔赴心灵归宿的天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