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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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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生得并不十分出色,可气质温婉,略有一点书卷气,这一笑,却是格外清秀动人。

可这样的女子,却养出了个性情暴虐的宁安王?秦桑有点好奇了。

元昭长公主也笑道:“相爷眼光独到,福气也好,捡回个这么个水灵灵的宝贝。我看他家门庭啊,又要热闹起来了。”

秦桑装得乖巧,这会儿半句话也不随意插,由着她们自顾自地说话去。

只是不知这两位把自己叫到跟前来究竟是何意,只是单纯好奇自己长相?好奇总归有个起源,该是从何处听说了自己……

这时,秦桑注意到一道格外炙热的视线。

她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芳菲郡主谭无雁的母亲,威德侯夫人。

秦桑和谭无雁的那一场架,虽然借机美名远扬了,可惜,得罪了未来婆母。此时此刻,谭秕那厮的排名已经从她的首选名单变成了末选名单,但凡还有的选,她也不会嫁去谭家这潭污水当中了。

尽管威德侯夫人面色从容波澜不惊,看热闹似的在一旁端庄地坐着,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样冰冷,仿佛淬了毒。

这么说来,在这两位贵人面前提起自己名字的,只可能是她了。

这时长公主提说:“说起来,沣儿这孩子,如今府上还少一位贤能的王妃,不知现如今,可有合适的人选?”

娴妃淡淡笑着:“有倒是有,可惜,沣儿是个自作主张的性子,我硬塞给他的,他未必肯乐意。”

“是呢,沣儿性子倔,还是得找个厉害些的,才能治得住他,否则……”元昭长公主欲言又止,说着却是再次看向秦桑,慈祥地问道:“秦桑,今年可满了十六?”

秦桑再次老实回答:“年底就十六了。”

长公主:“那还小,你刚来京都,想来还有许多规矩要学。”

秦桑:“是,家中主母已经安排嬷嬷在教导,只是臣女出身乡野,许多规矩学起来甚是艰难,学得慢得很。”

元昭长公主:“我瞧着你眉眼聪慧,纵然如今粗野了一些,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学好了,你不必妄自菲薄。”

秦桑:“……谢长公主夸赞,臣女一定好好学。”

“呵呵呵……”忽然席上另外一个夫人温煦地笑起来,“照我说呀,也别学得太死板,咱们就是从小被嬷嬷们锻炼得,一点血性都没有了,才会这般任男人们拿捏,叫我说呀,女孩儿家也应该厉害些,不要什么都按着规矩来,那么循规蹈矩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活泼些更好,将来做主母,也不至于叫下面的欺负到了头上来,还要做那墨守成规的蠢事!”

这位夫人,不是夏侯夫人又是谁?方才秦桑和谭无雁打架,闹得双方大人都来了,就是她在中间劝和的。

果然是个豁达开朗的性子,很有些佛性,养出来的那个女儿夏侯鸢,也很有股子灵气。

如此,她倒开始期待那位位列京都四少的夏侯烨了。

都说夏侯烨是个京都有名的纨绔,风月场上的浪里小白龙,如今看着他的母亲这样明事理,妹妹这样活泼可爱,秦桑很快将其排位往上移。

长公主听了夏侯夫人的话,便笑:“你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了,因她被养成个过分沉稳的性子,你是小的,倒是被养的自由散漫。如今你养出的儿女,那也都随你。”

夏侯夫人嘿嘿一笑:“皇后娘娘性子随我父亲,我随我母亲,我可没有沾她的光。”

大家说笑着,终于忽略了秦桑,叫她退下了。

秦桑临走时瞥了一眼威德侯夫人,那女人面色不改,却状似无意地,与秦桑目光短暂相碰。

秦桑收回目光暗自琢磨,原是听说谭无雁要给宁安王续弦,做个王妃本是无上光荣之事,怎么她母亲竟主动在这二位面前提起自己来?

一瞬间,秦桑得出猜测结论来——谭无雁并不想嫁宁安王!

或者说,她的母亲不想让她嫁给宁安王?

宁安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今皇帝如今育有九子三女,九位皇子当中,大皇子肃王早年出事被贬,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早夭,三皇子乃中宫所出,便是如今东宫太子,剩下的皇子中,六皇子宁安王是个名声暴戾的,七皇子和八皇子是眠花宿柳的浪荡子,还有一个九皇子,才刚刚会走路。

此外,三位公主中,皇后所出的大公主和德妃所生的二公主已经出嫁,剩下一个三公主还待字闺中,便是今日水榭当中所见的那位弋阳公主了。

当年肃王造反,也是原主苏家灭门的源头,险些牵累了丞相谢仲昫。

表面上看,肃王造反有理有据,他身为长子却没有嫡出的身份,早年获得皇上的厚爱却于少年时代失宠,本是一个风神俊朗,满怀才情的皇子,却要受尽人间冷暖,看遍世态炎凉,总归不会那么轻易心境平和。

一旦存了怨怼的心思,就注定不会得到善果,他的失败很早就注定了。

他的失败,牵连了太多人。

不过根据秦桑多年的探究,肃王当年造反一事,显然是被人构陷,当年获利者是直接上位被册封的太子,让人很难不怀疑,当年之事正是东宫的手笔。

加之后宫之中与太子年龄相当的皇子们尽皆早夭,所以,如今宁安王对外的疯癫残暴,到底几分真几分假,秦桑总要亲眼见了人,才能分辨得出。

今日见了娴妃,她更隐约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可是威德侯夫人和她女儿今日的反应,倒是给了她另外的启发,譬如,芳菲郡主如果并非自己愿意嫁给宁安王,她是被迫的,所以两母女才会如此心急找人顶包把自己推出去。

那么受何人所迫呢,威德侯?众所周知如今的威德侯是个糊涂没用的,谭无雁的哥哥谭秕还有几分可能。

可是谭秕是太子的人,怎会选择跟宁安王结亲?

所以,他们是想拉拢宁安王,还是……监视宁安王??

秦桑认为是后者。

最大的可能,他受太子所托,安排自己妹妹嫁给宁安王,去监视宁安王的!

秦桑想通此节,突然释然了。

恐怕这几年,太子殿下找人送入宁安王府的女人不在少数,说不得前两位横死的宁安王夫人,都是太子的人,只不过被宁安王悄无声息解决了。

这样看来,宁安王绝非外界传言的那般疯癫暴戾,他或许,是头潜龙。

这么一段路,她将此事想了个大概,从主厅走回了方才的宴席。

谢梧忙问长公主将她召去做什么,她随口敷衍了,又吃了会儿菜,就见谭无雁忽然端着酒杯盈盈走上前来在她旁边空位坐了。

“妹妹,今日初次见面,都是误会,姐姐同你杯酒释恩怨,如何?”

谭无雁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模样。

她当着所有人这么柔和地微笑看着她,如果拒绝,就好像自己多么不懂事一般。

秦桑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不过逢场作戏,这有何难,她也端起酒杯,笑得大方得体无可挑剔:“哪里哪里,分明是妹妹失礼在先,辜负姐姐一番苦心,还劳累姐姐前来与我说和,都是妹妹的不是,这杯酒便我先干了吧。”

说完,豪迈地一饮而尽,随后依旧噙着春风般和煦地笑容,看着谭无雁那眼底的冰凉。

“妹妹好爽快,果然与众不同。”谭无雁暗暗磨牙,默默往秦桑耳边靠了靠,声音压得轻轻的,几乎只有秦桑能听见,“宁安王好色,最喜欢美人,像妹妹这样的,或许比我更能入殿下法眼,那我就,提前祝贺妹妹了。”

“哦?”秦桑笑吟吟地瞥她一眼,“如此,我倒要谢谢郡主了。”

芳菲郡主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客气。”然后娇笑着起身,迈步离开了。

秦桑再次抿了一口酒,感受辛辣甘甜划入喉舌。

那两母女果然打的是这主意,拿自己顶包去给宁安王送菜。

可那两母女如此打算,显然已经违拗了东宫那位的意思。

秦桑自己身份虽然不正经,可毕竟也是打着谢仲昫的旗,若是东宫对那位宁安王有忌惮之心,那两母女却将自己推过去,不知道是真蠢呢,还是自己推断错了。

午宴过后,秦桑被谢梧拉着去了位于彩园后园的马球场。

来之前听谢梧提过一嘴说今日还有马球会,只是秦桑并未当回事,还以为跟她们女眷没有关系,如今却说女眷们可以前去观赛喝彩,秦桑整个人又精神了起来。

看过了京都的贵女们,再去看看京都豪贵的公子哥儿们,才算不虚此行。

初夏的马球场草长莺飞,葱绿一片,被木栅围了好大一块平整开阔的场地。

天空湛蓝高阔,阳光明媚,清风徐徐,马场边遍植柳树,柳叶飘摇下,已经站着许多年轻的男子和高俊的马匹,大家正互相束腕,热身饮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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