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苏洋,愣了愣,忽地抬头看向成酒,有些窘迫,打着哈哈为自己作掩护。
“哈哈,我有说什么吗?”
“你的伤我看过了,不是特别严重,开点药抹抹就好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可弄不成这样。”
面对苏洋提出的疑问,成酒也是一脸茫然。
只是他想起刚刚电梯上涌现的片段,便不太确定的开口道:“我也不太清楚,你遇到过睡了一觉后多出一段记忆的患者吗?”
苏洋转着眼珠想了一会,一只手放上桌面,手指灵活的打着节拍,“你是说你失忆过?”
“失忆症是因为脑部受创而产生的病症,你最近有受过什么重创吗?”
成酒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奇怪了,我也没有接触过这类患者。”苏洋缓缓说道。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门外响起了一道急促的中年女人的声音,“苏医生,你还在给病人看诊吗?上午有一位预约复查的病人,时间到了,你忙完了吗?”
苏洋起身开了门,笑的一脸灿烂,对着门外的中年女人说:“这就好了,稍等我一会,病人在哪呢?”
“我先把人带到隔壁的候诊室了。”中年女人笑起来,脸上的鱼尾纹炸开了花。
苏洋语气诚恳,甜的腻死人,“惠姐,你看你,每次都这么周到。”
成酒背对着他们,听着苏洋说话的语调,他都能想象的出来,此时的苏洋有多么的谄媚。
“我也就刚好过来这边有点事,顺便的。”叫惠姐的女人发现了成酒还坐在里边,有些好奇伸长脖子朝里张望。
虽然只能看见成酒的大半张侧脸,但就仅凭侧脸的轮廓,挺拔的坐姿,也能判断出来是一个极品帅哥。
惠姐的笑容又放大了一倍,凑近到苏洋的耳边说:“苏医生,哪里拐来的小帅哥,哎,有没得对象哇,我这边有个妹妹好介绍的哇!”
为了配合惠姐的身高,苏洋贴心的弯下身躯,贴近了些。
在听明白惠姐的意图后,他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开始了他的忽悠,“有的,惠姐,我也就跟你说,病人的隐私不好往外说的。”
“你放心,我的嘴最牢靠的啦。”
苏洋故作神秘的放低声音,也怕被他蛐蛐的人听见了,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知道,他有暴力倾向,为什么看骨科,你懂得。”
说的绘声绘色,仿佛他看见过成酒动手打人,惠姐着实是被吓了一跳,连着再次看向成酒的眼神,都不那么友好了。
正巧对上成酒转头看向门口的眼睛,惠姐吓的有些不敢说话,赶忙移开视线后,对着苏洋匆忙道别:“苏医生,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的,步子倒得飞快,没一会功夫,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上。
苏洋偷笑了一会,才正色转身,恢复了他正人君子的模样。
“刚刚说到哪了。”苏洋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是没有接触过这类患者,不过可以帮你问问神经内科的金医生,回头有什么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成酒站起来,随意地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那位叫惠姐的应该也会对你的初恋感情史感兴趣,走了。”
正在喝水的苏洋,一口水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认错,“我错了,你可千万别,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渐渐远去的成酒没有理会苏洋,只余苏洋急赤白赖的话音在身后叫嚣。
成酒的工作室名叫“寒溪“,位于市中心标志性建筑,久洲大楼的三十三层,久洲大楼的外形,据说是一个年轻设计师的作品。
年轻设计师也因此一战成名,之后又陆续从他手里设计出了有名的建筑大楼,以及几座桥梁。
从盛安医院出来后的成酒,开车三十分钟,到达了久洲大楼的楼下。
成酒从停在固定车位的车里,开门下车后,抬头看向直冲天际的高楼,顶端是高楼的标志,“久洲”两个大字一览无遗。
大楼的整体外形像是一双屹立不倒的筷子,两楼之间有一条互通的透明长廊,处于四十层,从这样的高度看下方远方的风景,可谓是一种享受。
楼前的公园,道路两侧都种满了成排的银杏树,一到秋天,便会满地金黄。
大楼的左侧与右侧,有着一样大小的人工湖,夏天的时候,到人工湖带顶棚的遮荫长廊上走走,也是一种惬意。
成酒朝着大门走去,经过门前正中位置的圆形喷泉,连左右两侧喷泉口数量、位置都是一样的。
这时的大厅内,除了前台,只有几人在等着电梯,而打工人们早已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电梯在三十三层停稳后,走出来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帅气男生,侧头扫了一眼寒溪工作室的牌子后,脚步不停地往里走去。
成酒推开门,迎面跑来一个扎着丸子头、长相可爱的女生,手里捧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递到了成酒的面前。
“老板,您的咖啡泡好了。”
随着女孩的一声殷切问好,工位上正埋头苦干的学生们,闻言抬起了头。
成酒接过还在冒热气的咖啡,对着眼神清澈的学生们点了点头:“你们继续。”
然后,步履从容地朝自己的办公间走去,向跟在身后的女生示意,“悠悠,汇报一下下午的安排。”
在路过办公间门口的助理办公桌时,悠悠从桌面上拿起一份蓝色的文件夹,一边说一边递给了他。
“您下午要接见宇环集团的副总,这是对方给出的条件。”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成酒接过文件并没有马上打开,在办公桌后坐下,随手扔在了桌上。
“半个小时。”悠悠站在对面回道。
“文件我一会再看,你先出去吧。”成酒撇了一眼桌上的表,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时间喝了一口咖啡。
悠悠站了一会,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老板盯着电脑一脸严肃的神情,便什么也没说的转身出去了。
只是在几秒过后,门再次被推开,只留了一个头大小的缝隙,探头说了一句:“老板,您今天穿的真帅!”
在成酒抬头之前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