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摩天轮缓缓启动,透过透明的玻璃窗,闪烁的小星星仿佛就在手边。他总听副部长说那里有系统局的领导者,是主神所在的地方。一般人去不到的地方,苏眠腰身直起,不自觉伸出手想去触碰。
精致的五官映照在玻璃窗上,摆出一副看薛思远的神情,而事实上,他连身子都背对着薛思远。
摩天轮车厢一张桌子,对面软垫,见苏眠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薛思远眼神暗淡了瞬,看着苏眠乌黑的软发,“眠眠,不能这么做,危险。”
一句话成功拦截了苏眠,纤细的手腕还停留在离窗户一厘米的地方,苏眠懵懂着看向薛思远,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危险。
“窗户可能不太牢固,极有可能从这里掉下去”,薛思远这么恐吓道。
咻一下,苏眠立即收回了手,安安分分地做回了位置上,因为真听信了薛思远的话,单薄的腰背挺得很直,一双笔直的腿也尽量远离身后,使劲往棕色沙发远的地方伸,踩在桌子的空隙下,腰臀处显露出连绵的弧度。
四条桌腿圈起的范围有限,薛思远桌下的长腿始终僵硬着等待另一边的体温袭来。
苏眠心还怦怦跳,从这里看距地面仿佛无限遥远,品尝过的痛感让他心生胆怯,一个劲远离,穿着短裤的小腿线条流畅细腻,莹莹发光,不知不觉中竟晃动到了另一边地带。
他只觉得碰到了很坚硬的东西,好奇地往桌下一看。绿色工装裤前他的腿正斜倚在上,颇有挑逗的意味。
刚才他竟是那么蹭动薛思远的腿吗?!
视线平缓上拉,薛思远幽深的目光正直直望着他,两个耳朵红透了半边,脸颊在灯光下还散发出莹莹的亮光。苏眠知道,这是细汗,可这样的场景……苏眠不敢遐想。
【宝宝,好会啊,你看,任务对象都被你弄激动了呢。】
系统不辨喜色的声音蓦然响起。苏眠不得已注意到了真正的山丘,即有存在感杵在那一块,而薛思远连个闷哼声都不曾有。
苏眠被系统的话弄得羞耻不已,甚至不敢抬头看对方。他还有礼义廉耻,这样出去的话肯定会被骂,都是他的错。
可爱圆润的眼睛耷拉下眼尾,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也不忍心责怪。薛思远更是,热气从下面直冲大脑,冲击得他七荤八素,死死盯着那一截小腿后才压住了心底想做的动作,一开口就发现声音已经暗哑了,喉咙吞咽了下,摆出极度认真的态度请求同意:
“眠眠,我可以亲你吗?”
平心而论,薛思远喊到苏眠名字的时候特别有磁性,任谁听了都会把这场景想歪到床上。
苏眠听出了薛思远语气中的隐忍,微微抬眼,桌面上的大手已经青筋暴起,显得格外突兀,极具有力量感,特别性感。
谁惹出来的祸谁负责,苏眠当然懂得,糯糯地应答:“嗯。”
眼睫毛不停地眨动,因为他发现现在会因为对方的声音而有所反应了,脸颊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让他整个人发烫,让他羞,干燥的地方悄然流出了水液。他也渴望着贴近人的皮肤!呜呜,这身体一点也不争气。
薛思远是个正常的男人,此前从没有过的感受在苏眠来之后全被激发出来,他也数不清有多少个晚上他会重温受伤那一晚,无论是哪里的风光他都记忆清楚,得到了苏眠的应允后,身体内的血液在疯狂地流动,激疼到心尖。
‘太乖了,最喜欢的宝贝。’
‘眠眠啊’,薛思远看着苏眠乖巧闭上眼睛的模样,从心底逸出一声满足到病态的叹息,站起来,弓着背,在苏眠面前挡出一大片阴影。
腰背慢慢沉下,等待着苏眠赏赐的吻……
那里很痛,但心底却满足到了极点,打算极为克制地轻吻下那两瓣桃花瓣一样的娇嫩粉润的唇。
苏眠却闭着眼睛,蓦然站起,迎了上来。
他完全没预料到这点,薛思远骤然睁大了眼睛!
全身的所有毛孔悉数舒服地张开,四肢百骸,所有的神经都在说一件事,他要把苏眠揉进自己的身体内!
‘如果能合二为一,永不分离,该有多好啊!’
既然眠眠主动送上来,薛思远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瞬间烧了个干净,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要去拥有。
闭上了眼睛,仔细着吞没了苏眠所有的气息,含着那两片唇瓣不停地吮吸,怎么也吃不够一样,像草莓味道的果冻,只是舔一口,才能得到微乎其微的气息,远不能满足他饥饿的胃口。怎么能够满足!他要尝到果冻内最深的味道,舌头不停地使劲吸食,含在温热的口腔里,贪心地一口吞吃。
苏眠刚才的自告奋勇此刻全变为了害怕,薛思远的这股劲他压根招架不住,呜咽着想要往后躲,眼睫簌簌颤动。
但饥饿的旅人怎么能放过唯一的食物?
薛思远惊醒地睁开了眼睛,察觉到了苏眠躲闪的动作后,心底骤然爆发出一丝戾气。他绝不能允许!想要往前更进一步,腰部却碰上了坚硬的木头,中间的桌子正打扰着他和苏眠。但这不是难事,他力气大,分出心神,单手把桌子以一个桌角领起,拖扔到了一旁。
桌子就这么被移开了,再也没有阻隔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东西。薛思远满意极了,伸出长臂揽住了纤细的腰身,愉悦从胸腔震鸣着,传达到苏眠的体内。
这一切甚至苏眠还没看明白,薛思远就完成了动作。他此刻压根看不清什么,极为强势的吻掠夺了他口腔内的一切氧气,即便不用呼吸,他也觉得灵魂都收到了控住,乌黑的眼珠前升起了一层又一层水雾,把眼前男人的痴态遮了个严实。
‘还要亲,好好亲,好好吃啊,怎么这么好吃~’
一边是后脑勺被一只大掌托着,不能闪躲,还要被迫接受气息的进入,一边是愉悦变态不停的心声给予极大的刺激,苏眠已经软成了一摊水,只能依附在可靠的胸膛,发出可怜的呜咽声,眼尾像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给清纯的五官添了分美艳动人。
不知不觉中,不知过了多久,摩天轮玻璃窗内有一道臃肿的人影,但游客定睛一看,却是两条人影相叠,却是两个男人,一个纤细,一个健壮却又俊美,黏黏糊糊地贴在玻璃窗上。他捂住了身旁小孩的眼睛,“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看。”
离开时还骂骂咧咧,抱怨游戏场景怎么不严加管理这样会带坏小孩子的事情。
摩天轮内,薛思远从背后缠抱上来,苏眠无处可躲,人又没有力气,汗湿的手不得已虚虚按在了玻璃窗上,可怜巴巴地应付从肩膀处探出的脑袋:
“薛思远,不要这样,我会摸到玻璃上,会出事故的!”
在他眼里,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一边是闹人的啄吻,一遍又是时刻会爆发的危险。苏眠急出了眼泪,水润润挂在睫毛上,如清晨的露珠,清透美丽,想要劝阻已经没有理智的薛思远。
还隔着。
可这本来就不存在,摩天轮的玻璃窗绝对安全,薛思远这时也焦急,怎么也嗅不够苏眠身上的气息,只好安慰身前可怜被骗的小男生,“骗你的。”
苏眠直愣愣地眨巴着眼睛,过了好几秒后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圆圆的猫眼毫无威慑力地蹬着,推了眼前人一把。
却没想到真把人推开了,他认为他也没用力,颇为惊奇地看着掌心,那模样更像好奇的猫猫,吸引了薛思远全部的心神,很可爱。
薛思远压根就没用多大的力气,他害怕身前真正冒犯到了苏眠,所以还是隔了断距离,但在苏眠看来却全然不是那回事。
只能怪对自己认识不清把。
停了下来也挺好,薛思远从一层玻璃窗内看从未有人和他看过的夜景,骨节分明的食指抵在唇边,神神秘秘地说,“眠眠,先闭上眼睛,一会有惊喜。”
苏眠看来的眼神还是有气,极具精神,高光在瞳孔中很亮,但却永远不会转移位置。抛却他身上所有的皮囊,皮肤下的零件不谈,他已经很像个人了。
这是公认的事实,薛思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苏眠会活得很久,比他们四个人都久。现在还没有人能从他们手里抢走苏眠呢,可以后呢,机器人没有忠贞概念,苏眠现在尚且如此,以后难保不会找其他男人。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开始作痛,但他从没有心脏病。
“眠眠,求你了”,薛思远刚才还嬉笑的嘴角忽然沉下,神情中有苏眠看不懂的悲哀。
好吧,苏眠被打败了,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刻意捏着生硬的语调说,“快点。”
但刚接过吻的嗓子还是甜腻腻,听在薛思远耳朵里,险些又激起一波热流。
两分钟过去,摩天轮到达了顶点。
薛思远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烂大街的话,“听说摩天轮听在最高点,接吻可以永远在一起哦。”
轻入羽毛的吻印在了苏眠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