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如猎人,在追阮芙时也犹豫了一下,毕竟刚才那股力量实在太过恐怖,即便他不久前已成为5级觉醒者,也感到深深的恐惧。
不过如今的猎人刚突破5级,统一渔港的渔霸帮派,正是气势如虹之时,依然还是追了过来。
阮芙玩了命的狂奔,连头都不敢回。
“你跑不掉的。”猎人出声道:“站着别动,我不杀你。”
这女人只是个1级觉醒者,杀林狼时当帮凶都勉强,他不介意饶她一命,送个礼物给治安九局。
阮芙当然不可能站着不动,她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前方的河流。
在地上跑她不可能跑过猎人,但水里就不一定了。
这条小河本就离着别墅不远,也是阮芙计划好的逃跑路线,借着猎人犹豫,阮芙终于赶在猎人追上前来到河边,她跑的都快吐出来了,只是勉强深吸口气就跳进了水里。
就在她落水后两秒,猎人就追到了她入水的地方。
“跳河逃跑,愚蠢至极。”猎人呵了一声,这小河流速不快,游泳又本就比跑步要慢,她能逃到哪里。
这般想着猎人看向河中,竟然没看到阮芙的身影。
猎人一惊,朝着更远距离看去,竟是寻觅不到对方。
这条河不算清澈,但以他的视力依然能看很远,她怎么可能短短两秒就游出自己视线外?
莫非是藏在了淤泥之下?猎人想到这种可能,就在岸边等着她出来换气,然而足足等了五分钟都不见人露头,他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
……
河床表面,阮芙像游鱼般飞速前进,就连路过的鱼都来不及反应被撞两下。
好快,真的好快,甚至比我跑步还快一点。
潜水专精和游泳健将两个被动能力叠加,她游泳技巧可以说是人类巅峰,而同时她还能操控水流给自己加速,就像水在推着她往前走一样,两者叠加令她水下速度快的惊人。
在水底她几乎没有感到不适,视线有些受阻,却也完全够用。
此时她才敢回头去看猎人有没有追来,确认岸上没有对方身影,她暂时松了口气。
应该是逃走了,这猎人太过恐怖,靳骁在他手里竟然撑不了几秒,他肯定是5级觉醒者,不知道治安九局知道吗?
阮芙一直顺着河游到了快要离开渔港的位置,肯定身后没人追着,这才上了岸。
上岸后她找了家路边衣服店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找地方撕下了饥饿虫皮,将它和酒馆斗殴者手套一起放到腰包里。
这俩个异常物品好用是好用,可副作用实在太大了,阮芙打了辆黑车,坐在车里摸着脸颊暗暗叹气。
要是饥饿虫皮能无副作用使用就完美了,自己在外行动可以一直遮掩身份。
黑车停在了金澜酒店不远的街道上。
阮芙望了眼金碧辉煌的金澜酒店,在一家咖啡厅门前坐了一会儿,主要是等一下饥饿虫皮的副作用消失。
饥饿虫皮除了吸血外,最大副作用就是戴着时间久了它会想要取代使用者原本的面孔。
而这个副作用摘下来后需要冷却一到两小时才会重置。
这次行动戴的时间不久,冷却时间也不用太长,阮芙休息了下去厕所戴上了饥饿虫皮,然后走进了金澜酒店。
进了金澜酒店后,街上的嘈杂声像被按了暂停,几乎听不到了。
前台只有一个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女生,这个点正是晚餐前的时刻,酒店人最少,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阮芙没叫醒前台,酒店人越少越少,毕竟她这次回来是为了杀人。
杀房铁。
靳骁死了,李四天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被塔山缠住,等猎人回去肯定十死无生。
永眠教派在海平市剩余的人员,就只有房铁一人,若是他也死了,永眠教派想调查清楚整件事将异常困难,短期内自己都不用担心永眠教派的事了。
杀人这件事上,阮芙也是狠下了心,房铁平时表现和善,实际作为异教徒也没少做骗人倾家荡产的事,杀他倒是没有太大心理压力。
来到201门前,阮芙刷了下门卡走进了屋。
刚一进屋她就喊道:
“房铁,你怎么查的情报!为什么人来了不提醒我们!你知不知道我们死了两位虔诚的家人……”
她说到一半走进了屋,突然卡壳了,屋里竟然没人?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得到了靳骁死的消息逃跑了吗。
阮芙带着疑惑多看了两眼,正打算离开时听到厕所传来微弱的水声。
她暗中握紧了短刀,走进了厕所,房铁确实在,但他此刻竟穿着衣服泡在满水的浴缸里,那水声是他在水底打手势发出的。
他见阮芙进来,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和疑惑,手在浴缸里摆动,似乎想传递什么信息。
阮芙此时内心也满是疑惑,搞不清楚房铁在干什么,想说话为什么不直接出水说,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不过她也没多纠结,反正她是为了杀他才回来的,于是她一把将房铁抓出了水面:“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然而刚离开水面,房铁就开始剧烈挣扎,他浑身剧烈抽搐,脸色涨红,好像无法呼吸了。
“你怎么了?”
阮芙一惊,察觉到不对,飞快检查他的身体,很快她震惊的发现房铁下巴的位置竟然长出了鱼鳃!
摸到鱼鳃的惊悚让她寒毛颤栗,立刻松开手,房铁掉进水中,缺氧的症状顿时消失,那鱼鳃张合摄取着氧气。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阮芙心惊道,她暂时不打算杀他,搞清楚他为什么变成这样更重要。
房铁在水下无法出声,胡乱摆手也看不明白,阮芙拿了个手机给他,让他打字传信。
房铁接过手机,笨拙的敲起键盘,这时候阮芙才注意到他五个手指连在了一起,手掌像是一个鱼鳍。
很快,他松开了手机,阮芙捞起手机看了眼,脸色微微一变。
手机上只有一句话:
“我们都是鱼,不能离开鱼缸。”
她低头看去,只见浴缸中房铁背部朝上,双手贴着腰间,正像鱼一般扭动着身体。
好痒。
阮芙忽然挠了挠腰间,手指摸到一处光滑的触感,她朝着指尖看去,看到腰间不知何时长出一个鲜红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