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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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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儿,已经很清楚了。

只有老夫人还没想明白,“那方才说什么火烧祠堂?是谁在造谣传讹?”

“是造谣传讹,还是有人想栽赃陷害...”

华箴开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李氏,意有所指道:“一查便知。”

李氏心中骇然,垂眸避开了视线。

华砚平则是沉默不语。

“叔父若是人手不够,我这儿可派人协助。”

华箴唇角微勾,淡声出言:“都是军营里出来的好身手,什么事情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李氏脸色一僵,不免觉得恼火。

向来不插手府中事务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华砚平心里也不舒服,冷声拒绝道:“说到底是二房私事,不用世子操心。”

况且有些事,气性上头时易被一叶障目,清醒之后自然能看得清。

“不管你们怎么查,此事都不可张扬出去。”

老夫人对这些事不关心,她此刻只想快点去祠堂,看华砚山的牌位是否真的安好?

她目光触及到华箴怀中晕厥过去的小姑娘,眉头蹙了蹙,“至于这丫头...”

“即使没有纵火,但也不应该用利刃伤人,性子如此偏执易怒,你这个当母亲的怎么教的?”

面对老夫人的指责,李氏难得低眉顺眼地认错,“是儿媳教导有失,日后定对几个孩子多上心。”

“你一人要教养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老夫人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该留下华奚容。

她这边正想着如何安置时,华箴开口了:“日后蛮蛮就跟在我身边吧。”

“不行!”

李氏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拒绝,随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找补道:“世子年轻,没养过孩子,而且蛮蛮都这么大了,住在你那儿...不合礼数。”

“二婶婶此话倒是有趣。”

华箴眼底划过一道讥讽,反问道:“说我没养过孩子,又说蛮蛮年岁已经大了,不算是孩子了?”

李氏哑然,转头向华砚平投去求助的目光。

“此事...”

“如今梧桐阁已毁,重建需要一段日子。蛮蛮也需一个地方静心养病,免得被人瞧见脸上和脖子上的痕迹,误以为侯府出了什么事情。”

华箴句句在理,让华砚平也无法反驳什么。

“她性子刁蛮,是该换个地方磨磨心性。”

对华奚容的归属,老夫人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只要能将她与冬郎隔开就行。

况且华箴性子冷淡,与他们关系都不亲,若能借华奚容拉进两房的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人都这么说了,相当于将此事定了下来。

李氏也无法继续反对,只能心有不甘地看着华箴带走了华奚容。

由梧桐阁引起的这场火,折腾到后半夜才算彻底的扑灭。

比起二房这边的兵荒马乱,青庐居显得格外宁静。

六奇将大夫送出院子后,回来时看到华箴正立廊下,似乎在看院中那棵海棠花树。

那棵海棠花树的枝蔓发黑,呈枯萎濒死之态。

放在寻常人家,这样半死不活的花树早就砍掉重种了。

但侯爷在时,不仅没让人砍,还每日精心照料着。

后来侯爷去了,世子也没有让人动这棵树,而是学着侯爷的样子继续照顾着。

只可惜,这棵树一直都没有开过花。

跟随华箴这么多年,六奇清楚他的许多习惯。

比如,在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时,他喜欢长久地凝望着这棵树。

“世子,属下认为您不该把二小姐留下。”

纵使华奚容身世悲惨,惹人怜爱,但养一个十岁小姑娘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大房与二房关系微妙,不宜牵扯过深。

华箴当然也想到了这些。

但在当时的场景下,若他不开口留下华奚容,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觉得此次纵火是何人所为?”

六奇一愣,“不是抓住的那个小贼吗?”

“就凭他能进侯府的门?”

六奇被反问住了,品出些许的不对劲,“府中有内应...梧桐阁还有一个嬷嬷!”

他想起那次,自己送华奚容回去时遇上的那个嬷嬷。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嬷嬷人却不见了。

再加上从那个小贼身上搜出来的私库钥匙,说明通风报信的就是她。

“可那个嬷嬷是李夫人拨到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为何与外人...”

六奇顿住了,心中冒出一个猜测,“难道是李夫人...”

见华箴神色淡淡,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六奇倒看不明白了,“世子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二爷?”

“告诉他又如何?”

为了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假女儿,他会惩治自己的结发妻子吗?

而且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华奚容早就被华砚平掐死了。

回想起小姑娘孤零零地倒在泥泞中的样子,华箴心口说不出的沉甸甸。

陈年旧怨如同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在这座深宅高门的上空,而所有折磨与痛苦偏偏落在了一个最无辜的小姑娘头上。

他不该,也不能继续袖手旁观下去。

“你派人盯紧二房的动静,明日要是叔父闭门谢客,就不必追查了。”

“若他照常离府...”

华箴面色凝重,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种可能,“那就派人等在二房的角门外,不出两日定会有两具尸体运出。”

意味着华砚平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仍然选择包庇李氏。

“那...二小姐呢?”

华箴目光逐渐坚定,缓缓吐出两个字:“留下。”

“二房教不好她,那我亲自教。”

风声瑟瑟,卷起了少年的衣袂。

而此时的文韵堂内灯火通明,却是一片死寂。

李氏接过婢女手上的安神汤,亲自端到了华砚平面前。

“二爷,吴老二可有交代什么吗?”

华砚平恍若未闻,仍是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他越是不说话,李氏心中愈发忐忑,勉强挤出一丝笑,“时候不早了,先把安神汤喝了吧?”

“二爷?”

华砚平终于抬起头,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李氏,然后一甩袖,将她手上的瓷碗扫到了地上。

瓷碗坠地的脆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迸裂后的碎片和液体四溅周围。

李氏尖叫着往一侧躲闪,却被华砚平直接掐住脖子,狠狠地扣近,“我为官数十载,向来都是我算计别人,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被自己的夫人算计了。”

“你要做什么?你是想彻底毁了侯府吗?”

他恨得咬牙切齿,“幸好祠堂没有事,要是出事了...”

“要我给你兄长的牌位陪葬吗?”

李氏忽然笑了,眸光蔑视,“好啊,那你现在就杀了我,然后把倚澜庭的那位扶正,要不是为了冬郎,我早就不想活了!”

“你又再发什么疯?”

华砚平眼底的厌恶深深刺痛了李氏,她用力拍打着华砚平,“对,我疯了,我被你们逼疯了!你心中想着念着的都是侯府的荣华富贵,可曾有我们母子三人的位置?”

“无理取闹!日后侯府是要交到冬郎手里,我维护侯府的荣辱,不也是为了你们吗?”

华砚平狠狠皱眉,“而你都做了什么?就为了将华奚容赶走,指使嬷嬷里因外合,让外贼火烧祠堂?!”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就当她不存在,就当侯府多养了一个丫鬟不行吗?”

泪水从李氏姣好的面容滑落,她声音哽咽地质问:“我的女儿生死不明,你让我怎么心平气和地面对那个贱民之女!”

“如今华奚容去了大房,不会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出现,满意了?”

华砚平语气讥讽,笑她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弄成这样?

李氏也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很顺利...

还是说有人从中作梗?

是华箴吗?

“吴老二说什么?他怎么被华箴的人抓到的?”

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让我去见他一面。”

看她这副陷入癫狂的样子,华砚平一把将她推开,冷声道:“此事到此为止。”

“不能到此为止!肯定是有人...”

华砚平忽然捏住了李氏的脸,俯下身盯着她,“你可知吴老二同我坦白了什么?”

“他说,是侯府夫人让他纵火烧祠堂,而且点名道姓,要烧了安北侯的牌位。”

李氏瞳孔猛然一缩。

“李氏,你应该知道兄长对于侯府,对于母亲,对于我,意味着什么吧?”

若没有华砚山,那么就不会有安北侯府。

如今的华砚平也就只是那个自小跟着母亲寄居在舅父家,被人欺辱打骂的破落户儿子。

“我知你恨兄长,你觉得是因为兄长剿匪失利,我们的女儿才遭遇此劫。”

华砚平目光冷冽,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出这番话。

“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你居然连兄长的牌位都想毁掉。”

华砚平无情地甩开她,讥诮道:“此事若被华箴知道,你可知后果?”

这一连串发问,问得李氏哑口无言。

“看在冬郎年幼的份上,我不再追究此事,乔嬷嬷和吴老二那儿也已经处理好了。”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华砚平狠不下这个心,“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文韵堂,近几个月就不要出去了。”

一听近几个月不能出去,李氏心急不已,“可下个月就是乞巧节...”

“今年南方多水灾,陛下下令不办宴席,官宦家眷也无须入宫请安。”

华砚平一顿,冷冷地睨她一眼,“李氏,好自为之。”

“你不想当这个侯府夫人,多得是人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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