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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万事平安,万事安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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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上精致花型的糕点一块一块地消失,锁骨发女生捏着最后一块豆沙馅的莲花糕,在江若江进门的前一刻塞入口中。

这一炷香的时间里,桌上就有了五个空盘。

楼梯出现纷乱的脚步声,另外一群玩家也到了。

蓝发青年踌躇满志地坐在琴复己身边,向女生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如果琴复己是对方的敌人,看见这种笑或许会慌张起来,不过她是江若江的朋友,她觉得安心。

“招到了,但因为魂灵被困住,只有一丝丝的分身被招来。”江若江说,这代表他的魂灵还未被吞食,琴复己的亦如是,他们还有找回魂灵的机会。

此时已有玩家进门,进门的顺序是封夜、路牵、林凡、照橼淞、明见心和安黎始,他们并不在意琴复己和江若江先一步到达平康楼。

蓝发青年不会轻看包厢内的任何玩家,他敢保证这段时间,这些人已掌握了自己没有的线索。

副本结局只有三个:BAD END、NORMAL END、TRUE END,但通关副本的方法有很多,线索同样多不胜数,只消找到其中关键的几个,聪明人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通关方法。

明见心和照橼淞一坐下就禁不住叹了口气,幽怨地瞄了金发男子一眼。

“他们又跟丢啦?”琴复己靠在安黎始耳边小声问道。

对方颔首肯定。

永远跟丢,永远劳而无功。

如果安黎始愿意在副本里开直播,江若江必然乐意打赏10000R来看看这人到底都去了哪些地方。

楼外风雨交加,楼内言笑晏晏,姑娘们保持着专业的笑容,对外头偶尔发出的尖叫恍若未闻。

圆桌下,锁骨发女生在江若江的手掌心写字。

“你今天要见她吗?”

江若江画了一个勾。

由于他们两个之间隔着一个安黎始,这些动作自然都被金发男人看得清清楚楚,琴复己摸了摸心口,莫名有点心虚。

如果想要见莫鶲,江若江得迎接莫鶲的测试。

昨天的测试是琴声,琴复己发现莫鶲弹错一个音高,给出了正确答案。

那今天呢?

“对了,”沉迷观看路牵直播现场的琴复己问,“他连洗澡如厕睡觉都会直播吗?”

这个问题让安黎始也很在意,他们同时望向江若江。

不是,琴复己就算了,你一个非人生物那么八卦干嘛!

“洗澡如厕的时候,他会用手把直播方块遮住。”

“所以他会直播睡觉对吧。”

“也有人喜欢看三十多岁的男人睡觉的。”

……

沉默,是今夜的平康楼。

跟弹幕吵架的路牵看见他们那副唾弃的表情,想要据理力争一番:“诶!别在人家面前说坏话啦,我是为了……”

正好一楼的表演开始了,琴复己和江若江直接无视对方未说完的言论,起身下楼,留下叫苦连天的路牵。

这领主可当得真憋屈。

今晚演奏的白娘是十六个,代表昨晚又有一个成为了容器,江若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特别表演末尾,莫鶲拨弄古琴之时,这种异样感更加明显。

她明明十分关心那些带病将死的姐妹,为什么又能同时眼睁睁看着白娘去送死?

一曲将毕,琴弦在最后一个音断开,仿佛有意为之。

琴复己小声跟江若江说:“古琴那么容易就断了?”

“不清楚,我没玩过乐器。”

“我以前玩过些拨弦乐器,也没这样的……”

台上人樱唇绽开,声如珠玉。

“不知贵客们可听出了什么?”

客人轮番猜度,只求博得美人赏识。

有人说是忧伤,有人说是依恋。

古琴弦断,是力道重了,那必然暗藏深刻感情,古往今来不少才子佳人话本,使客人都往这方面猜。

“憎恨……?”

莫鶲玩兴大起,她娇娆地托着头,望向人群中那个蓝发青年。

“公子觉得我恨谁?”

莫鶲能这样反问他,代表他的方向是对的。

有时候发问者的用词能够大大收窄答案的范围,“谁”这个指代词暗示谜底是具体的某个人,那就不会是平康楼或平康镇。

就莫鶲的身份而言,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主要围绕平康楼,可以试试排除法来寻找答案。

莫大娘?

不,她对莫大娘的态度只是不满,没有到恨。

镇长?

这不是能在公开场合回答的答案,倘若答案果真如此,莫鶲一开始就不会问,这不等于公开自己包藏祸心吗?

虽然平康镇的上层怀疑莫鶲,可还未到撕破脸的程度。

更不会是姑娘们,她对自己的同伴很是同情。

唯一一个未被排除,充满未知的角色,便是在小娇口中提过一嘴的画师,但他没有找到这方面的线索。

江若江那头蓝灰卷发瞬间耷拉下去。

不,还有一个人!

他直勾勾地看着女人的双目:“你。”

“……”台上的女人愣了愣,然后轻笑了一下,“这不是我想要的答复,不过,你是对的。”

她转身下台,侍女将琴收起,默默跟着主子上楼。

江若江松了一口气,幸好林凡给的情报是对的,莫鶲与莫大娘的对话里,前者貌似提过自己因为某些过错才留在平康楼。

不过,莫鶲想要的答复到底是什么呢?

随后,江若江如愿以偿地由侍者带到六楼跟莫鶲见面。

推动房门,侍女引江若江步步入内,掀开层层幔帐,两位侍女碎步到两侧,示意他自行拨开最后一层的珠帘。珠帘之后是座四片单扇组合的实木折屏,屏内有苗条婀娜的倒影正在换衣。忽然,一件睡莲红肚兜准确地抛入江若江怀中。

“我去!”

像是摸到烫手山芋一般,蓝发青年连忙把肚兜扔掉。

“公子怎么把我的私物弄脏了?那可是我亲手绣的。” 花魁每个字的尾音都带着娇媚,仿佛刻意训练过。

救命!我从小到大都没遇过这种事啊!

江若江在内心咆哮着。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可是良家夫男,姑娘莫要轻薄我。”

风情万种的美人从屏风侧出来,她刚换上了更薄的纱衣,柔美而神秘,蓝发青年见状脚跟稍稍后移,他想要逃走,又不想放弃线索。

莫鶲拉着江若江衣袖,带到床边。

精雕细镂的黄花梨木架子床内,两人坐于月洞门罩中央。

“先生怎么还跟柳下惠一样,不动如山呢?”

那姑娘软在江若江臂弯中,桃花眼勾魂,娇滴滴的可人。

“我有隐疾,我不行。”

这是江若江能想到的最好理由,对方总会知难而退吧。

“谁说就一定不行呢?”莫鶲的手攀上江若江的肩膀,将对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这么英俊壮实的小公子,我可要好好帮一把。”

不是,这走向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我断袖!那位金发的公子,是我的发妻,”江若江心一急,就满嘴跑火车,“我们自幼互相爱慕,情定终生,白首不相离……”

“诶,”莫鶲的食指按住蓝发青年的唇,“现在你的发妻年轻貌美,可人是会老的,待他变得皱皱巴巴,你就会后悔年轻时的执著。反正你与我在此做了何事,他不会知晓,何须认真?”

江若江推开唇上的指尖,说:“年老并不丑陋,丑陋的是无知的心灵。只要是我爱的人,皮囊并不重要,何况,我已经见过他最为丑陋的模样。”

被紧抱的蓝发青年忽而察觉了什么,想多细听细听,结果被莫鶲一把推开,

“我就不与你调笑了,江道长。”

“我就知道莫大娘不会瞒着你,莫姑娘开的玩笑可让我心都吓得跳出嗓子眼了。”

他故作正经地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玩笑?不及江道长,一点法力都没有的普通人,还能假冒道士骗过莫大娘。”

江若江动作一顿,有些讶异:“你怎么确定我们不是道士?”

“使用术法需要金丹,你体内没有,我看得出来。”

“金丹?那是什么?”

他干脆不装了,反正莫鶲没有立即告诉莫大娘,代表她本就不打算告密。

“修炼之人体内会形成金丹,金丹能够让凡人使用术法,而金丹是跟随人的灵魂转移的,轮回之后亦能使用前世的法力,”她嘲弄地觑起眼,“你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哈哈。”

江若江尴尬地笑了几声。

“你到底是为了拿什么才来的?”莫鶲开门见山地说,既然江若江跟琴复己是伙伴,必然是知道她会赠与来者“礼物”。

“我想先跟你聊一聊。” 江若江移开了话题,他环视房内所挂的画作,都是莫鶲亲手所画的,“你把其他地方的画都换成了同一画师的风景画,你很欣赏那位画师么?”

“并非如此,”女人上翘的嘴角蓦地垂落,“只是顺眼罢了。”

“那为什么不用你的画呢?”

“之前的画有瑕疵,可惜我最近没办法作画,唯有暂时用这些代替。”

“是什么瑕疵?”

莫鶲峨眉颦蹙,像是对江若江不间断的提问感到厌烦:“平康楼内出现的怨鬼导致画中术法失控,所以我先把它们都撤下了。”

“就算不能用自己的画,那也没必要用一个不怎样的画师的画吧。”

“虽然不怎么样,但比起镇上其他平庸之辈好多了。”

江若江听出其实莫鶲对于这位画师颇为欣赏,虽然他不懂画,但楼内所挂风景画看着很舒服。而且按照莫鶲的艺术造诣,能入她眼的画必是上乘之作,可为什么对方在言语中却贬低画师呢?

刚才江若江发现房内的一幅画作是被撕毁后修复的。那是一副美女图,画中漂亮的女孩正在嗅花,不过看上去没有其他画作细致。

“那幅画是怎么了?”蓝发青年瞟了眼画作。

“不小心弄坏了。”

“看起来是早期的画。”

“是我年幼时珍爱的作品,现在看来稍显稚嫩,不过我还是很喜欢。”

喜欢的到底是画还是里面的人啊?

“画上的是谁啊?”

“公子是要帮莫大娘审问我还是在跟我聊天?”莫鶲语气一沉。

莫鶲的立场模糊,她并不完全站在平康镇那边,跟老鸨可能有嫌隙。

“八苦菩萨能够监听我们的话吗?”他冷不丁地问。

“不能,平康楼里的可不止八苦菩萨一位在作怪,他们两者能力互相拉扯,以至于两者都无法探知楼内的事。如果不理会莫大娘这个眼线,这里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我可以安心地告诉你,”江若江挑挑眉,“我是在跟你聊天,你觉得我们是在帮莫大娘?”

“难道不是吗?”

“我们没有蠢到跟一个我们完全不认识、性子多疑的陌生人站在同一个阵营,想必八苦菩萨的容器仪式之后,她就会把我们杀死。”

“作为路过的道士而言你们知道太多了,”莫鶲从江若江的话语中品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阻止平康镇,阻止八苦菩萨。”

“呵,你们又不是平康镇的人,又不是身在水深火热中。我们的事与随时都可以袖手旁观的你们何干?”

“可能是因为感同身受?”

嘲讽似的缄默理所当然地萦绕在莫鶲的樱唇,江若江俯下身,松柔的卷发刮扫过女人的耳尖,他说了一段话,那位花魁的神情从震惊变为深思。

蓝发青年在话语的结尾叹了口气,扯开衣带,露出腹部的疤痕。

莫鶲移开了视线,她不认为这是能直视的疮疤:“无论如何我都会予你一件东西,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我也不会因此信任你。”

不知怎地,莫鶲的神态突然温柔了许多,但江若江不认为原因全在于自己的话。

“可能我也只是需要一个能倾诉的人。”

“你的发妻……”

江若江哀愁地垂着眼,点点水光潋滟:“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这种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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