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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夏璟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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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放学回来给你,你先给我,要迟到了。”夏璟熠说着,急切的伸手去抓文章。傅洵之反手背到身后,道:“下官等不了,殿下现在就给吧。”

“这会没空,你快给我。”夏璟熠很是着急,两只手臂从两侧绕过傅洵之身子去抢。傅洵之拿着文章的左手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故意不让夏璟熠抓到。

夏璟熠眼睛直勾勾盯着文章,一边伸手去够,一边焦灼道:“别闹了,快给我!太傅已经在文华殿等着了。你想要什么让刘福去拿就是了。”

傅洵之弯着嘴角,慢悠悠道:“下官想要的赏赐刘福可给不了,必要殿下亲自给才行。”

“等我下课!”夏璟熠心中只想赶紧去上课,不料却忽然被对方拦腰搂进怀里。夏璟熠目光终于从文章上离开,微蹙着眉头看向傅洵之。刚想开口询问对方想要什么,傅洵之便低头贴了过来。傅洵之嘴唇碰了下他的嘴角,在他嘴边低声笑道:“既然殿下着急,那下官就先要一点点恩赏吧。”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傅洵之揉捏着夏璟熠鲜艳欲滴的耳垂,含笑道:“剩下的赏赐,就等殿下放学吧。”

夏璟熠低着头,第一次产生了逃学心理。“我午初三刻放课,你…”

“殿下,”刘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夏璟熠的话,“陆太傅已到文华殿了。”

“糟了糟了。”夏璟熠大惊失色,他一向尊师重道,从未让太傅等过他。夏璟熠一把夺过文章,边道:“我先去上课!”说着,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傅洵之望着对方慌张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就是储君也是怕夫子的啊。这一刻,傅洵之深深意识到自己和对方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上课,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他十六岁便去参军,国子监都没读完,而正常少年十七八岁这个年龄正是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虽然这个储君不必去国子监,但是功课却比普通少年还要繁重。

还是个少年啊,对方平日总是端着一副稳重自持之样,以至于他时常会忘记对方其实才十七岁。哦,不,还不满十七岁,这位殿下的生辰是四月十五,距离十七岁尚有一月时间。

确实是太年轻了些。傅洵之一边感叹,一边收拾着满屋狼藉。开着匣子被一个个合好,散落是卷轴重又卷起堆回原本的位置。一刻钟后。书房恢复了整洁规整,傅洵之插着腰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自己还真干上活了。”傅洵之笑道,在窗前的平头案前坐下,案桌上笔墨纸砚摆的整整齐齐,正中间一张绘制着龙凤图案的朱砂笺格外醒目。

聘书。

他的聘书。

这辈子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收到聘书。

傅洵之嘴角升起无奈的笑意,拿起聘书,展开,又看了一遍。

“以聘定盟,永结朱陈之好。”

“定远侯府公子傅洵安。”

“今吾家子夏璟熠,愿以礼聘,求结秦晋。”

“谨择吉期,行迎亲之礼,共谱鸾盟。”

“永谐琴瑟,共效于飞。”

和那篇文章如出一辙的瘦金体,兄弟俩人连字体都如此相似。“朱陈之好。永结秦晋。”傅洵之目光在八个字上反复游移。

良久,傅洵之轻叹一声,放下朱砂笺,余光却瞥到桌上的堆的一叠色彩缤纷的笺纸。傅洵之随手取出几张,认出是谢公笺,因色彩艳丽新颖雅致有趣而深受少年喜爱,他年少时也喜欢用这种颜色鲜艳的信纸写信,他记得有十种颜色,他那时偏爱浅青色,但他记得亦有红色。

傅洵之目光扫过那些厚厚的笺纸,果然看到几抹深浅不一的红色。

深红、粉红、杏红。傅洵之抽了张深红,研墨提笔,一笔一划,一个漂亮的小篆现与纸上。和当代推崇楷体的风气格格不入,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是小篆。

提笔落笔间,艳丽的笺纸上出现两行简短的墨色字迹。傅洵之在左下方写下日期,署了名。等到墨迹干了,拿起笺纸在书房搜寻了一圈,忽然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书架上层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上。

箱子长且宽,最特别的是,这是屋内唯一被锁着的。被锁着,那就是不想别人看到。不想被人看到,殿下不想被人看到的东西。

啧,诱惑更大了。傅洵之摸着下巴,只犹豫了一瞬,就把圣人非礼勿动的训诫给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快步走到书架利落的将箱子取了下来,放到了书案上。

箱子很大,但意外的却不重,傅洵之估摸着除去箱子本身的重量,里面的东西没什么重量。他取下来时听到里面有极其轻微的声音,似是纸张摩擦。

“字画吗?”傅洵之望着箱子上的铜鎏金錾花锁喃喃道,“什么字画还要锁着?”

傅洵之拨弄了下花锁,很普通的簧片锁。只要用钥匙轻轻一捅就能打开。只是这钥匙...刘福身上肯定有一把,但人不在。殿下肯定有一把,他自然不会随身带着,肯定放在某处。

傅洵之皱着眉头认真回想了下,刚刚收拾东西时除了字画书卷,并未看到别的东西。若是不在书房,那就是寝殿了。

傅洵之将箱子放了回去,迅速奔着寝殿去了。寝殿里有宫女正在打扫,见傅洵之性质盎然的四处翻箱倒柜,上前问道:“傅将军是要找什么?可需要奴婢们帮忙?”

“钥匙。”傅洵之随口道,“殿下的钥匙一般都放在哪里?”

“那儿,”宫女指着殿中一个?紫檀嵌宝百珍匣,道,“殿下的钥匙都放在那件匣子里。”那宫女说着,去往紫檀嵌宝百珍匣处,打开匣子,里面有三层格子,问道:“傅将军是要找哪里的钥匙?”

“书房里的。”傅洵之说着,也走了过来。那宫女拉开第二层,里面只有五六把不同长度大小,刻着不同花纹的钥匙,道:“书房里的钥匙都在第二层放,傅将军要开的是什么样的锁?”

“这把就是。”傅洵之弯了弯嘴角,拿起一把约三寸长的黄铜钥匙,上面刻着的花纹与那把锁上的花纹一样。

傅洵之拿起就要走,忽发觉未免太顺利了些,转头问道:“你不问我要做干吗就把钥匙位置告诉我了,不怕殿下发现怪罪于你吗?”

那宫女笑道:“殿下吩咐过了,傅将军的话便是殿下的话,殿下要做什么,奴婢们自是不能过问的。”

“原来是这样,”傅洵之喃喃了句,心中挂念那个箱子,也顾不得多想,径直出了寝殿,快步朝书房走去。

箱子又被搬到案上,许久没有被勾起过好奇心了,傅洵之兴趣满满,直勾勾的盯着箱子。

啪嗒一声,锁扣弹开的声音,傅洵之去了锁,敲了敲箱子,自言自语道:“就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箱子被缓缓打开,傅洵之目不转睛,满心期待着发现这位殿下见不得人秘密。

箱子打开,入目是许多卷成筒用细绳捆起来的宣纸。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傅洵之洋洋得意的拿起随手拿起一卷,手中揪着细绳一端线头,轻轻一拉,卷筒缓缓舒展开开。

傅洵之扔掉细绳,打开卷筒,目光灼灼望眼欲穿。随着卷筒被慢慢展开,夏璟熠的秘密被曝于天日。

最先看到的的衣摆,和左下角的日期:天和六年腊月二十二。

“原来是个人像么,还是不久前刚刚画的。”傅洵之啧啧笑道,继续展开画卷,然而随着画卷完全展开,傅洵之神情一滞,笑容渐止,目光漏出一瞬的迷茫。

“是...我?”傅洵之怔怔道,虽是笔墨勾勒,但这张和他极为相似、笑意盈盈的脸,除了他已逝去的母亲,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傅洵之目光又落在画面左下角:天和六年腊月二十二。是酒后乱性的前一天,傅洵之蹙眉,放下手中的画卷,又从盒子中拿了一捆,迅速扯掉绳子,展开。

又是他。落款时间是,天和六年七月初七。七月,他并不在京中。

傅洵之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将盒中的画卷一个接一个的展开,摆到案桌上。十五张画卷一一被拆开,每张各不相同,或坐或站,或正或侧,但无疑,这些都是他,每一张都笑意盈盈,每一张的笑意却又不尽相同。或是作弄得逞,或是温柔浅笑,以及...傅洵之蹙眉,盯着层层叠叠的画卷的最上一张,带着醉酒后迷离的笑。而落款时间最早的一张。

天和五年九月二十。从扬州小院出发不久。

这种画卷上的他,正在院中喝酒,画中的背景,正是扬州小院。是他喝醉了亲了殿下的那次。

殿下的心思,难道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是因为自己醉后强吻了他?

不,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因为被亲了就会喜欢上亲他之人?尤其是殿下,绝不可能。绝不会这种荒谬的理由。这比对方说的气味还要荒谬。

殿下对他感情的改变绝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殿下说过,是气味,是陛下。是因为他身上有和他最喜欢的哥哥一样的气味。他是他的至亲至爱的哥哥的替代品。

但,殿下口中“气味”指的是什么?熏香?澡豆?但他早就派人去查探过,陛下喜欢的香料和澡豆和他完全不同,毫无相似之处。殿下说的气味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气味,而是别的东西。是让他们关系发生变化的某件事。

傅洵之眉头紧皱,凝神思索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变化的最初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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